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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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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溪去清扫昨夜步白烟去的那间破屋,昨天巡逻的弟子见步白烟在那出现,想起了宗派内的传闻,据说当年步白烟三人考核时,把当时的考核管事气个半死,她就被调到这破屋子来当管药材的,估计是想起了旧事,才过来一看。
然后巡逻的弟子又是步白烟的粉丝,一大早就差人过来收拾整理,心想:等步师姐再过来时,看到这里整洁会不会开心一点。
开不开心步白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在在丹峰大殿上趴了老半天了,都没看到那个什么青溪出现,这会她倒是挺伤心的。
等她无聊到打第三个哈欠的时候,大殿下面终于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外门弟子青溪拜见峰主。”青溪穿着一身外门弟子身份象征的布衣,掀开就跪下去,身子一抖。他刚打扫完回去,就被外面等候的人说峰主要见他,传话的人面色如丧妣,这让他更加害怕起来,更别说还有同门悄悄的提醒他,想到自己先前八卦的事情,青溪不由的想抽自己两巴掌。
老爹说的果然没错,总有一天他肯定毁在他这张嘴上。
现在报应不就来了,不怪青溪这么害怕,丹峰峰主落仓从来不睬理他们这些外门弟子,现在专门找他们这些人,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若是做不好,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尤其是他们这种爱八卦的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知道峰内弟子不少事情,哪有他们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好。
落仓坐在上面,打量了青溪一眼,“起来吧。”
青溪道谢,慢慢的站起来。
“不用太紧张,这次唤你前来,是为了那贼人一事。现宗主寿宴将近,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池,这是我们太元宗的颜面,贼人来丹峰定是有目的,可我们不知道那贼人长什么样,就很难判断出来是哪些别有用心之人,听说你看到了那贼人的长相,所以恳请你为太元宗奉献一份力量。”落仓满脸正义的说道。
正想要看看那弟子满脸感动的样子,却见那弟子惶恐惶恐的又跪了下来,他心想:这怎么回事?
青溪见他们平日里严肃至极的峰主跟他说了那么多话,整个人都慌了起来,连忙说:“峰主尽管吩咐。”
落仓见他这样子实在不像是青玄卫的人,想来是他多虑了。便冷冷道:“你把那贼人的长相画出来。”
青溪只感觉自己后背冷汗直流,他哪里见过那贼人,昨日他为了壮胆半夜出去,正好听到林子里有声音,他慌忙后退,只瞥见两个人,今日听到有人议论时,忍不住加入讨论,被人嫌弃时突然想起他看到的画面,便说了出来,可长什么样都是他瞎掰的,那人身形很高倒是真的,可就像其他人嫌弃的那样,确实是不正常。
有弟子把纸笔递给他,见他久久不接不由的望向落仓等待下一步指令。
落仓揉了揉眉头,“你见过那贼人吗?”
“回峰主……不算见过。”青溪跪着,头也不敢抬。
“你把你看到的画出来即可。”落仓回道,想到这弟子被他吓得不轻他又加了句,“画完你就可以走了。”
“是。”青溪松了口气,接过笔就开始画起来。
步白烟倒是不怕那弟子画出个人样了,若不是她后来破了温书的符咒,也不会知道那人是温书,更别说这些外门弟子了。
她蹲在这里不过是想知道落仓到底有什么意图。明明昨晚碰到的时候他看起来对那贼人的长相也不是很感兴趣。
步白烟哪知道感兴趣的不是落仓,而另有其人。
当青溪抖着手废了好几张纸勉勉强强画出来的时候,那高大伟岸的巨人形身材真的是把落仓雷到了。
他伸手指着那不成人样的画像,问道:“这就是你看到的贼人?”
“是……是……”青溪把自己头压得极低。
落仓觉得自己蠢,真的。他就不应该这么直白的喊人过来,直接搜魂不就好了吗?
“行了,你回去吧。”落仓摆摆手,语气显得极为疲劳。
步白烟看到那张画像终于放心下来,然后等青溪出来后直接点了他的穴道,暂时将他的记忆打乱,然后才收工回去。
晚上落仓便穿着一身黑衣往外门弟子的房子跃去。
步白烟正要追上去,手腕却被人直接抓住了。
她扭头挣扎,就听到抓她的人说:“别去。”
声音很低沉悦耳,带着熟悉感,步白烟竟真的不再挣扎了。
男人没有多做遮掩工作,整个人就穿着扶澜宗那套校服,只是带上了少宗主级别的腰带,另一只空余的手上拿着玉箫,步白烟余光打量,也没看到男人带着剑。
心里更是疑惑?难道传闻竟是真的?司徒凛走火入魔后,他的剑灵也坠了魔,扶澜宗自觉受辱,将他的佩剑封印了起来,所以司徒凛再无佩剑,他大怒,性情更是大变,比温书还可怕的程度,后扶澜宗宗主让他转为乐修,他不愿,但是为了控制住自己,还是常备着玉箫。
若是真的,倒是可惜了。步白烟想到她那把佩剑,近日她都不爱带它出来,剑也开始使上性子,只有佩剑有灵的人才明白,这种剑灵对于他们的主人来说,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好像就是因为你才赋予了它们新生。
步白烟收敛心绪,边挣脱司徒凛的控制边问:“你怎么在这?”
“散步。”司徒凛放开她的手。
“你们即是客,便应该遵守我们太元宗的规矩,还有几日便是宗主寿宴,少宗主还是回去睡觉的好,免得不小心冲撞了你。”她冷淡的说。
“几日不见,白烟怎么又喊我少宗主了。”他不厌其烦的说:“唤我名字便好。”
“再者……”他轻笑出声,话语里也带着笑意,“你喊我少宗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们太元宗的少宗主。”
没等步白烟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我们都要结为道侣了,你的不就是我的,只怕南唐邱老宗主不答应。”
步白烟双眼微睁,神情似有种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的感觉。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革命尚未成功,人设还需苟住。终于把那鼓腾起来的怒气给压下去了。
她淡淡道:“还请扶澜少宗主不要说笑,夜深了,白烟就不打扰了。”
“晚安。”他轻声说。
“晚……”步白烟下意识要回答,却又猛得看向司徒凛,向来绷着的脸色竟隐隐发红,激动的。
她稳稳心神,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很淡定,她问:“水都那边是道别是这么说?”
“是我一位旧友告诉我的。”司徒凛回。
“他在哪里。”步白烟猛得揪住他的袖子,神情终于龟裂,不再是那副沉着冷静又透着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认识他?”司徒凛眼有疑惑,黝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她此时的失态。
步白烟放开他的袖子,伸手拨弄自己的头发,淡声说:“是我失礼了。”
“无事。”司徒凛轻笑道:“能见到白烟如此模样,是我三生有幸。”
有幸你妹!
步白烟快速的转身离去,旧友旧友,他的旧友可是那黑面人?
她心绪再次波动,忍不住握紧拳头。她从未想过,她还有可能知道那人的消息。
晚安是她跟黑面人说的,其实他还有个名字,叫荣翎。他曾说过,等他好了便把面具摘下来,让她知道他长什么样。他又说过,等他摘了面具,定将一切告知于她。
她那时候用了一个条件交换,她说:那等你摘了面具,我再唤你荣翎。
可惜没有等到他摘下面具,他便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还是以那种形式消失。
真是讽刺呢。
她自嘲的笑笑,脚步都凌乱起来。
她推开房门,系统喵已经被她派去跟踪落仓了,先前系统喵就感应到了附近有人,她怕突生变故,便叫系统喵去跟踪落仓,顺便搞清楚他背后有没有人。
所以现在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翻箱倒柜,居然没找到一瓶酒。
她坐了下来,是了,她前世酒品很差,人设为什么会崩?就是因为她喝酒了,然后借着酒意把为了立住人设忍下的所有不满通通发泄出来,这一通发泄是爽了,但是却被对手逮住机会狠狠的黑了一把,就这么瘫在泥沟里,起不来了,再然后她就到了这个世界里。
系统也知道她酒品差,所以从来没有让她喝过酒。她靠在床头边,忍不住笑,她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酒呢?还有要不要艹住人设了。
都这么多年了,可不能前功尽弃啊。
她这样安慰自己,她最讨厌就是要重来,重来就意味着先前的一切都是白做工,更别说艹人设这种,只可一次,再来一次那就是他人冷眼看笑话。
不能喝酒,那就便……
第二天太元宗头条新闻:据巡逻的弟子说,那一天,步师姐格外的暴躁,在她院子里传来了剑划破空气的声音。
步白烟:你们耳朵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