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回归 第四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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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其实过得很快，但真要说是怎么过来的，好像又什么都说不上来。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坂田银时也只是对那段时间的梦有印象。
世界茫然苍白，沿路只有白骨嶙峋清晰可见。
他慢慢地走在堆积成山丘的白骨上，也不在乎是否有骷髅伸手拉扯。淌血的伤口看着吓人，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楚，当然的吧，毕竟这是梦啊。
~~だんごだんごだんごだんご
だんごだんご大家族（だいかぞく）~~
だんごだんごだんごだんご
だんごだんご大家族（だいかぞく）~~~
软糯惬意的歌声忽然响遍这个苍白的世界，坂田银时不自觉驻足。
“啊！又来了！”
歌声突然一窒，柔嫩的嗓音带着一丝无可奈何与浅怒。
破土而出的骷髅伸长了手骨，缠上他的双腿。
“要说多少次啊，一认真就乱拼这点真心让人头疼，就不能稍微顾着自己一点吗？”
啊，一时忘记了。
“伤口痛了吧？哼哼，活该！谁让你老是忘记我的话？嘿嘿~”
嗯，很痛……
这种幸灾乐祸的声调里有着让人堕落的关切。世界慢慢惨白，什么都消失了……又一次，只剩下他一个。
出来啊！敢跑到别人的梦里嚣张就别只是坑个声，小气鬼！
“谁小气啊？这是关心一下还被嫌弃的节奏吗？那我不甩你咯~”
世界回复一片的寂静，仿佛那道懒懒的嗓音不过是他无法面对现实的执念而已。
不要……别走啊……声音也好，不肯出现也好……别离开啊……
空荡荡的世界只有他心底的声音在回荡。
别这样嘛，算阿银错了……喂，很痛啊……伤口也好，什么都好，都很痛啊……
别走……
呐，再不出来，阿银就要忘记了啊……
真是小气鬼，他都道歉了嘛，还真的……连梦都不再出现。即使是他，也是会生气的。
日子一日一日地过，慢慢地，他也真的不再想起那些被遗忘的过去，被遗忘的人。只是……偶尔看到灿烂的太阳时，会莫名其妙地觉得怀念。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再也不会回到他的世界。】
武州一来一回已经是过了小半个月，登势酒馆多了个绿头发的女仆。看到阿幸笑着出现在店门，登势诧异地瞪了好久，直到她解释说朋友受伤去探望才缓了脸色。
“还以为你认错人了……”因为没听说有人探望过，害她被老板娘勒令不得问也不得揶揄那个混蛋。凯瑟琳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在那个混蛋面前提及，但是老板娘难得严肃的拜托她无法违背。
“哈哈哈……”阿幸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为毛在登势的目光下她居然觉得自己做错事了？？“应该没错的，辰哥跟我确定过……那，我去找他了……”
“去吧，不要……再……等了……”
出门的刹那，阿幸仿佛听到了登势的低语，可是回头却只见那个浓妆的老人一如以往地吞云吐雾，连眼神也没给她一个。
看来她这位朋友的人缘没听说的差嘛……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二楼的门前，伸手，却怎么也敲不在门上。深呼吸了很多次，那个名字就在嘴边，却怎么也喊不出来。熟悉的剧烈心跳狂袭，连手脚都有点虚软。
“啊、啊喏……有人在吗？”阿幸清清喉咙，轻轻敲了敲门。等了一会，没人应。阿幸忍不住贴上去听。
“你这样是不行的，”忽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吓得阿幸瞬间包子化整个人转身贴在门上，小心肝都快被吓得跳出来了，却见凯瑟琳抱手站在身后。
“凯瑟琳……桑？别吓人好吧，我很脆弱的……”拍拍胸口，包子幸鼓腮抗议，圆滚滚的脸蛋与大眼满是惊慌。
“居、居然是这样的萌妹……”凯瑟琳被包子化的人闪瞎了眼，把她拎到一边，手挡在嘴边喊道，“坂田桑，笨蛋坂田桑，有人找。”
这样叫门也可以？阿幸瞪着黑眸饶有趣味地看了一会，也学着脆声喊了起来，“坂田桑，笨蛋的坂田金时桑？”
忽然，门内一阵慌乱，阿幸与凯瑟琳对望一眼，在对方的鼓励下，伸手小心翼翼地拉开门，两人探头一看，表情瞬间漂移。
门内玄关处，银白卷发的男子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一脚踩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的脸。穿着清凉兔女郎装的女人一头紫色长发凌乱，丰满的胸蹭在男子的大腿，玲珑身段被皮鞭勒出了极致的淫/靡/诱/惑，满脸陶醉并且很努力地想要把自己脖子上的狗链另一端塞进男人的□□。听到门被拉开，两人不约而同地望过去，男子的脸刹那阴影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阿幸快速地关门，扶着墙黑眸沉重一闭。
传说中翘勇善战的攘夷神话，赫赫有名的白夜叉，仅仅一柄长刀就让天人闻风丧胆的银色光芒……让辰哥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翱翔于宇宙的强大后盾，据说她很重要的熟人……
不对，一定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对！
“不，那个混蛋就是这样。”凯瑟琳听到她发自内心的怀疑，斩钉截铁地道。
“为什么会这样……莫非辰哥骗我？”门内一片混乱的吵杂，阿幸可怜兮兮地望着凯瑟琳。
“你在干嘛啊鲁？”清脆生嫩的嗓音忽然从旁边传来，阿幸低头，才发觉一个眼熟的小姑娘蹲在她身边。团子头的少女一身红色旗袍，撑着脸蛋张着湛蓝的大眼望着她。
“诶？小神乐？”无视屋内的杂音，阿幸惊喜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住这里啊鲁。阿幸姐怎么在这里？”自上次在宇宙终端站分别后，神乐还真没想过会再见到那个笑容温柔的女孩，欢喜地拉着她的手。没办法，身边都是暴力女，难得遇到一个温柔的实在是印象深刻啊。
“我来找万事屋的，不过……”偏头想了想刚才劲爆的画面，阿幸甩掉脑中的猜想，笑了笑，“可能找错地方了。”
“不，你没找错……”凯瑟琳死鱼眼打破她的妄想，“那家伙的确是万事屋。”
“是的，我们就是万事屋啊鲁，”神乐指了指自己，朝屋内很欢乐地边开门边喊道，“银酱，新八，有生意啊~是我之前说过的很好的女人~”
门一开，玄关处银白卷发的男子一脸狰狞，手中扬着木刀，正要往被他以皮鞭扎成一团却一脸享受的女人头上砸去，细看之下，男子衣襟和下巴均有显眼的白色粘稠不明物体。绯红的眼瞳看过来，瞬间收缩，下意识伸手向她。
“你……”男子艰难地开口。
“银酱，太讨厌了！”神乐接受不能地捂眼，“居然让纯洁的我看到这么污的画面！”
啪的一声，阿幸果断关上门，拍拍神乐的头，语重深长，“小神乐啊，这个人太污了！你要不要换个东家？我们家医生虽然喜欢特殊了点，但绝对是个很好的家长。”
赤尸藏人撑死就是爱杀人爱挑战强者外带一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奇怪兴趣而已，但生活作风干净，行为绅士，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比门内那个即使耍着SM游戏也掩饰不了满满的颓废大叔气息的男人强了不止一点啊！
“银酱之前都不是这样的……”神乐沮丧欲哭，像每一个想要炫耀重要的人却被发现那个人原来很差劲的孩子般。
“别伤心，大人的世界肮脏了点。”阿幸安慰了下，垂头叹气，“我想我是找错人了，小神乐，凯瑟琳桑，走，请你吃大餐去……”
“银桑！你把猿飞小姐扔到哪啊——”门内忽然一阵尖叫打断了神乐的欢呼。然后一团紫色穿门而出。
速度太快，阿幸只来得及看到紫发女人被被褥卷成春卷模样撞到她身上，反弹跌出栏杆，然后一只黑色的靴子和一抹银白晃进眼帘，冲击的惯性让她不由自主地退后，却碍于和服迈不开步子，整个人往后倒去。
“阿幸姐——”神乐伸手却够不到她的衣角。
“银桑，你撞到人啦！”门内眼镜少年脸色大变地捂脸喊道。
不用他说也知道……冲出来的坂田银时收不住势整个人往前扑去。那张原以为已经可以遗忘的脸直直地撞入视线，那双圆瞪的黑眸倒影着自己惊惧的面容，他已经无法反应过来。身体却早一步回神，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那抹幻影般的希冀。
阿幸后腰撞到栏杆，干脆地翻身抬脚把几乎扑倒在她身上的人从上空踢翻，借着力度旋身，轻巧地坐在栏杆上，一脸无辜地望着被她踢出去直接跌落到地下的人。
银白的卷发沾上了尘土，四肢以受害人的标准姿势‘卍’字摆放着，脸上维持着那副见鬼的神情，空洞的红眸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衣服被小蛋洒的水弄湿了大半。
“不错的姿势……”阿幸拿出手机，调整好角度，咔擦咔擦地拍了两张照片，发去给那两个伙伴。
“喂，没死就给老娘起来，别阻着别人做生意啊。凯瑟琳，赶快给老娘下来！”登势鄙夷地瞟了一眼，以脚踢了踢。
“喂，老太婆，我不是在做梦吧？”望着那个坐在栏杆上朝下望的身影，女孩的面容在阳光下有点朦胧，那洒脱的姿态却是无比熟悉，“我好像见到某个已经在地狱的人……今天该不会是中元节吧？”
“太阳正大着啊，深夜档也还没开播吧。”吐了口烟，登势酷酷地转身回店里。看来是没找错人了。
坂田银时在小蛋的搀扶下揉着腰站起来，刘海下垂，挡住了所有表情。迈着沉重的步伐重新走上楼，鼓起勇气抬头，只见新八一个人站在门口把门板安上，疑惑地望着他。
“诶……”已经说不清涌上心头的是失望还是释怀，坂田银时伸手按着胸膛，有那么一秒觉得呼吸都困难。“果然，还是奢想么……”
“银桑，快进来啦，客人都等着了，难得有客人上门，你要积极一点啊，不然别说工资连小神乐的醋昆布都买不起了……”新八推推眼镜，一开口就是一串，没说完就见某人已经脸色惨白，冷汗潺潺地从那头卷发往下流，“怎么了？”
“不，不用慌，总、总之先找时光机啊……”
“哇！银桑，你把头伸到哪里去啊混蛋！！”
“我说，”冷冷从门口走出来，神乐抱着手慢条斯理地抱怨，“你们还要我一个人招呼到什么时候啊？真是没用的大人啊鲁！”
“小神乐~茶泡好了哦~”软糯甜美的女声从屋子传来，彻底打破了某人的幻想。
“银……桑？”新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原本被他抓着头颅从栏杆中拔出的人嗖的一下跳起跑进了屋里。生怕生意被搞乱，新八连忙跟了进去，顺手关上门。
不是幻觉！坂田银时站在玄关不远处，看着黑发的女孩背对着他仰望头顶的牌匾。身量比记忆中高了点，一身和服有点太女人让他觉得陌生，可是，那即使穿着传统和服却仍像男人般缠着腰带，那种挺立的姿态，来自身体每个细胞的感觉……
不是幻觉，真是那小气鬼……
怎么会有人用糖分两个字来做家训？阿幸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正规得跟桌面的凌乱完全不同风格的两个大字，直到身后的声响传来，才止不住笑地转身，打量着眼前的人。
跟巴卫一样的银白发色戳中她的萌点，红眸看着眼熟……可是，为什么眼前的人一副快要窒息石化的表情？阿幸开始怀疑辰马口中这个跟她很熟悉的朋友是不是欠了她很多很多钱，不然他怎么一副见到债主的样子？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阿幸微微欠身，抬头朝他灿然一笑。
坂田银时看着那张笑颜，大脑空白，那弯弯的笑眼熟悉得让他觉得空气稀薄，这时候居然有一种滑翔的感觉，一时间银时也不确定是要捂着腹部还是胸口，几步的距离硬是迈不开步伐走过去。
对方在纠结些什么阿幸不是很能感受到，她只是觉得奇怪，就这样看着他，心情很……难形容……怎么回事？眼前发呆的银发青年感觉很熟悉，脑海闪过某些影像……一个也抓不住，阿幸心中却升起一股强烈的怨气……很奇怪！
甩开这种诡异的感觉，阿幸走过去，正视那双红眸，想要打招呼，可是出口的话却自动地变了，“抱歉，打搅你的乐趣了？可是就这样把人扔出去可以啊？用完就扔可不行啊……”
“哪门子的乐趣啊！不过是个超级抖M女的臆想症发作而已！阿银完全是清白的啊！”坂田银时炸毛，立马为自己清白申辩。
“是么……”她是怎么了？怎么乱说话？可是……不是故意要看，而是刚才他衣襟上的白色不明物体太抢眼，虽然现在被水洗走了不少……阿幸死鱼眼撇撇唇，不屑道，“你要不要换个衣服，刚才尽兴了吧……不过两分钟也是很有效率啊……你的肾还健在吗？”
“尽兴你妹啊！这是阿银今早的酸奶，被那个抖M女打翻了啊，是酸奶！喂，你那个眼神很欠抽……两分钟怎么可能，阿银两天两夜也不是问题啊！肾也好得很……不对！你……”银时骤然抓住重点，颤抖着手指指着眼前眉目熟悉的女人。
“不对，”阿幸脸色一沉，也抓到了重点，“神乐，你跟这个人住一起？”
“昂？是的啊鲁！”神乐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难以置信的黑眸圆睁着瞪向他时，坂田银时已经有点不妙的感觉了，果然，女孩夹带一身气势踏前一步，揪起他衣襟，“S/M也就算了，你还搞萝莉养成？！不可以饶恕！”
银时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还没等他辩白，神乐已经捂着脸很委屈哀怨地摇摇头，“唉，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呢啊鲁，谁叫我一个人流浪到这里，只好将就嫁了……”
“别担心，”很男友力地抱着神乐，阿幸义正辞严，“我一定会救你出火海……痛！”
“这种烂俗剧情你们要自编自导自演到什么时候啊混蛋！”银时一人一拳过去，久违的无力和暴躁感交集，“你是出门没带脑子还是脑子已经坏掉了啊？这种事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啊，啊不，不用想也没可能，阿银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发育不良的平胸猩猩女啊——”
“死天然卷！平胸是因为吃不饱啊鲁！”神乐忿忿不平地出拳。
新八艰难地插话进来，努力安抚生意对象，“别介意，这混球从来不会说好话……”
“不……”阿幸偏头，笑了笑，“他说得没错，我脑子还真是有问题……”
“诶？”互掐的神乐+银时。
“初次见面，金时，我是阿幸，坂本幸……大概。”阿幸被他们的反应逗笑，九十度鞠躬。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回归 第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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