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柳》墨**玄

35、35

　　甄依松很生气，好不容易忽悠了个实习生去接乔羽凝这个烫手山芋，结果实习生去了一趟，哒哒跑回来委委屈屈地说，人家嫌弃我是个实习生。

　　甄依松差点背过气去，实习生怎么了？谁不是从实习期过来的，自己实习的时候没见哪个作者瞧不起自己，乔羽凝个新人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愤怒的甄依松也无心为难聂诗柔，给她换了两个好说话的作者去跟。大手一挥决定自己管乔羽凝这个“刺头”。下班回家以后，甄依松的气消得差不多了，这才惊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周三的大清早，聂诗柔顶着一双核桃眼游魂一样到了杂志社，突突直跳的右眼皮像是在宣告自己今天可能不大顺。她满屋扫了一圈，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正以一种高中班主任抓开小差学生一样的目光盯着自己。

　　聂诗柔瑟瑟发抖。

　　为了不让上司找自己的茬，聂诗柔帮全组买饭买咖啡，义务打扫卫生，忙里忙外完全展示出一个实习生应有的素质，到了中午饭点立刻消失，下午打卡之后就出去跑业务——不对，找作者谈工作。

　　甄依松暗中观察了一上午，愣是没挑出聂诗柔一点毛病，想把“刺头”扔回去的计划破产了。甄依松丧得中午没吃几口饭。到了下午她忽然接到了一个现在不应该打来的电话。

　　“秋曼姐，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啊？我现在在瑞士呢，准备爬雪山去。”

　　甄依松看了一眼表，“你那边是上午吧，爬雪山的好时候啊，怎么有空搭理我？”

　　“你姐夫去租滑雪杆了，还在排队。我在这闲着也是闲着，和你聊聊天。”柴秋曼那边有着呼呼的风声，想来山风挺大。

　　柴秋曼和甄依松聊了半天鸡毛蒜皮的小事，甄依松一一作答，柴秋曼至今拿她当个孩子，家长里短的能聊很久。

　　“对了，我让你签的那个作者，就是写恐怖小说那个，签了吗？”

　　“签了。”甄依松一听到这事就来气，“一个狂妄自大的小姑娘。”

　　“年轻人，有点傲气，狂一点很正常。”柴秋曼很欣赏乔羽凝的狂，“倒是你，成天四平八稳的和个中年人一样，就不能有点朝气吗？”

　　眼看柴秋曼又得碎碎念，甄依松赶紧刹住话题，“姐，我这有点事要忙，你也赶紧去玩吧，好好的蜜月就别操心这些了。”

　　“啊？噢，正好你姐夫过来了，你还和你姐夫打招呼吗？”

　　甄依松一口回绝：“不了不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嘿，你这孩子，行吧，你别忘了多去看看那个小作家。”

　　“姐，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啊？”

　　柴秋曼清清嗓子，“咱们社不是要出一个恐怖杂志的特刊吗，但是咱们社就签了这么一个恐怖小说作家，可不得当成宝啊。你给我好好管着啊。多去看看她！”

　　柴秋曼又耳提面命的好一会儿，甄依松一脸神经麻木的挂了电话，心中默念钱是第一位的！钱是第一位的！拿出壮士慷慨赴刑场的姿态直奔乔羽凝家。

　　上次聂诗柔那丫头说乔羽凝给她开门了，没等。如果这次乔羽凝不开门，她一定踹她丫的！

　　甄依松在乔羽凝家门口蹲了半个小时，无人回应，打电话不接，敲门没人应，甄依松想去算个命，算算自己和乔羽凝到底是不是命里犯冲，两个人比较适合老死不相往来。

　　回到杂志社的甄依松坐在自己的工作椅上转圈圈，胡凯乐同学弱弱的开口：“姐，你怎么了？”

　　甄依松仰头闭着眼睛说：“心烦。”

　　“那您能不能找一个不影响他人的减压方式。”胡凯乐委婉地提意见：“我觉得有点晕。”

　　“我都不晕，你晕什么？”甄依松眼睛一睁，一个健步冲出去，一边走还一边说：“我就不信这么大个杂志社找不出一个能管乔羽凝的编辑！”

　　胡凯乐无辜地眨眨眼，默默地当一名吃瓜群众。

　　甄依松转道进了另一个长篇作品负责组，直扑到本杂志社最尖酸刻薄的编辑金前辈面前，软磨硬泡，连哄带骗的让金前辈去负责乔羽凝。

　　计划成功，甄依松满意地露出奸计得逞，不对，是善良慈悲的笑容——为乔羽凝同学默哀，偶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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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诗柔一下午跑了两个作者的家。要么说作家这个职业多神经病呢，聂诗柔负责的两个作者，一个多愁善感，聊着聊着就开始梨花带雨准备哭，活脱脱林妹妹附体；另一个一脸笑嘻嘻，看似十分正常，但是聂诗柔来之前得到消息，知道这位作者是杂志社出了名的拖稿王，一年下来不开个三五次天窗简直就不是她的作风。

　　好不容易和两个作者交代完，附带给她们收拾了一下家务，聂诗柔迎来了下班，好不容易透口气，包里的手机开始响。聂诗柔一看，是孟石岚打来的微信电话。

　　聂诗柔轻轻嗓子：“喂？”

　　“诗柔~”孟石岚欢脱的声音响了起来，“我马上就到了，还有最后一站。”

　　聂诗柔心说：还挺快。

　　“是吗，用不用我去接你？”聂诗柔客套着。

　　“不用，你直接说咱们在哪儿见面，我去找你。”孟石岚的声音满满的都是喜悦。

　　“那个，我们这市中心有个星巴克，要不就在那见面吧。”

　　“行，你等着啊。”孟石岚毫不拖泥带水的挂了电话。

　　怎么来扥这么快，火车十多个小时呢，这人真是直接来的？

　　聂诗柔索性坐在小区椅子上，感叹这孩子还真是一点没变，背地里把你往死里坑，表面上永远一副和你天下第一好的样子。

　　真可怕！

　　但是可怕也得见啊，自己约来的人，跪着也得见。聂诗柔在自家那远在城乡结合部，紧邻大学城的小区下面转了几圈，打了一辆车直奔市里。

　　星爸爸的店里永远少不了人，特别是到了下班时间那就更多了，聂诗柔满屋扫了一圈发现还有一个靠窗的位置，赶紧使出失传已久的轻功占领高地。

　　点了一杯少奶密斯朵，聂诗柔开始抱着手机刷论坛。

　　唐黎果然是个靠得住的好同志，学着她的口吻在论坛上把“调色盘乌龙事件”的来龙去脉都解释清楚。其实按照唐黎的性子，她怎么着都得踩一脚挂她的人，但是可能是昨天从聂诗柔这得到了聂诗柔确实得罪过孟石岚的实锤，唐黎没这么干。

　　现在的声明帖下面清一色的叫好声，大多数拥有共同跳坑经历的妹子一看聂大神就是那个当年的大神，纷纷开始表白。

　　——大神，你写的《XXXX》特别好，表白大神！

　　谢谢，我也觉得自己写得好。

　　——大神，我就知道你不会抄袭的!

　　谢谢你们这么相信我。

　　——大神，之前的坑你打算什么时候填上？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聂诗柔怂了吧唧的选择性失明忽略催更的内容，心情一片大好。这人一嘚瑟就容易手滑，聂诗柔就这么一哆嗦点开了另一个贴子。

　　这个贴子也有点意思，就是帮着聂大神踩挂人者的。其实这也无可厚非，事情差不多弄清楚了，该找罪魁祸首聊聊人生谈谈理想了。

　　聂诗柔看到特别长的一条，里面详细列举了聂大神被挂的前因后果，句句是实锤，就差把孟石岚人肉出来了。

　　唐黎又申了一个马甲？

　　这是聂诗柔的第一反应，接着她翻到顶上去看马甲，原来是米双菱。聂诗柔笑笑，果然是米双菱的性格，护爱豆心之切啊。

　　米双菱的心思聂诗柔猜到了七七八八，孟石岚和聂诗柔认识这件事吧，聂诗柔一开始就没保留。后来的“调色盘事件”一度让米双菱信仰崩溃，差点离家出走，误会解开了之后估计就对孟石岚有敌意了，加之聂诗柔没说明自己和孟石岚的恩怨纠葛，加之粉丝滤镜等各种因素，米双菱肯定得站在聂诗柔这边声讨孟石岚。

　　但是她不知道，米双菱已经在暗中调查孟石岚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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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孟石岚啊？”唐黎嘴里嚼着青菜接着米双菱的电话，“我不认识，老聂说安安认识。”

　　“尚安萌学姐？”

　　“对。”唐黎咽下嘴里的菜，“昨天老聂和我说的，还说她以前得罪过那个孟石岚，不过没说是怎么回事。你要真想问就问问安安吧，我一会儿还得去送个文件。”

　　米双菱谢过唐黎，又给尚安萌打了过去，尚安萌已经下班，正在公寓准备晚饭。

　　“孟石岚？我认识这个人，他是诗柔的朋友。”尚安萌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些失真。

　　米双菱不信：“朋友？朋友为什么要给老聂泼脏水啊？”

　　“泼脏水？怎么回事？”尚安萌不玩论坛，不混饭圈，她只知道聂诗柔和唐黎玩这个，她自己对这些兴致缺缺，这两天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这事说来话长。总之就是她给老聂使绊子了。”

　　“这样啊。”尚安萌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诗柔以前拒绝过他，可能是报复心作祟吧。”

　　“等会！你的意思是孟石岚追过老聂？又一个女的觊觎我家老聂？”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尚安萌听糊涂了，“什么女的？孟石岚是男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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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诗柔坐在星巴克玩手机，忽然听见有人在敲落地窗，她顺着声音方向望去，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站在落地窗外冲她笑。见聂诗柔投过目光，他便做了个口型：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