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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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玩弄濒死挣扎的猎物，裴记淮饶有兴致地审视着身下，漂亮到惊人的容颜：“你以为换了个圈子，从娱乐圈换到电竞圈，就能井水不犯河水？天真。”
“你现在所在的俱乐部，据我所知，投资方段知序说一不二，作风狠戾，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裴记淮语调温柔，似情人间低语:“你说，他要是知道，会怎么样？”
姜栀定定地望着他，忽然笑了。
“他知道。”姜栀掀起眼睑，唇角在笑，笑意不达眼底。
冷白灯光直直地打在浅澈眸珠，淬出寒冰。
一直标准微笑的英俊面容，终于有了丝缕裂痕，裴记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至于他要不要我--”姜栀一字一顿，缓缓陈述，没有任何感情：“我无所谓。”
尖锐手机铃声划破寂静无声，裴记淮死死盯着姜栀，贪婪而病态。
“更何况，当年还是现在，你比谁都清楚，我们俩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姜栀静静抬眸，冷漠宣判：“都是假的。”
“阿淮，你在哪儿呢。”
在铃声挂断的最后一秒，电话接通。
室内死一般的寂静，温柔声音隔着电流，异样诡异。
趁这空档，姜栀再次踹向身前人，反身打开门迅速跑掉。
裴记淮硬生生受下这一踢，声线却维持着原状，和和气气：“刚刚提饮品，不小心撒在衣服上，在洗手间清理。”
走出房门，裴记淮踱步至洗手间，一只手接电话，一只手拿过一旁的纸巾，打开水龙头，清理昂贵外套上的脚印污渍。
“是吗……”电话那头，弱弱犹疑，祝昕声音难掩焦虑：“你真的，不是去找姜栀吗？”
裴记淮轻轻地笑了，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笑得愈发狰狞，声线则是一如既往的低沉磁性：“当然不会，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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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栀返回休息室取拿衣服，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赶过来，通知他上台：“姜老师，你去哪儿了，两边队长抽签结束了，要开始比赛啦。”
两人往舞台方向走，工作人员简单介绍：“你的队长跟你一样，也是新人，ad位，投票也挺靠前。”
工作人员说着，有些害羞：“主要还是姜老师的脸更能打啦，不然他票数高点儿，你们前几天正赛能碰上。”
“今天依旧抛硬币选人，他首选的你。”工作人员介绍。
姜栀浅笑，小声道谢。
来到后台候场，选手们正在分甜品。
赛前热搜，以及前几天的正赛，年轻选手们都认识姜栀，跟他打招呼，扫微信加好友：“小栀来啦，今天来的那个明星解说，请客喝东西，你要过来选下吗？”
姜栀摆手：“谢了不用。”
“怎么了，是没有你喜欢的吗？”
一声柔柔询问，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柔软的浅栗发色，眉眼秀丽恬静优雅，端着一杯热饮，望着姜栀笑意盈盈：“你看看，喝哪个？”
“祝老师，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工作人员们又惊又喜，激动地跟他问好。
祝昕礼貌回应：“阿淮他已经去演播厅进行解说预热，我就来后台转转。”
边说边走到角落，姜栀在看过去的比赛视频复盘。
“怎么就你没喝呀，是不对胃口吗？”祝昕歪着脑袋打量，眼波温柔秀气，任谁都不忍心拒绝。
姜栀从视频里抬头，神色平静，客气地淡回了句：“我不太想喝，谢谢。”
祝昕笑了笑，弯腰递过来一杯热咖啡：“你尝尝嘛，这是他们家新出的口味，不苦，挺甜的，你……”
不顾姜栀的婉拒，祝昕自顾自地捧着热饮往前递。
忽然间，似乎是彼此拉扯手滑，热咖啡就要泼洒到姜栀手背--
“谁说就他没喝，我也没喝，这个牌子的一股香精味儿。”一只手横空伸出，格挡在两人之间，毫不客气地扯着祝昕让他离姜栀拉开距离。
祝昕没有防备，热咖啡本来快要泼到姜栀手上，反倒淋了自己一身。
精致米色衬衫，瞬间脏污一片，胸口腹部隔着薄薄的衣物面料，烫得发疼。
祝昕瞬间僵硬，没料到事情发展成这样。
“还傻站这干嘛，滚远点，要是影响姜栀，你死定了。”
男生帅气嚣张，十分不耐烦地催促祝昕赶紧滚。
然后转过头，对呆愣住的姜栀，也丝毫不客气：“马上上台，你快点调整状态，不准打不过对面下路，敢丢我的脸，你完蛋了。”
助理立刻上前，扶着祝昕离开现场，更换衣物。
一片闹剧中，姜栀看着眼前的男生，觉得好笑：“你谁啊？你丢脸跟我有什么关系？”
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哦，他就是你们队的队长，ad.destroy，夏元祈。”
夏元祈，怪不得姜栀刚才看着有些熟悉。
前几天来粼城的飞机上，林博文跟他科普，有个长得不错的新人ad，跟他同年龄，就比他大那么一两个月。
原来是他。
听林博文讲，说他为人处世直接嚣张。
不过家境很好，好像是什么小少爷来着，也不怕得罪人。
所以祝昕方才一脸愤恨纠结地盯着夏元祈，但是又隐忍着不敢发作，羞愤离场。
目前夏元祈效力于FWG，与TKG同为老牌战队，两队队员之间的关系还可以，架不住双方粉丝体量都大，水火不容。
姜栀还以为夏元祈不会挑自己，没想到是首选。
“打不过就打不过呗。”姜栀耸耸肩，说：“难道你待会儿要是输了，不打饭吃啊？”
“不行！”夏元祈发号施令，让他必须拿下：“我不能比rule差！”
这什么鬼理由……
姜栀噎了一下。
“你跟rule，面对敌方的招牌德锤都赢了，我们俩今天要是连他们都打不过，控制变量，会显得我不如rule！”夏元祈显然不乐意，相当反对姜栀的观点，伸手指向另一队的下路组。
两队人马从各自休息室出来，汇聚在舞台入口处，准备上场，另一队的ad与辅助：？
“我靠，destroy，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连他们，都？”
ad与辅助是配合了一年的新人，目前仍然在同一队。
去年两人虽为新人，但实力强劲，硬生生把原来垫底快要破产的队伍，打到联盟第五，差一点就能拿到夏季赛前四、从而通往世界赛的门票。
“你打不打，都不如rule。”对面下路双人组，狠狠回怼。
都是竞圈，最懂刀子往那儿捅最痛。
夏元祈虽然言语间非常放肆，但透露出把段知序当作竞争目标，那他们就偏拿夏元祈跟段知序作比较。
夏元祈一听，果然炸了，气道：“你……”
“哎哎，各位老师，要打去峡谷里打，去游戏里分胜负，OK？”
导播老师让工作人员过来提醒上场，彼此间口水仗被迫中止。
舞台音乐响起，正式上场，选手落座后，夏元祈发话：“今天只能赢，不能输。”
“尤其是你，breakfast，小早餐，你给我好好打。”夏元祈傲慢瞥眼，然后转头端详他，皱起眉头：“还有，你到底吃早餐没，脸色这么差，别待会儿没力气，让对面把我们线杀了，那就太丢人了！”
恰恰相反，姜栀一点儿都不饿，早餐吃得挺好，现在只是反胃想吐。
虽然裴记淮在解说席解说，自己听不到看不到，但想到他能看到、还要对自己指指点点，姜栀烦闷得要死，恶心得要命。
他一直以为这三年，自己情绪修炼得够好了。
可见到本人，姜栀还是生理性厌恶。
好在夏元祈这一上强度地命令号召，让姜栀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也分散了刚刚与裴记淮接触的不愉快，有气无力点头：“好的destroy，一定把毁灭哥你的首秀，当成晋级赛。”
队友上单调侃：“可是一般晋级赛，都会碰到神对手和猪队友。”
然后就会输比赛、卡段位、掉级别。
姜栀反应很快，接话：“我就喜欢猪猪，多可爱。”
中路：“俺也一样。”露出张飞表情包笑容。
打野身体力行，直接锁下猪妹英雄。
除了队长夏元祈，其余队员们统统唱反调，作势计划坑他。
夏元祈气得摔了耳机，不想和他们说话。
bo3第一局，destroy队嘴上说着摆烂，实际打得很卷。
每一条分路稳打稳扎，在夏元祈指挥下，团战配合虽然中间掉链子，但总体有惊无险，拿下第一局。
到了后台休息室，姜栀还未坐稳，夏元祈端着果盘牛奶走过来，往他面前的小桌一放。
姜栀莫名其妙，夏元祈道：“赶紧吃，补充体力，第一把你就不在状态，待会儿别给我输了。”
苍白假笑，姜栀反驳：“我怎么就不在状态了，都给你打出线上差距了，这单还不行吗？”
习惯性代入代打视角，如果碰到像夏元祈这种赢了还逼逼赖赖的单主，姜栀才不惯着他少爷脾气，有理有据地回怼过去。
“哪里行了，你顶多发挥了五成功力。”夏元祈一点儿也不满意：“都没把对面给单杀了。”
幸好这会儿都待在各自战队的休息室，不然对面下路组听见，又要跟夏元祈吵起来，姜栀头疼。
第二把开始，顶着对面先出的硬辅带钩下路组，夏元祈不仅选了个没位移的ad，还让姜栀选猫挂在他身上。
姜栀蹙眉：“你没位移，我又是软辅挂在你身上，这版本猫还削弱了，钩中了恐怕必死……”
“你能行吗。”姜栀相当质疑。
第一把跟夏元祈的配合，尽管打出线上优势，但姜栀感觉，跟与段知序走下路，天差地别。
他不是很信任夏元祈，无论是操作、意识还是其他。
“男人不能说不行。”夏元祈冷笑。
姜栀：……
于是第二把，打得又装但并不具有段知序能装的水平，夏元祈三分钟不到，直接没躲掉钩，被单杀。
姜栀只是挂在人身上的猫咪，宿主被击杀，自己连闪现都没有，自然逃不脱。
一尸两命。
然而夏元祈憋着一股气，对面ad进账2个人头了，不好好发育，非要跟人家干架，姜栀被迫跟着他送了一次又一次。
由于下路组的天崩开局，加上对面打野频繁来下提款，三十分钟不到，destroy队被平推。
返回休息室，夏元祈直接没说话，姜栀懒得理他，各自拿着手机看回放视频复盘。
第三局，是夏元祈话最少得一次，下路组英雄选取老老实实，遵循bp规则，姜栀配合他，终于打出夏元祈嚷嚷想要的单杀效果。
“又不是3包2打赢了，2v2正常发挥罢了。”夏元祈依旧特别不满意。
姜栀无语：得，还在跟段知序较劲。
赛后，新生组来到媒体采访会议室，轮到夏元祈发言，媒体问跟姜栀配合得怎么样。
姜栀在一旁发呆，没指望他嘴里有好话。
夏元祈拿起话筒，对着镜头眼神轻蔑：“rule，你的辅助我要了。”
默默吃瓜看戏，结果cue到自己身上，姜栀缓缓回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