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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04 ...

  •   回到家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八点,我妈同苏启航坐在客厅,听见声响,一同望了过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妈望着我抱怨道。

      我瞥了眼电视,暗道果然,上边正播放着财经频道,于是解释道:“陆蜓今天得了两张票子,所以一起上沙滩玩了。”走到沙发前坐下,苏启航正坐在边上,淡笑着望着我:“回来了?”

      我琢磨着这句话怎么像等待外出丈夫归家的小娘子,点了点头。

      “吃过饭了?”

      我摇了摇头。

      苏启航好像早有预料似的:“你妈替你留了饭,在电饭锅里温着。”

      奔波了一天,我委实有些饿了,当即爬去厨房,电饭锅里还温着些糖醋小排同香菇肉片,各装在一个小碗中。我美滋滋地捧着饭碗回到客厅,我妈见了,小声嘀咕道:“都几岁了,还端着个饭碗到处跑,让人看了像个什么样子。”

      我深知她的那句话绝非泛指,嘿嘿一笑,取过遥控去调开了财经频道,我妈见状,不免又责备道:“你怎么回事?一回来就换电视,没看到启航正看着么?”

      我颇为谴责的看了苏启航一眼,他坐在在边上但笑不语。其实苏启航并不爱看这些东西,只可惜他这人精明,从不干这种得罪丈母娘的事,于是小人都是由我来做。

      我妈嘀咕了两句,忽然想起了件事,说:“话说你们俩个准备什么时候去登记?这日子也托了够久了。”

      我夹排骨的手顿了一顿,暗道她怎么又想起这回事了,笑着敷衍:“快了快了。”

      我妈一脸的不肯苟同:“什么快了快了,你们这事都拖多久了,你外公他们天天催着我,我的头发也快等白了。”见我这行不通,就转而朝着苏启航语道:“启航,你说这事怎么办?”

      苏启航淡笑一声,说:“这事还是要看小英的意思。”

      我为那声小英森森寒颤了下,随即异常悲愤,因为这厮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我妈随即又将矛头指向了我:“启航说看你的意思,那你的意思呢?”

      我捧着饭碗打哈哈:“妈,你今天这顿排骨烧得真好吃。”

      我妈丝毫不领情:“你别给我打岔,你说你个丫头怎么回事?当初和启航的婚事不都说好了么,双方家长都见过了,婚期都定了,后来因为启航他母亲出事这才不得已耽搁了下来,可现在一切都打理妥当了,你却推三阻四起来了,难道是反悔了不成?”

      我倒也想是自己反悔了,好让苏启航坐实这个惨遭未婚妻抛弃的传闻,只可惜我同他的事又岂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想当初我同他都走到民政局门口了,他姨母忽然一通电话打来说她母亲去世了,我和苏启航匆匆奔至医院,悲痛之余又得忙着料理后事,又哪来的心思结婚。待到他母亲的后事料理妥帖了,我同苏启航的关系又有些穷途末路,苏启航说听我的意思,可我又何尝不想让他明明白白的表一次态呢?究竟是断还是聚,好歹给一句话。

      我轻叹一声,说:“妈,不是我不想结婚,我也是身不由己。”

      我妈说:“什么身不由己,你有什么身不由己的。启航他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俩结婚,现在她去了,你们也该了她这桩心愿。”言语间已是非苏启航不要的意思。

      话说到这份上,我是要装傻也不成了,将饭碗摆在茶几上,预备同她坦诚相告:“妈,您还记得陆蜓么。”

      其实这话问了也是白问,陆蜓是我死党,从大学道现在整整八年,她又岂会不记得。

      果不其然,我妈答道:“当然记得。”

      我轻叹一声,说:“妈,这事我也瞒不下去了,其实我同陆蜓大学时就约好了往后要一起结婚,后来她有看破红尘的意思,我就没再等她,谁知最近她又遇到了那个初恋男友,想要重归就好,死命拉着我不让结婚,我好说歹说都不成,只得展缓。这事启航也知道,他也答应了。”说罢,一脸深情款款地望向苏启航。

      “启航,你说是么?”

      苏启航挑了挑眉,说:“是。”

      我妈闻言,一张脸登时憋得铁青,骂道:“你们俩真是在胡闹,你是脑子被枪打了这才和她约定这种事吧?那陆蜓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婚?难不成她这辈子不结婚你也不结婚了?”

      我暗忖大概只消半年我就能将自己同苏启航之间的关系理个清楚了,于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半年,半年内她再不结婚我就不等她了。”

      我妈听后,愤恨地甩了两句狠话,就回房去睡了,留下我同苏启航坐在客厅。

      我端起饭碗想将碗中的排骨啃完,却是失了胃口。回头瞥了苏启航一眼,正默不作声地坐在边上看电视,表情很是专注。

      “吃水果么?”

      苏启航回头望了我一眼:“不用。”

      “哦。”我干巴巴地回了一声。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单调、乏味。我也不知道苏启航这样毫无保留的对我展示他的真性情,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于是,两人又开始专注地看那不明所以的电视。

      半响,在我开始思忖是不是该下逐客令时,苏启航忽然开了口:“玩得开心么?”

      我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同我说话,忙不迭点了点头,说:“挺开心的,那几个姑娘也长得挺好看。”实话是我连那几个姑娘的脸是圆是扁都没见着……

      苏启航闻言,回过头望着我,淡声问道:“既然好看,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苏启航问这话时,我脑袋中霍然冒出早早上他问我有事时的那句标准答案,那就是“想你了”,只可惜这话太过肉麻,我怕造成惊悚效果,吓着了他,于是改口道:“我怕回来晚了我妈骂我。”

      苏启航闻言,淡笑一声,说:“我先回去了。”说罢,起身朝着玄关走去,我跟在他身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送他到门口,看他换了鞋说了句:“早点睡。”就走了。

      这就是真正的苏启航,沉默寡言、喜形不于色。我能猜到人前的苏启航在想些什么,却始终弄不懂人后的苏启航究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就跟早上那场无果而终的求婚一样,我努力想瞧见他淡漠之外的其他表情,却只落得一句清淡的:“没事。”似乎我答不答应他的求婚都无关紧要。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我窝在苏启航家削西兰花,苏启航忽然从后抱住我,头埋在我的肩窝,说:“我们结婚吧。”那是他第一次拥抱我,也是他第一次同我求婚,而我当时的反应是,拔腿就跑……

      第二天醒来,我发自肺腑的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

      吃过早饭,苏启航照例来接我上班,我将手中的早餐递给他后一路相安无事。到了公司,张玲询问起我昨天匆匆请假的原因,我和谐的略过比基尼大赛不提,表示同朋友一块上沙滩逍遥去了。

      张玲当即一脸谴责:“你男人中午没看到你人还当出了什么事,结果你自己跑去逍遥了。”

      我心中得意,面上却是淡定的不行:“下次带上你。”

      张玲:“……〒▽〒”

      本以为沙滩事件就这么过去了,谁料中午的时候,苏启航那狐朋狗友又提了起来,还当场将我抓了个现行。当时我正同张玲坐在食堂吃饭,苏启航端着饭碗同李鸣一块坐了过来,饭碗刚放下,就听李鸣说:“听说你昨天上临海看比赛了?”

      我瞥了苏启航一眼,“恩”了一声。暗道这两人的关系岂是相见恨晚,简直就是无话不谈。

      李鸣说:“你怎么不早说,昨晚我上也去临海了,你几点回去的?早知道说一声,我带上你。”

      我估摸了下时间,说:“大概六点多罢。”

      李鸣闻言,一脸惊愕:“昨晚上比赛拖到七点半才开始的,你六点就回去了,那你究竟在看什么?”

      我愣了下,不由望向苏启航,他正直直地瞧着我,一双眸子意味深长。我忙掩下心中慌乱,坦然地笑了一声,说:“我朋友的同事有事要早回去,所以我们就回来了。”

      李鸣随即纳闷:“既然不看比赛,你们还过去临海干嘛?”

      我闻言,恨不得一巴掌甩他脸上。难不成除了比基尼小姐大赛,我就不能在沙滩上漫一会步,享受一下海风拂面的惬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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