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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伦敦 ...

  •   彼得忽然汗毛齐整整地立了起来,吓得他浑身一僵。他立马收回手,左右张望,却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只得疑惑地摸摸头。

      过了一会儿,开始登机了,彼得推推程若。程若迷迷糊糊睁开眼,因未醒,眼里带着点点水光,他的眸子璀璨地像倒映在溪水里的阳光,让彼得的灵魂都为之一颤。

      “你怎么了?”程若看彼得坐着半天不动,晃晃他的胳膊。

      “……没,没什么。”彼得回过神,脸蹭地一下红了起来。

      “快点,我们上飞机吧!”

      “嗯!”

      二人站起来,彼得又感觉到危险,警觉地四下张望,却依然一无所获。

      就在二人进入登机口之后,他们不远处一个书呆子研究员模样的男人也跟着站起来,他慢慢走近登机口,身上的低气压让附近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飞机上,程若靠在窗户上和彼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他和彼得说着美丽的仙宫和他可爱的哥哥们。

      “你知道的,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叫索尔,一个叫洛基,他们总是形影不离。我的哥哥们很可爱……

      八岁那年……还有十二岁那次酒会,索尔带着我们偷偷去参加……”

      “你真的很喜欢你的哥哥们!”这是彼得第一次看见程若如此地滔滔不绝。

      “对,我的哥哥很爱我,”程若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我也爱他们。哪怕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忽然离开,哪怕我永远只能呆在宫殿里等着他们三不五时地探望,我也愿意用我所有的生命去爱他们,爱我的亲人们。”

      (程若是真心的,即使只是被输入的“记忆”和“人设”,至少在这段记忆占据着他的大脑的时候,他就是这个世界货真价实的“阿斯加德三王子”,这些记忆即使不是亲身经历,对他来说也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索尔在洛基面前总是傻乎乎的,平时也时常鲁莽冲动,有时候不够细心、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哥哥。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好战士,他的坚毅和勇敢是我最钦佩的。而且,我知道他爱我们,尤其是洛基,我知道的,他深爱着他,无论发生什么事……”

      彼得专注地听着,没有说话。

      “而洛基,虽然他任性、傲娇、缺少对生命的敬畏,喜欢恶作剧并且时常过火,但我知道,他是个好小伙!”程若皮了一下,看着彼得一脸懵逼哈哈笑了起来。

      “好了,正经的。”程若收敛笑脸,“洛基是个很缺爱的人,他不是想杀人也不是追逐作恶的快感,他需要的是认同和尊重,他想得到他人、尤其是家人的认同,他想和索尔能被平等地对待。告诉你一个秘密,虽然洛基总是和索尔对着干,但在他心里,最爱的人就是索尔。我相信,如果索尔有危险,他会为索尔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彼得看着程若,眼眸渐深:我也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

      他们身后,一个普通的男人忽然低下头,眼中带着看不懂的情绪……

      纽约刚刚办好手续起飞的豪华专机上,索尔忽然站起来,离开了由贾维斯入侵而播放着监控的显示屏,沉默地站在窗口看向如梦似幻的云层。

      机舱中一片寂静,大家尴尬地互相看看。托尼挥挥手关上了显示屏,众人也识趣地离开。

      托尼本想离开,却扫见索尔透露着孤寂的背影,他站在原地龇牙咧嘴了一会,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去做一个娘炮十足的“知心大姐姐”。他端了两杯红酒,走向索尔。

      “well~那个,喝一点?”托尼把酒递给索尔。

      索尔接过酒,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托尼尴尬地打算找个话题,强行安慰一波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

      “我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对吗?”索尔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完,“我从来不知道,洛基想要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若若想做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洛基痛苦的根源原来就是我……”

      托尼轻声碎碎念:“你们兄弟间的破事就不能自己解决吗,非要来祸害地球百姓。对,全都怪你!”

      “什么?”索尔没听清。

      “没,”托尼面不改色,“我觉得,你确实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不过现在一切还来得及,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你两个弟弟抓回阿斯加德,并保证他们再也不要来地球了!你们回家后,你得好好学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哥哥吧!”

      “是的,现在还来得及……”索尔眼神慢慢坚毅起来,“洛基还没有犯下不可原谅的大错,我们还有漫长的岁月,我们都能为自己的过错进行弥补。我还能挽回洛基……”

      “没错!”托尼看向他,“所以,我们赶紧去把他们抓住吧!先搞清楚程若要做什么,然后把他两连同那块破石头一起带离地球!”

      “嗯!”

      ***

      飞机上,二人结束了话题,各自沉默。

      彼得虽然在感情上比较迟钝,但到了现在,再傻也明白自己喜欢上了程若。

      他必须承认,他骗不了任何人,他深深地为程若着迷。他愿意为了程若打破自己的生活轨迹,甚至他疯狂到,如果情势需要,可以为了程若去死。他知道的,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少年……

      程若转头看着云层和远景,心里也无法平静。程若当然知道彼得已经喜欢上了自己,并且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出自自己的引导。

      程若对感情从来都是专一而主动,看中了就主动去追逐,无论最开始是出于怎样不光明的心思,一旦喜欢上了,对于爱人从来都是毫无保留。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他要做的事太危险了,他随时会因为失败而被排出这个世界,或者为了不被这个世界意志抹杀而直接自杀脱身。

      或许自己会让他痛苦,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和阴影,想到这,程若便对这个单纯的少年感到愧疚。还有这个世界他的亲人们,他死去了,可是已经刻入这些人脑海里的记忆和规则是抹不掉的,他们将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系统感觉到了程若的难受,忍不住道:【宿主,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要去改变这个世界的轨迹?这样冒着巨大的风险,又要牺牲掉自己攒的能量,只是为了给这个世界另一个“可能”,何必呢?】

      【呵,在洛基降临地球后,你忽然发出的那个“拯救世界”的支线任务1和“救洛基一命”的支线任务2,我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宿主,你知道我们的任务绝对不会是死路的,如果你愿意,解决起来并不难。】

      【我当然知道。解救这一次的劫难非常简单,甚至只要我把空间宝石藏起来就行。拯救洛基也不难,毕竟他的劫难在未来,这中途的变数这么多,随便改变一点东西,就能对未来造成很大的改变。哪怕最简单的,在他的劫难到来之前,把他一捆往某个角落一塞,就能完成这次任务。

      但是我舍不得,在那些“虚构”的记忆进入我的大脑的那一刻,他们就是我的家人。我舍不得弗丽嘉、舍不得阿斯加德,甚至舍不得奥丁。我不敢拿洛基、拿他们的生命冒险,也不愿意看到无辜的人们死去……】

      【……宿主,这次是我们的失误。从上个世界我们就应该认识到这个bug的,幸亏有“四爷”这个更大的bug在,解决了您的问题,否则您危险的亲属关系和过于真挚的感情,将会给你带来极大的困难。下个世界开始,不会再让你有这种亲属关……】

      【够了!】程若捏拳,【不要自作主张,让我自己决定。】

      系统沉默了,程若也不愿再想太多,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

      从机场出来程若和彼得就直奔那个可以通往神秘空间的废旧工厂,去寻找以太粒子的线索。现在距离简他们发现这里早了好几年,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地方。

      站在工厂外,程若打量着这栋看似普通的大楼,沉默片刻。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还是一起进去吧!”彼得心里突然一慌,好像感应到了一些不好的事要发生,拉住程若的胳膊道。

      “不行,这里只能我一个人进去,否则会有大麻烦的,”程若面不改色地说,拍拍他的手,“而且,这里还有一件事需要你来做。”

      “什么?”

      “待会儿无论发生任何事,无论是谁过来,请帮我拦住他们,绝对不能放任何一个人进来!”程若看着彼得的眼睛认真道,“拜托你了。”

      “……好!”彼得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了他,松开手让他离开。

      程若在彼得的注视中独自一人走进大楼。楼内,他左右张望一下,看见了角落有一大块水泥石。程若走过去,用两根手指试探性地捻起石块的一角,竟然真的轻而易举地把它提起来了!

      “果然有意思!”程若兴奋地把石头颠了颠,把玩起这块半米高的巨石。

      【宿主,他们快来了,别玩了!】

      “好的好的,我去了。”程若讪讪。

      ***

      洛基到的时候,工厂外只有那个拐走自己弟弟的少年,程若却不见了,他紧皱着眉头走向大门。

      “等等!”彼得从墙上一跃而下,拦在洛基的面前,“先生,这里危险,不能进。”

      “程若呢?”洛基没有搭理他的话,只冷漠地问。

      “你怎么知道程若?”彼得眼神凌厉起来,“你是谁?”

      洛基右手向外一摊,一柄人高的权杖霎时出现在他的手中,在彼得警惕与惊奇的眼神下,轻轻一笃地面。随着光亮闪过,斯文普通的伪装褪去,洛基恢复成神族的模样,他横起权杖指向彼得,“我再问一遍,程若呢?”

      “你是……洛基?!”彼得想起程若之前和他闲聊时描述的那个傲娇法师,金绿色紧身战袍、黑发碧眼、一脸傲慢,看来确实就是他了。

      “洛基先生,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进去。”彼得再次拦下不耐烦打算直接进去的洛基。

      洛基打量了一下彼得,不屑地掀起嘴角:“不自量力。”话音刚落,他猛地跃起,重重地踢向彼得。

      彼得险险躲开,面上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身为法师的洛基,近战远比他想象中的强。但是他没有退缩,借助蛛丝的力量在场内穿梭,不断转换身形快速躲闪,间或趁着洛基没反应过来向他喷出蛛网。

      二人一来二去过了几招,洛基不屑的眼神也微微收敛,燃起几分战意。他猛地提速,将身法加快到刚才的两倍,挥舞着权杖挑开蛛网,一转身砸向彼得。

      彼得快速躲闪却还是被砸了一下脚,幸而他及时向墙壁射|出蛛丝,拉着自己逃过被狼狈摔在地上的命运。

      忽然,地面开始摇晃起来,洛基和彼得的动作一顿,齐齐回头看向大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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