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聊斋-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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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慢悠悠地出了明月山庄的大门，看了看后面跟着的龙渊，只觉得无奈。玄岳神荼对龙渊做了什么？让它这样老实听话的？
“你回去吧，不要跟着我了。”寒月对飘着的长剑道。
长剑颤了颤：你以为我想跟着你么？还不是那人威胁我？不跟着你，不当你是主人，我，我就要被化成灰了。
寒月看着长剑这样，放出半月轮，见半月轮碰了碰了长剑，随即欢快的旋转起来，暗道自己只有收下这剑么？
半月轮很喜欢龙渊剑，见寒月没有动作，忙围着她转得更急了。
寒月哼了声，暗叹一声，抬手任长剑飞到手中。而长剑也高兴不必再害怕玄岳神荼了，发出阵阵龙鸣声。
寒月收起长剑，带着绿竹往兰若寺而去。而大门后走出的玄岳神荼，见寒月收了剑，脸上才浮现淡淡的笑容，片刻后，却脸色大变。低头看向左手掌心，一枚青色的叶片印记忽隐忽现。
玄岳神荼冷笑出来，斜飞的双眉紧皱，飞身上了半空，看向东北方向后。
“帝君，出了什么事情？”马陈紧跟着飞了上来。
玄岳神荼转头吩咐马陈道：“你下去跟着寒月，好生保护她。我要回酆都一趟。”
马陈见玄岳神荼的严肃冷厉的神情，忙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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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渊崖底，玄箜郁垒已经站起身来，看向左手掌中的青色印记，神色不停的变幻。
“玄箜，你居然任玉叶在我们身体上动了手脚？你是喝了她什么迷魂汤？”玄岳神荼一脸怒色的出现在玄箜郁垒的面前。
“玄岳，这件事情的真相你不会想知道的，总之和玉叶没有关系。现在玉叶有危险，你快去救她吧。”玄箜还是没有说出真相，而是忧心道。
玄岳神荼一掌挥出，冷眼看着玄箜撞到崖壁的岩石吐出一口血来：“和玉叶无关？你的脑子里都装满了冥河中的污浊烂魂么？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我不会去救玉叶，我要看着她死。”
“玄岳！你可以怪我伤了九儿，但是一切真的和玉叶无关。你既然如此说，我便告诉你这印记是怎么来的。是当年九儿弄的，她用我们的血肉为引，混以万年桃根、昆仑的绛草、凤凰的眼泪，炼成丹药让我吃下去的。她以为这样我就会忘记玉叶，不想为了解除这个丸药带来的变化，玉叶用她的半颗心为解药，让我吃了下去，所以才有了这个印记。所以，你必须去救玉叶。”玄箜还记得当年吃了那丹药后时而癫狂，连自己是谁都很模糊，何况是玉叶？九儿虽然是无心的，但是却差点让自己身入魔道，也害得玉叶舍弃了半颗心，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轻饶了她的。
玄岳神荼神情大变，细思玄箜的话，片刻后才冷笑道：“九儿本不擅长炼丹，她从什么地方知道那个炼丹的方子？你就没有细想过？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不相信玉叶是无辜的，现在也一样。不过我会去救她，然后问清真相。如果我猜测的是对的，哪怕她是青帝的女儿，我也要让她进第十八地狱住满一千年。”说完就消失了。
而玉叶为什么危险了？自是因为黑山对她动手了。回到前日的白天，敏心在黑山的挑唆下，不再偷偷摸摸地跟着玉叶，而是在玉叶面前现身了。
玉叶一看敏心吓了一跳，见没有其他的人跟着，这才稍微放心，强忍着心头的不快，强做柔声道：“敏心，你怎么跟着来了？真是太胡闹了，快回东海去，你父王和母后定着急得很。”
“玉叶姐姐，我还不是担心你？你怎么没有去酆都，而是往湘地去呢？”敏心完全没有察觉出自己的好姐妹话语中的不快，径自道。
玉叶看敏心的样子，只能她不会听自己的话回东海，便牵着她走远几步道：“我是去找北阴帝君，我得到消息他在洞庭湖附近的。因为怕父亲得知我的行踪，一路上也不敢用法术赶路。倒是你，那个男子是什么人？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恩，玉叶姐姐，我和你一起去。若是北阴帝君再欺负你，我也可以帮你的。至于你说的默山啊，他是峨眉来的呢。”敏心略带羞涩道。
玉叶一怔，知道敏心这是芳心大动了。只是峨眉山上除了神仙还有妖魔鬼怪呢！
“你有没有问清他的家世？可不要被人家骗了。”玉叶很不喜欢刚才黑山打量自己的眼神，知道敏心不会喜欢，还是多说了一句。
“玉叶姐姐，我也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呢。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他修为不低，说不定是峨眉某个神仙的得意弟子呢。再说了，有个男子跟着咱们一起上路，也少了很多事情啊！免得到了一地就碰见人间的登徒子。”敏心正是对黑山生了好感的时候，自然不喜欢听到说他的不好了。
玉叶心中更加不快了，打定主意晚上甩开敏心和这个诡异的男子。
深夜时分，小城某客栈中，玉叶收拾好自己，轻轻推开门，偷偷地出了客栈。
“木姑娘这是去什么地方啊？半夜三更的很危险呢，不如让在下陪着姑娘一起去？”黑雾中出现一个人影，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玉叶脸色一变，随即柔柔笑道：“公子还是回去陪敏心妹妹吧，我虽然看起来柔弱，但是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一路上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黑山粗噶的笑声突然在玉叶的耳边响起：“但是我舍不得姑娘离开呢……”手指更是从玉叶的脸上擦过。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胆敢对我无理？”玉叶脸色变得绯红，这还是她第一次碰到敢非礼她的人。
“哈哈哈……就算你是天帝的女儿，我也不在乎。我不单要对你无礼，还要尝尝你的滋味！”黑山身形化为黑烟，将玉叶的身体笼罩住。
玉叶是青帝的女儿，天生的木灵仙气，最忌讳的便是妖类的腐蚀之气，她没想到黑山正是她所惧怕的，还没来得及祭出法宝，已经全身开始干涸，灵气急剧流失，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铿……铿……”一阵沉黯地铃铛声突然由远及近，然后化作一道金光打向黑山老妖。
“妖孽，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如此对青帝的公主！”出手的正是宁心。
黑山吞食灵气被打断，自然是不喜了，松开玉叶，看向宁心，看不出她的本形，以为同自己一样是妖，便道：“大家同为妖类，何必自相残杀？不如我分一些灵气给你……”
玉叶被松开后，看清了宁心的脸，大叫道：“敖宁心，你不可和妖孽为伍，千万不要答应他！”说着，手中已经祭出了云旗，化为青烟遁走了。
黑山先是因为宁心的姓氏愣了一下，一见玉叶逃走了，顿时恼火万分，也不管宁心，追着玉叶去了。
宁心知道自己不是黑山的对手的，想也不想就跑到客栈去找敏心想法子。
“你说什么？墨山公子怎么可能是妖孽？他不会对敏心姐姐怎么样的。”敏心完全不相信宁心的话。
宁心气急，有些口不择言道：“敖敏心，你这个笨丫头，你就等着你那玉叶姐姐被妖怪吃了再去后悔吧！懒得管你们的闲事了。”
宁心气哼哼地走开，想想又不放心，总归是相识一场。随即从腰际的荷包中掏出一只小玉龙，吹了一口气，见它飞快地游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只望青帝接到消息时赶得及救下玉叶。至于敖敏心，活该被妖怪骗！虽则如此，还是给东海的大太子送去了消息才往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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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到了兰若寺的时候，正看见尾随丈夫而来的素娘。
“夫君，夫君，你在哪儿？”素娘到处找，最后只在地上捡到了一只玉扳指。
“居士，你有没有看见我丈夫？他刚刚明明进来了，怎么不见他人？”素娘怀疑地问清水道。
清水看了素娘一眼，淡淡道：“没有见过，一切都是缘……”
寒月听到此处，勾唇一笑，和绿竹从帷幕后现身：“大师在这兰若寺里也是缘么？”
清水眯眼看向寒月，道了一声佛号后，转眼走开了。
素娘有些害怕地看着寒月道：“姑娘，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寒月打量了一番素娘，这是个温良贤淑以夫为天的女子。“你的丈夫是朱孝廉？即便他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每天想着其他的女子，你也要找他？”
素娘坚定地点点头道：“他是我的夫君，不管他做了什么事，都是我的丈夫，我都不会任他进入歧途而坐视不理的。”
寒月看着素娘，不知道想起什么，片刻后才道：“那和尚不帮你，我帮你看清你丈夫现在在做什么，你再说这番话也不迟。”说完手一挥，壁画光晕一闪，她已经带着素娘等进入了壁画的世界。
“这里是哪里？”素娘惊疑地道。
“这里是壁画的世界，你的丈夫就在那里。”寒月手朝着一屋舍一指。
素娘听着□□俏脸变得又红又白，匆匆地推开门，看见的却是丈夫正被一条黑色的大蛇缠绕欢好。
“孝廉，孝廉，你醒醒啊！妖怪，你放开我丈夫，放开……”素娘大急道，见丈夫和蛇妖没有反应，转过头求寒月：“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相公吧，求求你……”
寒月挥手一掌拍向蛇妖，等这一妖一蛇分开，她才对素娘道：“你去问问你丈夫，可想要人救？”
素娘看向神色迷离的丈夫，哭求道：“孝廉，这个是妖女啊，你跟我回家去，回家去吧……”
朱孝廉正在兴头上，被妻子打断了，只觉得愤怒得很，一把推开素娘，拉着梦艳道：“亲亲，别走，我最爱你了，这个丑婆娘毫无情趣，一丝都比不上你啊！”
梦艳对着寒月眨了眨眼，才对着素娘道：“朱夫人，看见了吧，你的丈夫只想留在我这呢。”
素娘却径直拉着朱孝廉不放：“夫君，你醒醒啊，这个妖怪，妖怪啊！”最后还是被一把推开。
“梦艳，我要知道前段时日来过兰若寺的鬼姥在那里。”寒月对着蛇妖道。
“只要月君您不管梦艳的闲事，我当然会告知的。鬼姥去了西山林中呢。”梦艳妖魅一笑。
“姑娘，姑娘，求你行行好救救我相公，求求你……”素娘拉着寒月的腿道。
寒月看着又和蛇妖抱做一团的朱孝廉，皱眉道：“这样的男人值得你对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下跪哀求吗？”说着带着素娘出了梦艳的地方，指着外面草地上正和一个女子防风中的孟龙潭道：“喏，不但是是丈夫一人沉迷虚幻之中，还有一人和你丈夫做伴呢。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留恋的？”
素娘拼命地摇头，拉着寒月的衣服不放，随即抱着腹部哭泣起来。
寒月神色一动，看向素娘冷声道：“你怀孕了？女子为母则强，便是为了你孩子，你也不该独自一人来这里。”
“我没有了丈夫，这孩子就没有爹，怎么可以呢？不可以的……”素娘哭泣道。
“没有了丈夫，孩子便是多余的吗？”寒月神情变得冷，和当年的林氏一样吗？心中怒火高燃，想也不想伸手从壁画中将朱孝廉抓了出来，摔在地上。
“这样的男人死有余辜！”手指中光芒一动刺向朱孝廉。
“不要！”素娘扑了上去，完全不顾肚中的孩子而死死护住丈夫。
“月君出尔反尔么？”梦艳被黑山吸去大半元气后便不能出壁画，只能在话中干呵道。
“朱门素娘，你不配为人母！”寒月冷声看了素娘的腹部一眼，丢下这对夫妻便和绿竹走了。
绿竹看着浑身冷气直冒的主人，暗想也不知鬼姥还是黑山要惨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聊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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