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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人生就像茶壶 ...

  •   人生就像茶壶,而我就是旁边的那只杯具。
      楚笑寒每日过着猪一样幸福的日子,吃吃喝喝睡睡。别无他事。只是,她不是猪,因此过得十分痛苦。
      在她的院落门口有个紫藤花廊,一到春天,紫藤花全部灿烂开放,花期漫长,足有数月,直到初夏依然紫云烂漫,不见消退,这等美景让楚笑寒十分开心。
      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
      在阳光灿烂的下午,不是盛夏,躲在紫藤廊下看书,那是十分惬意的事情。更何况还可以小憩一会,做做春梦,冥想一下中了彩票的情景,一个白天就迅速地过去了。虽然到了此间后,彩票之类的,只怕……再也无缘得见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楚笑寒也认识了府内其余的女眷,譬如李侧福晋,譬如耿格格,宋格格等。
      其中,李侧福晋长得至为美貌。
      楚笑寒所附身的苏玉儿年纪尚小,十二三岁的样子,实在不能构成威胁,大概也为着这样的原因,这些女眷对楚笑寒均是打足了和蔼亲切的样子。

      楚笑寒曾经问过苏云:“我今年几岁了?”
      苏云翻了老大的白眼,只是不答。
      楚笑寒也试过跟苏云说:“实际上,我失忆了。”
      苏云翻了更大的白眼,连看都懒得看自己的主子了。

      不知不觉间,这样平淡如流水的日子居然过了数月,转眼就要过年了。而她则依然住在苏玉儿的身体里,过着山中不知世间春秋的懵懂日子。
      新年放完鞭炮,守完岁,苏云笑着恭喜楚笑寒:“格格,今儿可算到真正的豆蔻年华啦。”
      楚笑寒白了苏云一眼:“平日问你多次,总也不来理我,今日倒是特地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这丫头又笑了笑,领了红包就跪安了。

      大年初一的子时,院内院外不时有鞭炮声响起,楚笑寒也睡不着,呆呆地看着灯火发呆。
      居然,这日子一过就好几季了。
      迄今为止,观世音菩萨貌似还没听到她的哀嚎。毕竟,人世间的哀怨上达天听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吧?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不知道爸爸,妈妈,哥哥,还有韶颜都过得好不好。
      不知道同学们是不是都顺利地进入了大四,因为大三着实有几个杀手教授,也许会有人倒霉地落马呢。
      不知道我们的公会怎样了,又成功开荒了多少个副本呢?

      拼音日记顺利进化成每日工笔花草图,周边一圈的日记完美拟态成小方寸画的边框。现今早堆积了有厚厚一叠,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卧室内立柜的一角。
      闲时无聊,楚笑寒用较差的生宣做了强手棋,模拟大富翁的纸上游戏。
      实在太过空闲,于是一些房屋,就用纸张仔仔细细地裁剪黏贴,做成小屋子的模型。因为找不到颜料,也懒得让苏云去寻这些物事,就采用了黑、白、灰、中灰、浅灰、深灰等色调来区分每位玩家的区域。
      这样的游戏,不想拉苏云一起玩,何况作为资深宅女,自然有办法。自己跟自己玩,未尝不是一种好办法。因此常常听得她一人在屋内玩得大乐而哈哈大笑。
      实在无趣的情况下,也开始重拾自己童年的爱好,做起大量的纸质玩偶和纸质家具。
      用较厚的纸张来做梳妆台,小抽屉,水井,桌子,椅子,再逐步上色,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还曾一路逛街寻那裁缝店,厚了脸皮央求店里的阿姨,讨得大量废弃碎布,来做那纸人偶的衣服、头饰。

      但是不管怎么样地虚度人生,却总也记得得要留出一两个时辰来看一些书,无论是黄帝内经还是其他医书,不管看不看得懂,都要在睡前仔细研读一些时光,直到看得厌烦而睡了过去,则日子又过一天。
      可是,到了这新年旧岁的时节,楚笑寒忽然之间有点厌憎自己,厌憎这个单调如枯井的世界。
      福晋带了李侧福晋进紫禁城去了。
      在这里呆了大半年,终于了解了故宫是分内城、外城和紫禁城三大块的。
      不知道苏玉儿的娘家是否较为显赫,福晋居然在每次有些个进宫、庆贺等外出的事情之时,均要来邀楚笑寒一次,但是楚笑寒觉得自己还摸不着北呢,因此基本俱是婉言谢绝。
      好在福晋倒也不勉强,但是每逢再有事,依然次次来问她可有去意。
      新年自然是要进宫陪皇阿玛和德妃母的,福晋那样说。然后在楚笑寒魂飞天外的惶然推拒之后,也就一笑了之,之后便只带着李侧福晋,据说是跟着那位四爷进宫去了。
      楚笑寒觉得自己实在是杯具到了惨剧地步了,这次不用寻找确实的证据了,德妃母这般熟悉的一个称呼,根本毋庸置疑眼前的态势了。
      当然,如果没有楚韶颜在穿越之前的几个月里,天天给她唠叨《宫锁心玉》的剧情的话,以她自个儿的历史知识脑存量,自然是不知道德妃为何许人,……可现如今她几乎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认定自己是在胤禛的府里了。
      真想问问福晋,您是不是叫金枝哇?您是不是隆科多的私生女哇?
      楚笑寒想完立刻被自己的念头雷得外焦里嫩。
      不,福晋的名字好像不叫金枝,不过也没听胤禛当着苏玉儿的面叫过乌拉那拉氏的闺名,所以不详。
      但是,以她目前所见,至少福晋绝对不是像金枝那般刁蛮任性的女孩儿,至于隆科多的私生女一说,似乎更加没有根据吧。
      一步都不出门,只呆在府里、院子里,确实十分无聊。而出门的话,则又担心自己出太多篓子。
      左右为难,为难左右,无奈之下只好继续自我禁闭。
      世间还有这样杯具的事情吗?为什么自己那样倒霉呢?为什么?

      “唉,像法国王后还能偷偷溜到巴黎,去参加化妆舞会,还能邂逅瑞士贵族,私定终身……这苏玉儿不过一个小小贝勒王爷之类的小老婆,出了府邸却要被责罚,如此闭家锁室,难怪中国会被八国联军灭掉。”
      楚笑寒叹了口气,在肚子里郁闷地鄙夷着。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悲哀,也要管住自己的大脑,决不能在除夕之夜思念家人,否则,眼泪只怕要止不住地流下来了。
      当然,实际上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一了。
      在守岁之夜哀叹了一个晚上,又总结了在这个时代半年光景里的基本情况后,楚笑寒同学依然是守着宅女本分,过着平淡一如死水的生活。

      听福晋说,过了初一之后几天乃是各个王子阿哥阖府互相走动的日子。
      原本但凡外出的机会,楚笑寒是一概敬谢不敏的。
      但是你可以不去,人家要来却总不能拒绝的吧?雍邸貌似被排在初五这天。这也太悲催了。当然,现在这四爷府还不能叫做雍邸吧?楚笑寒在心里暗暗地嘀咕着。
      这和现代的走亲戚差不多吧……心里一边想着,一边腹诽之:古人,还真是麻烦啊。而我,我只能,只能忐忑地等待,等待着初五的来临。
      唉,真想唱一段忐忑。不过遗憾的是,完全不记得歌词。囧。
      这样说起来,还是要感谢老天爷的,没把自己丢在闽南地区。不然怎么活啊?可能到了二十多岁的这把年纪,却还要同婴孩一般从头开始牙牙学语,那才叫做“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呢。
      这么说我还是比较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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