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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二周目（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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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绑架了。
后颈传来阵阵闷痛，提醒着你不久前遭受的袭击。你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
昏暗的光线，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劣质烟草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铁锈味。你发现自己被粗暴地扔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双手被粗糙的麻绳捆在身前，脚踝上则拴着一条冰冷沉重的铁链，似乎带有咒力，另一端深深嵌入墙壁的固定环里。
你猛抬头，对上了一双眼睛。
对面，一把同样破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无袖背心，露出异常结实的肌肉线条。黑色短发根根竖立，像刺猬一样。左边嘴角有一道细微的狰狞疤痕。
伏黑甚尔。
他随意地翘着二郎腿，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无聊地把玩着一把匕首，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和戏谑。
“呦，醒了？”
伏黑甚尔：“小姐——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不是说我是你爸吗？怎么，现在看清楚了？”
你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
目光扫过你们相似的黑发黑眼，伏黑甚尔嗤笑，“看着也不像我，倒像禅院家的杂毛。名字？”
“千叶笠子。”你声音干涩，懊悔如潮水淹没。找那个酒吧老板简直是自掘坟墓。
“千叶笠子…” 他重复了一遍， “名字倒是不错。不过，”
他话锋一转，“你这么大费周章地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别告诉我真是为了认爹？”
头部遭受重击后，思维仿佛都变得迟钝了，大脑一片空白。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你，不能直接说出星浆体的事。
你嘴唇哆嗦着，试探嗫嚅道：“我想问问你的…价格。”
“价格？” 伏黑甚尔挑眉 “哦？哪种‘价格’？陪聊？还是陪睡？”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你脸上复杂的神情，报出一个数字：“十万一晚。”
十万？伏黑甚尔，你以为你是金子做的吗？
“那…那算了。”
“我…我不需要了。”
你鼓起最后一丝勇气，抬起头， “能放我走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你了。”
“呵。” 伏黑甚尔身体靠回椅背， “装什么傻？你不是东京咒术高专的人吗？千叶小姐？”
“我倒是奇怪——” 他继续说着，匕首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个圈，寒光闪烁。
“第一，你是怎么知道我被买通去杀那个‘星浆体’的？这消息，连高专内部知道具体执行人的都不多吧？”
“第二，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你的同伴？五条悟，夏油杰？反而像个蹩脚的地下党，偷偷摸摸、满东京地找一个‘男模’？嗯？”
你被问得哑口无言，傻乎乎地开口：“我…我人缘不好。”
“人缘不好？” 伏黑甚尔低沉地笑了起来。
“哦？是跟你那个男朋友夏油杰，吵架了？所以才赌气跑出来，花钱找刺激？啧啧，现在的咒术师，玩得挺花啊。”
你感觉浑身冰冷，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你到底想怎样？” 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不想怎样。” 伏黑甚尔收敛了笑容， “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毕竟，目前还没人花钱买你的小命。”
他用匕首指了指你，“所以，在我完成我的‘工作’之前，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哪里也别想去。”
你试图谈判：“对方给了你多少钱？我也可以出。只要你就当没接过这个任务，什么都不做。我…我可以立刻给你打钱！现金，转账，都可以！”
伏黑甚尔似乎被你的提议勾起了兴趣，“定金，三千万日元。”
三千万，虽然听起来很吓人，但也还行。你心底一松，正要开口答应——
“尾款，” 伏黑甚尔慢悠悠地，故意撒谎道： “是定金的七倍。”
两亿一千万？！
你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瞪得溜圆。
咬咬牙，自己的钱不够，加上杰的那份倒够了。不知道杰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存款被女友败了一半是什么感想： “可…可以。”
这下，轮到伏黑甚尔有些意外了。他重新打量了你一番，似乎没想到你真敢答应。但他随即摇了摇头， “不。不行。”
“我是个有原则的杀手。对面先付了钱，签了契约，我就不反悔。这叫行业的信用，懂不懂？”
你气得浑身发抖：“那你刚才是在耍我？！”
伏黑甚尔：“是啊，逗你玩玩。臭小鬼变脸还挺有意思的。”
你现在真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伏黑甚尔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巨大的阴影。他走到你面前，动作算不上温柔，有些粗暴地解开了你手腕上的麻绳。粗糙的绳子在你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红痕。但你脚踝上那条冰冷的铁链依然牢固。
“老实待着。” 他丢下一句话，转身走向角落一个简陋的小桌子。那里堆着几桶泡面。伏黑甚尔随手拿起一桶，看也没看就扔到你怀里，是你最讨厌的清汤味。
“饿了就吃这个。别想着跑。”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你。
“还有，现在，立刻，用你的手机，给你的朋友、老师，发信息。就说家里有事，或者生病了，最近几天不去学校。别耍花样。” 他掏出你的手机，递到你面前。
“记住，不听话的话，”伏黑甚尔语气里带着杀意，“我说到做到，真的会杀了你。别以为我不敢，也别以为你那个小男朋友能救你。”
你知道，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你颤抖着接过手机，在伏黑甚尔冷漠的注视下，手指僵硬地编辑着信息。发给硝子、夜蛾老师（没敢发给杰和悟），内容尽量简短模糊：“家里急事，需请假几天，勿念。——笠子”
发送成功后，你像扔掉烫手山芋一样把手机递还给他。他检查了一下，满意地揣进自己兜里。
目光扫过仓库角落一扇半开的破门，一个东西慢吞吞地爬了出来。
那玩意儿长得像条巨大的、肉乎乎的蚕虫，皮肤灰白布满褶皱，顶端没有眼睛，只有一张不断蠕动、滴着粘液的口器。
——丑宝。你认得它，后来它被夏油杰收服了，成了他的“移动仓库”。现在提前看到它，还是和记忆里一样，丑得令人反胃。
你一直不太理解夏油杰和伏黑甚尔怎么能忍受触碰这种恶心东西。
伏黑甚尔瞥了丑宝一眼，没搭理它，径直走到角落的桌子旁，给自己泡了碗泡面。你看了一眼，就是最便宜的泡面，连根火腿肠、半个卤蛋都懒得加。
不知道他挣了这么多钱，为什么还吃的这么差，住在这种破地方。钱呢？难道都打给儿子伏黑惠了？看他这德行，也不像那种细心安排生活费的好爸爸。
果然，八成是都输在赌马场了吧。
伏黑甚尔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你的手机，递到你面前：“解锁。”
你解锁完，他拿回手机，看到是夏油杰的信息。
杰：[笠子？还没回高专？任务很棘手吗？需要我过去吗？]
杰：[记得吃午饭。]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手指却不停按着，翻看之前的聊天记录。你立刻抗议：“别看了！这是隐私！”
他嗤笑一声，没有理会，很快找到了关键信息：
杰：[账号：XXXX-XXXX-XXXX-XXXX]
杰：[密码：XXXXXX]
伏黑甚尔：“难怪你这么有钱，合着夏油杰的那份也在你这是吗？”
听到他这句话，你意识到他看到了杰发来的银行卡信息，心里一紧。
不会吧？他不会把杰的钱都卷走吧？
还有，这样查别人的聊天记录实在有点过分了，幸好你和杰手机里没有聊什么奇怪的东西……
“关你什么事。”
“嘴硬。”伏黑甚尔哼笑一声。
你：“喂，你想干什么？那是杰的钱！你不能动！”
伏黑甚尔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心里没什么波澜，却故意侧过头看你。
“紧张成这样？”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恶劣的笑意，“怕我把他辛苦攒的老婆本都卷跑了？”
你浑身僵硬，大脑紧张到无法思考，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杰的钱！
伏黑甚尔欣赏着你惨白的脸色，似乎觉得很有趣。
过了一会，看你无助地低下头，他轻嗤一声，随手将手机丢给你。
“老老实实给夏油杰发条报平安的短信，别耍花招。”
你只好照做。给杰发了几条信息：
你：[杰，家里临时有点事，需要处理几天，暂时回不去学校了。别担心我。]
你：[你专心做任务，注意安全。]
信息刚发出去，杰几乎是秒回：
杰：[收到。家里事情严重吗？]
杰：[别太累，照顾好自己。随时联系我。]
你看着屏幕上充满关切的文字，用余光偷瞄了一眼凶神恶煞的伏黑甚尔。
在他的注视下，你硬着头皮继续回复：
你：[不严重，我能处理好。不用担心我。]
你：[好好做任务。等你回来。]
发送出去后，你迅速把手机递递给伏黑甚尔，不敢再多看一眼屏幕，生怕杰再追问下去。
伏黑甚尔坐回椅子，继续把玩匕首，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他居然没动杰的钱。这让你有点意外，感觉这人似乎也没那么恶劣。
鼓起最后的勇气，你试图劝解：“伏黑先生…如果…如果你真的去执行那个任务…你会死的。”
伏黑甚尔把玩匕首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你，带着好奇。
“哦？为什么？那个五条家的六眼小鬼，真的有那么厉害？能杀了我？” 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紧张，反而像在讨论一件有趣的事。
听到他轻视悟（以及完全没提杰），你忍不住反驳：“悟当然厉害！但是…杰也很厉害！他们两个联手，你…” 你没敢把“毫无胜算”说出口。
“夏油杰？” 伏黑甚尔似乎对这个名字更感兴趣一点。
“是吗？那我倒真想见识见识了。”
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甚至充满期待的样子，你简直要急疯了：“我能预知未来！我真的能看到，如果你去刺杀星浆体，你会死的。就在几天后。”
伏黑甚尔感受到了你话语中的绝对认真。他脸上的玩世不恭收敛了一些，沉默地看了你几秒钟。
就在你以为他或许会动摇时，伏黑甚尔却突然咧开嘴， “死就死了呗。”
看你愣住，伏黑甚尔像是看到了极其有趣的事， “哈哈哈.....好呆的表情，看着跟我儿子犯傻时一模一样。”
你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你想想你儿子…他应该还很小吧？他…他肯定还需要父亲…”
“哦？惠啊。”伏黑甚尔像是才想起这号人，语气平淡 “你查得挺细，连我儿子都摸清了。他叫什么来着？太久没见，名字都记不清了。”
你被噎得无语：“…伏黑惠。”
“哦对，惠。”伏黑甚尔点点头，接着用十分随意的口吻扔出重磅炸弹，“想起来了，那小子被我卖给禅院家了。十亿，价钱不错。”
你：“…………”
你收回刚才 “这人好像也没那么坏”的念头。
简直恶劣到没边了！
卖儿子？十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