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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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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命的降临会驱散旧生命逝去的阴霾。
蕾娜不确定是否只有新生命能做到这点,但当马尔福家对外宣布女主人纳西莎怀孕时,她真切地感受到一丝朝气。
马尔福家子嗣艰难不是秘密,虽然纳西莎动辄‘我看他根本不想要一个继承人’暗搓搓地内涵卢修斯,但他们真的渴望这个孩子太久了。
因此,集会开始之前,所有人都在恭喜卢修斯——这帮食死徒只能在工作场合齐聚一堂。
斯内普同样,带着他的招牌假笑。
他虽然在恭喜卢修斯,但仔细看,却能从假笑中读出“不懂你们激动个什么劲”的意味。
卢修斯拍拍他的肩膀,毫不介意。蕾娜打赌,他脸上那表情的意思是:哥有老婆,还有孩子,哥不跟你这种没成家的小屁孩一般见识。
“嘿,同桌,你有小侄子了。”她捅咕捅咕雷古勒斯。
他现在毕业了,每场集会都参加还坐蕾娜隔壁,是蕾娜的同桌。
“是啊,小侄子。”雷古勒斯的表情也软化了。
不算只活在传闻中的被除名的堂姐安多米达·布莱克的女儿,纳西莎生下的,会是他们这辈布莱克的第一个后代。
蕾娜没上前祝贺,她前几天就祝贺过了。
她在马尔福公布消息的前一天得知了孩子的存在,纳西莎希望尽早告诉她,哪怕只早一天。
去马尔福庄园看望纳西莎时,蕾娜发现,卢修斯变成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
多比!给茜茜做点甜的。
多比!这太甜了,你打死卖糖的了吗?
多比!你要是搞不清什么叫甜,我就去雇新的家养小精灵,雇十只!
那副手足无措的蠢样是蕾娜亲眼所见,他把纳西莎护成了眼睛珠子,但是快把多比给折腾死了。
最后还是纳西莎抽出腰后的靠枕砸他,“别太过分。”他悻悻地才停下。
纳西莎说,这是‘即将成为爸爸’综合征,她得管管,不然哪天一进家门被十只小精灵列队欢迎,想想就头疼。
但是没用的,需要管管的何止卢修斯一个,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前的蕾娜已然患上了‘即将成为姨姨’综合征。
她凑近纳西莎目前还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小腹。
“乖宝宝,你想要礼物吗?嗯嗯,天上的星星?姨姨这就NASA抢火箭,人马座怎么样?M8礁湖星云漂亮极了,姨姨轰下来给你当球踢。”
她戏太多了,纳西莎无奈,无奈之后又讶异。
“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是姨姨?”
蕾娜呆住,如同冰雪层层消融,她那突然不够用的脑子迟缓地接收到了纳西莎的讯号。
“真的吗?是我吗?我没有听错?”她难以置信。
“难道还会是别人?”纳西莎嗔怪。
梅林啊,她难道是在做梦?她真的可以这么幸福吗?
一直到开会的这天,蕾娜都陷在一种奇妙的情绪里。
“我的心快要化掉了。”她闪着星星眼,对雷古勒斯说。
雷古勒斯只是舅舅,还只是堂舅,而她却会成为孩子的教母,小家伙准是跟她更亲,嗯,理应如此。
“有纳西莎和卢修斯的基因,他的外形毋庸置疑。他好看,伶俐,还会软糯糯地牵我的手......”她拉着雷古勒斯说个没完。
“他会是个出色的巫师,也许像他爸爸一样擅长变形术,也许像他妈妈一样擅长天文学,哦,他身上有无数的可能性!”蕾娜信誓旦旦,“我要给他做一百把儿童魔杖!”
“也许擅长魔药。”
不知何时,斯内普来到这边。他把她对小孩未来的展望听了个一字不漏,并且加入到这项活动中。
“嗯嗯。”
他难得说两句动听的,蕾娜满意得连连点头,捧着脸期待后续,期待更多的也许。
“也许有一双死鱼眼。”
“嗯嗯......不对!”
不能嗯嗯,蕾娜反应过来,用她的金琥珀色眼睛狠狠瞪他。
“也许爱欺负人。”
斯内普继续说。
蕾娜继续瞪。
“也许是个讨人厌的小鬼,又也许不只是小鬼,长大以后也......”
“啊啊啊不许你乌鸦嘴!”
把她惹毛了总是很有趣,为了看她跳脚,斯内普不惜殃及无辜,编排卢修斯未出世的孩子是个魔丸——然后他就被锁舌封喉了。
蕾娜气个半死,直到散会才给他解咒。
才不会呢!她的教子一定是全英国最可爱的小孩,没有之一,就连伏地魔都在会议上过问了......
呃,未必是好事。
总之,因为那孩子,她无心工作,就算在莱斯特兰奇家给同事们做魔杖,也自言自语。
“苹果木与河怪脊刺?赛尔温的魔杖这么冷门?嗯,给小宝贝也做一把,万一纳西莎开盲盒开出隐藏款了呢......”
献给主人的魔杖没多少进展,儿童魔杖却做了一款又一款。看样子,她不做点事情,就无法抒发自己即将拥有一位教子的兴奋。
一百把儿童魔杖,她没有在开玩笑。
“你连小孩是男是女,是什么性格,魔力又和什么材料亲和都不知道呢。”贝拉无语极了。
“别这样,女士,等你有了小孩、”蕾娜话声一顿,忽然压低声音,“无论小孩的父亲是谁,罗道福斯先生,你消遣的对象,亦或是......”
她把声音压得更低,冲贝拉挤眉弄眼,“亦或是那位大人的......”
“我也给你家小宝贝做,做一百把。”
“哪有那么容易睡到手。你这多嘴的姑娘。”贝拉努力把她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往下压,“想去看纳西莎就去吧,别在这里碍眼,扯些有的没的......”
她话才到一半,就听咣当一声,锉刀落了地——蕾娜已然窜出门外。
贝拉只来得及瞄到她飞扬的裙摆,几秒后,脆亮的女声从庭院传来。
“你可以的!我支持你!”
一进马尔福庄园,蕾娜就远远看到雷古勒斯也在,还看到他贴近纳西莎的肚子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在说什么。
蕾娜警铃大作。
她放下来自教母的礼物——新鲜出炉的几支儿童魔杖,先和男主人问好,再跑到纳西莎的躺椅那边表达不满。
“你在讨好我的教子吗?试图动摇教母的地位?”她狐疑地盯着雷古勒斯看。
“你今天不用工作?还是你本事从贝拉手底下翘班了?”对方没有正面回答。
“嘿嘿,她大发善心。”
三人随便聊了聊。
直到下午,卢修斯打断他们的小聚,他说喝安胎魔药的时间到了。
纳西莎有意无意瞟了他一眼,带着满脸‘真拿你没办法’的纵容表情起身,向小餐厅走去。
......
别装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数,不止安胎魔药时间,还有这对夫妻的二人时间。他们霸占纳西莎太久了,卢修斯非得拉着妻子黏糊一通才肯放她回来。
纳西莎走远后,雷古勒斯开口,“我说,这不是一个好时代。”
蕾娜一滞,反应了好一阵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他对她的教子说了什么。
“他的母亲在一个惶然的年代孕育了他,但他的舅舅会尽力,让他降生在安稳年代。死鱼眼也没关系,爱欺负人也没关系,变成斯内普口中的讨厌的小鬼也没关系,无忧无虑地活下去吧,别和我们一样......”
不知为何,蕾娜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还记得吗,低年级的你去看球赛,惹出一点小风波。”雷古勒斯却话锋一转,与她忆往昔,“整个斯莱特林队都在猜你喜欢谁,猜是哪位选手,勾引得你一下课就往魁地奇训练场地跑。”
蕾娜点头。
“他们说,你长了一张痴情的脸。”
这次蕾娜摇头,她真没听过这话。
“最初我不理解,后来慢慢懂了,他们其实是想说,你身上有种会为某人奋不顾身的气质。”
说到这,雷古勒斯轻笑一声。
“哦不,听起来简直是诅咒,我当时是这么说的。”
“这分明是祝福。”蕾娜忍不住插话道。
“没错,是祝福,现在的我充分理解了。”
“祝我们拥有奋不顾身的勇气。”
“祝我们拥有奋不顾身的勇气。”
他们共同说道。
这天过后,蕾娜便陷入恐慌。
或许是听了雷古勒斯那番话,或许是因为曾经交换遗愿,或许是今年不剩几个月了,她总觉得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她开始频繁地出现在马尔福庄园,只有看着纳西莎、看着纳西莎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依赖新生命,她才能唤起些许这孩子一度带给她的朝气。
她需要大量的实感,压下心头的不安。
她心神不宁到,连斯内普都看出来了。
他在某个深秋,拎着新熬的有益孕妇的魔药,登门拜访。以他和马尔福家来往的密切程度,每个月起码要问候一到两次,才不至失礼。
这是他本月第二次来访,将魔药交到卢修斯手上后,他上二楼,在阳台找到蕾娜......她一不开心就喜欢趴栏杆上发呆。
他招呼都不打一声,径直走过去,整个人松弛地倚在她身旁。
“二年级假期,我们乘过一次地铁。”
他自顾自就说起来。
蕾娜:?
是有什么大型忆往昔活动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找她聊小时候的事。
“嗯,绿色线与黑色线。”她姑且答道。
“看来你最近没再去坐。”斯内普低笑,“伊丽莎白二世为银禧纪念规划的地铁新线路今年开通了。如果你想看本初子午线,现在不需要倒车,只需坐一条朱比利线。”
“可是我为什么要坐地铁?我已经不是个小孩了。”蕾娜歪头,不解地问。她如今会用幻影显形了,到格林威治不过是念个咒语的事。
“你知道就好。”斯内普的口吻听不出多少情绪,“我们已经不是被困在地铁站过夜的小孩了,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蕾娜心头一颤,待到她从晃神中恢复常态,斯内普已经走远了。于是她悄悄挪了一小步,换到他刚才靠的位置上,伏在栏杆上他的背贴过的那一截。
能带来实感的……还有一个。
时间向前,眼瞅着1980年就要结束了,平安无事。
蕾娜拍着胸脯感叹,或许她只是做恐怖分子做久了,神经过敏。
跨年夜当晚,又在莱斯特兰奇家加班。
贝拉说,又不是圣诞节,不是多了不起的节日。前段时间,你沉迷你的教子,严重耽误了进度。别以为我永远那么好说话,现在,滚去干活。
可是下午,黑魔王来了,他在书房和莱斯特兰奇夫妇谈公事。
谈到接近饭点三人才出来,蕾娜听到,贝拉诚挚地邀请伏地魔共进晚餐,她说:“今天是跨年夜,是不输给圣诞的大日子,请务必留下来。”
蕾娜大为震撼,她怨念地看贝拉。
好想把这帮无良资本家连锅端了。
用餐时,无良资本家们也聊正事。
“我听说,魔法部有意监管威尔士黑市?就是小商小贩巫师们的聚集地?”罗道福斯试探着问。
那片区域,百十年来都由莱斯特兰奇家罩着,提供保护,也征收(不甚合理的)保护费。如若小道消息成真,魔法部出台了相关法律,无疑是从他们手里抢蛋糕。
但棋逢对手,不只魔法部设法打探食死徒的辛秘,黑魔王也有办法弄到魔法部的内部消息。视心情而定,他不介意满足仆人的贪欲,从手指缝里漏点好处给他们。
“他们不喜欢看地头蛇建立秩序,想建立自己的。明年二月,最晚不超过三月,就要开始执行了,你们要早做打算。”看样子,他今晚心情就不错。
“那群老家伙的手伸得太长了。”贝拉也说,“是谁的提案?我去做掉他。”
“还不到时候。”伏地魔随意安抚了两句。
晚餐后,外面下起雪,于是一群人围在壁炉前面烤火,喝酒,闲聊。没多久,桌上被玻璃瓶堆满了。
贝拉带着醉意摇晃最后一个瓶子,只有残余酒液与瓶身碰撞的响声。她嘴巴一瘪,“没有了。”
“喂,罗道福斯,去买!”她把空酒瓶丢在她丈夫的脚下,“把格鲁吉亚产的都买回来,带上克林克一起。”
伏地魔笑吟吟地,欣赏眼前的一幕。
罗道福斯前脚离开家门,后脚,蕾娜就识趣地表示是时候回到岗位上了。她生怕晚说一秒,自己也会被贝拉‘这个没了,那个没了’找理由打发出去买东西。
她可是知道,自己脚下的酒窖里赤霞珠、梅洛、黑皮诺应有尽有,可贝拉偏要喝那个冷门的格鲁吉亚半甜......她想和黑魔王独处。
蕾娜老老实实回房间做她的牛马,搓她的魔杖,搓到第四根苹果木,她听见楼下传来巨大的响动。
不是吧?
贝拉这么生猛吗?
八卦的小耳朵忍不住贴在门上偷听,主人在男女关系这方面干净得仿佛不是一个大人物,她经常怀疑他不行。
如今!就是决定性的一刻!
恐怖的是,她耳朵才触到木板,就听见伏地魔的声音。
“既然没在专心工作就滚下来。”
吓得蕾娜一激灵,她扒住门板探头探脑,和似笑非笑的黑魔王四目相对。
蕾娜又是一激灵,那眼神绝对是在说‘难道还要我请你吗?嗯?’,她赶紧提着裙摆跑下楼。
环视在场二位,伏地魔衣冠楚楚地坐在沙发上,贝拉则在他的脚边,在厚厚的地毯上正襟危坐。噫,实在不像发生过什么可供八卦的乐子的样子。
蕾娜略感失望地收回视线,余光却在不经意间扫到他们身后,克林克倒在地上。
不是陪罗道福斯去商店街买酒了吗?蕾娜疑惑。
它受伤了,身上多处骨折,面上尽是青紫,似乎趁乱用幻影显形跑回来的。但因为伤,它魔法控制得不是很好,大力摔在了正厅瓷砖上......刚才的响动就是它发出来的。
它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鼻涕眼泪糊成一团,就向贝拉冲了过去,“女主人,罗道福斯男主人被凤凰社的人给堵了,救救他吧!”
黑魔王讨厌那丑陋的样子,挥了挥手,把它击退。
又落回最初起点,它不知道痛一样又爬起来,二二三四,再来一次,“男主人被凤凰社的人给堵了,救救他吧!”
它重复上一秒的举动,如同播放卡带的电影。
这次,伏地魔没再给它来一下子,而是听它把话说完。
据克林克说,罗道福斯在酒铺和那小子撞了个正着,对方不由分说就动手,把他制住了。可怜的男主人流了好多血,他用不了魔法,只能谴它回来报信。
伏地魔叹气。
这群不省心的。
然后继续在壁炉前烤火。
蕾娜才想叹气呢,她一见他这付架势,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果不其然,伏地魔陷在沙发里懒洋洋地说:“跑一趟吧,奥利凡德。”
贝拉特里克斯这位正牌夫人还在呢,按理轮不到她,但是......
蕾娜干脆地躬身行个了礼,领命,转身而去。
但是她答应过,会做‘贝拉把她的crush吃进嘴里’这一史诗级任务的支持者,她说到做到。
就是不知道贝拉能不能做到。
外面还在下雪,蕾娜难得套上了食死徒制服——一身没有美感可言,但无敌抗风的斗篷。
商店街是吧?但愿那边不是暴风雪。
一落地,蕾娜就抓了瞎,真后悔没多问两句,凤凰社的打手具体是哪位?好打吗?有没有可能一挑二连她一起干掉?
比如出了名靠谱的几位傲罗,如果是他们,只怕这短短几分钟之内,就足够提溜着莱斯特兰奇家主的后脖领子去找邓布利多邀功了,
要是找不到罗道福斯......
啊,找到了。
就在他们遭遇的酒铺的拐角后面,罗道福斯被一道统统石化控制在原地,顺着他注视的方向还能看到施咒者的所在。
不远处,犯人(?)正在擦拭一台飞天摩托。
他大冬天穿了一件皮夹克,大刺刺停留在案发现场,借着这场颇具浪漫气息的小雪,把他的爱车擦得锃光瓦亮......西里斯·布莱克。
看着那头被风吹得张牙舞爪的长发,蕾娜感到庆幸。
庆幸自己摊上的是他,凤凰社里最不靠谱的一个,不至于让她被一挑二丢脸丢到坦桑尼亚。更庆幸对方摊上的是自己,哪怕他此刻背对敌人,她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真是梅林保佑。
她给自己用了个幻身术,潜到罗道福斯身后,一把钳住他的手臂。
“你让主人等得太久了。”她低声说。
石化咒被无声无息解开,霎时间西里斯回头,刚好看见罗道福斯从僵化状态摆脱的一幕。
他拔魔杖的速度快得惊人,抬手对准邪恶的食死徒二人组就是一记四分五裂,但几乎是同时,那两个人被幻影显形传送走了,只留下一片杳无人迹的空地。
站在空地上,西里斯虚抓了两下自己的手掌,回味刚刚的手感。
那个戴兜帽的女人......击中了吗?他不确定。
和克林克从半空摔进莱斯特兰奇庄园的画面如出一辙,这次轮到蕾娜拽着罗道福斯狠狠摔在瓷砖上,摔在斯内普的面前。
蕾娜呆住。
“先生?”
她帽檐上都是雪,睫毛上也是,就这么呆看着斯内普,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想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是伏地魔用黑魔标记叫他来的。
伏地魔知道罗道福斯受了伤,而庄园里那个懂医疗魔法的小精灵的伤更重,无力医治。布莱克家主才死没多久,短期之内,他不能再失去莱斯特兰奇家主这位有力支持者了。
食死徒里没有像样的治疗师,必要时,药剂师也可以当治疗师来用。所以跨年夜的悲催牛马加一,斯内普拎着他的小药箱颠儿颠儿地跑过来加班了。
他给罗道福斯做了紧急处理,灌了药水,留了医嘱,还告诉贝拉如果明天伤口感染了就送圣芒戈吧,别指望他一个煮魔药的能比医院更管用。
做完这一切后,他朝蕾娜走去。
蕾娜正在抖落身上的雪,没注意到他,也没注意到他蠢蠢欲动的手。一个出其不意,他的拇指碾过她细嫩的脸颊。
有茧。
不对!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
蕾娜抖雪的动作一顿,刚要发作,却瞥见他指腹上的一抹红色。她茫然地伸手,触摸自己脸上刚被摸过的位置......有刺痛感。
原来她的脸被割伤了。
原来西里斯·布莱克最后那个魔咒命中了。
“这个、这个、”
她尴尬地讪笑,只换来斯内普啧地一声。
他在鄙视她是个战五渣!
蕾娜瞬间get到啧的意思。
她怒目而视,下一秒,一小块白鲜被丢进她怀里。
又没要你去和人拼命,怎么干个跑腿的差事也能受伤,还伤在脸上——蕾娜又瞬间get了白鲜的意思。
怒火像针扎过的气球一样憋下去。
她捏着那块白鲜抵住自己的伤口,说是伤口其实只被割出了一抹血痕,多半是不会留疤的。
“我是因为在思考,不小心被刮到的。”她干巴巴地辩解。
斯内普斜了她一眼,好吧,在战场上做大思想家这种事本身就很不知死活,没资格拿来做辩解的理由。
但她真的是因为在思考。
那道四分五裂飞过来的一瞬,她本来是有机会全身而退的,可她陷入了人生的大思考。她在想,西里斯·布莱克,这位布莱克家的叛逆长子也在关照的范围之内吗?
她要是还手,算不算言而无信?
这可不行,这很关键,她必须和雷古勒斯确认才行。
可是她却找不到雷古勒斯,他失踪了,从此再没有出现过。
斯内普成为了她的新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