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爬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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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春斗也没能让研磨带他打游戏。
首先不是因为他太菜——西园寺春斗特意强调。
而是黑尾觉得有一个网瘾少年就够了，如果春斗再加入进去，一定会比研磨难搞一万倍。为了他的脑细胞着想，还是提前镇压吧。
反正联系方式已经搞到手，春斗没有在现在过多纠缠，反而有些小得意——
严防死守的黑尾一定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偷家～
看到手机里安静躺着的，备注为「布丁猫猫」的联系人，春斗心情很好地跑回自己的床铺上。
“铁朗，一起铺床吧？”
“……不要理所当然的使唤我啊！”
嘴上这么说着，黑尾还是走过去抓住了被褥一角。
他特意将春斗的位置安排在了他和夜久的中间，有他们两个靠谱的三年级在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也不怪黑尾这么严防死守，实在是春斗在他这里就是不靠谱的代名词。
但是到深夜睡下以后，他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后悔了。
就该把西园寺春斗扔到隔壁一个人睡！
也不知道这个小子是怎么睡的，现在整个人横过来，两条腿搭在他的胸口，头枕在夜久的腰上。枕头却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被子扭成麻花。
现在还是春天，夜里还透着凉意。黑尾想把他的腿拿下去，手掌触及的就是一片冰凉。
让对方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的话，明天一定会感冒的。
黑尾心里叹了一口气，感觉自从春斗回来后，他操不完的心。但是还是认命地爬起来，将人摆正，抖开被子给他盖上。
看了看折腾了这一趟丝毫没有苏醒迹象的春斗，视线又放到了一样雷打不动的夜久身上，有了个好主意。
又是一阵折腾，将两人塞到一起的黑尾叉腰，满意点头。
春斗原本还想抱被子，结果摸到旁边的热源，立马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去，然后老实了。而夜久被五花大绑，仍然睡颜安详。
真的很强啊，夜久。
只希望今晚别被勒死。
夜已深，黑尾只感觉困意上涌，但是他仍然没有立马躺下，而是轻手轻脚的来到二年级睡觉的地方。
几人安安静静地躺着，只有山本猛虎时不时轻微的呼噜声。其中黑色和金色相间的发丝乖顺地铺在枕头上，研磨睡着时不仔细听的话，连呼吸声都难以察觉。
他的睡姿也很好，经常是入睡时什么样子，第二天也不会有很大的变化。
这和春斗完全不一样。
一年级的时候，研磨还会在集训合宿的凌晨偷偷玩游戏机，被黑尾逮到过几次。但是随着越发深入地接触排球，对方这种情况越来越少了。
不是热爱或者什么，而是责任感。
黑尾有些欣慰，然后又因为自己的这种心情感到内心复杂——他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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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上天听到了黑尾的祈祷，第二天随着闹钟铃声响起的是夜久卫辅的哀嚎。
“西园寺春斗——！！”
山本猛虎和黑尾铁朗起得早些，已经洗漱完回来换训练服。其他人也在听到闹铃后陆陆续续爬起床，当中就包括夜久。
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下意识想抬手去枕头下摸手机，结果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睁眼扭头，就是春斗的脸。
他看起来睡得香极了，又也许是因为两个少年挤在一起有些热，脸颊红扑扑的。
大家都是男的，又这么熟悉。
夜久自然不会介意和对方睡一个被窝，但是……
“你要，把我，勒死，了——”
他艰难挣扎，像蚕一样蛄蛹。
春斗终于被吵醒，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待视野清晰后，看到了被窝里的人。
“卫辅为什么在我的被子里？”
夜久卫辅轻轻踹了他一脚：“明明是你跑到我的床上了！”
仔细一看，确实如此。
对自己的睡姿还是有点数的春斗没有抗议，翻身滚回自己的床铺，趴在被子上一动不动。
黑尾换好训练服，走过去推了推装死的春斗：“起床了。”
“恩……”
因为脸埋在枕头上，所以声音有些闷闷的。
得到回答，黑尾又去叫研磨，同样得到了一个敷衍的回答和乱糟糟的后脑勺。
他叉着腰在中间站了一会儿，夜久路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打着哈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等会快吃早餐再叫他们吧。”
现在洗漱室人比较多，又因为是借的宿舍，没有食堂待遇，早餐还要出去买。
为了少年们的身体着想，猫又教练不会让他们饿着肚子训练，吃完东西后还会让休息一会儿，所以距离训练其实还有一段时间。
黑尾想了想，无奈点头，转身和夜久下楼。
春斗并不是很困，他的睡眠一向很好，只是喜欢赖床。
对于他来说，闹铃一响就能立马起床的人，简直就是神
躺了一会儿感觉大脑彻底清醒了，他才翻身坐起来。
看到对面角落里鼓起的被子，春斗想起那个位置睡的是研磨，他放轻手脚拿着东西去洗漱。
这个时候其他人已经洗漱完了，都在楼下拉伸或者闲聊，。等着直井教练买早餐回来，他在楼上能够隐约听到下面的说话声。
今天和乌野的训练赛结束后，音驹就会启程回到东京准备IH预选赛。
作为旁观者来说，春斗觉得出线希望渺茫。
IH大赛是综合性的体育赛事，不止有排球这一项运动，名额很少，今年又是在富山县举办，东京赛区没有主办方的额外福利。
音驹需要与井闼山、枭谷学院、户美等学校争夺一个出线名额。
光是想想就有够修罗场的。
但是就个人而言，春斗觉得这些都和自己无关。
收拾干净，他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
经过楼梯口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声音，是直井教练招呼队员吃早餐。
他将东西放好，看到角落里的研磨还一动不动地躺着，心里蠢蠢欲动。
身为排球部经理，叫部员起床是责任内的事吧？
绝对没有趁机骚扰学弟的心思！
春斗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研磨仰面躺在床上，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被子底下。
发丝像金色的海藻，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总是藏在发间和衣领后的精致眉眼完全暴露出来。
他喜欢对方的头发和眼睛，所以注意力一直放在两者上面，现在是第一次这么打量那张脸。
研磨的五官并不是十分有冲击力的立体混血，典型的东方人长相，甚至有一点稚气未脱的脸颊肉，看起来带着几分可爱。
就这么乖巧地躺在那里，连胸口起伏的幅度，都像他对待陌生环境一样，透着小心翼翼。
可是春斗看过研磨比赛，当面对感兴趣的对手时，漂亮的琥珀色瞳孔紧缩，脸上会带上清浅又绮丽的笑容。
是的，春斗觉得研磨漂亮极了。
不单指吸引他的外表。
对方像优雅踱步的大猫，平时看着懒洋洋的，只有偶尔得以窥见些许尖牙上带着的血色。
好漂亮——
好漂亮。
好想……摸一摸。
春斗从来不是一个克制的人，他甚至称得上是一个疯子
冒着危险揪过受伤狮子的鬃毛，为了看极光被困雪山小镇三天三夜。哪怕猫毛过敏也投资了动物救助会，曾经试过以毒攻毒给自己灌大量牛奶，只为实现布丁自由。
而他现在最想做的，是贴一贴这只正在酣睡的大猫。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他轻轻掀起床尾被子的一角……
黑尾接过直井教练手中拎着的早餐，挨个给部员们分发后，将剩下的放在角落的桌上。并没有自己先吃，而是和队友打过招呼后，上楼去叫那两个懒虫。
“研磨，春——”
“哐当。”
“嗷——”
话音未落，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巨大的声响，紧接着是一个人的痛呼。
黑尾连忙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半倚在床上的研磨抬着一只脚，脸上是还未消散的惊恐。而他想寻找的另一个人贴在墙根，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揉着后脑勺。
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黑尾额头青筋暴起，缓缓捂脸，三人就保持着这么诡异的姿势。直到他单手将始作俑者拎起来，还不忘嘱咐惊恐未定的研磨快点洗漱下楼吃早餐。
见两人都出去了，研磨放下脚，慢慢躺下去。
头发乱糟糟地胡乱支起，眼中的情绪归于平静，渐渐变成死鱼眼。
鬼知道他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床尾的被子里爬进来一个人是什么心情。
身体反应比脑子快，一脚就踹了过去，大脑像吃了薄荷糖又灌冰水，瞬间清醒。
将手臂放在额头上，研磨深深吸了一口气。
——累了。
暂不提黑尾将春斗拎出去以后，好好收拾了一顿，顶着脸颊两个手指印低头啃饭团。
研磨下楼光是看到那个背影，就绕路避着走。
训练的时候也是，春斗发现对方的身影更难捕捉了。
仿佛昨天才拉近的关系又一夜回到解放前。
春斗沉思，春斗动脑，春斗悟了。
对方是有罐头就贴贴的物质型猫猫吗？
这不巧了吗，他最不缺的就是物质。
还好还好，不是被讨厌了。
想通以后脚步轻快地跑去找贩卖机，试图用苹果味饮料勾搭猫猫。
黑尾看着自己把自己哄高兴了的大傻子，又扭头看向躲了一早上的研磨，
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研磨还好吗？”
其实研磨并没有生气，只是当时受到一点惊吓，加上基本上没有和别人这么亲密过，觉得有些……别扭。
如果春斗是那种单纯热血的大狗狗类型，研磨是不会靠近的，因为和这样的人相处起来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与情绪。
他走神一瞬，想到自己的另外一个好友——赤苇京治，他和木兔前辈的搭档就是如此。
可是研磨没有那么强的信念去支持他应对这样的人。
而春斗很聪明，研磨不得不感叹。
他总是用冷静的眼光看待事物，包括自己，才能够看清楚对方所做的一切后面的小心思。
用细节刷研磨好感的同时，又用仿佛莽撞的姿态，试探他的舒适区。
西园寺春斗在用攻略游戏里攻略角色的方式，攻略自己。
研磨从来都是将自己放在玩家的位置上，突然间的角色转换，让他感觉到有些新奇。
现目前，他并不打算终止这种体验，所以在黑尾再次伸出手时摇摇头。
“还好，没关系。”
黑尾惊奇于研磨的态度，放下的心又开始担忧。
察觉到对方的情绪，研磨低下头摆弄手机，顺嘴提醒：“小黑操太多心了。”
他又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孩子，春斗前辈也不是什么坏人。
黑尾还想说什么，一群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少年迎面走过来。
——是乌野高校排球部。
他只能咽下未出口的话，着眼于眼前的事，主动上前和对方的队长交流。
春斗抱着饮料回来，刚转过拐角就看到相对而立的两拔人。自然而然地忽略掉其他人，视线放到研磨身上，走过去的脚步却一顿。
他看到对方居然在和一个陌生少年说话，而且看起来还说得挺多的。
研磨——和陌生人——相谈甚欢(？）。
对方都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么多个字！
春斗立马扭头看向对面的橘发少年。
拉响一级警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爬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