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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 25 ...

  •   Chapter 25 都是你的风

      我要的王子,就是在关上轿车门的前一刻奔下来抱住我的风。
      ……
      纤满心欢喜地打开挂满铃铛的门——
      那是一间别致的精品店,里面出售的商品都是老板环游世界时收集回来的。每一件都风格各异,虽然价钱不菲,但即使是来观赏,善良好人的老板还是很欢迎的。
      像今天,戴着从荷兰带回来,绣着郁金香头巾的老板娘早就摆好了纤最爱的盆栽,当纤走进来时,她正完成盆栽修剪的最后一步,倏地转头,郁金香仿佛在柔顺的头发上盛开。
      这半年来,纤每个月都会来买一样东西。
      “老板娘——”纤三步并作两步走地奔到老板娘旁边,勾起她的手臂,月牙般的双眸透着顽皮的笑意,“这次去苏州又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老板娘拍了一下她的头,“坏丫头,每次都图我买回来的精品。”
      “那是当然了!谁叫我那么可爱,让你不得不送给我嘛!”
      老板娘笑着从围裙的口袋里拿出一只戒指——一只纯银的戒指,靠近一看会看到上面的刻痕连成一棵小树。
      “哇,果然是苏州的特产!”纤兴奋地把戒指套上自己的手上。
      恩!刚刚好——比我的大拇指还宽松那么一点点。
      老板娘皱了皱眉头,“真搞不懂你,这半年来都一直要我带纯银戒指给你,而且还是比你手指还大的型号,就算送人也不用买这么多嘛。”
      “我是送人啊。”眼睛一下子低垂,“只是不知道要买到什么时候,他才回来……”
      声音渐小,顾着修剪盆栽的老板娘并没有听到。
      “啊,对了!”老板娘突然想起,“刚才有个男孩来要我把这个东西给你——”她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小包包,一条白色的绳子把口袋束得严实。
      小男孩?纤奇怪地接过小包,“他长什么样子?”
      “十岁左右吧,长得很俊,说话也很有礼貌,穿了件白色衬衣。”
      纤微怔。
      白色衬衣的温柔男孩,令她不得不联想到那个记忆里涌动的人影。
      她又摇摇头。
      不可能的……十岁左右啊……自己想太多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小包,里面有一张纯白的纸,上面有整齐却似乎故意模糊自己写字字型的一行字。
      “我迷路了,请来喷泉花园找我。”
      老板娘好奇地哄过来看一下,随即皱眉,“这人也太奇怪了吧,迷路之前还要给别人先知道自己会在哪里走失。”
      纤定神,征了好久,脑子里完全没有头绪。
      “老板娘,喷泉花园在哪里?”
      “哦,那是一个刚建好的旅游景点,走到柏格路的东边尽头就是了。”
      ……
      喷泉花园。
      樱花树成群地耸立,樱花如盛宴一般绽放连绵。
      樱花美丽无比宛如粉红的泡沫——
      樱花浪漫成诗在空气中香气流淌——
      樱花再美再幻,不及一个个音乐喷泉的水花旋转的音韵。

      纤推开重重的铁制大门,步伐缓慢地前进。
      鼻息成了樱花和水珠的融合清香——
      奇怪的是,里面却空无一人,连樱花丛中的小松鼠亦只是试探地伸出头来。
      门外也无人守卫。
      耳畔只留下喷泉水花冲天的声音。
      纤屏息。
      她从来都不知道柏格路的尽头有这个美丽的花园。
      现在,更不知道应该到哪里找那个迷路的小男孩。
      樱花树像重重幻影般设下屏障,前进的路有很多,每一条都铺满飞洒的露水和飘落的樱花——每一条都有梦幻一般的诱惑。
      小松鼠又从樱花丛中探出小脑袋——一个巨响,让它几乎丛树上掉下来——
      花园中心一个最大的喷泉突然喷出巨大的水柱,在半空中成樱花的形状,久久不落。
      忽然,音乐声仿佛丛水柱中燃烧起来——
      “想念的心,装满的都是你——
      我的钢琴,弹奏的都是你——
      我的日记,写满的都是你的名——
      才发现,又另一个黎明。”
      伴随着悠扬的钢琴声,温润而沉厚的声音在水花溅落抨击时若应若现。
      月牙般的双眸闪过一丝惊讶。不,星芒般的湿润,应该用惊喜更贴切。
      樱花树下,她认出了那男声。
      然,倏地——
      巨型水珠像崩溃一般泄了下来,然后世界归于宁静——
      音乐声在瞬间消失。
      樱花树的少女惊慌,她的脚步混乱,心中只想追寻刚才动人而熟悉的歌声,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进入樱花林的小道。
      当她回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迷失在樱花叠影中。
      可是,眼前又多了一个喷泉。
      像画面重演一般,巨型的水柱突然喷出,音乐紧接着响起来。
      “谁,改变了我的世界。
      没有方向,没有日夜。
      我看着天,这一刻在想你,是否会,对我一样思念。”
      音乐声中断,可这次并没有带给她太大的惊惶。
      眼前只有一条直路,她迈向前——
      眼底似乎有化不去的雾气。

      “你,曾说我们有一个梦。
      等到那天,我们来实现。
      我望着天,在心中默默念,下一秒,你出现在眼前。”
      快到了,快到了……她在心中默念,几乎是用飞奔的速度走过第三个喷泉。
      身后剩下喷泉欢愉击落的声响——
      飞扬的脚步踢起粉红梦一般的樱花——
      终于,她来到了最后一个新境界。

      这次并没有喷泉,没有重重叠叠的樱花。
      可是她眼里的水气已经化成一滴,在脸颊边留下弯曲的痕迹。
      一台三角钢琴在樱花落满地上而立,白的光亮而纯洁。
      钢琴前,他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舞动。
      白衬衣被弥漫的水气化得迷梦一般,衣角飞扬——
      “想念的心,装满的都是你——
      我的钢琴,弹奏的都是你——
      我的日记,写满的都是你的名——
      才发现,又另一个黎明。”
      歌曲似乎快要完结,钢琴前的他微微俯身,优雅地离开了琴前。
      樱花映照下的他有朦胧的光华——
      究竟是她的泪水映照得朦胧,还是他真的拥有光华一般的背影,已经分不清。
      “我的日记,写满的都是你的名,才发现,又是一个黎明。
      这是我,对你爱的累积。”
      歌声完满而止——
      像破空一般,花园中的所有喷泉都喷出樱花般的水柱,在半空中似乎用水气围成了他俩的世界。
      他的白衬衣依然是完美无尘。
      纤的眼睛里只能看到自己的泪光和他模糊的微笑。
      这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飞远温柔地微笑,手爱怜地抚过她的脸颊,抹掉泪痕。
      他终于又走到她的面前。
      十年有多长,她在心里恋他十年,他就还她十年。
      ……
      我们的心,又在十年前重遇。
      我们的手,十年后依然十指紧和。
      ……
      车窗被樱花飘落时弥漫浓雾——
      黑色的宾治长驱而驶出喷泉花园——
      车厢内,她埋在他的怀抱里,肩膀不时抽动。
      泪水染湿了他的白衬衣。
      而他脸上的笑容依然是那么完美,手不厌其烦地抚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不哭了……”这是这半个小时内他第十六次说这句话。
      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衣,也快要溶解了他的心。

      纤的手紧紧地抓着飞远的衣角。
      那么多那么多的泪水在他本来完美的衣角上。
      可是她此刻已经毫不在乎了。
      她只想多摄取一点,多一点啊……
      自己从来都是这么任性的。
      可自己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任性过。
      就一下下,一下下就好……好不好?
      ……
      我只是,怕幸福的香味在泪水流干之前已经干枯了。
      ……
      飞远爱怜地看着她细碎的长发。
      手既然抚着她的背——
      他也知道幸福的煎熬啊,自己曾经守护过另外一个少女九年之长——像羽翼一般,霸道地不让她飞翔。
      让自己也开始守护她好不好?
      可不可以?
      让他再幸福甜酸一次。
      让他再霸道一点——
      他把头微微压低,把头深深地埋进她的颈项间——她又知不知道,他也很需要幸福的摄取。
      她微微一动。
      随即,车厢里只剩下甜甜的泪水。
      泪水似乎也拥有了樱花香味。
      “我们去荡千秋好不好?”他忽然说。
      这句话说出来,更让她一惊……他,还记得?
      泪水又泉涌一般流下。
      她只在他的怀里重重地点头——

      驾驶座上,徐叔从目睹了后座的温馨。
      虽然他很为少爷得到真正的幸福高兴……可是……
      他的眉头一皱。
      ……
      车厢又剩下疾速奔驰的声音。
      ……
      从你口中还能听到荡千秋几个字,真的让我感觉,十年不算什么了。
      只要你还记得——
      曾经,千秋,我。
      季纤。
      纤 甜蜜伊始
      ……
      “飞远哥哥,再甩高一点嘛!”小纤嘟着小嘴,对后面轻轻甩她上去的飞远说。
      飞远只是微微一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甩得太高的话她又会喊害怕了,所以他才会一下下轻轻地推。
      “为什么不高一点嘛,我也可以飞得很高的啊。”她嘟哝着。
      “是啊,你可以飞得很高,可是也不是在秋千上高啊!”他轻笑着,“万一甩下来了怎么办?”
      “怎么会……”小纤微微低头。
      飞远停止了笑容,“小纤,要乖哦!”
      “是!”然后脚又蹬得用力一点——
      “不要蹬这么用力哦。”
      “知道!”再用力一点。
      “小纤!”
      “什么事啊?!啊!”可能真的是太用力的关系,她一下子抓不住秋千的把手——
      眼看着就要从半空中掉下来——
      “飞远哥哥啊!”她惊吓得只记得喊这个名字了。
      “小——心——”他看准了她掉落的地方,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
      一!二!三!
      她正正地落进他的怀里!
      幸好幸好!他拍着自己的胸脯。刚刚她快要掉落的时候,真把他给吓得心脏停掉了。
      ……
      在他怀里,纤的脸颊变得通红通红的。不过这些飞远都没有发现。
      后来——
      夕阳似乎停在了她说出那句话的一刻。
      他以为她被吓坏了,所以抱着她,走了好一段路。
      倏地——
      她突然抬起头,小唇在他的脸上用尽全力地印了一个吻——
      他一怔,下意识低头看她。
      “我喜欢飞远哥哥。”
      在四目对视了好久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地小声说出来。
      那是她第一次的表白……虽然在此之后,他曾经狠狠地拒绝过她。
      可是那天,或许是夕阳的关系,两人的脸都好红好红。
      包括心。
      ……
      “不要荡得高高的吗?”他对她温柔一笑。
      今天,一如从前,他站在她坐的秋千旁,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把手。
      纤眨了眨眼,耸耸肩,“其实甩得高的会话,我也会怕。”
      只是,有他在身旁……这种害怕感稍稍减低了哦……
      泪痕早就在风中吹干了——
      夕阳中,她努力地像他展开笑容——
      练习了半年的重逢笑容。
      ……
      许久——两人在秋千摇荡了许久,黑色宾治的门缓缓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他们身旁。
      纤对他微笑点头。
      “徐叔,有什么事吗?”看到徐叔走过来,飞远很温雅的问,虽然自己和纤现在都不想被打扰。
      “少爷,小姐,打扰你们不好意思了——”徐叔深深地鞠了个躬,“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现在通知少爷。”
      “什么事?”依然温润地笑着。
      “少爷,我帮你定了明天中午的机票回美国。”
      两人一怔。
      飞远急不可待地从秋千上跳下来,“怎么会这样?我记得我已经提早毕业了啊!”
      “……是硕士学位——”
      “我根本没有考硕士!”飞远微怒。自己在毕业之后就赶回来了,心里只想着重逢,什么硕士,他一点都不在乎!
      徐叔弯下腰,头深深地低着,“少爷你的确没考,不过,老爷他却帮你办妥了一切。”
      “而且,美国也有最好的大学接收你了。”
      “所以,老爷要你回去。”
      完全……怔在他的短短几句话内。
      猛地回头——
      一个瘦弱的影子,在秋千架上显得虚弱无力,手指发白地扶着把手。
      泪水又染湿了她的衣衫。
      她微微抬头,对上他错愕无措的双眸。
      又是一个好夕阳。
      不是吗?
      ……
      是夜——
      纤一脸笑容地推开他的房门——
      为他准备的房间还是什么都没有变,蓝色的一切,蓝色在空气轻轻流淌。
      此时他正挨着床畔,一脸沉重地收拾行李。
      她眨了眨眼,“咦,飞远哥哥,明天就要去美国了,怎么还是扑克牌老K的样子啊!”
      他一怔。她……怎么会……
      纤笑嘻嘻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小袋子,“看,我拿了点好东西来!你一定会喜欢的哦!”她顽皮地吐吐舌头,“那么你就不会变成扑克牌啦,嘻嘻!”
      他的声音哽住在喉咙。
      那一晚她说的话,他应该永远也不会忘掉吧——永远,永远。
      ——
      “飞远哥哥,你看,这里有六个戒指呢!都是纯银的哦!都是我在那家好漂亮的工艺店买的!哼,说起我就气,老板娘居然联合你来骗我!你们好坏哦!什么十岁的小男孩啊!”
      ——
      “你看啊,这六只上面都有不同的雕刻,咦咦,我最喜欢就是这只了,上面有一个白鸽哦!在你出国的六个月里,我每一个月都买一只,怕忘了你离开的日子呢!”
      ——
      “其实我还有另外一样东西呢!叮咚叮咚,就是我有空无聊收集的调酒资料!哇哈哈,我一直相信你有一天会比浪调酒调得更好的哦!”
      ——
      “最后,就是我超级无聊逛街的时候买的白衬衣啦。别自恋哦,我真的时候很无聊才买下来的哦!我经常担心呢!你穿着的白衬衣怎么都不会脏呢?所以我就买好了替换的,要不然呢,你的衬衣被某人的泪水染坏了怎么办——”
      说到这里,她本来一直挂着的笑容减弱了点。
      眼里晶莹晶莹的——
      在说了这么多之后,他一句话都没有讲,只是深邃的眼眸一直对视着。
      “哎哟,飞远哥哥不要一直瞪着我看嘛!肯定是我眼里有沙子,觉得很难看对不对?”
      “纤……”
      她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突然发现有液体从两角流下,“你看,真的有沙子呢,我去关窗哦!”说着她就要站起来去关窗——
      是关窗,还是关掉一切情感?
      “纤!”飞远突然拉住她的臂,紧紧地拉住以至于她不能向前一步。
      “有什么事吗?”她还是勾起大大的笑容,然,一转头才发现——
      泪流满脸。
      他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从十年前认识她开始,她就是这样的人。
      宁愿让全世界的人都生她的气,她也不会让自己担心一份一毫。
      “我没有哭啊,该死的沙子都走进我眼里了……”她勉强地一直笑着。
      他缓缓站起来——
      手臂慢慢地伸到她的身后,然后,把她紧紧地抱进怀里,头深埋到她洁白的颈项——
      “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语毕。
      房间里剩下呼吸声。
      然后,他感觉到她的手也在把他紧紧扣住。
      “就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哭声破动在蓝色的冷掉之前,她轻声地把这句话送到他的耳垂边。
      ……
      我不要一下下。
      一下下,等于一辈子——好不好?
      ……
      春雨绵绵的中午,并不显得有何特别。
      她还是笑盈盈地把他的行李搬到门外,一边埋怨,“飞远哥哥,你的行李怎么这么轻啊?”
      ——我已经帮你搬过一次行李了,这次是第二次,可以预先告诉我,什么时候是第三次吗?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点头。
      笨蛋,这个是什么反应?
      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应该有什么反应?

      黑色宾治已经在门外等候着,徐叔下车,有礼地帮他们挽行李。
      本来他是计划头也不回地上车的。
      ——好聚好散吧,我们。
      ——我不要你再等我了。硕士以后,或许还有博士。我又怎么能说出口,等我?
      可是,在打开车门的一刻,身后有人叫住她。
      “飞远哥哥!——”
      一如那年,秋千架上的清脆。
      他回头,她慢慢地踱到他身旁——
      一步,我要继续笑哦。
      两步,恩,慢慢走,或许飞机误点也说不准呢!呵呵,我是不是很坏啊?
      三步,终于到了。
      我们,终于走到了尽头。
      她从身后又拿出一样东西——
      这次换飞远笑了笑,“又有东西要送我。”
      “恩!”她很诚实地点头。
      “这次是什么?”
      “叮咚叮咚!”她还是习惯把气氛弄得很隆重,然后把东西展现在他眼前——
      白衬衣。
      他微笑,“怎么还是白衬衣。”
      “这个不一样啊。”她的笑容开始变得很轻很轻,“这个是我自己缝制的呢?”
      飞远没有把衣服接过去,只是直视她的眼眸。
      “哼,那个针好坏好坏,几次都戳我的手。线也好坏好坏,好久都穿不过去呢!”她咬咬唇,“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了。”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
      “再见,飞远哥哥。”她也用很隆重的声音向他道别。
      再见了,我的摩蝎王子。
      书上说水瓶和摩蝎是不能永远在一起的。那个时候,我还狠狠地把书撕了。
      不过,其实这不是胡说呢。
      我终于相信了。

      他没有向她道别。
      手轻轻地抽过那件白衬衣,然后冲进了车厢——
      黑色宾治慢慢前进。
      她的哽咽终于爆破在一瞬——
      ——不要啊……
      不要……回来……
      我其实不想要你走……一点都不想。
      你不是说过……我们的以后就都是我们的吗?
      你已经拒绝过我无数次了——也离开过无数次了——
      如今,你还好意思头也不回地松开我的手吗?
      我不要。
      纤捂住嘴,跌坐在雨中的路边。

      倏地——
      一阵风在泪眼模糊中扬起,就算看不清楚,她也很清楚那阵风在前面而来。
      黑色宾治……好像停住了呢。
      然后,她隐约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用她看过最快的速度跑来自己这边。
      后来,是一个紧紧的拥抱——
      一切都好像发生在零点零一秒——
      一切好像都倒带回黑色宾治没有前进之前——
      耳畔剩下他熟悉的声音,满怀是他清新的肥皂味——
      “我也不要。”声线刚硬得似乎谁也不可抵抗。
      ——比那年拒绝她的冷调更加铿锵。
      不要离开!
      什么叫离开!他已经不要再知道这个动词!
      什么硕士,父亲的命令,和家族的利益,全部都见鬼去!
      他只是她要的王子而已。
      其他的所有,都让那阵风刮走吧。

      这是她听过他说得最倔强的一次——
      然后,哭声终于爆破在雨中,和那一阵把她刮上云端的风中。
      心在飘荡中,仿佛回到了岸边,而那年夏天的岸边,还有炽热的体温。
      ……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那阵风把我刮回了十年前。
      你可能会在我从秋千甩下来之前,就抱着我说——
      我们,要永远永远哦。
      ……
      黑色宾治中——
      徐叔拿起手提电话,眼底有点湿润——
      “老爷,你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
      “我想,少爷已经如你所愿,真的长大了。”
      ……
      想念的心,装满的都是你。
      我的钢琴,弹奏的都是你。
      我的日记,写满的都是你的名。
      才发现,又另一个黎明。
      这是我,对你爱的累积。
      《都是你》 BY 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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