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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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真与假的某人
虽然沢田纲吉这么问了，但是白野并没有想回答他。
她牢牢地盯着那个被揭开了一道小缝的棺材，内心不知为何强烈的想要知道——那个棺材里就是说什么人。
然而她对棺材的关注实在太专注了，以至于沢田纲吉也察觉到了她灼热的视线，男人上前一步挡住了棺材，他的手微微挥动，随即包括棺材在内所有的一切都犹如泡影般扭曲消失，最后化作一片非常辽阔的草原。
草原和密林是完全不同的场景，然而现在白野面前的一切又太过逼真，她能够看到清晨露珠在碎叶的边缘滑下，也能看到不知名野草毛绒绒的根茎。她难以置信地蹲下来，手指抚过泥土和草坪，禁不住开口赞叹：“这……这是假象……？可是好逼真……”
这句话对沢田纲吉来像是非常棒的称赞。他刚才还有些低沉的情绪高昂起来，嘴角也翘起：“哼，那是当然的。”
“这是……什么？”白野回忆着自己的知识，虽然罗曼医生只是随意的带过讲过，但是当向导这一切时她却觉得似乎听谁详细的介绍过固有结界这种东西。“这是结界吗？固有结界？”
沢田纲吉的嘴角又耸拉下去：“别把莫名其妙的东西栽过来，这是幻术。”
幻术这种东西白野是知道的，正因如此她才更为吃惊：“幻术……幻术居然可以做到这么逼真吗？！好厉害！一下子就变化了……而且你看上去很轻松啊！”她甚至闻到了草木的清香，这根本不是幻术能做到的吧！
沢田纲吉哼哼哼哼地笑了起来：“这里是我的梦境，当然随着我的心意变化。”
——梦境？
白野手中的动作一顿。
如果是他的梦境的话，为什么他会梦见棺材呢？
或者说……为什么会梦见那个躺在棺材中的人呢？
梦境是现实的反应，白野还记得那副棺材上精美的花纹和棺材内露出部分的娇嫩百合，那是如此的真实。而这一切要在梦境中如此清晰的呈现，必然是因为现实中的那副棺材已经让他熟悉到深深地铭刻在记忆中了。
她直觉地感到那棺材中的人一定无比重要。
“言归正传，迦勒底的御主，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白野收回自己的思绪，她叹气说：“不……没有什么线索。我们刚找到了并盛的掌控着，他答应了明天带我们去找另一个你了。比起我们，你当时很冲动的冲出去了啊，是发现了什么吗？”
沢田纲吉皱了皱眉毛：“没有。”他条件反射警惕地瞥了眼白野，然后不动声色道。“我只是去找了另一个我。”
“另一个你和未成为英灵的你一模一样吗？你有看出什么不对吗？你跟他接触了吗？”白野三连问。
这一次沢田纲吉的回复迟疑了很久。他双手抱胸，手指轻轻敲打胳膊，目光偶尔会在白野身上一闪而过，良久之后，他开口：“一模一样，相像到我都以为……是一个人。”
相像到我都以为是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白野醒悟过来，他突然放松下来，眉开眼笑道：“哦呀哦呀，被小麻雀发现了呢。”
下一刻，剧烈的劲风在脸侧刮过，生疼到她瞪大了眼，而眼前的一切都像被打碎的镜面一样破裂。她蓦地睁开眼，来不及看清一切身体就自动侧滚躲开。
当她停下来回头看的时候，白野看到刚才如果自己没动的话，脸侧的地方被插了一根拐子，那力道强烈的直接穿透了她刚才小歇时靠着的柱子，而她现在还脸颊疼疼的。她转过头去看本应在对战的两人，两人此刻都停了下来，云雀还保持着将拐子抛出的姿势，他的目光冷冽而犀利，让白野忍不住后缩了缩。
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野总觉得他似乎对她能够这么理论的闪开相当满意。
云雀刚才战斗出的兴奋劲像是一下都消失了，他拉着脸走到柱子边，一下抽出穿透柱子的拐子，然后侧脸冷声道：“我讨厌幻术。”
顿了下后，他又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白野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下：“沢田君虽然怪怪的，但是他并没有敌意，就目前看来他和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想要解开这个特异点的事情……”
但是云雀并没有听她说那么多，他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情重复道：“沢田君？”
“是的，是作为英灵的沢田纲吉君。”白野也回应道。
云雀恭弥的表情更古怪了，他目光游移着不停打量着白野和迦尔纳，仿佛这时才终于认清了他们一样。最后他嗤笑一声，道：“你被骗了。”
“哎？什么？”白野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被骗了。”云雀转回脸，开始往屋外走。“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沢田纲吉。”
咦、咦？！绝对不可能是沢田纲吉？！
云雀完全没有理睬一脸接受信息过大样子的白野，他走到门口，然后用拐子轻轻敲了敲门，在白野和迦尔纳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时，他说：“出来。”
什么？！为什么又要我们出去啦！不是让我们在这里睡觉吗？！
看到白野半天没动静，他不耐烦的又说：“出来，我们现在就去找小婴儿。”
什么——？！大半夜擅闯别人家吗？！都说是小婴儿就让人家保证充足的睡眠啦！小孩子睡觉不足是长不高的啊！
“Master，云雀君看起来非常认真，反正继续死坐在那不仅没有任何用也睡不了觉，干脆就跟着一起去如何？”迦尔纳劝道。
白野摸了摸和迦勒底的通讯器，站起来跟了上去。
白野本以为他们很快就能到，毕竟并盛町并不算多大，然而云雀根本不把他们往两点一线最近的路上带！
在收了三家店铺的保护费、处理了外出游荡的小混混和清理了打劫小学生的高中生后，在天已经完全黑透、甚至大部分家庭都熄灯睡觉时，云雀终于带着他们到了一家院子面前。接着他就站在墙边，驻步看着白野。
白野默默和他对视了一眼：“呃……我去按门铃？”
云雀又皱了皱眉，他似乎很不满意白野的不领悟，于是他示范性地抬头用下巴指了指墙头，然后轻松跃起、按住墙头、手腕一扭侧身翻过、然后稳稳地、没发出声音地落在了墙对面的院子里。
——为什么你会这么熟练啊！云雀君！！！
白野内心呐喊，但是面上表情不改地后退了两步，试图用相同的手法翻过去。结果后退的身体正撞上后面的迦尔纳，两人一个仰头一个低头的面面相觑，迦尔纳淡定说：“Master，你想要像云雀君一样翻过去吗？恕我直言，这估计不太可能。你的力道并没有他那样控制熟练，恐怕就算你成功翻过去了也会将地面砸出草坑，这只会吵醒这户的其他人，这违反了云雀君翻墙的初衷。”
白野深深地、深深地看了迦尔纳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暗暗记下，然后拜托迦尔纳把自己带过去。
然而翻墙并不是终点。
在云雀再次以非常熟练的动作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二楼窗户时，白野已经颇为无语了。她还没再拜托迦尔纳带她上去，就听见二楼刚刚被云雀闯进去的窗户内发出了杀鸡一样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云雀学长会在这里啊啊啊啊！！！”
……这声音，明明比自己翻墙会发出的声音大的多啊！！
在迦尔纳把白野也抱上二楼窗户时，正看到一个戴着眼罩、穿着虫宝宝一样的衣服的小婴儿用小小的脚用力蹬上了床上毛绒头发的男孩，并成功将男孩踹下床了。
……等等，婴儿的力气可能有这么大吗？婴儿的身体都非常柔软脆弱，正常来说这么一踢自己都会骨折吧？！
“蠢纲，我才说过不要吵到我睡觉吧！”
男孩顿时一溜烟爬起来，老老实实地猫到墙脚，用手牢牢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边流着长长的面条泪一边以疯狂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想吵到他。
男孩显得有些瘦弱胆小，即使他有着和英灵沢田纲吉一样的相貌，但是两个人绝对不同，彻彻底底的不一样、给人感觉从根本上就不一样。一定要说的话，男孩即使看上去很没用，但是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可以靠近，不像英灵沢田纲吉那样有些阴冷。
……一个人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
小婴儿站稳，转向进去后就一直靠着墙抱胸而立的云雀问道：“半夜突然赶来有什么事吗，云雀？”
云雀将脸转向白野，挑了挑眉：“我想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并盛町的问题了，这两个人说是来解决问题的……并且……我之前在这女孩身上感觉到了六道骸的幻术。”
六道骸……是谁？英灵沢田纲吉在跟她说幻术时说那是他自己的梦，如果这样的话那幻术也一定是英灵沢田自己的。可现在云雀却说那是“六道骸”的幻术？
白野想起来自己在看到男孩时对他和英灵沢田巨大变化的疑问，而这疑问也有了一种解释的可能：如果那个人根本不是沢田纲吉，而是用幻术将自己伪装成沢田纲吉“六道骸”呢？
可是，他为什么要伪装成沢田纲吉呢？他看上去也非常关注沢田纲吉本身的事情，而且白野第一次看见他时那位侑子小姐也介绍的说他是沢田纲吉啊……
也就是说，“六道骸”是为了让自己、让迦勒底来的御主以第一印象为主，认定他就是英灵沢田纲吉？
如果来的御主只是一个没有感觉到“六道骸”的问题的人的话，想必会对这个初次见面就一直帮助自己的人非常感激信任，也就是不管云雀怎么说，都会更加的信任“六道骸”，而要是“六道骸”没有中途离开的话，在遇见云雀时她必定是跟“六道骸”一起的，那么云雀说出口的所有话都会成为对自己的的队友“六道骸”的栽赃。
如果真的认定“六道骸”才是队友的话会发生什么？
——会觉得，这个特异点中、过去的的沢田纲吉未免和英灵的他太不像了，简直就是虚假的一样。
白野猛一抬头，她盯着云雀，还没有思考口中就已吐出话来：“躺在那副装满百合花的黑色棺材里的人是谁？”
话音刚落，云雀和小婴儿俱以犀利的目光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