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1·[魔禁]有种行为叫做欠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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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坂盯着津名，津名也愣愣的回视着她，两个人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奇怪的静默一瞬间覆盖了整个房间。过了好一会儿，津名才反应过来御坂是在等待自己的回话。
“你是在问我吗？”津名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麻了，她再次翻了个身仰面躺下，“拜托，我还想从你嘴里听一些对自己了解现状有利的信息呢……你这么把问题抛回来是想让我怎么样？”
“也是啊……真是对不起。”
御坂弱声弱气的道歉着实吓了津名一跳，她不太习惯的挑眉看了看坐在床尾继续拿毛巾心不在焉擦着自己头发的少女，开始纠结她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虽然也想过是不是该安慰一下御坂，可她对御坂的事不了解，而且她也不擅长这么麻烦的事。
所以，想了很久以后，她也只是笨拙的开口转移话题。
“那个……那你又是怎么样？这么晚跑去袭击实验室，是有什么内情吧？”
从结果上来看这还真是个失败的话题。
话才说出口的时候津名就有冲动滚到床底下去扯自己的头发了。她和御坂虽然才认识没多久，可就按接触以来的经验，对于这类的话题多半对方会不耐烦的回以‘这样的事情和你没关系吧？！’之类的话……虽然会沮丧但至少也不会让津名不安。
可现在的御坂，竟没有对津名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若不是她擦头发的动作停下了，津名甚至会以为她根本就没有听见自己的说话。
“喂……”
“是？！”
过度紧张的后果就是津名因为御坂小声的一个音节就绷紧了头皮跳了起来，对于她奇怪的反应御坂也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若无其事的说了下去。
“你知道基因克隆吗？”
“基因克隆？你是说把一个基因反复扩增后产生的多个拷贝体的那种？”
“嗯，就是那个。”
说着御坂顿了顿，在津名不肯定她究竟是在疑惑自己该不该继续往下说、亦或者是在思考要怎么样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她才好似决定了什么一般，叹了口气。
“如果是你的话，说了也没关系吧……”
声音压抑到极致的呢喃，却还是被津名听见了。
***
那是御坂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她被某个不知名的大人带到了学院都市内某处的医疗所。在那里的尽是一些比御坂大不了多少的孩子，他们的身上穿着病号服，在旁人看护的情况下十分吃力的支撑着一些东西练习着走路。
不，或许说，是在努力的站立起来更为贴切。
“那个孩子的脚受伤了吗？”
御坂抬着头出声询问时，对方连回头看她一眼的动作都没有。
“不是，他患的是肌肉萎缩症。”
年幼的御坂根本不懂得这个词的意思，在那之前也并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病症。御坂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下面场地上的孩子摔倒在地，又努力的爬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重复着那个陌生而新鲜的词，研究员也像是很早就准备好了一样，为她进行了解惑——现在回忆起来的话，那个人的语气确实是像在念着台词一般毫无感情的东西呢。
“那是会让肌肉慢慢失去力量的病。那个孩子背负着如此痛苦的病而活着，所以才会这般努力的和病魔作斗争。”
那个孩子是指御坂正注视着的那个孩子吗？御坂觉得自己的记忆有点点模糊了，当时的自己似乎只顾着全神贯注的看着摔倒的孩子一次次的爬起来，却还是无力的摔了下去。
绝望的，就像是下一秒从研究员口中说出来的台词一样。
“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阻止肌肉的萎缩。”
纵然是比世界水平发达了二三十年的学院都市，仅凭这点点的技术他们依然对这个病症无从下手。不要说彻底的治愈，现在的他们对于让患者恢复重新站起来的力量都无能为力。
这番话中有多少真实，又有多少的谎言。
御坂已经辨认不清了。
但小时候的她对此抱持着绝对的信任。
研究员说她的能力能够帮上忙，她便信了；
研究员说她的基因说不定可以拯救那些迟早会死亡的孩子，她不曾怀疑；
研究员对她说“你难道不想提供一下你的DNA样本吗？”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对方带着微笑对自己说出谢谢两个字的时候，御坂真心的以为自己可以拯救别人。
但真正的现实，依然是充满了绝望的一片黑暗。
***
“所以说你就天真可爱的把自己的DNA给献出去了吗？”
保持着仰面躺着的姿势的津名在漫不经心的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钟立即就觉得自己一半悬空在床外的小腿受到了重击，她大呼着好痛而跳起来的时候又被御坂毫不留情的一拳揍在脑门上，接着直直的躺倒了回去。
“……要死了。”
“那就去死吧。”
小腿骨和额头是真的很痛，但津名也是知道那个叫自己去死的人并没有真的用尽全力来揍自己——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估计她的小腿骨已经一折二了……
算了，还是接着躺倒装死尸好了。
打定了主意的津名把自己的手枕在脑袋下，她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床嘎吱摇了一阵，然后传来的是御坂走向对面的梳妆台打理头发的声音。
津名听见了自己的叹息。
“……他们拿了你的基因去克隆了？然后对那些克隆体做了什么……是吧？”
并不想继续听御坂往下说了。
就御坂对研究所抱持的恨意、袭击研究所的行为再加上御坂方才陈述的回忆，之后发生了什么，津名觉得并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或者说再具体一些的情况津名也没兴趣再去探知——比起这个她可能对自己的事更感兴趣一些。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御坂没有回答她。
“要把所有的研究所全都破坏掉吗？”
房间里依旧沉默。
“……那我也帮一把手吧。”
御坂所在的方向传来了哐当巨响，连躺在床上的津名都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若不是她慌忙爬起来用眼睛确认了一遍，津名当真以为御坂失手把酒店房间里的梳妆台给砸坏了。
“你在说什么啊！？”
津名揉了揉耳朵，粗鲁的在床上盘起了腿，“稍微轻一点啦……我说的话应该不难理解才对吧？如果你打算继续去破坏那些研究所的话，我也帮一把手。”
御坂从椅子上站起来，噌噌噌的几步走到了床边。
接着一把拽住津名T恤的衣领把她扯了过去。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短的几乎能数清对方脸上的毛孔，在这样的接触下她几乎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来自于御坂那一边的怒意，还有更多的是……通过御坂拽着她的手上传递而来的恐惧。
她在怕什么呢？自己是不可能知道的吧？
“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擅自的把自己牵扯进来！而且整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有关系啊。”津名毫不犹豫的回答打断了御坂的发言，“而且我也不是那种闲到没事去热心的插手管别人闲事的家伙。怎么说我的衣服还是你买给我穿的，又告诉了我很多情报，我算是欠你一个人情。”
说到底津名还是在纠结这身衣服的问题，平白无故的拿人东西真的是让她浑身不自在。可是在要还钱或者是还衣服都不现实的现在，帮御坂做些事的话也是不错的选择。
而且，她和那些研究所也不能说没关系就是了。
“就算是不为了你，我也会想办法去找那些家伙的茬。”津名干脆利落的挥开御坂抓着自己的爪子——她不否认自己带着报复的心理打的特别重，然后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御坂，“我的身体也是被他们动了手脚的。尽管不能否认是被他们救了一条命，可随随便便的把我当作开发超能力用的实验体就让人有些不爽了啊……不揍他们一顿我很难解气。”
御坂说过的……三年前被发现的破碎不堪的身体，应该就是津名没有错了。因为隧道崩溃而掉进缝隙里的她应该当时就会因为身体受到物理伤害以及分解之后消失。
可是她没有。
她，木住野津名现在还好好的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有呼吸、有体温，除了拥有了超能力者这一点不太正常，其他的和普通人都没有任何区别。
这么想下去的话，津名就分不清自己对那些研究所到底是抱着感激还是仇恨了。
津名冲着面对自己的话不知道怎么反驳才比较好而感到苦恼的御坂咧了咧嘴，随后大大咧咧的伸手去揉御坂才打理整齐的头发。
“好了好了，小孩子就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乖乖听大姐姐的话就好。”
啪——的一声，津名立即感觉到了手背上那种熟悉的刺痛感，她一边哇哇大叫着抽回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抱怨御坂这次打得比以往更重的事，津名就被御坂那边投来的鄙夷眼神盯得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干、干什么……”
“什么大姐姐啊，看起来也不过和我差不多大。”
“啊？虽然我承认我长得很嫩相可是怎么也不会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啊！”
御坂沉默，她盯着津名一动不动，然后在津名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的时候忽然对她伸出了手。不容丝毫反抗的，御坂拽着津名的肩膀把她拖到房间里唯一一面等身镜面前，示意她自己去看。
镜子中的少女有着长到膝盖的黑色长发——这一点的话津名在买衣服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毕竟本来也只不过齐肩的头发长那么长，头部的重量也会觉得不一样；少女的身高和站在旁边的御坂差不多——嗯，这个以目测也能测出来，她还疑惑了很久现在的中学生怎么都长那么高了呢。
………………不过这张看上去很嫩相的、怎么看也只有十三四岁的脸是怎么回事？！
“啊哈哈哈……”津名一头冷汗的转向御坂，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镜子里的那个人，“这个长得还挺可爱的女孩子是谁？”
回答她的是御坂按着她的脑袋撞上镜面的动作——当然镜子里的少女也同样的被镜子里的御坂按着脑袋撞了上来。
到了这种时候，逃避现实已经不管用了。
津名知道，所以她趴在镜子上泪流满面。
“姐姐大人我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1·[魔禁]有种行为叫做欠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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