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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有个皇上要出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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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墨王朝。皇宫。晟乾殿内。
殿内金碧辉煌,多根朱红色的巨柱撑着那雕龙画凤的穹顶,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分外壮观。
上好的汉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殿内金漆雕龙的书案前坐着一个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玄色金龙暗纹袍剑眉星目的男子。
“陛下。”
一身深蓝色宫装面目清秀的小太监走到男子身边低低出声唤道。
“玉喜,什么时辰了?”
男子也就是南墨王朝的皇帝季柏霆,放下手中拿着观看的奏折,抬起头微微皱着眉看着外面射进来的阳光。
“回陛下,已经巳时一刻了。”
余光中看见季柏霆的动作一些,站立在他身后的玉喜轻轻的往前一步,抬起双手轻柔恭敬的替季柏霆揉着额头道。
“哦,已经这个点了,怎么今日没见柏纬啊?往常这个时辰那小子早就过来了。”
季柏霆松开皱着的眉头,看着自己左下方空空的位置问道。
“回陛下,今日乃是馨珏阁比试的日子,谦王殿下一早就去了馨珏阁。”
听见季柏霆的问话,玉喜放下了替季柏霆揉额头的手,小小的后退了半步才恭敬的开口回答。
“哦,就是柏纬那混小子经营的才艺馆?”
闻言,季柏霆挑了挑眉,有些惊讶的看着玉喜。
“回陛下,就是那家馨珏阁。”
在季柏霆看不见的地方,玉喜的嘴角微微一抽,轻微的点了点头回答道。
“哦,那朕也去凑凑热闹吧,正好今日的奏折朕看的也有些烦了。”
听见玉喜肯定的答案以后,季柏霆有些感兴趣的斜斜挑了挑眉后,站起身拍着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面上淡淡的抛下这个爆炸性的话语。
“陛下O_o!!”
听见这个消息的玉喜表示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早就知道自家陛下从小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气,可到事上玉喜还是被自家陛下这个爆炸性的话语炸的外焦里嫩。
“怎么?有什么疑问么?”
听见玉喜的呼唤声,季柏霆斜肆的勾起嘴角,转过身子直直的看着震惊的玉喜。
“回陛下,没,没什么疑问。”
玉喜看着自家陛下那斜肆的笑容浑身一颤,急忙开口道。
“那就好。玉喜,你把书案上朕批改好的奏折收拾一下,准备明天早朝上用。”
说完,季柏霆转身向着内殿走去。
“是,陛下。”玉喜应道。
玉喜看着自家陛下走进内殿高大伟岸的背影,认命的弯下腰收拾着自家陛下批改好的奏折。
内殿。
季柏霆脱下自己身上绣着龙的玄衣放在衣架上,看着衣架上放着的绣龙玄衣发起了呆。
这个皇位是自己的父皇驾崩时交给自己的,自己的父皇母后一生恩爱,子嗣上只有自己和柏纬两个皇子,还都是母后一人所出。故此,父皇驾崩时就只能把这个皇位给了身为长子的自己。
母后因为父皇的驾崩伤心不已躲在自己的钟萃宫终日以泪洗面,柏纬那时候还小根本不能分担什么政务,自己只能独自撑起这个偌大的王朝,还要在政务不忙的时候拉着柏纬一起去钟萃宫看望母后。
索性,索性现在一切都变得好了起来,母后虽然还是不怎么管事,可已经不再终日伤心以泪洗面。而柏纬虽然还是有些贪玩,但是已经能替自己分担些许政务让自己能有些时间放松一下了。
看惯了父皇母后的日常恩爱生活,自己从小就羡慕父皇母后那不掺任何杂质的真挚感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那么真挚的感情。
想到这里,季柏霆长长的叹息一声,从他继任皇位以来,后宫不说佳丽三千吧,却也有十几位,可没有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也不抱任何杂质喜欢自己的,都是政治上的联姻,都希望靠自己的宠爱为自己身后的娘家争取利益。
许久之后,季柏霆摇摇头收起自己的思绪不再看自己放在衣架上的玄衣,反而去窗边的衣柜里拿出自己出宫要穿的不带任何宫纹的衣饰。
穿好之后的季柏霆走到屋内放置的铜镜前静静地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高挑秀雅的身材,一袭冰蓝色绣竹叶的长袍,乌黑的长发一半竖在发冠里,一半披散在肩上,仿佛一匹上好的丝绸。
“陛下。”
玉喜整理好奏折之后走进内殿就看见自家英明神武的陛下正在铜镜前自恋,玉喜嘴角抽搐着出声唤道。
“玉喜,收拾好了那就随朕出宫去馨珏阁看热闹吧。”
闻声,季柏霆从自己的思虑中回过神来,微微笑着说到。
“是,陛下。”玉喜应道。
“陛下,不知陛下可对出宫护卫的人选有何安排?”片刻后玉喜又开口问道。
“不必了,有暗卫在。再说朕是去自己皇弟那里,他会不保护朕?!会让人伤到朕?!”季柏霆微皱了一下眉头。
“是,陛下。”
玉喜额头上的青筋欢快的蹦哒起来,真替自己感觉辛苦,每天有这么个任性的陛下自己居然还能活着真是祖宗庇佑。
不过,玉喜转念一想,突然心情好了起来。自己最多只是无奈,可是陛下这么没打招呼就去馨珏阁,伤害最大还是谦王殿下,想想就觉得自己心情好了。果然,古人诚不欺我,自己的快乐就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走吧,玉喜。”
季柏霆看着服侍了自己很久的御前总管大太监玉喜思绪蹁跹,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是,陛下。陛下稍等,奴才去换身衣服。”
玉喜被自家陛下的话唤回了思绪,看了眼自己身上那象征太监的服饰。
“嗯,朕去神武门那里等你,别忘了拿些碎银。”
闻言,季柏霆皱起眉头看着玉喜身上的衣服,良久开口道。
“是,陛下。”玉喜回道。
听见玉喜的回答,季柏霆转身向着皇宫的大门神武门的方向走去。
等到季柏霆走远之后,玉喜向着自己居住的小殿跑去。
等到两个人汇合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季柏霆看着天空中那不算耀眼的太阳,静静思考了一下自己要怎么去自家皇弟开的馨珏阁。
“陛下,奴才准备好马车了。”
还没等季柏霆纠结完,贴心太监玉喜已经准备好了出行必备的交通工具——马车。
“玉喜。”
季柏霆看着眼前奢华高调的马车,嘴角咧开一抹有些危险的弧度。
“陛下,这已经是奴才在皇宫中找到最低调的马车了,总不能让陛下走路过去吧。”玉喜看着自家陛下唇边那危险的笑容开口小声嘟囔道。
“行了。别说了,走吧。”
季柏霆伸出手微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不等玉喜搀扶自己跃上马车。
玉喜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陛下没有风度的跃上马车,然后不慌不忙的坐在马车的车桕上,驾驶着马车向着馨珏阁的方向驶去。
“玉喜,你说朕的皇弟看见朕会有什么表情?”
坐在车厢里的季柏霆掀开马车的门帘颇有兴致的看着马车外后退的街道问道。
“陛下,谦王殿下会很惊喜的。”
才怪,会被陛下你吓死,尤其是看见陛下你一个护卫不带的情形。玉喜恶虐的想着。
“呵呵。”
听出自家太监玉喜话语的潜台词,季柏霆无言以对,只能回两个略有深意的字句。
“玉喜,在外面不用再称呼朕为陛下了,被旁人听到有些麻烦。”突然想起来什么的季柏霆吩咐道。
“是,陛下。”
玉喜恭敬回答,怕麻烦您呆在皇宫就好,干什么非要出来祸害京城啊,还害得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担惊受怕,玉喜心里暗戳戳的想着。
“都说了别叫朕陛下了。”
季柏霆抬手拍了下玉喜的额头,顿了顿又开口,“叫朕公子就好。”
“是,公子。”玉喜无奈的看着自家任性的陛下。
不过,玉喜还是了解自家陛下的,虽然现在有时候任性了一些,可也是之前没有让陛下任性的资本。
先皇驾崩的时候,陛下才刚刚16岁,刚大婚没多久的陛下就被迫匆匆登基,那时的朝中除了云将军,许太傅一伙的忠臣老臣,其余的都是一些奸佞小人,恨不得趁着陛下皇位未坐稳的时候捞点什么好处。
太后那时又整日沉浸在先皇驾崩的噩耗里,根本不替陛下撑腰。而谦王殿下又年幼,即使想替陛下分担什么也做不了。所以那时候的陛下忙的脚不沾地,每日只能睡上一个时辰,辛苦连他这个做奴才的都心疼不已。
好在,现在一切都好了起来,太后不再整日沉浸在先皇驾崩的噩耗里,意识到自己还有两个皇子的太后偶尔在陛下不好决定的时候能站出来为陛下撑撑腰了。
而谦王殿下也长大了,能为陛下分担些忧愁了,所以现在的陛下才有了偶尔任性的资本。
想到这里,玉喜为即将备受惊吓的谦王拘了一把鳄鱼的眼泪。虽然,陛下现在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任性让他这个奴才看的很欣慰,但是并不代表陛下的胞弟也会如此想啊,更别提这种什么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登门的行为了…
可怜的谦王殿下,我会在心里默默为你祈祷的,阿门!玉喜偷偷看了一下自家不靠谱的陛下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玉喜。”季柏霆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是,公子。公子有什么吩咐?”玉喜恭敬的问道。
“还有多久到馨珏阁?”季柏霆看不出喜怒的注视着前方的街道。
“回公子,大约还有一刻钟就到了。”玉喜回道。
“哦。”
季柏霆还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