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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番外 不同的轨迹 ...

  •   萧梓川喝得酩酊大醉,他现在已经继承了父亲的公司,每天忙得晕头转向,这一次的面基还是因为许久不见的倾尽天下回国了,打电话来半威胁半恐吓地要求他参加的。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出过新的广播剧,虽然他没有直接申明退圈,但是他现在确实不适合再花费太多时间于二次元上,也不过偶尔会当当空降嘉宾去唱唱歌,生活更多的在工作上。

      代驾把他送回了萧家,母亲已经准备好了醒酒汤,只是还没等送到萧梓川嘴边,对方就推开她,在厕所吐得稀里哗啦。
      萧妈妈摇摇头,“你这样怎么能行?都多大了,还喝那么多……”她的双鬓已经有了白霜,可是唯一的儿子却还没有对象。自从儿子出柜之后,她也曾经想过再要一个孩子,只是那时年纪已经大了,丈夫心疼她不同意。
      这么多年过来了,她其实也看开了,男女什么的无所谓,她只想有个人能在阿川喝醉了累了之后照顾他就好。她和丈夫年纪渐渐大了,已经知天命渐入花甲之年,而儿子身边却还是孑然一身。

      她还记得初入商场的儿子,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在商场撞得头破血流,而今才渐渐学会为商之道。大学时,阿川拒绝了丈夫学习的建议,导致后来出来后无所长没经验,如今已然而立,事业才渐渐出彩。
      只是,在感情上……
      幼年时有个莫寒,成年后有个贺明,可是过了而立之年却是一个人。

      萧梓川漱了漱口,才将那种呕吐的恶心感压了下去,抬眼看镜中的自己。
      二十岁的他,还是个大学生,带着骄傲和天真;三十岁的他,却已经失去了那些,眼神中已经失去了过去那些骄傲,只剩下难以言说的迷茫和麻木。
      出了社会,才会撞得头破血流,才懂得,过去的自己太过天真。撕去那层笑得如沐春风的面具,内里早已腐烂,曾经的幼稚天真早已变得麻木。

      “阿川你这样以后怎么办?”
      隐隐约约听到妈妈的声音,萧梓川知道妈妈又在为自己担心。
      男人当成家立业,而现在,他勉强算是立业了,却不知要去哪里寻找可以成家的人。
      踉跄着走到洗手池边,用水泼了自己几把,这才看向镜中的自己。眼中有血丝,眼角已经有细纹,而立之年,明明是男人最好的时间段,他却已经开始显露老态。

      “好久不见。”萧梓川伸出手。
      “好久不见。”莫渊虚握了一下,就放下了。
      莫家和萧家洽谈的合作,气氛和谐得站在旁边的两个秘书非常不适应。
      谁都知道,莫家和萧家现在的当家人,虽然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但是感情并不和睦,甚至可以说,莫大少很仇视萧大少。不过,不管那些报道怎么报道,也不管网络上有多少人萌着这对相爱相杀的CP,在他们身边的人,都知道,虽然莫大少对萧大少感观不好,却也颇为照顾萧大少。莫大少是天生就该坐在总裁位置上,指点江山的。而萧大少却是被赶鸭子上架的,本来应该多历练几年的萧梓川,因为上一代当家人的身体境况不适合做这些,必须将养着而空降成了总经理。没有基层锻炼过的萧梓川还是有几分天赋的,虽然一开始做得不怎样,但是后来就得心应手了。

      此次,莫大少过来,就是来签订两家公司合作的续约的。莫大少在这方面完全就是老江湖了,欺负萧梓川这个小菜鸟眼都不带眨的。
      萧梓川咬咬牙签了,虽然出了不少血,但是后期的利润,对公司太有利了,只是,还是不爽啊!
      “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不介意一块吃个便饭吧?”萧梓川象征性地邀请,反正他知道每次他开口的饭局,莫渊都不会答应,不过,客气客气还是必要的。
      “劳烦了……”莫渊点点头,应下。

      纳尼?
      萧梓川等待着莫渊的拒绝,然后再客气两句,就算不对付,场面话还是要说的。要是以前的他,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别说开口请莫渊吃饭了,虽然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萧梓川知道现在的莫渊很讨厌自己。
      但是,莫渊答应了。
      萧梓川很快反应过来,一顿饭他还是请得起的。
      百味斋。
      萧梓川看着莫渊点的菜,脸色有些黑,作为一个无肉不欢的食肉动物,让他吃素斋,简直是要了他的命。百味斋并不是素斋馆,在萧梓川看来,提议来这里,自作主张点菜的莫渊绝对是在故意为难他。

      “吃吧。”莫渊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为难萧梓川。
      “……”萧梓川憋屈地夹起菜,把菜当成莫渊啃。
      饭饱之后……
      “你觉得我在为难你吗?”莫渊吃完后,突然开了口。
      “……”萧梓川觉得这人简直是在讲废话,他们虽然不对付,但是少年时期,却是真真当过几年兄弟,这人会不知道自己是无肉不欢的才怪!按照对莫渊的理解,他知道对方又要冒出长篇大论了,比如吃菜有什么好处什么的……学霸的世界,学渣真的不明白!

      莫渊开口解释道,“今天是小寒的生祭。”
      (⊙_⊙)?→萧梓川。
      莫渊看着萧梓川略带疑惑的眼神,心里是满满的苦涩,这人是真真不喜欢他弟弟,莫寒在他心里,一点痕迹都没有,才不过几年,他却已经淡忘,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了。

      “陪我去一趟陵园吧,小寒见到你会高兴点的。”
      萧梓川一开始真的没反应过来这个小寒是谁,等到后来,才想起,是莫渊的弟弟。莫渊的弟弟莫寒五年前过世了,据说这兄弟俩感情很好,莫渊这个哥哥,很疼这个弟弟,莫寒去世的时候,一度无法接受。
      一开始还不理解莫渊说的“小寒见到你会开心点”是什么意思,等到搭上莫渊的车后,才想起来,莫渊的弟弟好像和他告白过……不过被他拒绝了啊。
      莫渊在去陵园的路上买了一束鲜花,萧梓川眼拙,看不出那是什么花,洁白的花朵,有微微的香气。
      到了陵园,莫渊轻车熟路地走到莫寒的陵寝。
      墓碑上的照片很年轻,长相有几分俊秀的青年笑得温和。萧梓川方才记起当初出殡的时候,他参加了追悼会,不过,莫寒的存在感太低,这些年他早就忘了这么个人了。萧梓川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有些可惜了,年纪轻轻的。

      莫渊把鲜花放在墓碑前,双手合十,祈望着来生的莫寒健康快乐。萧梓川没有打扰他,他知道这时候的莫渊是悲伤的。
      等到莫渊放下手,萧梓川才开口问道,“你弟弟他……是怎么死的?”话音刚落,萧梓川发觉莫渊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他毛骨悚然。
      “他啊……病死的……”可不是吗?血流了满地,死在医院里,到最后都没抢救回来。
      “哦……”萧梓川自动消音。
      “我去那边缓缓,你……自便。”

      莫渊最后还是没开口告诉萧梓川莫寒的死因,虽然讨厌他,甚至恨他,但是他知道不是萧梓川的错,他只是,刚好是那个人而已。
      莫寒最后是自杀的,没人会想到,上一刻还和他说说笑笑的莫寒,下一刻就自己割断了自己的动脉。明明是那么怕痛的人,明明那天早上还在网上和陆家的小姑娘互损,结果下午,一个送医院抢救无效,另一个接了绝症通知单。
      如此戏剧……

      莫渊自嘲地笑着,是他的错,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弟弟,病情没有好,反而加重,他以为网络的另一个世界,给了他与世界交流的窗台,却也让他感受到了更多悲伤……
      他的精神早就脆弱不堪,而离他最近的他,却没有发现。每每想到这点,他的心就好像被谁扼住了,快要窒息了一般,疼得他喘不过气。
      有时候他甚至期望真的有穿越重生,能让他回到那一天,他一定会抓着对方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要抛下父母兄长离开,让他们伤心欲绝?!可是,他却知道,对方不会去考虑这些,他把他宠坏了,理所当然地忽视了,而这些痛,留给活着的人来承担。
      莫寒,在天国好好的……
      莫渊抬头,微红的眼眶,把咸涩的液体逼回去,他还是那个可靠的莫大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番外 不同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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