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达尔文进化论实验》璃璃

13、珍兽·人鱼

　　茂密的树海人影憧憧，蒙胧的月光无法穿透层层迭迭的枝叶，栖息在这片树海的动物们出奇的安静，只余下晚秋的风儿吹得树叶沙沙做响，夜晚的森林总会让人感到阴寒恐怖。

　　在树枝上抱着小鱼高速移动中的卡卡终是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招来后面这一大串尾巴的。距离开上次暂居的城市后已经转了三次飞艇，四次火车，二次轮船，而那些家伙每次都在自己以为已经甩掉的同时又追在后面。

　　十天前自己实在是被跟的不耐烦了，才会决定利用大自然的天然屏障甩掉身后紧咬不放的麻烦们，离开喧嚣的城镇转向人迹罕至的森林。却未想对方恰恰就在等我这么做，自远离人群起就开始不安分起来，荆棘网、麻醉针、麻醉箭、催眠瓦斯、□□以及多不胜数的活捉陷阱……而这一切让他有不好的预感，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被发现了吗？夜幕中卡卡泛着绿光的眼凶恶一如豺狼，果然还是小鱼的尾巴太招摇了吗？

　　“师父，后面的人在做什么？”双手环着卡卡的脖子，被抱在怀里的小鱼有些无聊地研究着紧追而来的气息。
　　这些味道已经跟着她和师父好一段日子了，并且明显在进入森林以后追的更近了，有好几次都绕到她们前面等着了，只不过最后都被师父避开就是。

　　“当然是在追我们咯。”脸不红气不喘地用人类难以做到的方式保持着身体平衡，从容不迫地在苍翠的间隙中跳跃前行。

　　“为什么？他们也想吃我们吗？”困惑的眨眨眼，小鱼很尽责地发挥她好学生的本质。师父说过，好徒弟就是遇到不懂就问的乖孩子。

　　“不，我相信他们只是想把我撕碎，顺带把你做成标本展览。”在距离地面6。5米高的树枝上跳跃着，卡卡仍旧尽职地回答小徒弟的疑问，轻快的语调没有丝毫的紧张成分，反到像是坐在咖啡厅谈论什么有趣的故事。

　　“师父赢不了他们？”小鱼眨眨眼，无比纯洁的瞳孔应出卡卡俊雅的侧脸。
　　师父说过战斗中只有弱势的一方才会逃避挑衅，那即是说他们比师父还要强吗？为什么自己没感觉？

　　“怎么可能！只是太麻烦了。”脚下一顿，卡卡稍嫌秀气的眉被拧成两条毛毛虫的形状，抱着小鱼的手有着瞬间的勒紧、僵硬，面部神经也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战斗中胜败就是生死之争！胜即生存，败即死食。’是自己灌输给她的评判标准。所以这话问的难免让他这个师父有点生气。难道说小鱼连判断对手的强弱也不会吗，她的野性直觉哪儿去了？这不明摆着在说自己的教育非常失败吗！

　　“可是跑给他们追不是更麻烦吗？”纯净的眼眨了又眨终成迷茫，小鱼困惑地看着卡卡的侧脸提出她的疑问。
　　不能理解！师父说过：要站在食物链的顶点，以及为了操持这一优势的生物们，就是要不停的挑战以及接受挑战吗？而现在明明只需要接受挑战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辛苦地跑给他们追啊？师父不是常说，拳头就是硬道理吗？

　　“……，有道理。”经过短暂而诡异地沉默，卡卡闷闷地出声表示赞同。
　　没错，杀人地确很麻烦，但如果是在这里……眸光一暗，就算杀了又有谁知道呢？只要一个不剩地全部处理掉，就算想再找到自己这边的线索也不太容易了吧。泛光的眼看着因疑惑而发问的徒弟，才突然警觉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类同化到让自己惊心的程度呢！

　　“啊嗤！”晚一步抓起在鼻尖搔痒痒的头发，小鱼宝宝歪歪脑袋，打了个很响亮的喷嚏。

　　“来，小鱼乖乖地在这儿等师父回来接哦。”右眼无声地抽动两下，有些敷衍地拍拍小鱼的头顶。
　　真是好极了，刚才那一声可算是彻底将自己的位置暴露无遗了，之前的努力真是白搭了。-_-!!1、2、3、4……9个，很好已经有9个先过来了。

　　果断地停下急驰的脚步，几个纵身将小鱼放在附近一棵枝叶繁茂的杉树枝上，脱下自己的黑风衣将其盖了个严实。点点头，这样就算有人经过只要小鱼自己不出声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嗯，师父你快点回来。”俯身在粗装的枝干上，不安地抓紧身上略带体温的风衣，小小声地摧促着。

　　“乖，师父很快就回来。”敏捷地从枝头一跃下而，卡卡矫健的身影在落地的瞬间四胝并用全力驰骋，与其说像迅猛地野兽还不如说更像飘荡于山林间的鬼魅。
　　好笑的看着那巴掌大的小脸上闪过不自在，心里有种叫感情的东西盈满身体。他保证，自己很快就回来。

　　眼看着师父的身影自视线消失，被留下的小鱼嗅着衣服上残留的味道陷入沉思。
　　自离开水底之后自己就跟在师父身边了，就算偶尔会分别也是在停留在双方视线所及的地方，像是这样的情形还是头一次呢。

　　一直以为仅是恐惧，所以不得不选择顺从跟随，但为什么现在会感到如此不安呢？

　　最初只要不是身在水中就会觉得不安，是什么进候起习惯了这离开水面的生活呢？

　　苍白的手指抓着飘荡在空气中的头发，小鱼不解地抚向胸膛，她能听到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鼓噪的连耳朵都产生嗡鸣声，胸中涌动的是不明所以的不安。这种感觉就是师父常说的依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