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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三十八) (结局)

      我的V侠,我的V侠。

      *******************************************

      “咔嚓”一声响。

      两人回头。

      连真皱着脸从制作室里出来,“荒早成,你教的不对吧,怎么烤出来的都不蓬松的呢?搞了一盘煎饼出来。”

      敏锐如他,马上就察觉到两个男人些微的不自然。目光片刻不遗地落到台面上的钱包上。

      眨了下眼,看了一会儿,小子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冲男朋友又喊了一句,“过来帮我看看,能不能补救啊,先前那蛋打得手都要断了,不会又让我重打吧?!” 接着又转向伍生生,说,“生生,帮我把钱包拣好,谁摆在台面上的?天下无贼了是么。”

      他伸腿踢了踢还不见动静的店长的脚踝。

      荒早成站了起来,把烟丢进用过的火柴梗里。“肯定得重打,这盘等会放展示柜里,让人看看老板娘的好手艺。”

      连真咧起嘴笑,曲起膝盖在男人的膝弯上用力撞了一下。

      这么一转眼,就忘记了。

      在看到伍生生和钱包出现在同一画面里才跳脱般回忆起。

      忽然想起,才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

      夹在缝隙里的秘密在时光中当真成了秘密。

      封了嘴,遮了眼,它真的过了去。

      **************************************************

      一周的分别让周遭邻里格外想念,大妈大叔们排着队让荒早成忙到了深夜。

      收工的时候,只是在旁边帮着打下手的连真脚都打着飘。

      “真是够呛,好忙。”

      “好兆头。” 男人说。

      “你只管收钱你当然高兴。” 小子罔顾男人的主厨身份抱怨着,动了动酸痛的腰背,筋骨轻轻地回位。

      荒早成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扯出三张100块,塞到连真上衣的口袋里,“工钱,小苦力。”

      连真眼睛一亮,乐呵呵地把钱掏出来看,“唉哟,没想到还有钱收。” 摸出钱包把钱一张张排进去。

      男人的目光在他的钱包上闪烁了一下。

      连真钱包里放了张朱茵的照片。

      小子侧过脸瞧他,笑了笑。

      “你还记得?”

      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他不回答。

      连真伸手在他下巴上揪了一下,“记性这么好啊。”

      男人攥了他的手放进他外套的口袋里,“又不是特别久以前的事,怎么会不记得。”

      有了冷风的衬托,带着绒毛的口袋和男人永远像刚摸过热蛋糕的手温都格外让人心软。

      “生生,他是个··” 连小子眯起眼,啧了一声,“你看得出一点儿吧?”

      “看出什么?” 男人不明所以。

      连真歪着头,远远的楼间灯火用微弱的末梢触摸他的眼,“生生是个不成熟的双。他跟女人还行,要和我一起··他自己过不去。”

      又刮过来一阵风,小子往男人那边硬是凑了半步,“我老早就发现了,他自己弄了一套标准,约束自己说服自己。心态这种东西讲起来虚空,但是感情不就指着它来长久。硬要在一起不是不可能,他肯定会很痛苦,连带连累我。” 他不小心踩到男人的鞋子,于是慢下来错开男人的半步,“这样就很好,家人一样,也这么多年了。岁月静好。”

      男人皱着眉头,“成天就琢磨生活心理学呢?作家料子,糟蹋了。”

      “呵,承店长吉言。” 连真瞅着男人皮鞋上的反光和自己鞋上的灰尘,忽然想起些什么,絮叨道,“娘的,荒早成我想起一件事。那天那女的跟我说下一次她来找你的时候就不会见到我了,她觉得好他妈开心。”

      “她有夹着脏话讲?”

      “有!”

      “瞎编。”

      “诶?你不信我啊··”

      ****************************************************

      连真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透过不算厚重的窗帘把连真照醒了。

      他坐起来抓着被子发了一会儿呆,回忆着身边的男人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未果,从床上下来到浴室里刷牙,刚吐了第一口漱口水,手机又鬼哭狼嚎地响起来。

      他赶紧用光杯子里的水,踩着拖鞋啪啪地往客厅赶。

      “喂?”

      “是连真吗?”

      “是,哪位?”

      “快递,已经到门口了,麻烦开门签收。”

      电话挂了。

      “快递?” 连真疑惑地去开门,把自己脑子里的淘宝账单刷了一遍。

      给快递员签了名,小子仍不住问了句,“什么快递啊?”

      “同城快递,玻璃器皿,轻拿轻放,不可倒置。” 快递小弟好流利。

      关了门,他捧着盒子往回走。

      “这么轻,什么玻璃器皿这么大盒这么轻··”

      卷起袖子,他取了水果刀一层层拆开桌上的快递盒子。

      外皮褪了,俨然是个漂亮的大蛋糕盒子。

      连真拿着刀在桌边敲了敲,“荒早成同学搞什么玩意儿··”

      打开盒子,不出意外地是个蛋糕,面上只有一层纯白的奶油,一朵花,一个字都没有。

      没有配卡片,没有叉子,只在蛋糕盒子里留了一把史上最钝的塑料餐刀。

      连真无语。

      直男的浪漫真难懂啊。

      他摇摇头拿起餐刀顺着对着他过圆心的那条直线切下来。

      一刀,两刀。

      连小子切得青筋暴起,他收了刀,歪着头低下来看,惊讶地睁大了眼,伸手敲了敲蛋糕的侧面。

      蛋糕中层是一层足足有3厘米厚的巧克力层。拿菜刀都未必切得断。

      他站直起身,长长呼了口气。“这个荒店长··”

      余光忽然又瞥见些什么,他复低下头,凑近了去瞧。

      “我嚓,荒早成!”

      伸出手指在蛋糕边露出一点边缘的银白色纸上摸了摸。

      真是烤蛋糕用的锡纸。

      “送的什么狗屁蛋糕?!忙昏头了送了个半成品过来了吧?”

      嘴角不自觉抽了抽,他耐下性子弓下腰一只手轻轻拨起上层的蛋糕,另一只手去捻那层锡纸。

      原是想把那张锡纸抽出来再把头层盖回去,掀了一半他却顿了手,锡纸在他的指尖因为触动而发出轻响。

      他一下把头层连同锡纸一同揭开,搁到蛋糕盒上。

      露出洁净的巧克力层,上面用雕花的刻刀刻出弯曲的凹槽,又用白巧克力将凹陷细细填满。

      已经得了安定的锡纸还在轻声噼啪,碎碎念着人心里不说的话。

      “I never dream to be somebody to the world,but I still want to be somebody to the one.”

      连真抬手扶住右边的腮帮子,手指抵着最里面的地方,是一股钻心的牙疼。

      疼得热意上涌,视线摇晃。

      从来没有见过的原创段子,但片刻不需他就知道这句话要怎么说。

      好好用方块字,得怎么娓娓道来。

      男人在天不见光的清晨里呆在冷清的制作室里,以刀作笔,一横一竖一撇一捺。

      【从来没有想过一定要在天地间有多大番作为。但是我还是想着,能成为你的伟人。】

      连真昂了昂乱蓬蓬的脑袋,捏了把要流鼻水的鼻子,讪讪笑了开。

      “想什么呢,大男人··”

      手机又响起来。

      “唔,这么快来邀功。” 跑去接电话之前伸手在蛋糕上捏了一小块塞进嘴里。

      新鲜的蛋糕,甜得牙都不再疼。

      “喂。”

      “请问是连真吗?”

      陌生人。小子舔掉手指上的奶油,“对,您是?”

      “我是华海文学出版社的编辑。”

      连真不由得坐好,“哦哦,您好。”

      “打电话来是想说一下您寄来的稿件的问题。”

      “好的,那稿子后半部分还在··”

      对面的男声打断他,“是这样,这篇小说稿的后半部分不需要再寄过来了,我们认为这部小说本身还不具有正式出版发行的水准。”

      “哦··是这样啊。” 背脊又微微弓了回去,先前提在胸口的气也不知觉散了开。

      “文字比较青涩,你年纪比较小,有些地方难免生硬。作为还不能谈及名气的写作者来说,这样的出版对你我都太冒险了。”

      连真低了低头,又慢慢抬起来,“明白了,麻烦您了,呵呵,稿子没过还特地打电话过来。我··知道了,我再花些功夫慢慢来吧。”

      视野里那只蛋糕纯白,像是个起点。

      有得有失的生活,起点风和日丽,第一步就摔了一跤。

      连真撑撑眼睛,“谢谢您,那我就··”

      “别忙挂电话。”

      “嗯?”

      “单是退稿我不会打电话。《侧窥天下》这杂志编辑部隶属我们旗下,你看过这杂志么?”

      “看··看过,每期都买。”

      “这样的,里头的生活杂记的版块,原来是文编宋星在写,但是她准备休产假6个月,我和他们的杂志总编沟通过,觉得你中段的文字有韧性,由琐事联系到生活感悟的部分笔头有张力,很有画面感,细腻又精准,有情感有方向。适合这个版面的短篇杂谈。—— 有兴趣么?”

      “我··有,有!”

      “宋星休完产假有意向改行出国,但是杂志版面不能空着,人选最近一直物色着。这半月刊··6个月你有12个机会,年轻人。好好把握。”

      连真轻颤着用手臂撑着大腿,汗津津的手心里稳稳地握着未知的以后。

      “谢谢··12个,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

      太远升到了天空中,它昂首挺胸站在正东方向,照耀世界的彼方。

      ***********************************************************

      有个男人在他最为才华横溢的时候说过这么一句话。他说,一部好的电影每一个人都能看得明白,但是真正看懂的人会看得很深很深。

      人世万物,皆是如此。

      此时此刻,你我亦然。

      这就是我的结局了。

      正文完

      2012年12月1日

      (挨到了现在的大家务必看后记)

      后记:

      先提两句正经话,本文现不欲出版,孩子们有需要,留个名字留个出处,尽情转载。

      再说番外,一定会有番外的,上一篇文我写了5个番外呐,诶嘿嘿~不过得等··12月最多有一篇。后面的计划后面通知。常回来看看,也许就贴了。

      好啦,后记后记。

      唉———— 想写篇伪文艺不容易啊。这篇文改了我之前的文风,每一次更新前斟字酌句都搞得我半死不活。开心还是挺开心的,不过好像我写的东西都不适合留言么?孩子们话都不多啊——

      这文从去年春节开始连载,中间我实习且准备考研停更一年。毕了业,上了班,更文又从日更变成周更,大家跟着我都看得很辛苦我懂。一文两年,很可恶我懂。

      我这个地道南方亚热带人怀抱浓重的乡土情结,不过也带着结识五湖四海同僚的热情写着这个文。两年,在这个文里成长,在这里毕业,挥别,变老,也盼望有着相似人生的你们能在某一段话里找到能难忘的断点。青春一直那么短,照个像,录首歌,记下来。

      一直想写一篇,能让人看过了,在某天夜里想起了又想去再看看的文。不用非常喜欢,要是有那么一段,那么一句话能留在心里就很好。

      关于之后,噢—— 我先前开了个古风坑,叫《河欲采风》,我现在不是一般的后悔····开了又不能不填。我这种除了语文课本基本没有古文阅览量的人,抽风了去写什么古文···|||||开了就要填,准备重头写过,回去看我写的开头雷死我··这半年预备着一边准备考试一边积累素材和古文修养···反正,大气磅礴、古色古香什么的就不要想了,争取写出些小情怀吧。希望有缘人们记着我的名字和这破古风的名字,半年一年之后如果看见寒武或者其他地方有贴,赏脸过来看一看。

      PS,最近有个写殡仪馆化妆师的设定想法,女王受忠犬攻,如果是现代文就写这个。终于有机会写本命CP了……

      嗯··文写完了,我们生活还是 go on and on,对吧。

      我爱你们,更爱你们给我留言,咧牙。留言吧留言吧··都已经完结了,留个言吧~

      绿卡水日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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