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ASE01·缉捕天才画家（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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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重尧的这栋别墅里一共只有三个佣人，一个负责收拾家里的好婆，一个老园丁王伯，还有一个厨娘丁姨。
温暖的灯火下，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四荤两素一道汤，还有一道甜品。
孟重尧让好婆他们都歇下了，和封追两个人单独吃饭。
封追平时省吃俭用，但并不是个不会欣赏美食的人。这桌菜很显然是孟重尧母亲家乡本帮菜的风格，根据封追的调查却显示，孟重尧对外表现出的喜好是他父亲那边偏重辣口味的菜肴。由此可见，孟重尧对外的防备已经到了连自己的吃饭口味都要遮掩的程度。
尽管主神管理员也总是在伪装自己，模仿他人，封追还是觉得孟重尧的人生真是够累的。
孟重尧抬起头来，看到封追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动。
封追的眼神看起来，好似在可怜他。
孟重尧夹了一筷子菜到封追碗里：“吃吃这个，我小时候最爱吃的就是我妈做的鱼。”
封追看着碗里的红烧鱼块，默默地吃了一口。
“好吃吗？”
封追点点头，这鱼浓油赤酱，入口即化，而且一点腥气也无，实在是十分鲜美。
孟重尧便笑了起来，接着他又给封追分别介绍了自己喜欢吃的其他菜肴，还说了不少他小时候的趣事。
“你还记得吗，我小时候很怕黑，”孟重尧似乎回忆起了某个很美好的片段，露出了温暖的表情，“那时候你给我画了一幅铠甲勇士的图，还说有了这个就会保佑我不做噩梦呢，可惜那幅画后来被我不小心弄破了。”
封追看着孟重尧，有些感慨。主神世界的NPC在管理员眼里看来应该只是一串数据，但对于他们来说却都有着自己完整的人生轨迹，有父母，有亲人，有烦恼，有目标，他们也有自己无比珍惜的人和事。
系统突然发出了警报声：“No.014主神管理员封追，你的思想触发警戒系统了。”
封追赶紧收敛了思绪，对NPC投入了太多同理心是十分危险的。封追起身，为了掩饰尴尬说：“我去上个厕所。”
孟重尧望着封追的眼神柔得像是一汪湖水，他道：“好。”
封追离开后，孟重尧放在一侧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孟重尧拿起来看了一眼，很快接通了电话。
“一共七个人，四个坐一辆车，还有三个骑摩托的，我得申请加工钱！”听筒里传来赵峥吊儿郎当的声音，那声音里却带着与往日不同一般的狠。“好了，我干掉了六个，还剩这一个，你等着，我开视频。”很快，孟重尧的手机上便播放出了赵峥那头的画面。赵峥拿着枪，指着面前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人，后者瑟瑟发抖，看起来简直像要吓尿了。
“问他是谁派来的，晚一秒就废他一条腿。”孟重尧拿起红酒杯，慢悠悠地啜了一口。
“听到没有，”赵峥在那儿恐吓人，“说，是谁派你来的，说出来就放过你！”
那男的惊恐地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枪口，似乎还有些迟疑，赵峥慢慢地扣动扳机，这家伙顿时吓得乱叫起来：“我说我说，放过我，是周……周慎，周慎少爷让我们来的！”
赵峥吹了声口哨：“看来你那个小可爱坐不住了啊，采访一下，孟先生，后院失火的感受如何？”
孟重尧却面无表情道：“废他的腿。”
赵峥没有迟疑，他飞快地扣动扳机，顿时视频里传来了杀猪一般的惨叫，那叫声如此凄厉，倒反而把枪声给盖过去了。
“我我……我都说了，你们……你们怎么说话不算话！”
孟重尧说：“另一条。”
赵峥掉转枪口又是一枪，这次这男的反而嚎得没那么夸张了，从视频里可以看出，他出了一脑门的汗，眼神中显示出他正在迟疑和纠结。
孟重尧说：“手。”
“说，我说！”终于权衡出了轻重，那男的大喊道，“我说实话，我全说，但是，但是求你们放过我，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丨消灾！”
赵峥狠狠用枪托砸了这家伙的脑袋一下说：“少他妈废话，快说。”
“是……是一个男的，不知道名字……”
赵峥做了一下手势，这男的顿时大叫起来：“是真的，我没骗你们！他找到我们，给了我们钱让我们跟踪那辆车，说要是被抓到了就说是一个叫周慎的派我们来的。”
“对方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
“不知道名字，就知道是一个年轻的男的，对了，他的右手好像不好，会时不时地抖一下。”赵峥愣了一下，那个男的便自己爬起来屁滚尿流地跑了。
“孟重尧，”赵峥说，“我觉得这事还有蹊跷……”然而他话还没说完，那头孟重尧已经挂断了视频。
“我好了。”封追从洗手间出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孟重尧，后者正坐在沙发上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刚刚还神采飞扬的脸孔此时却又恢复了冷峻，封追敏锐地感觉到了一股低气压。
封追说：“时候不早了，我想回去了，明天还要上工呢。”
孟重尧却阴森森地看着他，封追莫名其妙：“怎么了？”
孟重尧放下酒杯，站起身来：“你等我一下。”不久，封追便看到孟重尧推着一辆小车慢慢走了出来。车上竟然是一只插着蜡烛的蛋糕，旁边还有两只酒杯和一瓶绑着缎带的酒。
“今天是我生日，”孟重尧边说边打开酒瓶，“自从我妈去世以后，已经很久没有人陪我过过生日了，你不介意再多坐一会吧？吃完蛋糕我就送你回去。”孟重尧诚挚地恳求说。
封追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孟重尧说：“你不替我唱生日歌吗？”
系统马上道：“正在检索原曲。”
封追脑海里很快响起了和现实世界无二的旋律，这旋律竟是如此耳熟能详，即便在这些主神世界中也生生不息。
封追有些不习惯地张开嘴巴，过了一会儿，一串有些青涩的旋律便传了出来，封追飞快地唱了一段：“好了，就这些，许愿吧。”
孟重尧深深地望着他，他笑了一笑，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吹灭了眼前的蜡烛。
“谢谢你。”孟重尧递了一杯酒过去，“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封追总觉得孟重尧这会儿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他急着要走，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变了样子。
“我……我怎么了……”封追摇摇晃晃，他拼命想要站稳却不知道自己此时在别人眼里是在前摇后晃，“孟……孟重……尧……”封追倒了下去，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是孟重尧抿着红酒冰冷的侧脸。
……
当封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他生气地躺在床上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生谁的气，孟重尧的，还是他自己的。
孟重尧上了封追，他使了诈，把浑身无力的封追压倒在床上这样那样。
封追那个年代的人已经不追求生育率了，孩子可以用科技体外繁殖，体会性丨快感则可以通过仪器作用于大脑来实现，要是愿意，每天都可以换着花样来，还不用担心身体条件染病之类，所以封追以前从来没有和人做过那种事，男的女的都没有。
孟重尧越了界，封追不喜欢这样。
系统：“No.014封追，你还好吗？”
封追：“……”
系统：“根据数据分析，孟重尧的技术属于娴熟型，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害。”
封追愣了一下：“昨晚，你看了？”
系统：“当然没有，管理局一向很尊重员工的隐私权。”
封追：“那你听了？”
系统：“……”
本来就很机械的系统特别机械地说：“因电量不足，系统已进入待机状态。”
封追：“……”个破烂系统根本不需要电池运行！
封追阴沉着脸色走下楼，却发现只有好婆在打扫家务。
“封少爷起来啦。”好婆笑得慈祥温暖，封追满肚子的气只能吞了下去，“早饭已经放在桌上了，少爷给您留了封信。”
封追走上去，拿起了那封信。孟重尧的字写得很好看：“亲亲小追，我有公事要离开一阵，不用为我担心也不要太想我，我很快就回来了。你最亲爱的尧”
封追看完以后，冷冷地将信团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里。
系统：“距离周慎暗杀计划的时间还有一周，我们要跟去吗？”
封追：“暂时不。”
既然原主已经平反了，而孟重尧并没有找周慎麻烦的意图的话，不如就顺着周慎想要杀孟重尧的那条线走，至少一旦这件事发生，那么只要以杀人的罪名将周慎缉拿归案，这个任务便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顺利完成了。
反正孟重尧是个聪明的变态，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封追坐下来，一口一口认真吃起饭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ASE01·缉捕天才画家（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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