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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真凶浮出水面 ...

  •   16
      叶尔金长老在傍晚时到达。接到皇帝御令之后,他立刻准备上京,对于曾经在这个宫廷中遭受过侮辱,只字不提。光是这份气度,已经少人能比拟,因此他活该是传奇人物,受到众人敬仰。
      碧雅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充满神灵气质的慈祥老人,有几分钟她几乎忘掉担心杰书恩,整颗心为即将面对传奇人物而兴奋不已。叶尔金长老也确实没令她失望,他非常特别,看来不慈祥也不老。
      叶尔金长老身材修长,有张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的脸,头发和眼睛都是深褐色,和他简朴的装扮刚好形成平凡的印象,只有他缓慢而略带异国口音的嗓音显得老成。但他的传奇性不因此减少,他凝视杰书恩,接着是碧雅,然后对她微笑,她不由得想起结婚时在神殿里面对过的神像,她忘记那神像的名字了,但确定他们给她相似的感觉。
      “很麻烦。”他对大家说,态度平和得仿佛不是再说一个人的生死,“配方无法确定,我们能做的很有限。”
      皇帝马上表现得很愤怒,如果不是有人适当地拉住他,他肯定会再度让叶尔金长老滚蛋。
      碧雅不相信他的判断,因为他对她笑,一个人在宣布让人绝望的消息之前怎么能笑呢。
      只有源星若非常镇静,他也在笑,不愧是叶尔金的学生,他用很响亮的声音安慰自己的亲人,“老师绝对不会没办法,他只是要对被人叫滚蛋的那件事报复一下,这很公平,别担心,只要他认为回敬够了,自然会停手。”
      叶尔金长老因此苦笑,似乎对曾经教导过这种学生感到烦恼,但是他很快不再介意这点小事,他温和地对碧雅说,“好好照顾他。”这句话说得似乎隐藏深意,碧雅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其他人都没反应,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他给她更确实的印证,“你和我一样,不希望看到谁因此被砍头吧?”
      碧雅立刻点头,她想杰书恩也一定不希望事情会变那样。但是其他人,他们极可能因为爱他而作出任何可怕的事。
      接着,不可思议的叶尔金长老又做了两件好事。首先他让人给碧雅送食物来,这时候她才感到饥饿,只是一想到杰书恩没法吃,心里不免难过,然而最终她还是努力吃了饭,因为叶尔金长老提醒她,杰书恩决不希望看她倒下。
      另一件事更让碧雅感激,叶尔金长老把皇室家庭的其他人都带走了,他承诺在别的地方为他们解除疑惑,这理由看来很不吸引人,偏偏对他们有效,除了源星若,其他人都立刻表示愿意随他去。还好他们走的时候,都不忘过来叮嘱她务必要好好照顾杰书恩。
      留在最后的源星若一脸苦笑地把自己的剑留给碧雅,他不是太亲切,因为他竟然对她说,“感到郁闷的时候,用它杀了自己,或者杀死杰书恩,很方便。”
      碧雅惊讶得立刻想跳起来打他,“你!”
      结果他大笑,“这样就不发呆了?真无趣,总之剑你留下,应该会有用的。”
      碧雅快气死了,她不要银色的剑,她就是要继续看着自己丈夫沉睡的脸发呆,“不,我不要!”
      “是叶尔金老师的意思。”星若正经了一点,但之前曾为杰书恩的情形忧虑的模样一点儿都找不到了,“它有灵性,你们现在需要它,但是记住,把它留在你自己身边,别放在杰书恩身边。”
      “为什么?”碧雅其实已经动摇,她可以不信源星若,但她信任叶尔金长老。
      源星若已经准备走了,他把剑递到她手里,“我不知道,叶尔金老师说有用,应该就是有用吧?”他又笑出声,“你不要感到郁闷,就算有,也不要用它自杀,事情会解决的,老师总有办法。”
      “为什么?”碧雅感到剑上还有他的体温,就算她毫无魔力,也能感到它的力量,她不明白源星若为何放心把它交给她,“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
      “有很多原因,但最主要的是……我不喜欢教女孩子去怀疑一切的廉价小说。”星若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看着沉睡的杰书恩,眼睛闪闪亮的想象着另一个人生,“当然还有战争,我不是个好继承人,其他人也不是,如果这家伙死了,又会发生战争。”
      “战争?”碧雅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还有这种事情,“怎么会?”
      “会死很多人,也有很多人不会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女人会变得比较没地位,生意没法继续做,有些职业因此衰落,或者连海岳王国也会受影响,战争嘛,就是那样的。”星若走向门口,“所以好好照顾他,以后也要坚持,如此一来,才能让大家的安乐日子长久,妃殿下,事情就是这样啊。”
      碧雅独自看着杰书恩,她感到自己不了解他,甚至是他的职业,他远比她所知道的皇太子更为重要,也承担更多责任,或许也要为此付出更大代价,她越想越觉得可怕,原本她还在奇怪,除了源星若,还有谁会想要毒害杰书恩呢?现在她了解了,所有妄图通过战争获利的人都有可能对他下手,这一次他可能获救,但是下一次……她突然发现,直到他寿终,他都注定承受这样的宿命。她不知自己是否能接受这个事实,但很清楚,自己决不能眼看他死去。然而自己是否要因此留在他身边,是否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这种生活,她实在没有把握。她尝试想象留在他身边的生活,结果毫无头绪,她这才发现自己想象力有限,竟然无法勇敢跨越分离的悲哀。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杨夫人进来房间点燃了灯,原来夜色已经降临。
      杨夫人不忍心看沉默的皇太子妃,她悲哀得似乎忘却自己的存在,她那么痴情专注地看着心爱的人,默默流泪的样子比失声痛哭更叫人怜惜。夫人以为可以不打扰碧雅,但她突然开口说话,“夫人,等等,不要走。”
      “什么?”伯爵夫人仔细看年轻的皇太子妃,她确实哭过,但眼泪已经在变干,她的眼神里不全是无力的悲哀,还有让人猜不透的坚定和混乱。
      “夫人,我想请教一个问题。”碧雅没有等她答应,迫不及待地问了,“当你不得不和丈夫分离的时候,你难过吗?”
      “非常难过,不过最后几年,他一直病得厉害,能够安详地离开,我们都很感激,他是好人,一辈子都是好人,他在黄泉之馆不会受苦的。”
      碧雅点点头,这情形和她的没有可比性,“我不会对神灵祈祷,因为我们还有很长时间一起度过,谁知道这期间会发生什么呢。”她非常认真地说,“谢谢你,夫人。”
      杨夫人几乎不能理解碧雅的坚决、认真,她的表现超越自己的年龄,或许只有深刻的感情才能制造这种结果吧。夫人更乐意这样想,她希望看到年轻的主人们能够幸福,当她确定碧雅不再和她说话,她就默默退下了。
      接下来的时间,又是极其枯燥的沉默,碧雅一动不动地看着杰书恩,在和杨夫人对话之后,她产生出一种古怪的预感,真正决定是否分离的人是她而不是杰书恩,真正要对神灵祈祷的是杰书恩而不是她。她期待杰书恩会突然睁开眼看她,然后她就可以告诉他,自己最后的选择,她还是不确定他们相爱,但是她会留下来,努力确证这一点。虽然决定留下来并不令她快乐,然而想到杰书恩会快乐,她也只能勉强接受了。
      “醒来吧,杰书恩,等你醒来,我会把所有故事都完整地告诉你。”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感到灯影模糊,被深深倦意击倒,趴在床边昏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碧雅觉得有人在轻轻摇她的手,她还是困,勉强睁开眼看了一下,发现房间里好暗,她很奇怪灯竟然熄了,但更奇怪的是,摇她手的竟然是源星若的剑。她吓得差点把剑扔出去,不过当她真要这么做,却感到手脚发软,不太使得上力。这下子她才察觉情况不对,因为房间那头传来细微的声音,她确定房间里有其他人,而且那个人正在乱翻她的东西,奇怪的是绿宫的守卫们竟然没有发觉。
      碧雅吓得心噗噗乱跳,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确实很想抓到向杰书恩下毒的凶手,可是不要是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形下。她甚至连转个身偷看一下凶手的勇气都没有,她聪明但是胆小的继续保持不动,面对的只有安详躺着的杰书恩,还有他明亮又惊讶的眼神。
      杰书恩明亮的眼神?!
      “你、你、你……”意外太多了,碧雅接受眼前的一个,显然就忘了背后的一个,她扔掉怀里的剑,跳起来摸杰书恩的脸,“你什么时候醒了?”
      杰书恩一幅睡得舒服的幸福样子,他对她微笑,只是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在你说要把秘密都告诉我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碧雅不满足于摸他的脸了,她好恨没有灯光,房间里那么那么暗,但是她没工夫点灯,她揭开被子,动手检查他一切正常。
      “那就是在你抱着星若的剑边流口水边说梦话的时候。”杰书恩还是笑,他很高兴她在做他想做但没力气做到的事。
      碧雅觉得这是侮辱,“我才没有,没有秘密,也没有那么幼稚!”
      杰书恩不介意她嘴硬,他只是没力气动,不表示他不能看不能想,他对她眨眨眼,“没有秘密吗?那么,请告诉我,那是什么呢?”
      又过一分钟,碧雅才想到他说的是在她身后的东西,天知道那是什么,她只是没勇气去面对罢了,不等于说她要对那个负责,她受不了他挑衅的目光,索性猛然回头,结果因为鼓足太多勇气用不上,差点扭伤自己的脖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她都不相信比恰会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他们的房间里,而且还站在一个人的肚子上翻第三层抽屉里的东西。
      “晚上好~”比恰向她挥舞白色的爪子,尾巴却很保守地一点不动,它说话流利得让人想哭,“小姐还有殿下。”
      “比、比、比恰……”碧雅脑子里乱成一团,这不正是她要的吗,比恰来救了杰书恩,它果然有办法,但是代价,谁知道这次它会要什么代价!
      “是我啊,很高兴见到你哟,小姐。”比恰打不开第四层抽屉了,它太小,又不肯脱离常识飞起来,好在它仍然快乐,它跳到地板上,蹦跳着来到碧雅面前。“大体上你是快乐的,也认定自己会幸福,因此你作出选择了,是不是呢?”
      碧雅张口结舌,比恰明亮的眼睛就像是小狗一样纯净,它所表现的智能仿佛也只有宠物小狗的程度,它彻底破坏她给杰书恩的惊喜,但是疑问,好像山那么多的疑问立刻填补上她心中因遗憾留下的空洞。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需要我啊。”比恰骄傲地回答道,“殿下也需要我。”
      然而碧雅不信它,实际上现在她什么也不信了,一切都脱离她的认知,可她找不到时间慢慢调整,“说实话!给我说实话!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躲在一边偷看的!!!”
      “没有偷看啊!”比恰很不高兴被怀疑,“我和你不一样,之前一直都很忙!”
      若可以,碧雅想掐死它,它竟然嘲笑她,“你究竟为什么到这里来?说实话!!”
      “因为你们需要我啊。”比恰不看她,它贼溜溜地来回打量房间里紧闭着的那些柜子和箱子。
      碧雅快气死了,她一定要教育这只狗,让它明白不可在别人家里放肆,但是杰书恩的想法不同,他一点不害怕比恰,只觉得很有趣,他希望更多了解这只狗,因此他突然插嘴提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觉得我们需要你吗?”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啊。”比恰回答得很天真,但内容则是另一回事,“有人请我诅咒你,也有人请我帮助她父亲,还有小姐希望你不要死,这些事全都和你有关,所以我来看看你。”
      “听您这么说,我还真荣幸。”杰书恩竟然还能笑,碧雅忍不住回头瞪他,看到他正努力直起上身,又不免动手帮他,“这不是一个王子时常能遇到的事,不是吗?”他也对碧雅笑,结果她竟然无力继续生气了。
      “那么你说的,你统统都做到了?”碧雅不关心别人的爹,她只要得到一个确定的回答,那就是杰书恩没事了。
      比恰老实地摇头,“没有,我不是万能犬。”
      “那你还要怎样?!”碧雅又紧张起来,她靠紧杰书恩,似乎这样就能留住他,她的举动让杰书恩快乐,比恰却很觉无趣。
      杰书恩也请求了它一次,“请说说你的问题吧,我很想知道,它们都是怎么和我有关的。”
      “好吧。”比恰慢吞吞地拿出自己的小本子,“想诅咒你的人现在死了,不知道他的家人愿不愿意给钱,所以我们可以不管他。小姐希望你不要死,我保证你现在不会死,这样也可以了,当然小姐也还没给我钱……”
      “比恰!”碧雅忍不住叫起来,“钱我会想办法!”
      “但是你现在没给……”
      “我会给你的。”杰书恩安抚了她们两个,“请继续说下去。”
      比恰快乐地甩了一下尾巴,“小姐你真幸福,有个慷慨大方的丈夫。”它几乎尊敬杰书恩了,“至于另一个委托,帕拉蒂斯小姐希望她父亲没事。”它停下来看杰书恩,“嗯,这件事,殿下也可以慷慨大方吗?”
      碧雅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看比恰,比恰保持一张可笑严肃的狗脸。她侧过去看杰书恩,他也变严肃了,在沉默思考。
      “怎么了?”碧雅受不了他们有秘密,“这究竟怎么回事?”
      杰书恩失神地笑了一下,神色没有完全恢复,他似乎有点意外,也有点伤心,“没什么,亲爱的,我们在说该怎么处理对我下毒的人,你说我应该表现得很宽容吗?”
      “不,不要!”碧雅立刻叫起来,她恨死那个下毒的人了,不管那个人是谁,她都只希望他不幸。
      比恰也叫起来,“小姐!小姐!我的委托!我的委托人!”
      “你只是担心你的委托金!”碧雅对它大吼,“但是现在我们讨论的是我爱的人!”
      这句话脱口而出,比恰立刻笑起来,碧雅意识到自己说了可羞的话,却无意收回,杰书恩也在笑,含义显然不同,然后他很轻地问她,“亲爱的,你终于确定了吗?”
      “什么?”她还是没办法面对他,她狠狠瞪比恰,狗儿竟然是一脸期待的模样,她不得不再往其他地方看,这次她看到那个曾经被踩在比恰脚下的人了,那个人昏倒了,真奇怪,有人昏倒在她房间里,她竟然不知道。
      “你爱我。”杰书恩几乎凑在她耳边说话,亲密得好像就要做点什么,他当然很高兴,不过性格仍极温和,因此在她逃走之前,他决定停止对一只狗表演私人的事,“我很高兴,亲爱的,无论如何,我也爱你。”
      碧雅感到自己脸红了,比这更糟的是,她觉得脑子很混乱,忘记自己该说什么了。
      杰书恩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他很快恢复平静,不再受另一件悲惨事的影响,“既然我这么幸福,不该做太残酷的决定,我会宽容些,比恰,不要担心。”
      “到什么程度?”比恰狡猾地问,“不要仅仅承诺不砍下他的头。”
      “还不够吗?”杰书恩在笑,“我以为自己很宽容了。”
      这次碧雅站到了比恰那边,她觉得有点受伤,因为她实在没办法接受有人会被杀死,“宽容不仅仅是不随便砍人头。”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来谈谈看。”杰书恩用殿下该有的口气对比恰说,“至少告诉我,他的目的,就我所知,他一直是不想谋求皇位的。”
      “当然不是为了皇位,他自己又得不到。”
      他们又在说让人听不懂的话,碧雅觉得真可恶,她看杰书恩,但他无意停下来为她解释,比恰似乎很想告诉她,却被杰书恩用眼神制止。然而碧雅不是容易放弃的人,她离开他身边,走向那个昏倒的人,“既然你们不肯告诉我,我来看看这个人会不会有什么想说,你们知道,秘密是讨厌的东西,我受不了被它折磨。”
      杰书恩犹豫了一下,直到比恰提醒他,“还是告诉她吧,不然未来四十年,小姐都会因此怨恨你,让你不得安宁,就像我的女主人对待她的丈夫。”
      “四十年?!”碧雅已经停下来,其实她没那么勇敢去接近一个可能很危险的凶手,她更在乎杰书恩的做法,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比恰的宣告,“你说我们可以在一起四十年?真的吗?真的有四十年吗?”
      比恰慢慢点头,委屈的表情似乎怨恨自己多嘴,“是啊,如果你选择留下来。”
      碧雅没有立刻回答,在这短暂的片刻中,杰书恩不由得紧张起来,他终于体会到她之前被隐瞒时的心情了,他不确定仅仅是爱,足够让她作出决定。他难以开口,不知该表现得紧张还是洒脱,总之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表达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
      然而碧雅的反应每每出乎他的意料,她只沉默了一下下,“是啊,如果能够在一起四十年,而且可以不要生很多孩子的话,我当然留下来。”
      “亲爱的……”杰书恩被莫大的喜悦击中,若不是他全身无力,真想要立刻去拥抱她,她怎么可以让他这么快乐!这么幸福!他第一次厌恶自己病弱的身体,觉得它带来的束缚令他无法尽情享受生活。
      “好了。”碧雅没有忘记之前的事,而且她不习惯对外人表露最私人的感情,她尽量严肃地看着对她撒谎的一人一狗,“你们必须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必须说!”她威胁地看了看那个昏迷的人,这么近看到他的大熊身材,她已经猜到他是谁,“不然我立刻踩醒他,让帕拉蒂斯公爵自己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毒害你!”
      杰书恩又开始苦笑,“亲爱的,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相信我,一点都不有趣。”
      “不是要有趣啊!”碧雅真的生气了,“我想知道了解更多,你的生活,你的危险,你的生死!”
      她那么坚决,那么美,又是他最爱的妻子,于是,杰书恩自然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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