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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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她！
虽然早已猜到，花无缺的心还是不由重重一沉。
杜默儿的容颜虽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但眸中却泛着沉沉的清冷。她坚定地拨开了花无缺伸出的双手，勉强撑起了自己残破的身躯。
小鱼儿纵身扑到杜默儿面前，将花无缺挡开一边，急声道：“你怎么样？”
杜默儿轻叹道：“你为什么要过来？你忘记我说的话了么……”
小鱼儿惨笑道：“我怎么会忘？你让我们子时三刻，从南面出庄直行，绝不要回头……可是，若我不过来，你便想要替我死在这里么？若不是铁心兰看见你乔装成老仆出了庄，我根本就想不到你会用这种方法……”
他对杜默儿的信任，本来已近乎于盲从，他深信她能够让他安然脱险……可是，为什么她总要选择对自己伤害最大的方法？他若来晚半步，她会怎么样？想到那个意料之中的可能性，小鱼儿的双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有的时候，她的确是太自私。
杜默儿沉默半晌，低声道：“抱歉……”
小鱼儿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只要她没事就好。
返过身子，狠狠瞪着花无缺，道：“我倒想看看移花宫的武功，究竟神妙在何处……”
铁心兰忍不住惊呼出声，死死拽着小鱼儿的胳膊，颤声道：“你……你不是他对手的，我们还是……”
小鱼儿双臂一震，已将铁心兰的身子远远推开，连瞧也不再瞧她一眼，向花无缺道：“我们的恩怨，便在今日了结！”
花无缺叹了口气，道：“也好……”回首面向杜默儿，柔声道：“杜姑娘，在下误伤了你，实在抱歉……请你暂时用内力护住心脉，在下马上便来助你疗伤……”
铁心兰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犹如杜鹃啼血……只因她知道，小鱼儿几乎已无一丝一毫生还的可能性。
杜默儿皱紧了眉头，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水晶瓶，缓缓拧开了盖子，向地上倾去。
只听“嗤”地一响，坚实的地面上竟留下了一个深达几寸的小洞……仅仅只是一小滴便有如此威力，那瓶中的，究竟是什么？
铁心兰也忘记了哭泣，愣愣望着杜默儿手中的小瓶，那瓶里的东西，竟然比昔日“白水宫”的五毒天水更加可怕！她的面上不由露出喜色……这么厉害的毒药，即使是花无缺，也应该有所忌惮罢！
花无缺微微皱起了眉，忽地淡淡笑道：“杜姑娘，你应该知道，以我的身法，这种毒药无法对我造成任何威胁……”
看见那自信的笑容，谁都不会怀疑他说的话。铁心兰顿时面色惨白，最后的一丝希望，竟然也破灭了！
杜默儿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所以，这毒并不是用来对付你的。”
话语方落，她已将瓶口侧过，右手微扬……此时她只需微微一动，那瓶中的毒水便会沾上她自己的身躯！
或许，她真的是很自私……但，请让她再任性最后一次……
小鱼儿死死盯着她，目中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而花无缺的额间也已浸出了冷汗！
杜默儿瞥了一眼铁心兰，冷冷道：“你还不把小鱼儿带走！”
铁心兰回过神来，咬了咬牙，趁小鱼儿还在发呆的时候，迅速点上了他肩上穴道，小鱼儿想要挣扎，却已经来不及了……他痴痴望着杜默儿，眼中忽然流下了泪来。
这几乎是他平生第一次流泪，他也不知道这是感激的泪？是悲愤的泪？是气恼的泪？还是羞愧的泪？
杜默儿却垂着首，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狠狠地咬紧了嘴唇。
花无缺面色微变，双手刚微微一动……杜默儿手中的瓶子便是一倾……
花无缺又不敢动了。
这个看似冷淡的女子，为何竟会有这样玉石俱焚的决心呢？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明白……
花无缺眼睁睁地看着铁心兰拽着小鱼儿离去，苦笑道：“杜姑娘，你这又是何苦？”
杜默儿冷冷望着他，忽地叹道：“花无缺，你实在太善良了……你难道认为，我真的会将毒水倒下去么？”随手将那小瓶抛到一边，道：“你这样，迟早会吃亏的……”
花无缺怔住了……他没有想到，杜默儿竟然也会骗人。
小鱼儿又一次从他的手中逃脱，他本应该失望……但不知为何，心中却又有些隐隐的欢喜。
是因为不必杀死自己不想杀的人么……？
花无缺迟疑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愿意为小鱼儿付出那么多？”
杜默儿凝视着他，忽地浅浅一笑，道：“为亲人付出，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话未说完，忽地面色微变，轻轻咳嗽了几声，口中鲜血终于忍不住喷涌而出。
花无缺骇然上前一步将她扶住，温文的容颜也现出了焦急之色，道：“你为什么没有运功护住心脉……”
杜默儿淡淡道：“没有那个必要……我本来便已活不长了。”
花无缺心中一颤，失声道：“怎么会……”迅速伸手把住她的腕脉，竟连男女之防也顾不得了。过了半晌，缓缓放开她的手，有些不敢肯定地开口道：“你中的毒……是‘洄梦’么……？”
杜默儿微微摇头，轻叹道：“‘洄梦’与茶混合，即为‘溯梦’，无药可解。”望了一眼花无缺，淡淡道：“即使是移花宫的素女丹，也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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