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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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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铁柱子两指捏着竹条,一手捏着刀刃,熟练地从上头正中央劈开一个口子,将刀刃插在开出来的夹缝里,也不再劈,刃口上下一动,竹条顿时平整地往下裂开些许,铁柱子把刀接着往裂口里边撑,说道,这活说起来也不难,手劲掌握得好就行,就是到竹节这得小心点,竹节硬多了,有的时候一时劈不开也别着急,不然手劲没抓好,容易把手指头劈了。
盛阳坐在铁柱子对面,有木有样学着他劈竹条,手劲倒是均匀,就是粗细掌不大准,劈了一截下来明眼一看就能发现劈歪了,萧慕远扒在盛阳膝盖上嘻嘻哈哈笑开了,指着竹条嚷嚷真丑。
盛阳懒得理会他看笑话的嘴脸,动了动腿,别压着我。
我又没压你的手。
劈到你可别赖我。
不会的不会的,你赶紧劈吧,你看铁柱子,一条都快劈完了。
......
盛阳埋头弄了会,顺利劈过两节竹节,粗细也渐渐能掌好了,萧慕远用手比划几下,嘿嘿一笑,告诉盛阳他有所长进,盛阳头都顾不上抬,专心对付第三个竹节。
劈了两下盛阳发现这回遇上的竹节硬得不太一般,前两节只要稍微使劲就劈开了,这节倒好,劈不开,撑不动,又不敢把力气都放出去,不说盛阳,就是萧慕远都觉得难了。
盛阳捏紧了竹条,指头按在竹节外侧,把刀抽出来,那竹节瞅着是比前两节厚实得多,折腾了这么几下也只给砍出了点碎屑,盛阳索性心一横,将刀刃抵在竹节眼上,比起刚才更为用力往下一劈。
竹条一声脆响,直接裂到了下一节眼,砍刀失了支点径直跟着往下滑,擦着萧慕远眼前而过,活活把萧慕远吓了一跳。
你刚差点劈到我!
没人让你蹲这。
搁平时萧慕远还得蛮不讲理闹上几句,但这会惊魂未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拍着胸口退到了院里台阶上坐着。
盛阳乐得清静,跟着铁柱子学了小会功夫终于有些上手,起初还劈得不大好看,后边就已经能劈出和铁柱子差不太多的竹条了。
两人花了小半天把条子都劈好了,盛阳问着接下来该怎么做,铁柱子一挥手说了句别着急,蹲下来挑了挑,捡出几根粗一些的,继续劈。
盛阳帮着把那些没劈匀的竹条理匀了,铁柱子又开始削竹条,把那些凹凸不平的竹节眼削平。
盛阳有样学样,发觉削过之后摸起来手感好了许多,不扎手。
铁柱子笑说编篱笆容易,就是编篱笆前这些活计有些麻烦。
萧慕远不知什么时候又搬了把矮凳过来坐,抄起地上盛阳削好的一根竹条,掰了掰,韧性果真不错,掰成个圈儿都行,萧慕远一高兴,手一松,竹条反弹回来,啪一声弹萧慕远脸上。
萧慕远嗷了一嗓子,把竹条一扔,捂着火辣辣疼的脸鬼哭狼嚎。
铁柱子哈哈一笑,刀刃一抖险些削指头上,小兄弟,你没事吧?
盛阳眼角一瞥,不惊不动道,别理他。
萧慕远皱着张脸凑过来,要盛阳给他看看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盛阳扭过头瞅了他几眼,也不是甚大事,没见血也没破皮,就脸颊上一道约莫三寸来长的红印,肿起来了。
萧慕远见他看了这么会都不说话,有些急了,怎么样啊?
盛阳把视线收回来,继续削手上的竹条,严重,又破相了。
萧慕远吓坏了,哭丧着脸又问,真的啊?
真的。
铁柱子忍不住了,笑道,我说盛阳兄弟,你就别逗他了,小兄弟,别听他的,没事儿,一会就消肿了。
盛阳你又骗我!
折腾了大半天时间,总算是把竹条都折腾完了,铁柱子从缸里舀了勺水喝,喝完马不停蹄又坐回去,开始着手编篱笆。
萧慕远提着壶茶从屋里出来,一瞅顿时有些惊讶,你不休息会啊?忙了这么久歇会再弄吧,又不急。
嘿,我知道你不急,只不过这竹子刚砍下来这会韧性最好,编起来不费劲,放久了就硬了,难编。
萧慕远更惊讶了,还有这种说法,那我也来帮忙编吧?
行啊,多个人也编得快些,诶对了,你们要养多少鸡鸭?
编篱笆还跟鸡鸭多少有关系呀?
嗨这还听不懂啊,你养得多,肯定得编得长,养得少就编得短嘛。
噢原来是这个意思,我先养三对。
一直默不作声喝茶的盛阳开口了,编长一些吧,他这种人,哪会只养三对。
萧慕远一听,高兴坏了,嘿嘿笑了几声,既然盛阳想要编长一点,那就,那就编长一点呗。
哈,那行,你坐过来我教你怎么编。
盛阳扫了萧慕远一眼,瞅着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没再说什么。
编篱笆的时候铁柱子有了个意外的发现,萧慕远这人看起来不咋地手倒是巧得非同凡响,才简单教了几下就能上手了,编出来的那块篱笆虽然还不大,可竹条之间隔的空隙十分均匀,而且竹条衔接得紧凑有序,看起来十分平整,编得十分漂亮。
铁柱子可真疑惑萧慕远真是第一次编篱笆嘛,小兄弟,看不出来啊,有两下子,编得比我的还好。
编得好不好,自个儿自然能感觉到,又听铁柱子夸他,萧慕远那叫一个得意,尾巴都快上天了,嘿,随便编编而已。
说完就去瞧盛阳,一瞧就更得意了,盛阳你编的好难看啊。
盛阳按着手里柔韧无比四处乱弹的竹条,面不改色应道,闭嘴。
萧慕远哪能就这么放过他,嬉皮笑脸说道,别这样,我可以教你的啊。
编好你自己的就行。
我确实编得很好呀,来来,让我仔细瞧瞧你编的,给你提点提点。
盛阳没吭气,由着萧慕远将他手里刚编出的雏形拿过去,然后听着萧慕远嗤嗤直笑。
铁柱子给萧慕远的笑声激起了好奇,偏过头来也凑了个热闹,盛阳原还想说他刚开始编还不顺手,再说也没那么丑,没想铁柱子瞅了眼也乐得不行,说他这从底下开始就编歪了,而且编得太密,竹条都快叠一起了,
盛阳想想还是沉默了。
萧慕远嘻嘻笑着把篱笆还给盛阳,要他把竹条都抽散,重新编,他教。
盛阳没说话,照着做了,萧慕远将那些竹条理好,替他将底子编上,抓起根竹条塞他手里,说,你跟着我编,这个很简单的。
恩。
你看着,刚才你的不光丑,你的底也编得太低了,铁柱子说了,篱笆要插地里边的,你编这么低那脚就短了,肯定插不稳,风一吹就倒。
我知道了。
喏,从这穿过去,你把这按着,穿过去之后稍微调一下,就不会歪了。
盛阳捏着竹条按萧慕远指的做,没想竹条刚穿过一小截萧慕远就说错了错了,穿错地方了,说着就要把盛阳手里竹条抽回来,盛阳没设防,手还没松就觉着一阵疼,跟着竹条就在了萧慕远手里。
盛阳把手心翻上来一看。
得,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