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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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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白天的时段,却因为天空被阴云遮住而显得有些昏暗。
鹤丸用托盘端着一壶热开水、一杯热茶和几粒药片从走廊匆匆走过,最后停在了纱季的房间门口。
他先把手里的东西小心的放在地板上,然后才轻轻拉开纸门。
里面纱季一脸虚弱的躺在被褥里,身边端坐着前来探病的初渊。
“怎么突然就病了?”
纱季勉力的笑了笑:“可能,是昨夜在院子里吹风吹久了吧。”
“... ...你唬我呢?现在是夏天。”
面上虽然装出一幅生气的模样,但初渊看着满脸憔悴的纱季,内心只感觉到心疼。他伸手接过鹤丸递过来的热茶,轻轻的道了声谢。便紧紧地盯着纱季面色发苦的接过鹤丸倒的热水。
“可以不喝药吗?”
听着纱季楚楚可怜的请求,鹤丸十动然拒:“那主上要不要试试喝汤药?”
稍微想了想之前喝的汤药的味道,纱季就忍不住舌头发苦,只好苦巴巴的接过几粒药片,闭着眼睛一股气塞进嘴里,然后快速灌进半杯水。
亲眼看着纱季喝完药的鹤丸松了口气,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房间。
随着纸门轻轻合上,房里陷入了安静中。
“身体,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纱季无奈的看着面前紧张的初渊,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绝症患者。为了让他放轻松,纱季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没有啊,我就是得了个感冒发烧嘛,你不用紧张成这个样子的。”
安慰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让初渊看起来更加的神色不安。
不知所以的纱季只好将他的行为归因于时隔许久后,重做哥哥有些不习惯。
没聊多久,纱季就明显的感觉到药效开始上来了,眼皮开始越来越沉重。
看出她满脸的困意,初渊便安抚的说着“你睡吧”,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门口鹤丸倚着走廊的一根柱子,似乎就是一直在等着初渊。看到他出来,没有任何委婉的直接问:“为什么纱季会生病?”
“... ...这你应该问医生,而不是我。”
“呵。”鹤丸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自己隐瞒得很好吗?”
初渊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痛苦,却还是坚定的看着鹤丸:“这是我的过错,不应该由纱季承担后果。我会去解决一切,只希望你能够不要让纱季在这段时间出去,保护好她。”
“你要做什么?”
“这个你无需知道。”
审视般的看了看初渊,鹤丸接着便走过去和他擦身而过。
接下来的几天,纱季都过得浑浑噩噩的,每天也都几乎躺在床上。虽然每天都在喝药,但身体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开始病情加重。
“咳咳咳。”
这天,本来只是发烧的纱季突然开始咳嗽。她刚从睡梦里醒来,周围没有任何人,只好自己费力的抽出几张抽纸,吐出嗓子里的痰。
本来只是无意的一瞥,却惊得纱季面色发白。
她看见痰里混着鲜血。
双手微微颤抖的合上纸巾扔进垃圾桶,纱季一时有些怔愣的坐在原地。
其实她是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生病的原因的。
她从小习武,身体素质和平常人相比已经好了很多,感冒发烧之类的病更是很少会得。
但是感冒之前的日子,先是早晨越起越晚,再是体力的不断下降,到现在的因为一个小发烧就能躺几天。
这些都能表明她身体素质开始下降了。
那天,送在大阪城里遇见的博多去时之政府的办公处时之机关的时候,有个斗篷人将自己引到了一个房间里。在那个房间里看到的一切,纱季谁也没有告诉。
那是个显示灵力流通方向的记录房,自己灵力的指向被斗篷人打开放在屏幕上。
而原本应该只流向一个本丸的灵力,却在上面显示供养着两个本丸。
本来纱季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毕竟据组织给自己培训的时候说,灵力是可以靠休息和进食进行补充的。
但是每日愈下的身体状况,再加上联想到那天律茗和自己说新锻了很多新刀,都让她忍不住做出猜想。
自己生病可能是因为灵力透支而造成的。
她从来没有想到,律茗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现在想想,那次拜访的那句话,不像是关心,反而像是种幸灾乐祸。
纱季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她现在要好好想想自己该做什么。
没有休息多久,本丸里就到访了一个不速之客。
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两个清光,纱季脑子还一时有点懵。但一个清光身上披着的斗篷却让她觉得眼熟无比。
“啊,那天在时之机关... ...”
“对,是我,主上。”
一声“主上”,让纱季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意料之中的反应让清光笑了笑,然后迅速严肃了表情,接着在纱季面前单膝下跪,右手抚上左边心脏的位置。
“虽然在外人看来,我们只是您前本丸中的部下,但是不管是事实上还是内心上,永远都只有您是我们的主上。”
“... ...”
从被判刑开始,纱季一直都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她以为自己多年真心的付出换来的只有虚假,在现在梦醒之后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在黑暗中匍匐。却没想到,原来自己珍惜的回忆,他们同样也很珍惜。虽然身处黑暗看不到对方,但他们却从来没有离开自己的身边。
不知不觉,泪水就已经顺应心情流了下来。
周围人看到纱季流泪,不禁慌乱起来,又是递纸巾,又是询问的。
在这原本一个人呆着的,安静的让人发疯的房间里,此刻却热闹的有些吵人。
纱季没有忍住,双手捂着已经遍布泪痕的脸颊,发自内心的想。
“现在这样,可真好啊,好想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啊。”
翻滚的黑云中,不时闪过红色光芒的闪电。险峻的山岭寸草不生,透着不详气息的黑色火焰燃烧在四周。
初渊独自站着,定定的看着坐在高位上的女子,尽力忽视两旁看着他蠢蠢欲动的时间追溯军。
“你确定要和我合作?”
坐在高位的女子单手托着下巴,猩红的双眼没有一丝情感。
“是。”
“哈,你不是个审神者吗?怎么?要背叛他们?”
“... ...你曾经也是。”
“闭嘴!”女子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张着长长指甲的右手捏碎了座位上的雕饰,“你是想死在这吗?”
似乎是呼应女子的怒气,周围的时间追溯军开始发出低沉的吼叫。
初渊神色没有一丝改变,只额角滑下一滴冷汗。
“我的动机是什么,对你来说根本无所谓。倒是你,找这个机会已经找了很久吧。我们合作,你也能报仇,互赢互利,我想不到你拒绝的理由。”
女子看了一会初渊,左手食指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好,那我先听听你的计划。”
听到这话,初渊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