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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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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林咸醒来的时候,方言坐在他的床边抹眼泪。
他拉起了她的手,握住。
“我不要结婚了。”
林咸拧起了眉头,怎么又反复了?
“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可是你却不让我知道你的事情。”
林咸吞了口口水,喉咙有些干涩。方言抹一把眼泪,扶起他,给他喂水。
在她第一通电话告诉他,她不要结婚时,他在翻车。
虽然不是醉酒的他开的车,但是因为醉酒后意识不是特别的清晰,加上正在与她通话,他的反应变得迟钝,整辆车里的人除了他以外,都没事,可是,他却被车窗玻璃将身体整个的捅穿了。
她打第二通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被抢救中,打了麻醉的他,坚持要接听她的电话。
林咸待在医院的时候,方言见他都是沉着脸,嘟着嘴,拒绝再跟他说话。
百无聊奈的林咸靠在床头,看着她替他去打开水,削苹果,浸湿了毛巾帮他擦脸,然后坐在旁边,望着空白的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
“教你一样我会而你不会的事情吧。”林咸说。
现在这样的他,能教什么她不会的?
“过来。”
方言走过去。
“近一点啊。”
近一点。
他拉着她的手,她干脆坐在他的床边。
林咸的另一只手将她勾了过去……。
良久后,林咸的病房传来了方言的大叫。
“我要跟你离婚……!”
方妈妈在房门外纳闷,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了?
林咸住院期间,他的很多的同事与朋友都来看望他,他的同事中有人认出了方言,指着方言“啊啊啊”了半天,方言窘着一张脸,不知道该往哪里躲,然后就听到“啊啊”的那个同事冒出了一句话来。
“你就是林咸死也要接你电话的那人。”
其他人的,听他这样说,然后一脸的恍然大悟,然后很是兴趣的盯着她看,方言被他们一看,突然想遁地。林咸靠在床头,向多嘴的同事警告的瞄了一眼,那些人却不管他的哄笑了起来。
“不过我们真的很奇怪啊,庭长会这样的谈恋爱啊。”
方言明白,她以前也以为他是那种很规矩严肃,感情不会外放的人。
那群人笑笑呵呵的要离开时,到门口了还不忘转身,打趣她道:“结婚时,我们全庭的人都去当花僮。”
让法官当花僮,她可不敢想。
将人都送走了,她转身,便看到了林咸拧紧了眉。
“怎么了?伤口会痛吗?”方言想看一下他的伤口,每次看的时候,她都会觉得悚目惊心。
有的时候,她看着从后面穿到前面的那两道伤口,她都不明白他是怎么活过来的,所以一看到他的伤口,她就哭,林咸便再也不让她看了。
“看一下,说不定可能有发炎了,不然的话怎么会痛。”
“没有,哪有可能不痛的。”林咸拨开了她的手。
“你看你都痛成这样了。”
“止痛药的药效过了,当然就会痛。”林咸平躺下来,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痛苦。
不和他争了,方言走出了他的病房,她去找医生。
“有些发炎。”医生仔细检查过后,凝重的表情让方言急了起来,因为医生说过,如果林咸的伤口发炎的话,会变得很麻烦。
跟着医生进了他的办公室,等着医生开输液的处方,然后,她拿去划价,交费,再交给护士,看着护士将细细的针插入了林咸的手腕,回血,放液,然后将胶布一圈圈的固定住了针头。
护士做的很专业,因为专业,所以在方言看来,她是那么的不以为意。
护士的淡然是因为她看惯了生老病死,对病人的疼痛她们已经习惯到麻木了,可是方言在心痛,就像那天在山上,林咸放开她的手时,她隐隐约约感觉到的痛,到后来,那种隐隐约约变得非常明显的时候,她才明白,是心痛。
看着林咸在病床上不住的拧眉,方言突然想抱一下他,曾经他的怀抱可以替她消除痛苦,他痛的时候,她不想站在一旁无所事事。
绕开了他输液的那只手,她走到了另一侧,握起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额头,不怎么出汗的他,竟然让她摸了一手的汗液来,她明白,他忍耐的有多痛苦。
“不痛不痛!”方言将她握着的手贴向自己的面颊,另一只手不停的轻轻抚着他的额头,似乎这样的话,他会不那么痛。
“我们结婚吧。”林咸突然说。
方言惊了一下,她以为一直紧闭着双眼的林咸睡着了,没想到他一直醒着。
方言将头枕在林咸的枕边,也闭上眼,等了好一会儿,她说:“好!”
林咸动了一下头,与方言靠的更近,然后,用头轻轻的摩梭了一下她的发丝。
没有鲜花,也不浪漫,在充满消毒水与药水气味的病房里,她将他的手握的紧紧的,许下了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