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魔女之养成（综漫）》龙飘雪

2、杰 路西法

　　杰仍然滞留在晨昏之间的空洞地带，小猫遇到的许多人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因为他胸前的那多半块琉璃一点动静都没有。

　　“唉，我不会就这么变成胚胎吧。”杰不停地长吁短叹。

　　突然，他头顶传来父亲路西华充满磁性的声音，“杰，你怎么还在这里？”

　　“哈，老爸，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儿呀。”杰一脸无奈地向上看，只看到一个红色的火球。

　　又是火球？老爸，你也太没创意了吧。每次都是以这种形像出现，偶尔也变个怪力乱神之类的出来吓吓人也好。

　　“你两个哥哥都很优秀，你就不会感到不好意思？”火球在杰的前后左右跳跃。

　　灵和幽吗？我只是三男，没必要认真到那种程度，况且我对王位、权力什么的根本不感兴趣。谁愿意争就去争好了，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有空我宁可多看看漫画。

　　杰跟着火球一边转一边嘻皮笑脸地说：“老爸，您就不用为我操心了。大不了我回到纯灵体的状态，让你再享受一下为人父的感动。”

　　火球停在杰眼前凝固了半秒，突然“嗖”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慢走，不送。杰冲着火球消失的方向努了努嘴，收回目光定格在胸前的琉璃上。唉，也不知道那只小猫找到的这个女生行不行？说她是女人吧……有点儿小；女生吧……好像又有点儿大。算了，还是叫女人吧，起码顺嘴。

　　此时的严雪正趴在大客厅的地板上翻看着一本漫画。13，就是那只小黑猫好奇地凑过来，也伸着小脑袋凑过去看。

　　“嗯？13，你也喜欢看漫画吗？”严雪抱起13，笑眯眯地问，“到日本来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看到原版的最新漫画。”

　　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浑身香喷喷的13居然“喵”了一声。“呵呵，你真是好可爱。真的听的懂吗？”严雪在13的黑色小脑袋上亲了一下。

　　“老妈她们都不让我看，说这是小儿科的东西，唉。”严雪抱着13，爬起秋，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出神。

　　“你知道吗？我特别想到漫画的世界里去。现实的世界中有太多的无奈，有太多的不自由……”她边摩挲着13的毛发边说，“漫画不同，那些主人公的命运真的会牵动我的心，让我感觉非常不好。如果可以，我很想加入其中，成为故事的一部分。不一定非要去改变他们的命运，我只想用我的方式去体验一下。”严雪望向天边那一抹看似灰暗的云，表情有点儿忧郁，目光却充满希翼。

　　她并不知道，此时杰正透过琉璃看着她。杰听到她的话，不觉一楞。这个女人……看起来还可以。再来，就要试试她的灵力够不够了。

　　第二天一大早，严雪准时出现在XX大学医学院地下二层的病理实验室。刚刚坐定，高木端就端着两杯咖啡推门进来，“樱同学，早。”

　　严雪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比她还要早，她礼貌点头致意，笑了笑：“高木学长早。”

　　“我估计你快到了，所以去买了咖啡。”高木说着将其中一杯递过来，“你最喜欢的美式。”

　　“谢谢。”严雪接过咖啡，随手放在桌上并没有马上喝。

　　“那么……樱同学……我们开始吧。”许是感觉到的严雪的冷漠，高木端只好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

　　严雪没有回答，专注于面前的显微镜视对方如透明人。试验很无聊，可严雪觉得跟高木端说话更无聊，所以竟然将个简单的试验做了五次之多。终于把高木端耗走了，严雪这才疲惫地揉着脖子站起身。

　　吁，真无聊！脱下白大褂搭在手上，严雪关好仪器准备离开。刚打开门，高木端居然站在门口。

　　“高……高木学长……你怎么还在这里？”

　　“等你。”高木端微笑，线条分明的双唇角微微轻启，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黑色的眼睛里闪着光，定定地看着严雪。

　　“等……等我？”严雪很怕听到接下来高木端会说的话，因为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说“不”。

　　“对，可以一起回去吗？”高木端边征询，边试探着伸手想帮严雪拿手提包，后者本能地向后闪。高木端已经伸出的手，马上向自己头顶的方向快速移动，假意挠了挠头。

　　“我自己拿就好了，多谢。”严雪感觉到自己行为有些失态，边致谢边下意识地向旁边闪，尽量与高木端保持一定距离。高木端也没有再说什么，跟在她身边不紧不慢地走。

　　走到转角处，一个小小的黑影突然窜了出来，吓了他们一跳。等看清来物，严雪兴奋地叫出声儿来，“诶？你怎么在这儿？怎么找到这儿的呀？”她一脸讶然地抱起小黑猫，爱怜地抚摸着，“你不会真的是恶魔的使者吧？”

　　杰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看着。恶魔的使者？差不多吧。

　　严雪抱着13向楼梯走去，再次将高木端归入透明人的行列。突然，她停住了脚步。楼梯口站着一个全身素白的小孩，看起来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樱同学，怎么了？怎么不走了？”跟在身后的高木诧异地问道。

　　严雪抱着13的手有些收紧，心跳失了节律。这里是医学院的地下二层，怎么会有小孩儿来？除了这里的师生，别人是不能进到这里来的。

　　“樱同学，你怎么？你没事儿吧？”高木端眼见严雪的脸色越来越白，紧张地问道。

　　难道……？严雪指了指楼梯口：“学长，你没看到？”

　　“看到什么？我什么也没看见。”高木端顺着她的手看去，只有空空的楼梯，什么也没有。

　　严雪的心脏快停跳了，天哪，高木看不见这孩子，难道真的是……？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

　　杰站在楼梯口看着严雪脸上的表情。哼，她好像看得见我。不错，就是你了。

　　鬼，这个词在严雪脑海里浮现。不会吧，难道真的有恶灵？医学院里的形形色色的鬼故事多得浩如烟海，平时的严雪根本对此不屑一顾。现在的她却有“石化”的趋势。不会的，怎么可能。我可是个学医的，什么……什么没见过。说不定是我做试验做多了，累出幻觉来了。幻觉，肯定是幻觉。

　　“没什么，没事。我们走吧。”严雪壮着胆子向前走，眼睛却盯着杰不敢错目。高木端先走到楼梯口，杰闪身让他通过。他好像什么也没感觉到就走过去了。这样一来，樱严雪更坚定了是自己太累才看到幻觉的论断。

　　她放心地走向杰。走到杰的身边，严雪突然莫明其妙地感到彻骨的寒冷，她下意识地用眼角瞥杰，正对上他黑沉如黯夜的眸子。他冲着严雪鬼魅地裂嘴一笑。吓得她几乎冲到高木端身边，紧紧挽住高木端的胳膊，“学……学长，我们……快……快走吧。”

　　高木端显然没料到严雪会有如此地举动，眉宇间露出欣喜之色，“好，我们快点儿走。”

　　严雪紧紧挽着高木端的手臂几乎是把他拖出学院大门的，然后不管不顾地打了辆的士逃回家，把高木端一个人丢在校门口，连小黑猫是什么时候跳出自己怀抱的都不知道。她坐在车里，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没事儿的，幻觉，幻觉，肯定是幻觉。对了，13呢？13怎么不见了？丢在学校了？

　　“司机，麻烦你掉头回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教学楼里静得可怕。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在空寂中产生的回声之外，严雪觉得自己的声音反而比较像鬼叫：“13？……13？你在哪儿？”

　　前面就是地下室的入口处了，严雪舔了舔舌头，艰难地吞咽了几下，然后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没事儿的，一定没事儿的，是幻觉，一定是……她一手扶墙，一手拎着包带，准备随时抡出去当武器用。就这样一步一错地向下走。

　　天哪！那个白色的孩子还在那里，就站在原处？！严雪努力镇定了情绪，在内里做着强烈的心理暗示。是幻觉，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杰就站在原地等她。看着严雪四肢僵硬地走向自己，他心里说不出的开心。这表情……实在是太诱人了，呵呵，有趣。就在严雪走过身边的一刹那，杰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地下室。

　　杰拼命捂着自己的耳朵，努力把这高分贝的声音隔绝在耳鼓之外。这个女人真是，这么大声音！

　　“你不许再叫了！”杰皱着眉捂着耳朵大叫。

　　严雪跌坐在地上，此时，13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用粉粉的小舌头舔她的手。不是幻觉，这不是幻觉？！

　　“你……你……是人是鬼？”

　　“我不是鬼！”杰捂着耳朵大吼。“我哪儿长得像鬼了？！”当然也不能算是人类。

　　严雪盯着杰看。他有手，有影子，应该不是鬼才对。哪儿来的这么恶劣的小孩儿，想吓死我呀？！吓死我了，脚都软了。

　　“喂，你是谁呀？跑这儿来干什么？小男生。”确定不是鬼以后，严雪的胆子显然大了许多。她拍拍屁股站起来。

　　小……男……生？杰感到自己太阳穴的青筋暴跳。

　　“喂，我问你话呢。姐姐问你话应该回答吧。”严雪凑近杰的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这个小孩的眼睛有点儿黑的过份了，看不见底的感觉。深渊？差不多。

　　姐……姐……？杰努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尽量平和地微笑，“你不是想去漫画的世界吗？我可以帮你。”

　　怎么……可能……？严雪看着杰的笑脸僵在当地。

　　这个笑容……实在是……有点儿……妖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