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真相与教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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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结束前，顾昭彦和向远洲去了安保室。
监控画面里，楼梯口的人群像流动的灰色潮水，而一抹刺眼的红格外清晰——章菲菲，苏韫棠的同班同学，在苏韫棠即将迈步时，手肘“不经意”地狠狠撞向她的后背。
“砰！”
顾昭彦的拳头砸在监控台边缘，指节瞬间泛白。
“远洲。”他声音淬着冰，向远洲闻声抬头，只看了一眼屏幕便了然。
“交给我。”向远洲拍了拍他的肩，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美术器材室后的僻静走廊，章菲菲被向远洲拦在尽头。
“为什么推她？”向远洲倚着墙，语气闲散，眼神却像刀锋。
章菲菲攥紧校服下摆，梗着脖子：“看那转学生不爽而已！装什么清高……”
“因为楚煦阳？”向远洲轻嗤一声，截断她的虚张声势，“他上午盯着苏韫棠的样子，让你发疯了？”
章菲菲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
“自己去道歉。”向远洲直起身，阴影笼罩住她，“如果她不原谅你——”他忽然俯身，声音压得极低，“你父亲上周竞标顾家子公司失败的事，我不介意再推一把。”
章菲菲瞳孔骤缩，冷汗顺着额角滑下。
顶楼休息室内，顾昭彦推门进来打断她和安里的对话。
“膝盖还疼吗？”他递过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苏韫棠接过玻璃杯，指尖触及他微凉的指节：“好多了……你有心事？”
顾昭彦沉默片刻，将手机监控画面放到她面前。
画面无声，却足够残忍。苏韫棠盯着那个熟悉的红色身影，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淡去。
“章菲菲。”她轻声念出名字，长睫垂落，遮住眼底情绪，“原来是她啊。”
“远洲去处理了。”顾昭彦看着她，“原不原谅，随你。”
苏韫棠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忽然抬眼：“如果我说不原谅呢？”
“那她明天就不会出现在这所学校。”他答得平静，仿佛在说天气。
苏韫棠怔了怔，忽然笑起来，梨涡里盛着暖光：“顾昭彦，你好像骑士啊。”
少年耳根微红，别过脸：“……少胡说。”
高二（3）班教室。
章菲菲站在苏韫棠桌前时，脸色灰败如纸。
“对、对不起……”她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该推你……我只是……一时冲动。”
全班寂静，所有目光聚焦于此。
楚煦阳猛地抬头，震惊地看向章菲菲。
苏韫棠慢慢合上手里的精装书。阳光漫过窗台，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可那双清亮的眼睛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理由呢？”她声音依旧轻柔。
“……看你不顺眼。”章菲菲避开她的视线，重复着向远洲“允许”她说的借口。
苏韫棠站起身。她比章菲菲略高，微微倾身时，只有两人能听见的低语落在章菲菲耳畔：
“是因为楚同学多和我说了两句话吧？”
章菲菲浑身一僵。
“这次我原谅你。”苏韫棠退后半步，声音清晰地传遍教室，“同学一场，我给你一次机会。”她顿了顿，唇角的弧度温柔依旧，眼底却凝起寒霜，“但记住——没有第二次。”
最后五个字轻如羽毛，却砸得章菲菲踉跄后退。
课间铃响，楚煦阳终于找到机会拦住苏韫棠。
“你的伤……是因为章菲菲？”他喉结滚动，语气艰涩，“我……”
“一点淤青而已。”苏韫棠打断他，笑容得体却疏离，“楚同学不必自责，与你无关。”
她转身走向座位，裙摆划过利落的弧度。
教室外的顾昭彦走过来靠在她桌边，将一管进口药膏放在她笔袋旁：“晚上记得再涂一次。”
楚煦阳站在原地，看着苏韫棠仰头对顾昭彦笑，看着顾昭彦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发顶。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心底某个角落轰然塌陷。
阳光微斜，尘埃在光柱里浮沉。
苏韫棠翻开书页，目光掠过窗外——章菲菲正被班主任叫走，背影仓皇。她轻轻摩挲着手肘，眼底掠过一丝冷光。
温柔是教养，锋芒是底线。这堂课，有人该学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真相与教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