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sing衍生同人]前夜》蚕绮

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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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rkness travels towards light, but blindness towards death.
　　黑暗向光明旅行，但是盲者却向死亡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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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敦的夜雾永远飘渺。
　　它在古老的街区徘徊，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瑰美。

　　在人们的感知中，夜晚总是寂静的，但偶尔也会有所不同。犹如此刻，枪炮声铿锵交织，同移动的脚步、喝令穿插错杂，一道破开了沉重的夜幕。
　　苍凉与迷茫消弭不见，鲜血和硝烟取而代之。

　　“砰砰砰砰——！”塞拉斯站立在高塔之上，肩上扛着特殊型加农炮，每一次瞄准目标，每一次扣动发射，推送出的都是威力骇人的金属风暴流。
　　她从黑暗深处注视着战团，冰蓝色眼瞳转化为浓郁的血红。微光视觉穿过重重障碍，牢牢盯住了顽抗的敌人。
　　夜风拂起女孩的金色秀发，露出略显稚嫩的脸庞。她的袖口向上挽起，臂章刻有的警徽无声闪烁。

　　高塔之下，一派狼藉。

　　佣兵们各自为战，他们辗转于街道巷口，咆哮、怒吼、流血杀戮。
　　或者生，或者死。
　　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土地上，倒在血泊中，靠在转角处，有些家伙跨入了地狱深渊，尚保持着死前一刹的面目狰狞。腐尸的气息四下弥散，却抵不过硝烟味的浓烈。

　　培尔纳德抬脚踩灭一只烟蒂，作战服下的肌肉悉数绷紧。这个男人伏低躬身，以极快的碎步挪腾方位，利落地越过一堵墙。在翻滚落地的同时，嘴中还咬着一捆浸血的绷带。
　　“队长，A点方向清扫完毕。”沉默许久的通讯频道有了动静，执行侦察任务的士兵声音回荡响起。
　　“啊，要进入尾声了吗？那就再加快点进程吧！”男子低声笑着，打了个呵欠后，随意回应部下。
　　“是的，队长！”
　　培尔纳德放下通讯器，抱起胳膊朝后靠去。他倚住笔直的树干，披着沾染泥土与血迹的制服，睁开深碧色的右眼，凝望着深邃又无尽的夜空，神态平静、目光悠远。

　　淡淡的月光洒照而下，投落出一片白色阴影。

　　塞拉斯从高处跃下，轻捷如夜行的狸猫。伴着风啸声着地，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并以非人的速度挪移。几个呼吸间，便接近了佣兵队长所处的位置。
　　女孩刚要迈步，忽然顿住呼吸。从男人的侧面望过去，恰能瞥见他嘴角的一抹微笑。还有那如火的橘色发辫，被刀锋削落寸许，在烟尘中张扬飞散，就如本人般慵懒而不羁。
　　她维持扛枪的姿势，呆呆地思考着，不经意间有些出神。

　　“这次也干得不错，小妞！”培尔纳德若有所觉，转过脸来，旋即笑容扩大，伸出大拇指，笑嘻嘻地调侃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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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楼的塔尖，隐约的轮廓，黑暗中血腥弥漫。
　　成群的蝙蝠聚拢在一处，集结的阴霾比死亡更浓郁，比永夜更深沉。

　　“哗啦——！”凝固的黑影遽然碎裂，散开的罅隙之间，是一轮诡异的血红魔月。无数振翅声扑向四面八方，一道人影自浓雾中缓步跨出。

　　他裹在一袭宽敞的礼服中，贵族式礼帽压得极低，使人看不清全貌。然而那峻拔高大的身躯，就像一杆挺立的标枪，简单又锋利，直插心脏。
　　风刀割裂着空气，深红色衣袂猎猎翻飞，在墙面映下庞大的投影，仿佛在昭示魔鬼的降临。

　　吸血鬼冷漠地俯视着下方，战局从最初的混乱到如今的平稳，已不需要多余的插手。何况还有女警的支援，这群雇佣于Hellsing的士兵，对于解决现状、清扫作业，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该得到满足了，都归巢吧。”在这股窒息的冰冷中，蓦然响起的是女人毫无起伏的声线。最高指挥者的命令传达而至，吸血鬼发出的笑声嘶哑难听，却又对着虚空行礼，谦逊回应：“是，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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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大陆，炽火熊熊。沃斯之炎，寒骨焚身。
　　Hellsing总部笼罩在阴影中，远远望去，绵延的建筑群仿佛一座幽暗森林，在雾都的暗夜里窥视万物，神秘、狰狞、深不可测。

　　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是，行政大厅一片灯火辉煌。
　　庄严华丽的设计，奢侈古老的壁画，齐整平铺的地砖，反射着暗沉的黑白光泽。在悠长的回廊中踱步而行，空旷与静穆的感觉扑面袭来，让人从心底涌起最虔诚的敬畏。

　　墙面上嵌有一座暗金烛台，五个孔洞各插一支银白长烛。办公桌上堆叠着一摞报告，烛焰摇曳，明灭闪烁。
　　因特古拉斜靠在高背椅上，指间夹着一根雪茄，面部表情始终淡漠。
　　她的衣饰典雅华丽，每处细节都追求完美。火苗轻轻的窜动，点亮她深湛的蓝瞳。她的侧影高傲且纯粹，犹如鞘中拔出的骑士剑，勾勒出一种独特的锐利气魄。

　　沃尔特侍立在一旁，见到杯盏中茶水见底，立即上前替换新茶。老管家履行职责完毕，又恢复原先的站姿，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却时刻细致耐心。
　　巨大的落地钟坐落在墙角，指针划过一个又一个圆弧。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大厅里蔓延着清寂的滋味。

　　“阿卡德，好看么？”
　　没有任何征兆，因特古拉忽然开口，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
　　她端坐在长桌前，缓缓抬起左手，将修长的五指张开，指尖指向落地钟的方位。

　　“好看，更值得用心来看。”随着一道温和磁性的嗓音，浓郁的雾气在大厅中央凝结成形，由虚影逐渐化作真实，吸血鬼在因特古拉面前显身。
　　阿卡德优雅地欠身，同时一眨眼间，身影在原地消失，又瞬移而动，来到因特古拉跟前。
　　他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让主人的指尖抵上自己眉心。

　　“大小姐的敏锐，也一直让我欣赏。”英俊的男人挂着笑容，目光直视因特古拉，语带赞许，并无一贯的冷酷和讥嘲。

　　吸血鬼后退半步，执起她的左手，俯首亲吻。火焰的金辉染上交握的双手。而他手背上的五芒星刻印，即是象征恶魔的诅咒。

　　因特古拉把手抽回，重新靠回椅背，修直的长腿交叠一起。
　　她扶了扶圆薄的镜片，十指交叉支着下颌，锐利的蓝眸盯住阿卡德：“说正事……埋伏、暗杀、袭扰、宣战、诱敌，什么都轮到了，Hellsing即将迎接全面战争！为了大英帝国，为了女王陛下，为了吾等正义，我的王牌，我的猎犬，我要你付出每一滴鲜血、倾尽每一分力量，包括这具不死之身，为我而战！”

　　顿了顿，因特古拉强硬的口气稍微放缓：“接下来的事项，都要麻烦你了……阿卡德。”她直起身来，伸手捧住对方的脸庞，“你愿意再次宣誓吗？”

　　“当然，亲爱的大小姐。”阿卡德嘴角笑意渐起，对方每说一句，他的肩膀就抖动得愈发厉害。他感到欢愉，感到兴奋，猩红的眼眸迅速翻涌起骇浪。

　　终于，他扬声大笑，刺耳嚣张的笑声在深夜里回荡，撕去脉脉温情的面纱，变得阴沉、可怖而疯狂，如同来自地狱深渊。

　　那卷曲的黑漆长发，衬着千年沉淀的血腥，如毒蛇一般暧昧纠缠。
　　而那张苍白英俊的面容，在此时看来，显得无比鬼魅，似乎一切世俗的规则，在他那双充满迷惑力的红眸前，都会被扭曲、被打破、被践踏。

　　他隐于浓稠的黑暗之中，浑身浸在赤色的业火，凭倚着虚空孤独凝立。
　　他是邪恶的化身，他是嗜血的魔王，他是无法战胜的——NO LIFE KING.

　　“死之舞，血之焰，面对这一切您无所畏惧，而我永远是您手中的利剑，永不后退，永不腐朽，永世忠诚，为您扫除前进之路的障碍。”

　　吸血鬼单膝着地，右手覆在心脏的位置。
　　他的眼神执着而痴迷，充满自信，表达着对信仰的义无反顾。
　　而他那把大口径JOKER战枪，摆在了银黑色十字架的左面，因特古拉的长剑插在右面。

　　“无论前方所阻为何人，死神也好，人类也罢，只要是非您所容，遵您之命，逢者必杀！”

　　阿卡德露出尖利的獠牙，双瞳如烈日一般灼热，显示着他毫不掩饰的享受和沉浸，“只是为您，因特古拉·范布鲁克·温盖茨·海辛大人，我的……主人。”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