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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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简沐霖放下电脑正要起身，却见江焱焱摆手道，“我没发烧，你别过来。”
简沐霖闻言真的就没有起身，他看着输液袋中还有三分之一的药水，估摸了一下时间，又埋下头去。
江焱焱别过脸去，连喝了好几口水，才感觉热度降了下来。
房间里很安静，江焱焱无意识的划着手机屏幕，时不时偷瞄简沐霖一眼，他一直在忙，好像不自在的只有她一个人。
“你需要电脑吗？”简沐霖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江焱焱。
“不……不用啊。”江焱焱偷看被抓了现形，她有些局促的摇头。
药水全部滴进墨菲式滴管，简沐霖起身走到床旁，抬手把调节器关小了些。
“你……你拔啊？”
简沐霖的手还没碰到江焱焱的手背，她便下意识后缩了缩，她看向简沐霖的眼中满是惶恐，有点像待宰的羔羊。
简沐霖轻笑着握住她的手腕，“放心吧，我之前都是自己给自己拔。”
“不是。”江焱焱硬着头皮伸直手臂，她偏过头不去看简沐霖，可手上的触觉却敏感很多，从小到大，她最怕针了。
江焱焱能感受到简沐霖撕开手上的胶布，针头好像在血管内动了一下，她感觉自己整只手都僵硬了。
“好了。”
“嗯？”
江焱焱在听见简沐霖的声音后，惊喜的转眸，左手也下意识放松了。
简沐霖在江焱焱转移注意力的瞬间拔出了针头，轻摁住针眼，“怎么样，一点都不疼吧？”
好丢脸……
江焱焱自己抬手摁住针眼，默默埋下了头。
“怎么，在学鸵鸟呢？”简沐霖把输液袋处理好之后，一转头便看见江焱焱垂着头坐在床上，头发遮去她大半张脸。
江焱焱抬头瞪了简沐霖一眼，后知后觉的想起人在屋檐下，便抬手掀开被子，“现在也输完液了，我准备回去了，谢谢照顾。”
江焱焱脚刚落地，脚边便出现一双崭新的拖鞋，在她看向简沐霖的瞬间，他刚好抬头。
“外面还在下雨，你确定要走吗？”简沐霖浅勾起嘴角，抬手握住江焱焱的脚腕，帮她穿好拖鞋后，轻起身，“起来走走，我扶着你。”
“不用。”江焱焱没有去扶简沐霖伸过来的手，可是她刚站直身体，腿下一软，险些摔倒。
“让你不听话。”简沐霖抬手扶住江焱焱的肩膀，“你知道你躺了多久吗，现在是下午四点，再加上你身体本来就很虚弱，还逞强？让你扶着，你扶着便好，人不大，还挺固执。”
简沐霖自顾自的让江焱焱挽住自己的手臂，领着她走出房间，江焱焱松开简沐霖的手臂，抬手扶住栏杆，仰头看向屋顶，透明的玻璃屋顶，雨水滴落在上面，溅起一朵朵水花，整栋别墅像是一座水宫，江焱焱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掌心却空空如也。
江焱焱轻扬起嘴角，她转头朝简沐霖看了过去，恰好撞进他看向她的眼睛里，她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眼神，低头朝客厅看了过去，一场雨，让她感觉种在客厅那颗树的叶子也翠绿了许多。
“我可能是生病了。”
简沐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江焱焱耳边响起，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耳根正在发烫。
“因为我一看见你就移不开眼睛了，怎么治？”
“我……”本来伶牙俐齿的江焱焱，一面对简沐霖就变得语无伦次，“我要回家工作了。”
“这里也可以，有网、有笔记本，你还要什么？”简沐霖看着江焱焱，他真的好喜欢看这样的她，眼睛里带着一点点的慌张，还有害羞，像极了长着漂亮鹿角的麋鹿。
只要没有你，哪里都可以。
“那个，笔记本你不是也需要吗？”江焱焱讪笑着开口，“我已经麻烦你太多，不好再麻烦更多了，再说我现在都已经好很多……咳……”
江焱焱因说得太急，被自己呛到，咳嗽起来，她忙抬手捂住嘴巴。
“傻瓜，你想憋死自己吗？”简沐霖笑着抬手拉下江焱焱捂住嘴巴的手。
“咳咳…咳……”江焱焱虽在咳嗽，但能听出她正在克制。
简沐霖抬手抚上她的后背，没有任何暧昧，“说个话都能把自己呛到，像个孩子似的。”
“我感冒……咳…了。”江焱焱为了尊严在做最后的挣扎。
简沐霖淡笑不语，他的手似有魔力一般，咳嗽声真的慢慢停了下来。
“沙沙”的雨水声，两个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好安静、好温暖的氛围。
这是什么鬼，她为什么会觉得温暖？
***
客厅内，江焱焱盘腿坐在沙发上，她抱着电脑，低头敲击着键盘，简沐霖就在她对面，他斜靠在沙发上，正翻看着手里的书。
江焱焱托腮看着手中电脑屏幕，不知是否和生病有关。她脑子就像裹了一团浆糊一般，无法运转，关于纪磊的案子，她卡在了死者尸检的检查报告那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纪磊，他和死者关系不和，而且在他的电脑里有查询饮水机投毒案件的记录，以及查询剧毒化学药物的记录。
“看你一脸苦恼的样子，是很难打的案子吗？”简沐霖起身走到江焱焱身边。
江焱焱抬手把电脑屏幕偏向自己，她满脸戒备的看着简沐霖，“你离我远点。”
“拜托，我和你的立场并不敌对好吗？”简沐霖轻笑着停下脚步。
“那也不行，这都是我当事人的隐私。”江焱焱轻皱了一下眉头，有关原则问题，她的态度可是很强硬的。
“我当事人。”简沐霖看着江焱焱，浅勾起嘴角，“我好喜欢这个词，那我呢，江大律师，我也是你当事人吗？”
江焱焱看着简沐霖，有热意爬上脸颊，这人怎么回事，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后，都变得这么暧昧不清？
江焱焱不再搭理简沐霖，她低头敲击键盘，还是没有突破点，她不自觉鼓起右侧腮帮，从嘴角吹了口气，掀起散落在额前的碎发。
简沐霖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向江焱焱，满眼喜欢。
“前段时间，网上新闻不是报道了C大饮水机投毒事件吗？听说死者中毒最开始是呕吐，同宿舍人并未在意，后来肝坏死引起急性肝功衰竭，继而多器官功能衰竭导致死亡。”简沐霖似无意提起前段时间的一起投毒案。
江焱焱抬头看向简沐霖，似想到什么，立马去翻找之前的资料，相比较二甲基亚硝胺的中毒症状，死者的中毒症状更类似于洋地黄中毒，只要证明这点，纪磊就有救了。
思及此，江焱焱高兴的拨通了萧肃的电话，“师哥，我告诉你，我想到了……”
“你等一下。”
萧肃平静的打断了略显激动的江焱焱，他把手机拿远了些，何璃的声音传进手机里。
“萧肃，结果出来了，被害者的死因并不是二甲基亚硝胺中毒，而是服用了过量的洋地黄。”
“嗯。”萧肃浅应了一声，重又接起电话，“你刚刚要说什么？”
“啊……就是……”
现在好像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我感冒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江焱焱浅勾起嘴角，在听见手机那头萧肃嗯了一声后，笑着说，“拜，明天见。”
“怎么没说？”简沐霖看着放下手机一脸失落的江焱焱，关切的开口。
“何律师已经想到了，而且也已经证实了我刚刚的猜测，所以我就没有什么说的必要了。”江焱焱合上笔记本，仰头看向屋顶，天色渐暗，可雨还在下着，貌似会下上一夜。
“刚刚情绪不是还很高涨吗，这是怎么了？”简沐霖笑着走近江焱焱，“焱焱，多愁善感不太适合你，来，和爷说说怎么了？”
“不知道。”江焱焱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小时候画黑板报，你明明有一个很好的创意，可是老师却钦点了另一个人画，而且那个人用了和你相似的创意，得到了老师的夸奖。
“傻瓜。”简沐霖抬手点了一下江焱焱的额头，转而拿开她身旁沙发上的抱枕，坐在了她的身侧，“其实成就感这个东西，不一定要靠别人给，这件事，我做到了，而且很成功，哪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也得不到别人的赞赏，可那又如何？有时候，我们可以自己表扬自己。”
江焱焱转头看向简沐霖，眸中翻涌着类似感动的情绪。
简沐霖看着江焱焱的眼睛，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真的很棒，特别棒。”
“江焱焱，这一次你数学考了多少分？”
“98。”
“那两分怎么扣了？”
“妈妈，我数学是班上的最高分，老师还……”
“我问你那两分怎么扣了？”
“算错了。”
“去把那道算错的题抄写一百遍，没抄完不许睡觉！”
江焱焱就这样看着简沐霖，从小到大，她的妈妈对她都特别严厉，在她的记忆里，妈妈从来没有夸过她，她们之间，就连牵手这样的亲密动作都不曾有过。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0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