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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   “关于复生的问题……”求叔沉吟良久,都没有说话。天佑和复生都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紧紧的盯着求叔,生怕他说出个不字。
      人在变成僵尸的那一刻起,他的时间就开始停止了。不生不死不灭,这是无数人的梦想,对一些僵尸来说,却是个噩梦。要让僵尸的时间开始流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成为人。二条,是成为神。
      成为人,如何做,天佑不知道,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它可以劈山,可以震地,求叔甚至说过他的潜在能量可以撼动天地!但是对复生长大却没有丝毫的帮助。
      天佑的手悄然握紧,不知道是恨自己无能,还是狠苍天太残酷。
      长大!复生咬紧下唇,他不敢吭声,怕打扰了求叔,随着时间滴答滴答过去,脸色却开始变白,白得有些透明。他想长大,假如说当初变成孩子对复生是个头上砸下铁锤,狠狠的刺激了他,那么不能在长大这件事对他来说就是天上劈雷,几乎让他阵亡。
      “不是没有办法。”求叔说得很慢,也说得艰难,看他为难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什么办法!”天佑紧接着就问道,复生也点点头,急切的看着求叔。
      求叔先是看看复生那张六十年来都不改变的娃娃脸,又转向天佑,很多年了,认识了这么多年,能让天佑面露焦急的事情,真的很少。
      “你们也知道毛家和马家了吧。”
      复生和天佑点点头,随即知道这件事和毛家和马家都有关系。
      求叔并没有马上就给出答案,而是将复生带来的礼物除了那瓶酒外,全部发给屋子内的待着的那些小鬼,吩咐道:“好了,今晚你们就出去面守着,玩着不要忘记守住屋子周围,不要让任何东西进来,没有我的叫唤也不许随意进来。”
      “好好!”
      “求叔真好!”
      “阿求,那我们去了。”
      ……求叔等那些鬼怪都走了,转了一圈才回来,打开酒瓶子,大口饮下一口,才说道:“毛家马家都是降妖除魔的世家,但是马家重点在鬼怪妖魔,毛家最厉害的在降服僵尸。所以我们毛家对僵尸的记载也是最详细的。”顿了一下,求叔继续说道:“不论这些,毛家和马家的实力是相当的,不过,我们毛家依靠的是自己修行的纯正的灵力,而马家最大的依靠是血脉。”
      复生和天佑相视一眼,复生开口问道:“求叔,这个和我长大这件事有关吗?”
      天佑则问道:“这次这件事需要马家出大力,和马家的祖上有关?”
      求叔白了眼复生,没有关系他说个什么劲?然后对天佑点点头,说道:“是,没有马家出马,要复生长大可能性就是个零!至于要的是现在马家传人,还是马家上代掌门……需要你们去马家一趟了。”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你的法子是什么啊。”复生不服气的说道。
      求叔又狠狠的喝了一口酒,说道:“我们要找到一个人,一个神秘的种族中的一个厉害人物,这个人物……”求叔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了放放了握,最后大力的拍了下大腿,求叔才一脸‘慷慨就义’的说道:“我会去找的!”
      “……”难道求叔去找的是他的仇人?!复生和天佑心底有了同样的疑惑,不过前者直接问出来了,后者是放在心底。
      “至于其他的,关于什么方法……”求叔眯眼望着天花板,最后感叹一口气才缓缓说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让你长大的唯一法子就是让你的时间流动起来,谁的时间是流动的?人类、妖魔、神怪,复生,你希望自己是什么?”
      希望自己是什么?复生不解,自然是希望自己是人啊……人?!他这才恍然,人类,是一个寿命短暂的生灵,假如他成为人,那么和天佑之间的一切都将会是浮云。假如他成为了人,那么等到他垂垂老去,被留下的天佑,又僵尸怎样的寂寞和悲伤?复生转头望向天佑,怔仲。
      天佑摘下墨镜,靠近复生,冰凉的双唇轻轻扫过额头,温柔的黑眸对上清润的大眼,醇厚的嗓音如同温醇的红茶,是醉人的温柔:“我们一定会你长大的。”
      复生将头埋在天佑的肩膀上,吸口气在吸口气,要压下喉咙的酸涩,即使知道不管自己什么感觉,他都不会流出眼泪,但是依旧控制不住感到疼痛。
      不在身体,而是那颗已经不再跳动的心。
      “你们先去找到马家的那一位,找到之后,我们=会把事情都告诉你们。”求叔说道。
      找到马家的那一位?天佑眯起眼,神色更是叫人琢磨不透。他牵起复生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下复生的手掌,让刚想张嘴抗议的复生不要说话,便朝求叔点点头,说道:“好。”
      走出求叔的游戏室,复生就嘟嘴说道:“他要我们找的是马家的哪一个都不说清楚,是马小玲还是她妈妈?”可以说很巧,他们刚从大陆转向香港的时候,曾经有幸见过马丁当的风采,不过当时他们只是知道那个驱鬼如神的女子叫马丁当,却完全没有把她想到马家身上,若不是偶尔从酒醉的求叔口中得到一些秘闻,他们都不会知道马丁当这个人,一个背离马家的女子。复生忽而产生一种懊恼的情绪,为什么他当时没有想到?早知道就留下那个女子,至少要得到联系电话啊!
      可恶啊!
      轻柔的力道揉揉复生的头发,天佑抚摸着那细软的发丝,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心情好了些?他说道:“既然求叔说马家的那一位,就不一定一位……人。”后面那个字说得很轻,似乎是怕会惊吓到谁,而复生则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走吧。我们去看望一下你的小玲姐姐。”
      复生丈二摸不到头脑,不知天佑是什么意思,不过却知道,他们找马小玲必定是个借口。看望?那不是天佑会做的事情。“要找的是马小玲?”
      “我们认识的马家的人不止是两个。”
      复生脑中灵光一闪,了解了。但是他们既然是去马小玲家里就不可避免的见到马小玲,做的事情却要避开马小玲……“听说正中一次设坛被马小玲识破,这事还闹得不少邻居找正中算账,现在正中为这事和马小玲吵架,不过被教训一次之后变成求马小玲收徒了。”复生说着,朝天佑笑了笑。“我去打个电话。”
      确定了马小玲就在办公室,而且已经接到了工作,等会就要出门了,复生满意的点点头,有时候正中也是有用处的。
      “走吧,走快些,我们正好就能赶上了。”
      “好。”

      白日的街道还没有车水马龙这样夸张,但是一辆接着一辆的车子依旧把公路排的满满的,路旁人行道上,大人小孩都站着或是看手机或是四处张望或是面无表情,都在等待着红灯绿灯转换。
      忽然,一道没有又来的大风吹来,刚长出的嫩叶紧紧的抓住枝头,颤抖着,幸而风大却不长,一会就过去了。人们被风吹眯了眼,有人隐隐看到模糊的黑影闪过,不过张眼却是什么都没有,就疑惑的摇摇头,被树枝晃了眼吧。
      白色写字楼伫立在市中心,人来人往,出入的人并不少。在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里,一张废纸被一阵狂风吹走,本来无人的角落里,突然出现两个人。
      一个神色漠然,带着墨镜的黑衣男子,一个穿着小西装,带着绅士味道的小男孩。
      “就是这里了。”
      “嗯。”复生抬头,这写字楼还真高。“我先去。”
      天佑点点头,不管转身往别的方向跑的复生,径自走进了那栋写字楼。
      “零零发?还真是古怪的名字。”天佑的话刚完,手还没有按下,门就都打开了,马小玲正高傲的抬着下巴,嘴角的小黑痣似在不屑于他:“既然古怪,那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马小玲身后的正中朝天佑龇牙,又扭动眼睛,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
      “身后的小丑,要是你这么有空的话,请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哦,况先生,不好意思,我要去工作了。也请你马上离开。”马小玲说得一点也不客气,而所谓的不好意思却是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
      这为马小姐和复生的性格到是有些相似。天佑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觉得有趣,不过他脸皮是完全没有改变,步伐很沉稳的走进了办公室,很自觉的找了张椅子坐下,说道:“今天来是求叔介绍来的,他说我们未来有很多合作的机会,让我过来认识一下你,一些问题也可以请教你。”
      马小玲冷眼旁观,看天佑坐下,心中非常的不悦。面前这个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珍珍喜欢的人,但是就是这个人,却三番两次的伤了珍珍的心。相处几次,她也知道天佑并不是坏人,相反还蛮正直,不得不说马小玲对他也是有好感的,也许是天佑也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的缘故,让她产生了同类人的感觉。但是这一切都比不过天佑让珍珍伤心的愤怒!
      “先前我们就知道对方了,既然你要认识那就再认识一次好了,我就马小玲,是清洁公司的负责人,你是况天佑,好了,认识完了,你走吧。”马小玲噼里啪啦说完,马上就开始赶人了。毕竟她不知道面前这个所谓的人,其实是僵尸。
      “你好,马小姐。”天佑依旧坐着不动,打量了一下办公室,然后视线停留在马小玲身后那副挂图上。
      清秀的女子穿着明国时期的衣裳,手持长剑,神色凛然。容貌和马小玲完全一样。
      “将臣,哪里逃!”
      “今日不除你,就对不起毛道长的苦心!”
      “让你见识见识丹娜三宝的厉害!”
      天佑眼前有一瞬间的黑暗,脑中又出现了六十年前红溪村后山的情景,以及那名空中跃出的女子。
      “……她是你的谁。”
      不解的皱起眉头,马小玲不知道天佑的语气为什么会这么奇怪,不过还是回答道:“那是我姑婆……”
      “也是我们要尊敬的祖先大人!”正中接着说道,那马屁拍的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但是为了这个厉害师傅,什么马屁他都要拍下去!
      同一时间,挂图内某个正在睡眠的灵物似有感应,打了寒颤,醒了。“奇怪,我都死了成魂魄了,怎么还会冷啊?难道是谁在骂我?哈,我到要去看看谁说我了!”它坐着白云,晃晃悠悠的飘出居所(挂图),那双灵秀的眼睛却像只老鼠眼哪样鬼祟的四处偷看,只瞥了天佑一眼,她有种魂飞魄散的惊恐,白光一闪,不见了影子。
      马小玲白了眼正中,转身疑惑的喊了声“姑婆?”见到没有回应,以为是自己花眼了,便对天佑说道:“没什么问题的话我要工作了。”
      “我的确有问题要请教你。”天佑似没有看到马小玲身后那一幕般,说道。
      马小玲挑眉说道:“但是回答问题是要钱的。”
      “要钱?为什么要钱。”天佑问道。
      “难道你以为我是神仙不用吃饭穿衣服的吗?没有钱,什么都别想我回答。”马小玲冷笑道。
      “你的价钱是什么?”天佑又问道。
      “按时计费,以一百万起价,然后还按问题难易,解决事情难易计算,你的话,看在认识的分上,一个比较简单的问题,五十万好了。”马小玲回答道,其实回答问题的价钱并没有这么贵,不过对象是况天佑的话另当别论、
      就在他们讨论钱问题的时候,某姑婆正拍着胸膛呼气,“天啊,我真的见到况大哥?我真的见到况大哥?!苍天啊,这怎么办啊!”
      “凉拌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某姑婆烦躁的挥挥手,说道:“凉拌也不能挽回过去的错误啦!喝!!!”
      复生笑眯眯的背着双手,牙齿咧开,而某姑婆再次受到惊吓,狂呼之下,转身,逃了、
      办公室内。
      天佑面不改色的说道:“我是不会给钱的,看在认识的份上,回答问题后,你有事情需要帮忙的话,我会帮你一个忙。”帮一个忙。他说得很郑重,需知道,天佑从来不轻易承诺什么,也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肯定什么,现在愿意说帮你一个忙,没有前提,那就是说,无论是什么忙,他都会出手。
      马小玲嗤之以鼻,只觉得面前的人太可笑,帮忙?她马小玲都解决不了的问题的话,他况天佑也只是拖后腿!“自大的警察,你可以走了,你要是不走的话我就走了,你慢慢的坐着,慢慢的自大吧,我没有时间陪你了,记得走的时候关门!”拿起桌子上的红箱子,马小玲将电脑锁上就离开了。她很自信自己办公室的防盗,也自信况天佑这个警察不是个偷鸡摸狗的畜生。
      天佑眼角见到那抹粉红消失在门口后,然后静静微笑。
      他在等。
      等一个人,或者是六十年前的老相识。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
      “哇~~~~”
      “碰!”
      两声巨响,一声常人听不到,一声震落了一些墙上的白土灰。
      面色红润,体形也圆润的短发女子坐在一朵云朵上,面色惊恐,进入办公室后才稍稍松口气,没有想到眼睛一转,随即尖叫起来“啊——”
      “吵死了,外面的老鬼都问是哪家没有教养的再喊了,你还叫?!”复生叉腰怒视头顶上。外人看定感觉奇怪,这个孩子为何对着空气说话?
      “好了,我们找你并不是来怪你的,马,丹娜”
      尖叫停止。马丹娜不安的晃动一会,低着头,时不时的瞅一眼天佑,又时不时的偷看一眼复生,随即又低下头,里头的愧疚谁都能看出来。
      “当年的事情谁都不想那样,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天佑语气很平静,神色也很平静,而至于心底是不是平静,却是谁也不知道。复生走过去,站在天佑身边,小手却是搭上了天佑的手背。
      天佑反握住复生的手,接着说道:“求叔让我找你,我们要知道怎么让复生……长大的方法!”
      马丹娜浑身一震,头颅迅速的抬起,天佑的语气太肯定太决然,让她说不出不知道三个字,而那双黝黑的眸子此时紧紧的压迫着她的灵魂,令她动弹不得。
      “阿、阿求?也许……”你找错了……
      天佑冷静的打断马丹娜的话,嘴角微微翘起,说道:“这是你欠我们的。”
      马丹娜一僵,宛如泄气的皮球,瘪了。
      “况大哥……很难,真的很难。”
      “不管多难,我都不会放弃。”说话的依旧不是复生,知道有办法,他已经鸡冻的说不出话了。而天佑却依旧冷静,困难,他早就知道了,他现在唯一着急的是,他如何才能强大自己的力量,让他不至于半途就倒下。
      至少在找到办法之前,他必须站在复生面前。
      “……我知道了。”有些人,一旦决定了什么,就无法更改,阻止,也只是在为难他为难自己,不如直说。马丹娜叹口气,低喃:“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要是找死的都不在乎了,你在乎什么。”求叔的声音忽然在门后出现,复生眼珠子一转,门自动开了。
      “嘿,复生,你还算有进步了。”求叔高兴的咧开嘴,看来对复生的训练还是有作用的。
      “求叔,在这里说吗?”天佑问道。
      求叔坐下,和马丹娜寒暄几句,回答道:“没事,这里很安全。”
      复生和天佑点点头,的确,要是他们都察觉不到的话,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先和你们说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一个神秘的种族的故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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