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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旋律 ...

  •   同行前往友克鑫之前,酷拉皮卡明确的说明了“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不希望你参与。”自然,酷拉皮卡去应聘的职业也和玛甘蕾无关。她只需要安安静静处在一边,置于安全地方就行。

      玛甘蕾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如往常般乖巧的答应了酷拉皮卡的要求。

      明知去往友克鑫以后就会分开,从此走上完全不同的的道路。玛甘蕾仍显得“完全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维持懵懂无知模样少女轻松的上了火车。

      玛甘蕾坐在里侧靠窗座位望着风景,酷拉皮卡坐在她旁边外侧座椅安静的看书。玛甘蕾看了一会儿风景,有些无聊了。晃了晃腿,张望车厢四周。想要泼皮耍赖,或者到车厢里探险,玛甘蕾露出了跃跃欲试的期待。无奈于酷拉皮卡目不斜视的气场镇压,没事干也没人陪聊的玛甘蕾只得乖乖坐着。

      还是无聊,她站起来活动四肢,又坐回去。
      折腾一会儿,酷拉皮卡不搭理她,仍然看书。玛甘蕾也变得安静了,重新往窗外看风景。倦了,往后靠到座椅背上。

      玛甘蕾长长的黑发被压在背后。她捻起一簇头发,然后拉旁边酷拉皮卡的袖子:“少主少主,帮我编辫子。”
      玛甘蕾转身,一头黑色长发朝向酷拉皮卡。酷拉皮卡合上书本,已是想当习惯玛甘蕾时不时的奇怪请求,似乎也完全忘了反驳玛甘蕾对他奇怪的称呼。

      酷拉皮卡伸出手,碰到她的头发之前犹豫了一下:“……辫子?”

      “是呀。”玛甘蕾自然答道:“少主应该会的吧?”毕竟少主多才多艺十项全能,女子力还辣么高,编个辫子绝对不在话下。

      酷拉皮卡还真勉强应下了。他生疏的帮她梳理了一下头发,动作轻柔缓慢,再把黑发结成三股,少年显得有些局促:“大概不会太好看……”

      玛甘蕾全然不在意:“没关系啦,我相信少主手艺。”

      酷拉皮卡起初只是想打发玛甘蕾的闹腾,后来就变成了真的完美主义,努力想给少女弄出个不那么难看的发型。
      他的动作很慢,有不太熟练的原因在里面。……或许也有某种特殊的留恋,想珍惜暴风雨前的一番岁月静好的感觉。

      玛甘蕾更不会催促,也在享受伙伴的“慢”。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开心的用鼻音哼出轻声的曲儿。

      正当酷拉皮卡和乌亮的黑发作斗争,这间包厢的门打开,有一矮个子旅客走入,刚好停在两人对面的空座位处:“请问,这里有人吗?”

      来者不高,体态偏胖。相貌不算漂亮,圆润的脸和圆滚滚的眼睛、暴露出来的鼹鼠般的门牙。
      她的脑子遮住了她稀疏的发丝,可能还有点地中海倾向。

      外貌虽然和美丽漂亮之类的词挂不上钩,她的声音却还蛮好听的。

      玛甘蕾朝对方侧了侧脑袋,露出笑容。但她头发的走势随着动作变化,酷拉皮卡艰难的皱起眉头:“等一等……别动,玛甘蕾。”玛甘蕾立刻正了脑袋,轻快答道:“没人,请坐。”

      礼貌的道了谢,矮个子坐到两人对面,自我介绍道:“我叫旋律。能在列车里相遇也是一种缘分呢。”

      玛甘蕾仍是友善的:“您好,旋律先生!”旋律亦是温柔的态度,纠正道:“不好意思,但其实我是女性……”

      多少还是有一些相貌上先入为主的原因,大概没有姑娘会长得这么粗犷吧?酷拉皮卡和玛甘蕾一齐露出瞬间的呆滞,但都若无其事的假装镇定,玛甘蕾的笑容可掬:“啊……对不起,旋律小姐。”
      她也自我介绍道:“我叫玛甘蕾,旁边这位是我同行的伙伴。”

      没有说出酷拉皮卡的名字,是想留给酷拉皮卡自己说的。

      酷拉皮卡总是想忠告玛甘蕾“防人之心不可无”,然而这会儿他正忙着和辫子做最后的争斗,本就不想与萍水相逢之人互通信息,酷拉皮卡顺势忽略自我介绍环节,并不搭理旋律。

      玛甘蕾递给酷拉皮卡皮筋,辫子松散的扎上了。玛甘蕾的笑容更灿烂了些,就连面对旋律,眼里也熠熠生辉快要射出光芒来了:“旋律小姐是要去往哪儿的呢?”

      友克鑫?好巧,是一个目的地呢。

      啊,橘子?您带了橘子啊。给我的吗?

      谢谢您的橘子。果然火车上的旅行吃橘子是一种享受呢。……

      酷拉皮卡不怎么搭理两人的谈话,重新拿起书继续阅读。

      玛甘蕾和旋律聊着其它,枯燥的旅途总算来了个可以聊天的伴儿,玛甘蕾表现得有些兴奋了,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一如既往的表现着这个年纪少女应有的相貌。

      她习惯于欺骗他人。旋律声音温柔脾气也很好的样子,玛甘蕾只觉得她应该是容易被欺骗的类型。更是完全没想过,其实坐于对面的旅客也是念能力者,旋律有着可以倾听他人心声的能力。

      说是“读心”也不算夸张。

      玛甘蕾怎么可能想到,这位旋律小姐姐大概是她从幼至今,第一个在初照面就看穿她真实面目的人。

      玛甘蕾浑然不知,兀自忘我的演绎下去。

      直到廊道里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声音其实很小,但在场的三人都能听到。

      酷拉皮卡“啪”的一下合上书本,面无表情的脸更显严肃。旋律有些歉意的对他们说:“他们大概是冲我来的……”玛甘蕾莫名的问:“怎么了吗?”

      刻意压低的刺客的呼吸声环住了包厢门口。酷拉皮卡嘱咐玛甘蕾:“在这呆着,不要乱动。”
      玛甘蕾应了声好,便真的一动不动了。

      一身黑已的刺客涌入包厢,酷拉皮卡扬手运动锁链,功夫也不是盖的,三五分钟便制服了所有人。玛甘蕾在原位拍着巴掌不迭喊666,总是不在状况,以天然的语气问酷拉皮卡和旋律:“这些人是?”

      旋律先说了对酷拉皮卡的称赞与感谢,随后表明了自己同为猎人的身份。

      音乐猎人,并能听见人的心音。

      如实表白之后,旋律听见的是酷拉皮卡没有变化的冰冷而平稳的心跳,他或许早有预料,仍然戒备着旋律;
      以及,全没想过此种展开,玛甘蕾陡然变得急促紧张的心音。

      ——能听见人的心音?

      如果能窥视人心的话,我在想什么、我掩藏的本性,实际上她都是知道的?
      她能看穿我的表里不一,并会对我表示怀疑?
      如果她在少主面前提出我的真心……

      玛甘蕾紧急想着该怎样继续掩盖自己的本心。尚未想出一个稳妥办法,旋律果然说了:“比如说,我可以听见玛甘蕾小姐的本心。”

      很可疑吧?如果能听见人的心声的话,玛甘蕾这样表里不一的人是最让人戒备,最叫人怀疑的吧?

      玛甘蕾的心跳声啊,似乎在说:“我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的人,更不会对他人投以关心与兴趣”。

      旋律准备开口的时候,什么都不在乎的心脏却急剧的跳动起来,是紧张和害怕。

      旋律却说:
      “玛甘蕾是一位很温柔的孩子呢。”

      旋律没有像玛甘蕾想象中那样揭穿她,导致玛甘蕾都差点发出不明所以的“哈?”的疑惑声。
      玛甘蕾虽能明白他人善意,但无法揣摩他人善意。以心机揣度旋律用意后玛甘蕾背脊发寒,只觉得对方目光里充满恶意。

      旋律并不介意玛甘蕾内心的炸毛:
      “对他人充满关怀与爱意,一心想着他人的好姑娘。”

      旋律牵住了玛甘蕾有些僵硬的手。

      玛甘蕾甚是混乱,想:这家伙是没看穿?刚刚是在夸大自己能力虚张声势吧?好一个冒牌货,连我都……

      然而对上旋律的眼睛,旋律眼中全是真挚。比起夸大能力撒下谎言,反倒更像看穿确认真相后的自信模样。

      就像鼓励一样,旋律轻轻拍了一下玛甘蕾戴着手套的手背,对她微笑:“是好孩子。”

      玛甘蕾内心动摇,更看不穿她在想什么,能力如何,撒谎的意欲为何。但又无法从她的言语中找到恶意,不如说旋律是满满的善意对她,有些不自在了,玛甘蕾养酷拉皮卡的位置缩了一下,将背后刚编好的辫子拨到胸前,手指绕着发尖儿。

      旋律仍是对她笑着,也不觉得自己撒了谎,很是温柔。想把他人好意拒之门外的玛甘蕾反而自乱了阵脚,被噎得说不出话。

      旋律既出此言,不仅是因为她看穿了两人的真心。

      或许玛甘蕾确实对所有人漠不关心,维持着活死人一般的心境。

      却是在旋律走进车厢、刚看见酷拉皮卡给她编辫子的时候。

      就像微风拂过,水面荡起小小的波澜,她听见了优美而宁静的心音,一幅漂亮的画儿呈现在她眼前。

      不疾不徐,小小的波澜慢慢扩大,不激烈,却能卷袭到整个湖面。

      维持了很久,玛甘蕾一潭死水的内心常泛着一圈一圈的涟漪。

      那是非常单纯又幸福的声音。

      ——玛甘蕾确实是对“他人”充满关怀和爱意的啊。

      唯一的一位“他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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