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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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终于还是睡着了。
邦德端着两杯咖啡回到床前，盯着Q熟睡的模样看了两秒钟，又把其中一杯放下了。然后，他就站在那里，喝一口咖啡，看一眼Q，喝完了才发现自己忘了往咖啡里加糖。
他耸耸肩，拉开抽屉，把还没拆封的两只TT扫了进去。
Q还保持着刚才邦德给他擦身清理时摆的姿势。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Q的皮肤上慢慢起了一层小疙瘩。邦德发现了它们，索性又躺回到Q身边，顺手把落在一旁的薄毯拉起来盖在Q身上。
然后，他把手臂伸过去，横在了Q的腰间。
Q微微扭动，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邦德试探地喊：“Q？”
没有回应。Q睡得比他想象的还要沉一些。
邦德于是凑过去，在Q的唇边轻轻一吻。
Q的体力实在不济，他即便是有些意犹未尽，也只能到此为止。
尽管他还没有拷问出他想要的答案。
邦德看着Q，太阳穴开始一跳一跳地发疼。眼前这具苍白的躯体什么都缺，缺营养，缺睡眠，缺运动，缺阳光，缺性/生活，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儿缺爱。最要命的是，这家伙明明什么都缺，还懒得要命。Q似乎把肉身的需求当成了纯粹的负累，敷衍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饿了就往胃里胡乱塞点儿东西，冷了胡乱裹几件衣服，困了随便倒头就睡。就连在床上，也要到了被逼到快要疯了的时候，才肯开口求他“快一点”。
所以……在极度疲倦的时候居然突然变主动了的Q，到底在想些什么？
Q忽然翻了个身，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大剌剌地横到了邦德身上。邦德顺手抱住了他。于是他的脑袋往邦德肩窝里拱了拱，像只流浪猫在下意识地寻找安全而温暖的地方。
邦德闭起眼睛，手轻抚他的后背。
黄昏时分。
房间里没有开灯，从窗帘的缝隙间挤进来的一线夕阳蜿蜒着流淌在床上的两人身上。
Q轻轻一动，邦德就醒了。然而他没有动。直到Q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盯着他的肚子问：“这里没有食物么？”
显然，Q是被他肚子里的声音吵醒的。
“如果你认为军用压缩饼干沙丁鱼罐头和方便面也能算‘食物’的话，当然大大地有。”
“你的肚子似乎有话要说。”
邦德顺手往他胸腹间摸了一把，“你的呢？”
Q的胃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他随机的用餐时间，放弃抗议了。Q摇摇头，说：“它没意见。你自己随便吃点吧。”说着翻了个身躺到一边。邦德哼笑：“随便？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香港。我要吃麻婆豆腐和宫保鸡丁。”
Q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么，麻烦打包一份回来，谢谢。”
邦德翻身下床，把Q的衣服一件件扔到他身边，“我不送外卖。”
Q白他一眼，老大不情愿地起身穿衣。邦德嫌他动作太慢，在小桌上找到他的眼镜，替他戴上。
他们肩并肩地下楼去觅食。
尖沙咀的街市上人潮汹涌。邦德牵着Q熟门熟路地在大街小巷中穿行，炫耀道：“看到前面那家川菜馆子没？门口有很多人排队那家——有次我正在吃饭，突然有一群□□上门找茬。”邦德眯眼笑了笑，直接省略了过程，“后来老板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去，他总会给我留一个位子。”
Q丝毫不为所动：“哦，就是你被香港警方关了48小时的那次？”
他们走到楼下，忽然有个肤色黝黑的小女孩挡住了去路。小女孩提着一篮子鲜花，努力举起，用一口带着浓重咖喱味儿的英语向Q说：“先生，买束花送女朋友吧。”
邦德乐了：“他没有女朋友。”
小女孩眨眨眼：“送男朋友也行的。”
Q脸一黑：“我也没有男朋友。”
邦德看看放在最上面的一束铃兰，忽然问：“你能告诉我，这种花的话语是什么么？”
小女孩一愣。
Q掏出一张十英镑塞给小女孩，拿起那束铃兰，说：“好吧，也许我等会儿就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了呢。”小女孩道了声“上帝保佑你”，飞快地跑开了。
邦德看着她的背影，喃喃地说：“是‘幸福再临’。”他说着转身站到Q的对面，低头问：“Q，你相信——已经消失了的幸福，会再回来吗？”
Q忽然一把抱住了他。
那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Q的两手绕到了他身后，紧紧地揽住了宽厚的肩膊，仿佛用上了全身的力气。邦德想要回抱，居然一时间挣不脱。
有一根细细的针刺入他的上臂，旋即有什么东西被注射到了肌肉里。那针立刻又抽了出去。整个过程也许还不到两秒。
麻痹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
邦德终于伸出手抱住了Q。他的体重压在Q的身上，Q往后退了半步，才勉力支撑住。
邦德咬着Q的耳朵说：“Q，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任何药物起作用都需要时间，不管这时间有多短，都足够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拧断你的脖子。”
“你不会。”
一辆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邦德身后。车门滑开的瞬间，Q用力一推，邦德浑身瘫软地跌了进去。旋即有人把他的脚抬了上去。邦德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发现自己躺在了面包车的后座上；他的脑袋就搁在Q的大腿上，车身一晃一晃的，倒是说不出的舒服。
“你的男朋友怎么了？”小女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Q伸手摸了摸邦德的脑袋，无比同情地说：“饿晕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