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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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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午12点以前,一切都很正常。
莱姆斯•卢平穿着略显破旧的,浅棕色的风衣,从租来的狭小公寓走出来,穿过光线昏暗的楼梯,来到位于伦敦市中心不远的一条小街上。
天气阴冷,如11月末的伦敦所应该的那样。乌云浓重地压在头顶,空气里充满阴湿的水气。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卢平伸手将脖子上已经洗得看不出颜色的线织围巾拉紧了些,抬头看了看天空。
似乎要下雨,所幸这儿离凤凰社的总部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小型例会。参与者不会太多。这两年的情形越发地坏了,食死徒大量增加,虽然与数量的暴涨相对应的必然是质量的下降,但是因为寡不敌众而被送进圣芒戈的傲罗却越来越多。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来了——而凤凰社失去了邓布利多。
幻影移形变得危险,那样很容易被食死徒们轻松定位,然后大举围攻。飞路网和门钥匙也一样。巫师们不得不用回最原始的方式,步行,或者搭乘麻瓜的交通工具。
在街角拐弯之后,卢平站到了公交车的站牌下。
选择在这样的天气出行的人寥寥无几。
等车的人,包括一位打扮入时但年纪已然不轻的太太,一对带着大约5岁的女儿的夫妇,和一个坐在路旁的花坛上的老人,以及卢平本人在内,一共也只有6个人。这些人看上去都平平无奇,瑟缩在厚厚的外套和围巾里,喃喃诅咒着恶劣的天气。小女孩在吮吸一根五彩斑斓的棒棒糖,然而卢平见过比这奇妙得多的品种,会发光的,会变色的,会让你吃下去之后飘起来的。
如果说有什么吸引住了卢平的目光,让他有了一瞬间的失神,那么一定是匍匐在老人脚下的那条狗。
很大的狗,颜色是接近纯黑的深灰。如果说它和Padfoot有什么不同,那一定就是它的皮毛黑得不够纯正。Padfoot就像Sirius的头发一样漆黑,也如同他的家族的古老姓氏。但是不可否认,眼前这条狗慵懒抬头的姿势很像Padfoot,它们的体型几乎一样巨大,眼睛也几乎是完全一样的深灰色。
卢平强迫自己把目光从这条狗身上撤回来。这想法危险且毫无意义。那不是他的Padfoot,那只会在月圆之夜陪他游荡的大黑狗已经不在了,不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汽车在这时体贴地进站了,卢平慌张地走向车门,狗在他的身后呜呜地叫了起来。
塔桥街21号。
卢平在20号和22号的隔墙面前默念这条地址,尽力不去想10分钟之前眼前那条大狗。这个地址,目前正以一种古老的咒术被封印在他的灵魂中,自凤凰社失去了邓布利多开始。由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背叛,他们不得不搬离了格里莫广场12号。他自告奋勇担任新的保密人,起先遭到了强烈的反对。他的处境太危险,随时都混迹在一群拥护黑魔法的狼人之中。但最后大家都妥协了。
“我想这样有助于他努力保证自己的安全,而不去做一些冒险的事情。我是说,他一度有这样的倾向,我想这与原来那所房子曾经的主人有很大程度的关系。”
韦斯莱太太是这样总结的。事实上房子的新主人也自告奋勇地要求担当新的保密人,但这种提议显然是不可能被通过的。17岁的哈利•波特,预言中会击败黑魔头的男孩,在凤凰社所有的人看来,都不可能是比卢平更合适的人选。
一所半旧而阴森的房子幽灵一样地挤进了两幢麻瓜的住宅中间。卢平垂下了目光。这样的情形他无数次地看到过。曾经,他带着些微的喜悦,在荒芜的格里莫广场上等待另一所房子的显形。纵使它只是囚禁那个人的另一所监狱,但他们至少还可以在炉火前一起坐上一个下午,喝一杯和维多利亚风格的大厅决不搭调的,超市里买来的袋泡茶。
在他的脚踏上塔桥街21号的台阶之前,一阵急促的“啪啪”声在他的身边响起。
幻影显形的声音。
13、4个用黑色斗篷上的兜帽遮住脸的人将他围在了中间。他们出现得那么突然而又那么显眼,以至于在22号房子的二层,一个麻瓜男人拉开了窗帘正向外观望。
快到卢平来不及抽出魔杖,那个男人就已经从陡然炸碎的窗户中跌了下来。是无声咒。卢平甚至没有看清是这群食死徒中的哪一个出的手。男人肥胖的身体在地面上扭动着,出于剧痛或者是极度的惊恐,他尖叫起来。
“肮脏的麻瓜!”
一个食死徒低吼着,挥舞魔杖,一道绿色的光击中了男人,把他的尖叫声生生地掐断。他软绵绵地瘫倒在路面上,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去了。然而与此同时,行凶的食死徒也被卢平射出的咒语击中,滚落到了地上。
“抓住他!”
卢平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是卢修斯•马尔福,他原本应该在阿兹卡班。但没有余裕让他思考他是怎么逃脱的,好几道红色和绿色的恶咒向他射来,他挥动魔杖挡开了一些,抓住千钧一发的机会给自己念了铁甲咒。
显然,因为赤胆忠心咒的缘故,食死徒们都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塔桥街21号,他们搜寻已久的凤凰社总部。这个念头让卢平稍微安心。只要他不开口,他们就永远都找不到那个地方。他们永远也别想找到,他怎么会开口呢?即使把他烧成灰,他也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除了卢修斯•马尔福,没有什么高手。他们必须靠高喊咒语来增强攻击的力量。但数量太多了。十几条咒语齐射,即使有当年詹姆斯•波特躲闪游走球的身手,也不可能全部躲开。两条昏迷咒打在了卢平的背上,他倒向地面,隐约地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从空气中浮现出来,有人在喊着“卢平教授”,那是哈利……
在昏迷前一刹那的清醒中,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挤进了一个扭曲的空间。有人带着他幻影移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