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你还说你不喜欢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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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么？”
霍思瑞一把盖住纸条上的名字，好笑地冲同桌挑了挑眉。
眼看被抓包了，杨金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害了一声，一副哥俩好我懂你地拍了拍霍思瑞的肩膀，短短一天，已经让他放下对这个少爷的边界感。
“还藏啥啊兄弟，我都看到了。”
手上的纸条来回翻折着，可能是这具年轻的身体里拥有的是一个成熟的灵魂，霍思瑞并没有觉得多冒昧，倒是对面前这个“孩子”更多的是包容。
“看到什么？”
“我看到你纸条上写着的都是李洁的名字，我昨天就说你喜欢李洁吧？你还不承认。”
“一码归一码，我告诉你，当男小三是不道德的，我看你想谈恋爱随随便便挥挥手就有一堆人上来，就不要盯着人家已经有家室的了。”
“不道德真的不道德。”
莫名其妙被冠以男小三之名的霍思瑞：……
霍思瑞干脆把纸条摊开，递到杨金面前：“有毛病？”
杨金嘴上说着那多不好意思啊，实际上眼神快速瞄过纸条，才发现上面不止一个人的名字。
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不止暗恋一个人啊？”
说完才注意到上面有男有女，如果真的都是暗恋对象，那面前这个小少爷未免也太过博爱了。
“怎么全班的名字都记下来了，你是不是闲的蛋疼？”
昨天霍思瑞走的时候，特意带上了班上的花名册，一晚上的时间几乎都在看着花名册发呆。
对于这些老同学，他的印象并不深，一方面是自己没读多久就跟着家里出国了，另一方面是17岁的霍思瑞高傲得很，不屑和班上的人过多交流，时间长了，也没回自讨没趣凑上去亲霍思瑞冷屁股。
导致霍思瑞昨天的回忆之路很是痛苦，好不容易把记忆里的名字和一张张人脸对上，也只对上了一半。
还有大半的名字没有人脸归属权。
对上杨金好奇的视线，霍思瑞不好把事情合盘拖出。
不管是重回过去，还是半空中时不时浮现的小球都太过于诡异了，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会信。
“熟悉一下班上同学。有问题？”
有问题？
有问题大了！
杨金可是还记得这个少爷刚转过来的样子，那副高高在上看人和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下意识都想起身把帮他凳子擦干净，然后殷勤地来一句，
“少爷，老奴帮你把椅子擦好了，请坐。”
对上杨金的欲言又止，霍思瑞刚想说什么，班主任从门口走了进来。
班主任是个身材瘦小的女人，但是姿态很好，像是学舞蹈出身，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
“把桌子拉开。”
班里立马发生一阵哀嚎的声音，杨金对着霍思瑞挤了挤眉，一看就知道对方这个少爷还不知道发生啥了，只好压低了声音和霍思瑞解释道。
“月考了。”
普中从高二开始，每个月都会组织一次月考，之前还会专门布置考场，次数多了，学校也懒得花时间在这上面，干脆把直接在班上考，考完再把桌子拉回去。
霍思瑞：……
他都忘了有那么一茬了。
再次拿到试卷，龙飞凤舞写上自己的名字，仔细端详了卷子一遍两遍三遍，霍思瑞默默把笔放到一边，终于是释怀地笑了。
离开学校那么多年，学的东西早还给学校了。
也就英语卷子做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毕竟作为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拿英语做主要交流语言。
因为教室空间限，所以座位并没有拉的很开。
杨金绞尽脑汁做到一半，一抬头看的就霍思瑞稳如老僧，面前的卷子空空如也，只看到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好兄弟有难！
心一狠，揪下一团草稿纸潦草地写上几个选项，对准霍思瑞发射。
纸条顺着杨金精准计算过的路线，精准地弹到了刚好路过自己监考老师的脑门上。
空气像是死一般的安静。
不知道是谁绷不住噗得笑了一声。
监考老师立马呵斥道：“教室里面不准放屁！”
霍思瑞：毁灭吧，世界。
饶是重来一次，霍思瑞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作弊被叫家长。
杨金看着霍思瑞蹲在地上一脸麻木，难得觉得不好意思，拿胳膊撞了撞霍思瑞的肩膀。
“没事，没有被找过家长的学生生涯是不完整的。”
霍思瑞：……
“实在不行等放学我带你去潇洒一下。”
霍思瑞：……
最后还是老杨开着辆五菱宏光大摇大摆地把老师手里把自家少爷赎了回来。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
“诚信考试嗷！下回不能再犯了。”
“不是我想做作弊。”
“那纸条是自己飞老师头上的？”
老杨立刻开始吹胡子瞪眼，扯着嗓子胡咧咧。
霍思瑞：……
出于对霍思瑞的内疚，放学铃声一响，也不管霍思瑞本人乐不乐意，杨金一个弹跳跳到霍思瑞身上。
不知道班上谁看到说了句：“大树挂辣椒。”
杨金歪头：“啥意思？”
霍思瑞一本正经：“你不会想知道的。”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杨金也发现了，霍思瑞其实是一个蛮好说话的人，没什么架子，像颗柿饼，外面看起来冷若冰霜，实际上比大部分人都要包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咋咋呼呼要死要活，透着一丝超脱年龄的沉稳，有一股莫名的酷！
“走走走，哥带你去潇洒一下！”
说好的潇洒，就是去学校附近唯一一间网吧，包了个小包间。
网吧说大不大，说小确实小，就连机子都是几年前的老机子，风扇呼呼呼地叫得畅快，门口躺着只半死不活的老猫。
杨金熟门熟路地付钱开机，还不往帮霍思瑞的钱也一起掏了，这一系列纯自助服务流畅程度堪比世界之最，想来是这家网吧的老顾客了。
“不查未成年吗？”
杨金头也不抬地杀着小怪，键盘敲地框框作响，抽空回答了霍思瑞的问题。
“查啊，怎么不查，我一年级留过级，现在刚好成年。”
杨金突然意识到什么，笑得高兴：“你没成年？”
霍思瑞扯扯嘴角：“没。”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中了杨金的笑点，笑得花枝乱颤：“我还以为你成年了，不是吧哥们，那你要小心了，老斑鸠过来查你的时候，你记得往边上躲躲。”
老斑鸠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因为人老严肃像一只斑鸠，所以被学生赐名老斑鸠。
霍思瑞嗯了一声，扯开椅子，转手给自己放了个自然纪录片，在一众喊打喊杀的学生中显得尤为突出。
视频下的进步条不断刷新。
杨金长舒一口气，掰了掰酸软的手指头，扭头看向边上的霍思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电竞椅上睡着了，露出的半张脸有股莫名的安详。
杨金鬼使神差地没有叫醒霍思锐，就那么直勾勾盯着霍思锐看。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霍思锐一睁眼，对上杨金眼里燃烧的熊熊战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看我干嘛？”
“哥们你长得有点太帅了，我发现。”
霍思锐打了个激灵，不确定地问了句：“那谢谢？”
杨金也在这时候意识到不对劲了，吓得连连摆手，“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随口夸夸，我是直男！我不是大基佬！”
大基佬这三个破音一出，一下子吸引了周围许多网瘾少年的注意力，杨金一张脸涨的通红，大喊了一句：“看什么看？！都说了我不是基佬了！”
霍思锐没忍住发出一声气笑，上下肩膀抖了抖。
“没人说你是同性恋。”
杨金更是炸毛：“那你笑啥啊？”
霍思锐赶紧打住，起身顺手拿了桌上一瓶没开封的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先回家。”
网吧不远处停着一辆五菱宏光，司机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形从网吧里出来，一个顺畅的后撤调头，直直停在距离霍思锐几步远的地方。
打开车门，霍思锐想到什么，迈腿的动作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杨金：“水多少钱？”
“水？什么水？”
杨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哪里来的水？”
霍思锐扬了扬手里没开封的那瓶水，自己闭眼前记得桌上还是空着的，醒来桌上就放着瓶水，除了边上的杨金，霍思锐也想不到还有谁慷慨解囊。
视线聚焦到霍思锐手里拿着的那瓶水，杨金了然地点了点头：“这个啊，不是我放的，可能是店里的小姑娘看你帅特意送你的吧。”
“你刚一进门，有几个眼珠子都快看掉了哈哈哈哈哈。”
霍思锐啧了声，微叹口气手里的水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沉默半晌随手丢在后座。
直到小破车开出去好远，杨金才舍得把眼神收了回来。
“蛙趣！好酷！”
坐在后座，霍思瑞不是很自在地动了动屁股，总感觉车厢里有一股土味。
“今天怎么开这辆车？”
“去帮小兄弟卸货了，家里都是些好车，开着浪费人家坐着也不自在，而且刚好顺路。”
稍微一想，霍思瑞就联系到了昨晚的那个狼牙土豆摊，看来后半句才是真的原因，吃着也就那样，不知道怎么勾的老杨魂牵梦绕的，为了让人家小兄弟上车，十几年前的老车都开出来了。
看霍思锐半天没说话，老杨稀罕地往后看了眼，玩笑道：“怎么？屁股金贵做不得小破车？”
霍思锐玩笑地踢了踢驾驶座后背：“玩笑。”
另一边江回时躺在前台里面的桌椅睡得正香，突然被一巴掌拍醒还有些懵，头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
佘金花气得指甲直接掐进了江回时的肉里，脸上的粉簌簌簌簌往下掉。
“小兔崽子！ 老娘让你来看店不是让你来睡觉的！万一有人逃单你一天多少工资经得起扣？”
江回时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含糊道：“不是才走了两个吗？我有数。”
“你有数？你都睡着了你还有数？你怎么知道那两个付钱没？”
江回时含糊道：“不用查，肯定付了。”
调出收款记录，看到霍思锐和杨金在走之前已经自觉根据前台的加收提醒付完钱了。
佘金花讪讪道：“还挺自觉。”
一下子闹了个没脸，佘金花表面上过不去，又开始挑起江回时的毛病。
“桌上的水呢？我走之前桌上还有两瓶水，现在怎么就剩一瓶了?”
江回时抬头，还是那副没充满电的模样：“我送出去了。”
“什么？！一瓶水多少钱你就送出去？你倒是大方上了！”
本来昨晚被江小姜闹得睡不着，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被佘金花那么一喊，眼前更是一阵阵发黑。
江回时没忍住，一把抽过边上放着的外套，动作大到吓了佘金花一跳。
低声匆匆道：“我先下班了，水的钱从我工资里面扣。”
佘金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想开口叫人的时候江回时人都已经跑没影了。
“小兔崽子，真是欠你的。”
网吧的后面就是升平路，是很早之前的老街道，熬过了无数任街道办事主任，现在街道两边硕果累累，满是各种各样的违章建筑，有些甚至还把自家的小摊摆上马路。
江回时目标明确地绕过一系列违章建筑，走到一个摊子绝味豆腐脑的摊位前停下，还没开口对方就知道要什么了。
“两碗豆花，一碗加糖一碗加多糖是吧？”
江回时嗯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付款，顺嘴提了句：“阿伯，下回摊子往里面推推，容易被车撞。”
在如愿收到老伯破防大骂后，江回时终于是笑了。
老伯一脸稀罕：“好好的娃子脑子坏了，被骂了还笑得出来。”
兜里的此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宝贝，我看到你在楼下了，豆腐脑给我也带一碗。］
［我现在在你家，爱你。]
江回时脸上的笑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你还说你不喜欢人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