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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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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没一会儿景桓被人驾着回来一身狼狈的消息就传遍了皇宫。
他大概也觉得自己此次丢人,待在殿中整整五日没出门,连上书房都没去。
景琨早就备好了话等着他生生没等着人,实在是好生憋屈。
“说来真是怪。”景琨没什么样子的躺在东宫,晃着腿儿,自打景铄回来他精神气儿就格外的好:“你把他搞成这样子,他竟是硬生生忍了下去,太怪了……”
景铄躺在另一太妃椅上,两人两相堕落,摇摇晃晃:“都攒着呢,忍一时风平浪静,再说了……我这般有恃无恐,他们只怕心里得掂量好一阵子。”
景铄挑眉:“让他们掂量去。”
景铄打心眼儿里佩服景铄,觉得弟弟什么都好,比起来自个儿就是脑子不够用,他今儿来是有大事的,也不耽搁紧声道:“科举这事儿,你有什么打算?”
“顺其自然……”
“那怎么成?!”景琨以为景铄几年不在京中,对京中局势不了解,皱眉道:“现在科举可比不得皇爷爷在的时候了,乱的很……”
“不就是偷题漏题么。”
“什么叫不就是?!”景琨下意识反驳,话一出口眼登时就瞪大了:“你知道啊!”
“谁不知道啊。”景铄失笑:“皇爷爷在位的时候这些都有啊,只是……现在嚣张的过分罢了。”
景琨喷出一口气:“你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父皇……一直都偏着景桓,如今他在你这儿吃了大亏,定是要找补回来了的,此次科举……”
“此次科举是景桓那外公主持,我知道。”
景桓瞧了他一会儿,泄气:“我知道自己白说……知道又怎么样,咱们又没法子。”
景铄不甚明显的笑笑,闭眼假寐。
很快就到了科举的日子,学子们都是寒窗苦读过来的,一个个脸上紧张而又跃跃欲试,他们盼啊,等啊,有的头发都花白了,估计考场都对他眼熟。
他不由轻轻叹口气,时也,命也。
扭头对身边儿人道:“去吧。”
书生躬身一笑,低声道:“臣定不负所望。”
白竹是景铄的心腹,也是景铄身边儿唯一书读得好的人,景铄轻啧一声嘱咐:“打不过就跑。”
书读得好是没错儿,就是身子很是不争气。
白竹身体一僵,十分颓然的道:“臣是去考试的,不是去打架的。”
景铄挥挥手,到底是干什么的他自个儿清楚。
白竹十分骨气,走路带风的进了考场,弄的一早就到了这儿的景桓瞧着这忽然冒出来的人眉心紧蹙,他这几天都没见过这号人。
哪儿冒出来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不过随后也就不在意了,状元榜眼探花早就定了,即使他是景铄的人,能力通天又如何?
这可是父皇默许的,谁能翻出天去?
景铄欠他的,他会一一拿回来。
景桓缓缓吁口气,胸膛挺起,他这些日子都觉得十分丢人,如今科举在即,他觉得自己翻身的日子到了。
因此瞧见景铄脸上都是带着笑意的。
景铄见他趾高气扬的过来,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大哥,怎的今儿走路脚都不带沾地的?”
景桓并不想跟他打招呼,景铄嘴毒,他说几句总要吃亏,但是景铄主动跟他说话实属罕见,让他忍不住有那么点沾沾自喜,一时没明白景铄这话什么意思,下意识轻嗤一声道:“男人走路……”
“脚底板抹油也就这样吧。”
景桓大怒,偏偏最笨,憋了半晌咬牙切齿道:“你他妈找揍是吧?!”
“你敢吗?”景铄无奈叹气,十分忧愁的瞧着他:“你又不敢,干过过嘴瘾有意思?”
是可忍孰不可忍,景桓扬起拳头红着眼朝景铄挥了过去,景铄躲也不躲,似乎就等着这一下子呢。
在拳头就要砸到景铄脸上的时候,景桓硬生生忍住了,压低声音道:“想让我打你,然后去告我状,休想!”
“好可惜哦……”景铄面无表情的道:“你竟然猜到了。”
景桓轻嗤一声,真他妈当我蠢,动手殴打储君,他又不是疯了。
他真是十分看不上景铄了,自从景铄回来就会跟他耍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膈应的他觉都睡不好,来来回回,没玩没了,有本事来个大的!
景桓瞧着景铄那张脸十分不屑,长成这样能成什么事儿?
他四周一瞧,考试刚开始,外面儿没什么人,横竖外公交代的……还有好一会儿呢,景琨放下心,轻蔑一笑道:“是男人就跟我过来,咱们好好的练练。”
景铄漫不经心的歪头看他:“上青|楼?”
“你说什么?!”
“不是你说是男人就好好练练么?孤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男人?”景铄说话慢悠悠的:“你给孤看个有什么用?”
景桓被他一句话气得头顶快冒烟:“本皇子什么时候给你说看这个了?!”
“哦。”景铄一笑道:“忘了,皇兄还未及冠……”
“你给我闭嘴!”景桓欺身逼近,冷笑一声道:“别以为本皇子不知福你打什么主意,今儿我要是去了青 |楼,呵……”
景铄遗憾的看着他,景桓势在必得的一笑,伸手就去扯景铄胳膊,景铄轻轻一躲没躲开,被他牢牢抓住,抓的手腕疼,脸一沉,景桓嘲笑:“景铄,有种今儿就跟本皇子赌一把,我若是赢了,今儿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给我道歉!”
“我凭什么跟你赌?”
景铄似笑非笑,景桓慢声道:“你若是赢了,大哥送你一个状元。”
景铄道:“状元又不是你说当就能……”
“景铄,你也太天真了。”景桓瞧着他不信的模样嘲笑道:“你的身份我早就知道了……五年了,你还是这么蠢,你真当父皇……”
他说了半截,瞧着景铄嗤笑一声懒得跟他多说,傲然道:“你若是赢了,本皇子答应你的绝不会亏了你。”
“谁信?”景铄似乎懒得理他,不耐道:“放开!”
他身边儿这会子不知道怎的没一个人,景桓正想收拾他,哪儿能放过他:“没胆子的怂货,由不得你!”
景桓没事儿就喜欢赌两把,强制性的拉着景铄到了自己经常去的赌馆,赌馆历来生意都不错,景桓是常客、贵客,从偏门进去就被人迎到了雅间,他一掼把景铄掼到了座椅上:“会么?”
景铄被他粗鲁的甩过来甩的身子都有些晃,冷声道:“不会。”
“那正好,开始吧。”
“我不会。”
景桓瞧着景铄那认真的样子不由怀疑这莫不是个傻子,你要是会谁他妈带你来这儿!
“算了,喝个酒吧。”景铄似乎思量了半晌道。
景桓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没想到还知道酒壮胆,上上下下打量景铄,这小身板儿,呵!也敢跟他争。
他觉得自己必赢,于是十分大方:“来人,上酒!”
他是爱酒的,店家搬上来一坛十年桂花酿笑眯眯道:“两位可算是碰上了好日子,今儿正好十年最后一天。”
景桓闻言眼睛一亮,给景铄倒了杯,自个儿抱着酒坛子开始喝,神情十分傲然:“你也就配这小酒盏……”
景铄眼睛一眯,放下酒盏慢声道:“开始吧,输了顺带罚酒一杯。”
景琨压根儿不把景铄放在心上,毫不客气的就应下了,他实在是看不上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所谓的太子,早知道现在这样,当年就不该救他。
第一局,景铄胜,景铄笑眯了眼。
景桓十分看不上眼,一碗酒豪气冲天。
第二句,景铄胜,景铄瞧着那酒碗冷笑,景琨毫不在意的灌。
第三局,景铄胜,景铄叹气:“今儿运气好的冲手了。”
景琨心下不大安宁,然信心十足却又极不甘心,景铄生来就比自己运气好,但是他堵了这么些年,是运气比得了的?
一碗酒灌下去,他有些晕,厉声道:“再来!”
第四局,老天似乎都帮景铄,景铄有些同情的瞧着景桓:“大哥,孤也没想到……龙气这么重啊。”
一句话把景桓气的眼珠子发亮,哑声道:“来!”
但凡赌徒,对于自己输了总是觉得下一局我肯定赢,尤其是赌的多了,对自己格外自信的,对于别人赢了那么几盘是十分瞧不上的,他似乎忘了五局三胜的约定,眼中隐隐约约有些疯狂。
景铄慢声道:“喝了再来。”
他一仰头灌下去:“再来!”
景铄佩服:“大哥大丈夫。”
又输了。
再来!
喝……又输了……
嘭一声,景桓不知道喝了多少碗,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景铄抱着个小酒杯抿抿嘴,偷偷摸的一点点的喝,被吓了一跳,眨眨眼:“这就倒了?”
清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儿,闻言走过去对着景桓狠狠的踹了一脚,没反应。
“啧。”景铄有些扫兴的起身,瞧着景桓呼呼大睡,蹲下身,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最后摸出来一封信,溜溜达达道:“走吧。”
刚出门儿,下面忽然一阵喧哗,一人惊呼:“不好了,考生在考场打起来了!头破血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