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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六十六、缘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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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潇上了桑杰达瓦活佛的马车,向他行礼后,按他的示意,在他对面盘腿坐下。活佛并未寒暄,直接开始讲起了佛经,教她口诵六字真言。雨潇一头雾水,他特地把自己叫来,就是教自己念六字真言?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另眼相看。
活佛似乎看出她的疑问,手轻轻摩挲她的头顶,道,“你有宿世灵根,与我佛有大缘法,我代菩萨点化你,也是因缘,须珍惜!须珍惜。”
雨潇虽然并不信什么神佛,但也从不把宗教简单地视为封建迷信,她前世曾读过一些阐释佛教教义的书籍,觉得佛教是有大智慧的哲学,遗憾的是很难深刻领悟;而佛教中一些神秘的现象,更是用科学也难以解释的。听了活佛的话,联想到自己灵魂穿越重生,心中一动,整肃心思,认真地聆听活佛讲经,用心思索,用自己前世所学所思所见印证,越发觉得里面包含着无数玄妙的智慧,似明非明、似悟非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念此字时,身当应于佛身,口当应于佛口,意当应于佛意,身、口、意与佛一体……”活佛庄严地讲解六字真言,声音似乎也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令人不知不觉进入一种缥缈玄奥的境界,雨潇脸上露出似喜非喜的笑容,仿佛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孟正川和杨云依看雨潇上了活佛的马车,只听见马车厢里传出活佛讲经的声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上见打扰。直到过了近一个时辰,声音停止,孟正川才上前询问。从窗口望进去,却见雨潇闭目盘膝而坐,隐隐有庄严柔美的宝相,吃了一惊。
活佛对孟正川道,“令爱大有来历,非世俗之人,与我佛有大缘法,当投于我门下修行。”
孟正川大惊,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回答,雨潇睁开眼,看见父亲绽开欣喜的笑容,“爹爹!”
孟正川心情一松,“潇儿啊,你刚才在做什么啊?”刚才看女儿小脸透着庄严慈悲,仿佛俯视众生的神情,他有种如果不牢牢抓住她就要飞走的感觉,直到她露出熟悉的天真可爱笑容,才感觉到她仍是心爱的小女儿,仍在自己身边,心中隐隐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听活佛讲经啊。”
“哦,海佛讲了什么经?”
雨潇歪着头想了想,“记不得了,我只记得听活佛讲经很舒服,全身暖洋洋的,象在云朵里睡觉!”
什么跟什么呀,当听催眠曲啊,那活佛讲了半天不是对牛弹琴了么?孟正川看向活佛,却见他望着雨潇微笑,神色甚是慈蔼。孟正川又是一惊,这活佛如此喜爱雨潇,要是真把女儿度出家了怎么办?慌里慌张地说孩子的娘要和女儿说话,抱起雨潇,急急去找妻子。
孟正川把刚才的情形和杨云依一说,杨云依也慌了神,“哎呀,这可怎么是好,活佛要是真的要收潇儿为徒,那潇儿不是要出家当尼姑了么?不行不行,我决不答应!”
“潇儿啊,以后活佛再讲经,不要听好不好?”
“为什么?听活佛讲经很舒服啊,娘你也去听听,说不定那个失眠头痛的毛病就好了呢。”雨潇明白爹娘的顾虑,不过她并不认为自己听几次经就会出家,她的凡心可重得很,还留恋大好红尘世界呢。
“告诉你不要去就不要去!听话!爹娘是为你好。”
看父母急了,雨潇才勉强答应,反正先安慰他们,她可不保证做到。
也许活佛能为她解开穿越重生之谜呢。
时近中午时,已距保定不远,孟正川征询了活佛的意见,吩咐大伙加把劲赶路,到保定再吃午饭,实在饿了就先吃点干粮垫底儿。众兵士想着一会进了保定吃香喝辣,比路边野店就着水吃干粮好多了,自然乐意。过晌午不久,车队抵达保定,因为离下一处市镇还远,如果继续赶路,恐怕就要在野外过夜了。这一队人里有尊贵的活佛,又有女眷孩童,在外过夜多有不便。何况对护送的官兵来说,这趟差使轻松,又没限时间,早一天晚一天到都无所谓,根本用不着辛苦赶路。于是早早在驿站休息。
坐了大半天马车的三个小家伙吃了饭就迫不及待地要出去逛逛,杨云依怕活佛又把雨潇拉去讲经说法,一遍又一遍地叮嘱她不要离开父母身边,特别是别去听什么讲经。
雨潇回道,“听讲经怎么了?娘你自己不是也常拜菩萨吗?”白族人不象藏族人一样有统一的宗教,而是什么神什么佛都要拜上一拜,杨云依就是典型,佛祖老君她信,山神河伯、树妖花精也拜,最近听爱德华一忽悠,连西方那个叫耶稣的洋菩萨也拜。她想,反正礼多人不怪,多拜几个菩萨神怪都是好的,说不定哪个有神通一高兴就保佑了自己呢。
“那怎么一样?娘拜菩萨是为了求菩萨保佑咱们,可不是要出家修行。”
“人家也没有要出家修行呀!剃光头多难看呀,还不能吃肉。”不过体验一下修行的生活似乎也不错哦,次仁卓嘎不就出家几年吗?他还很为此骄傲呢。神秘的西藏、神秘的藏传佛教,真想好好体验一下,说不定还能去布达拉宫拜见□□活佛呢。雨潇自言自语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杨云依一听可吓坏了,越发紧紧拉着女儿不肯放手,生怕宝贝女儿一不小心就被人拐去当尼姑了!
兵丁们吃了饭不是回房休息,就是三三两两逛街去了。杨云依和芳宁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三个小家伙被娘盯得紧紧的没法出去玩儿,都郁闷地嘟着嘴坐在炕上发呆。
这时驿丞带了个人来,说京里有人送来一封信,是给一位芳宁小姐的,因想可能是孟大人家眷,所以来问问。
雨潇正无聊地晃荡脚,一听跳起来连声嚷道,“对!对!没错,芳宁姐姐是我们家的人。芳宁姐姐,有你的信!”
芳宁从里间出来,一脸疑惑地接过信道,“我的信?没弄错吧,谁会给我写信?”撕开封口,一看满纸弯弯曲曲蚯蚓似的文字,脸一沉,将信纸丢在地上,转身进了里间。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有点傻眼。雨潇忙捡起信纸看,阿朵和晴岚也凑过小脑袋,可惜他们看不懂,杨云依道,“谁写的信?都说了些啥?”
信是爱德华写的,央了穆神父想办法送信给芳宁/这个穆神父来大清几年了,很有些熟人朋友,于是托了个朋友派人快马追赶车队送信,车队走的慢,信使快马奔驰一天就在驿站追上了。
雨潇把信的意思译成汉语大声念出来。
爱德华在信里先向芳宁道歉,请求原谅他的思乡之情。他说来往欧洲和大清的商船稀少,如果错过了这艘船,可能以后很多年都没有回欧洲的机会的/他说他回家乡看看,告诉父母他在大清遇见了心爱的姑娘,要在大清结婚生活的事,只要父母亲人安好,得到父母对他的婚姻的祝福,他会尽快回大清来,请芳宁一定要等他,他对上帝发誓一定会回来娶她的。当然还有许多情呀爱呀的甜言蜜语,越说越肉麻。
众人一边听一边笑,芳宁脸色通红地从里间冲出来,一把抢过信纸转身进了里间,过了好一阵才出来,一扫这几日的郁郁寡欢,脸上焕发着幸福的光彩。也许爱德华一去不复返,也许不能实现他的诺言与芳宁成亲,但这一刻芳宁愿意相信他的心他的情,愿意给自己希望去等待。
招架不住几个孩子的歪缠,杨云依终于答应带他们出去逛逛,坐了一天马车也气闷了,出去走走也好。
保定离京城不远,远不如京城繁华,也不象江南、云贵有别样的风情,但在马车上闷了几天的雨潇他们还是逛得津津有味,光是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街景也欢喜。
雨潇掏出荷包里的零用钱买了包糖炒栗子,刚捧到手上,忽然感觉一道火热的目光盯着自己,雨潇侧目望去,路边房檐下,两个小女孩火辣辣的目光正地盯着她——手上的糖炒栗子,是路上看到过的那两个漂亮女孩,那目光真是火热又深情,雨潇被她们看得连拿到口边的栗子也不好意思塞进嘴里了,犹豫了一下,走到她们面前,拿着栗子一伸,“喏。”
一个女孩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是给我们吃的吗?”另一个稍大一点的女孩则低下头,拿着个啃了一口的干馒头的手悄悄背到身后。
“嗯,你们吃吧,我请客。”雨潇大力点头。
晴岚也连声道,“吃吧吃吧,吃完了姐姐再买。”
这个宝贝弟弟,心地满善良的,就是会慷他人之慨呀。
小女孩伸手接过栗子包,稍大的女孩犹豫地道,“阿妹,爹爹说不可以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阿妹迟疑了,想把栗子还给雨潇,闻着香甜的味道,又有点舍不得。
“你看我象坏人吗?”雨潇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尖问。
两个女孩一齐摇头。
“这就对啦,我不是拍花党,也不是骗小孩的人拐子,放心吃吧,没关系啦。”她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孩
两个女孩禁不起香味的诱惑,从纸包里拿出一颗栗子,剥了壳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开心。
“好吃吧?”看她们开心,晴岚也跟着开心。
看她们小心翼翼地剥壳、仔细品味舍不得吞咽的样子,单纯快乐的笑容,雨潇心里有丝怜惜,这些在她眼里根本不希奇小零食,对穷人家的孩子来说是经年难得一尝的美食。
“红绡、蓝绫,水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端着一碗水慢慢走来,“这家大娘好心,让我讨了碗热水喝,来喝吧,喝着水馒头就不那么干了。”
雨潇见地位家人来了,道,“我走了哦,再见。”挥挥手,拉着晴岚跑向站在街那头望着他们笑的母亲。和这对姐妹相比,他们姐弟是幸运又幸福的。
“爹,吃颗糖炒栗子,可香呢。”
“咦,哪来的?”
“是那个小仙子给的,就是马车上那个。”
“胡说什么,那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才不是小仙子。”
“我才没胡说,长得那么好看,又穿着好看的衣裳,还戴着发光的珠子,不就是爹讲的小仙子?”
东家店铺逛逛,西家摊子看看,雨潇他们是哪儿热闹朝哪钻,累得杨云依腿酸脚疼。这不,一听前面打锣的声音,几个小的立刻往人堆里钻,杨云依只好跟着,边往里挤边连声道歉,被挤着的人想发火,回头看是个美貌的少妇,火气也没了,还主动为她让位。
好不容易挤到人堆中心,见中间一片空地上一个小女孩正在跟着锣声翻跟头,一个接一个干净利落,锣声最后一响,小女孩一个腾空,空中翻转360度,双脚稳稳站在地上,做了个漂亮的亮相。
原来是他们!刚才见过的一家子。
“好啊!”想不到这儿能看到这种标准的体操动作!雨潇大声叫好又鼓掌,稚气的声音在稀稀拉拉的掌声和叫好声中特别响亮。
翻跟头的是那个阿妹,打锣的就是端碗水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稍大的女孩则端着一个盘子向人群收钱讨赏,她似乎腿脚有毛病,走路一瘸一拐的。四周围观的人一看来讨钱了,要么视而无睹,要么干脆走开,人群一个子散了将近一半,不给钱的女孩也不再讨,只有几个人丢了枚铜钱在盘上,女孩都躬身道谢,走到雨潇面前,女孩略显吃惊,脸一红,托着盘子继续朝下一个走。雨潇拦住她,掏出荷包里所有的铜钱放在盘子里。
“不用这么多的。”女孩低声道。
“你们表演得这么好,应该值这么多!”雨潇大声道。小小年纪翻那一串串跟头容易么?那不知是多少功夫才练出来的。
女孩郑重地躬身一礼,“多谢小姐赏。”
雨潇登时手忙脚乱地扶她,“哎呀,不用这样,一点铜钱而已,一点而已……”那么点小钱就换来人家的大礼,她可不好意思。
“哪家的败家孩子,这么不把钱当钱!”一个尖酸的女人道。
杨云依一听怒了,“我家的孩子,败家也不关你的事。我们家有钱,就不把钱当钱,你管得着吗?小姑娘,这银子赏你了!”随手把约一块银子放在盘子上。
那女人被讽得下不了台,看杨云依衣着华丽,气度高贵,不敢冒犯,冲着卖艺的小女孩道,“小丫头,你这样翻跟头耍猴的,能挣几个钱?不如到大娘家去吃香喝辣。”
杨云依有些吃惊,这女人看起来就不象好心人,怎么突然大发慈悲?
中年男子上来,拉过小女孩,道,“多谢夫人好意,咱们位卑人贱,不敢劳烦。”
“哎哟,大兄弟,你一个大男人四处飘泊也就罢了,怎么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也跟着风餐露宿,有一顿没一顿的受苦?咱也是好心,不忍看着两个娇滴滴地小姑娘吃苦,你把她们交给我,保管让她们过上好日子,咱还给你一笔安家银子。”说着伸手去拉小女孩,“瞧瞧这丫头生得多水灵。”
这不是小说电视里常见的戏码吗?雨潇张开手拦在女孩身前,仰着头故意天真地笑,“这位大娘,你家不会就是丽春楼或者百花院吧?”
女人吃了一惊,“小姑娘你认识我?”
也是巧了,这女人正是丽春楼的老鸨,而保定另一家有名的青楼就叫百花院。唉,雨潇不得不感叹古代开青楼的人起名字都这么没创意,随便一猜就猜着。
“我不认识你,但是我认识你脸上的字!”
“我脸上有字?”女人急忙掏出手帕抹脸,“哎呀,咱早上洗了脸的,莫不是胭脂抹花了?”
“你左脸写着‘老’,右脸写着‘鸨’!”
围观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女人知道自己被一个小丫头戏辱了,脸一沉,巴掌就向雨潇脸上挥过来,“没家教的野丫头,敢戏耍老娘,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谁!”
雨潇见机快,她手刚一动就闪身躲到杨云依背后,伸头对她大作鬼脸。
女人巴掌挥了个空,嘴里“死丫头、鬼丫头”不干不净地骂着。
杨云依听她越说越难听,什么“死丫头模样生得不错,拉到楼里作粉头”的话也说出来,不由怒从心头起,挥手狠狠给了那女人一巴掌。
女人被这一巴掌打瞢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双是尖叫又是怒骂,叫嚷着让她的带来的丽春楼打手抓住杨云依。打手冲上来还没来得及动手,杨云依带来的几个兵士一拥而上,先把他们打了个鼻青脸肿,满地乱滚。
一群人砰砰地打得热闹,围观的人纷纷躲闪,难得的热闹好戏又舍不得不看,只稍走远一点就驻足观看。杨云依拉着三小躲到一家人的屋檐下,刚好那卖艺的父女三人也挤到这里,和他们站在一起。五个年龄相仿的孩子一会就熟得象一家人,一起为把丽春楼打手打得落花流水的兵士加油、拍手叫好。
丽春楼打手全面败退,那尖酸女人恶狠狠地抛下一句“有种不要走”就溜了。在五个孩子热烈的欢呼声中,获胜的兵士挺胸腆肚、得意洋洋地走过来。
“唉,你们闯祸了,还是快走吧。”旁边摆茶水摊子的小贩道,“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这丽春楼的老鸨安大娘常干逼良为娼的勾当,见着哪家的女孩生得好就强行买走。今个她一定是看上这俩小姑娘了。”看看这两个小姑娘虽然衣衫破烂,但眉清目秀,长大准是个美人,难怪那老鸨又动了心思。那两个衣裳华丽的女孩生得更好,不过一看就知道出身富贵人家,又有大人跟着,安大娘还是轻易不敢动心思的。
“逼良为娼?没王法了吗?”
“唉,谁说不是。这安大娘保定知府有些关系,有知府大人护着,就是告官也告不准。你们还是快走吧,一会儿她带了更多人来就麻烦了。”小贩好心劝道。
“哼,我才不怕呢!”杨云依不是怕事的主,白族小公主,又嫁给大理城守营的守备大人,在大理也是能横着走的人物,何曾怕过谁来。
“对对!怕什么,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两双!”兵士也七嘴八舌地嚷。他们没上过战场,有机会打场架,那感觉就和传说中的战场拼杀一般过瘾,享受到了凯旋的荣耀滋味,更是巴不得再大打大杀上一场。
可是卖艺的父女三人有些害怕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民不与官斗,无论横看竖看,他们和安大娘对上都没好果子吃。中年男人吃吃地开口,“夫,夫人,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杨云依到底比较冷静,想想自己带着孩子,若是有什么闪失就糟了,点头道,“嗯,出来久了,咱们也该回去了。这位大哥,咱们就此别过,你若有什么难处需要帮忙,今天可以到驿馆找我们,不过我们明日就离开保定,往后也帮不上您什么了。”
五个孩子刚刚相识就要分开,有些不舍,雨潇道,“娘,咱们把两个姐姐带回家好不好?”两个女孩也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说什么傻话,天色不早,人家姐姐要回家了。”杨云依失笑。
中年男人看看两个女儿,一咬牙,突然在杨云依面前跪下,“夫人,小人看出您宅心仁厚,如果不嫌弃,小人一家愿为您府上奴婢。”
杨云依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请夫人救求小人一家,小人父女三人四处飘泊,卖艺为生,饱一顿饥一顿,受尽苦楚。今日又得罪了地头蛇,那安大娘看上了小人的两个女儿,必不会善罢甘休,请夫人救小人一家,小人一家情愿为奴为婢。”虽然他也不愿意失去自由为人奴仆,可是比起让两个女儿跟着他受飘泊之苦,或是被安大娘那样的人强逼为娼,相比之下,到一户善心人家作奴仆更好。
杨云依知道他是怕自己一走,安大娘强抢女儿。他们们是身份低微的小百姓,又是外乡人,绝对斗不过安大娘那样的地头蛇,想了想道,“你们也不必为奴为婢,我家在云南,颇有产业,也需要人手,你就跟我回云南在我家做事吧。”
中年男人大喜,忙拉着两个女儿给杨云依磕头,自我介绍说他名叫史宗林,两个女儿大的九岁,叫红绡,小的七岁,叫蓝绫。
雨潇、晴岚、阿朵又多了两个小伙伴,高兴地拉着她们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也是缘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