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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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医院病房的通道里，vip病房的通道总是比其他的地方要安静许多。
鲁泰南对于医院很熟悉，他风光时来过这看一个破碎的女孩露出能够取悦他的恐惧的面孔，落魄时也在这挨过数个夜晚，听着同房刽子手仗势审判的嚎叫，闭上眼眼前能看到一个懦弱又宽容的胖脸。
他在一间vip病房前停下，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翻腾的过往。这些本应该随着时间过去而逐渐模糊的记忆不知为何最近又清晰的翻涌上来。
可能是……他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打开门，房内是女生居住时特有的清香。瘦条的身影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院落，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鲁泰南的额角神经质的抽动了一下，有什么深埋在他大脑皮层之下的颗粒在涌动。
纤细……
易碎……
践踏……
控制……
怀疑……
他按住自己的额角，眼前恍惚，蛛丝裂纹在他视线中划开原本完好无损的景致。
“你怎么了？”窗边的瘦条身影转过身来，关切的问道。她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脸颊微肿，额头带着淤伤的青紫色。
乍眼看去，比起摔了一跤，反而更像是遭受了一场不堪的凌辱。
鲁泰南脚下微微踉跄，过往的画面闪现。法庭上被公布的屈辱隐私时候的冷汗重新爬上了他的背部，密密麻麻的扎下一根根利刺。
“你怎么了？”女声又问道。
“走……走开！”他头脑疼痛，理智的闸门摇摇欲坠。
“你没事吧？”女声不但没有远离他，反而贴近了。
带着湿热的呼吸撩拨他鬓角的碎发，像是鱼儿在水草中蹿行，带动无形的波动。
女生破碎的面孔在他模糊不清的视线之中放大，光圈和晕影将他带回那段纸醉金迷时刻。
酒的醇香、钱币摩擦的声音、屋顶的光球闪耀着七彩的炫光、金属的光滑的墙面映照着舞池之中男男女女狂热的面孔……
他就站在门口，只要再向前跨一步，仿佛就可以回到那段快乐的上下颠簸的不受束缚的日子。只要遵循这野兽的本性……只需……
忽然，女生惊愕地抬头看向他的背后，鲁泰南不由得跟着回头，门口没有亮灯，阴影深重，不等他仔细辨认，一阵噪音在他的脑内响起。
理智崩线，他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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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美看着他沉睡安静的面庞。
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从前他是骄横的、张狂的，连面无表情的时候，面部的肌肉都是要飞到天上去。
而现在，他脸上出现了生活刻下的沟壑，粗糙和没有欲望的平和日子令他面部五官松弛柔和。
[你怎么能变成现在废物模样！]
纤细而冰凉的手指落在鲁泰南脖颈两侧，缓缓收紧。温暖的热度随着血脉的跳动撞击着手心，让她觉得惶恐。
正要松手，李天美看见从左手手背连到手臂的疤痕，手指再一次收紧。
鲁泰南因为李天美的动作在昏迷中发出本能的挣扎，只是双手双脚都被束缚，只能以逐渐细弱的咳嗽声代替呼救。
他的脸色通红又痛苦。
漂亮单薄的眼睛睁开，露出茫然失焦的双瞳——印着李天美哭泣的面孔。
“你……”此刻的鲁泰南可能根本没有分辨出自己现在的状况，只是觉得痛苦……同时有另外一位年轻女性在旁哭泣……
她也是受害人吗？
“不……要怕……”他挣扎着想要朝哭泣的女人伸出安慰的手，“我会帮……”
掐在他脖颈上的力道一松，新鲜的空气被他如饥似渴的吞进和内部的二氧化碳交换。急流冲击着人身体中最为脆弱的器官之一，被压迫的喉道留下曲折后吸管上会出现的生硬刻痕。
生机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大脑放心地将所有能量运用在伤痕恢复上。
鲁泰南再一次昏迷过去。
他上一次没有勇气说出口的话，这一次依旧没有能够说出来。
我不会再怯懦……
不会再逃避……
不会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火与烟吞没忍耐背后的善良。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0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