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Russia with -》Day0

10、第1001章

　　他们在超市前稍作停留。Rinat把女孩留在车里，买了瓶马提尼、几颗糖果和一盒安全套——天知道那个安吉拉是什么来路——然后神情恍惚地回到车上。
　　一路上安吉拉沉默不语，Rinat则盘算着到家后一定要好好"犒劳"自己——当然不是用语言表达。
　　出租车停在公寓门口，车灯照亮了两个等候已久的身影。Worm跨坐在摩托上，怀里抱着橘猫罗梅罗，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它的毛发。
　　Rinat付完车费，跟着安吉拉下车。女孩毫不避讳地在Worm面前抬起腿，踩着长椅整理丝袜。
　　"好久不见，Worm奇。"Rinat接过猫咪。
　　"这谁啊？"Worm盯着那双诱人的美腿问道。
　　"就...约的..."Rinat耸耸肩。
　　"身材不错，"Worm评价道，"Lilu联系我了。有事要谈。"
　　Rinat看看安吉拉，又看看Worm，点了点头。
　　"得谈很久，"Worm补充。
　　Rinat无所谓地耸耸肩。
　　安吉拉整理完丝袜，挽住Rinat的手臂："我们上去吗？"
　　Rinat放下猫，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抱歉安吉拉，计划有变。"
　　"什么意思？"女孩警觉起来。
　　"钱给你，打车回去吧。我有事。"
　　他挣脱手臂，把钱塞进女孩手心。
　　"这些也拿去吧，"他又递过购物袋，"自己喝或者..."
　　"这可不行，"女孩突然冷下脸来，无视了购物袋，"耍我？"
　　"赶紧滚，"Worm插嘴，"听不懂俄语？"
　　"你他妈就这么跟女士说话，混账？"
　　Rinat和Worm猛地转身。
　　三米外站着三个青年，中间那个正把玩着手指虎。
　　"有问题？"Worm故作随意地把手伸进怀里。
　　对方其中一人瞬间掏枪对准他："把手慢慢拿出来，小子！慢慢地！"
　　Worm不情不愿地照做。
　　"安吉拉，"玩手指虎的青年上前一步，"他放你鸽子，该赔多少精神损失费？"
　　"至少五百美金，"安吉拉用指尖划过Rinat的脸颊，"外加那瓶马提尼。"
　　"有人认识贾姆布吗？"Worm阴沉地问。
　　"谁？"玩指虎的青年轻蔑地逼近Worm，"你刚才嘀咕什么？"
　　"贾姆巴，"Worm镇定地重复，"我现在就能联系他来解决..."
　　话音未落，青年猛然挥拳，指虎狠狠砸在Worm胸口，将他连人带摩托掀翻在地。
　　"杂种，拿什么摩托党吓唬我？老子管你什么贾姆巴马姆巴！"他转向Rinat，手臂蓄势待发，"怎么样混蛋？掏五百块，还是让我像上帝解剖乌龟那样料理你？"
　　只需一秒——那双瞳孔扩张的眼睛里写满施暴欲——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毁掉Rinat的脸。
　　"恐怕不行。"熟悉的波罗的海口音突然响起。
　　Rinat转头，看见老人依旧坐在那张长椅上，同样的西装礼帽。
　　"孩子们，你们来错地方了。"老人无声翕动嘴唇。
　　举枪瞄准Worm的青年突然痛呼，手枪坠地，蜷缩着倒下。他同伴刚退后一步，也痛苦倒地抽搐。
　　"自己扔掉指虎，还是我帮你？"老人问最后一人。
　　青年看了眼地上打滚的同伙，竟向老人迈出一步——
　　某种无形力量将他抛向空中，重重摔在墙上。指虎叮当落地，满头是血的躯体随之瘫软。
　　安吉拉倒吸冷气，Rinat和Worm沉默注视着老人。
　　"听着，丫头！"老人对安吉拉说，"等你的皮条客醒了告诉他们，下次就是死期。"
　　他起身环视众人，目光停在Rinat身上。
　　"呵，"老人摇头嗤笑，"真是群废物。Worm，Rinat，后会有期。"
　　他抬帽致意，转身离去。三人呆望背影，直到身影消失。
　　Worm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模仿老人的腔调对至少大他五岁的安吉拉吼道："听着丫头！还赖着不走？"
　　这位"丫头"最后瞥了眼昏迷的保镖，仓皇逃窜，跑出几步后竟狂奔起来。Worm对着她背影响亮地吹了声口哨。
　　"现在我有人证了，"Rinat苦笑，"Lilu总不信老头和'影'的事。"
　　"Lilu信了，"Worm嘟囔道，"所以她才会联系我，我立马就赶来找你。"
　　"你也信了？"
　　"我不是相信，"Worm说，"我是知道。"
　　"哟呵！"Rinat哼了一声。
　　"没错，"Worm点头，"先把摩托停个安全地方。咱们有的聊呢。对了，我饿死了。"
　　Worm在公寓里俨然一副主人做派。他翻遍冰箱，切了几片三明治，拿了矿泉水和果汁，一股脑儿搬到房间里。
　　"滚开，馋鬼！"他赶走被香肠吸引的罗梅罗，拧开矿泉水猛灌几口，开始狼吞虎咽。
　　Rinat没胃口，默默等着Worm吃完。Worm干掉两个三明治后，扔给猫一片香肠，又喝了口水才开口：
　　"简而言之，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邪门的大事，"Worm重复，"你那老头更是邪门。听着，几年前大清洗前...那时还没有暗影之魂，我和Tufed...反正早就认识。他接到个入侵俄罗斯军用服务器的单子，客户感兴趣的项目叫——你猜叫什么？就叫'影'。"
　　Worm继续道，他们租了两间房成功黑进去，但客户——某个因间谍罪被判无期的美国军官——没付钱，Tufed扣下了数据。去年冬天闲得发慌时，Worm破译了数据，发现是"沃尔霍兰"公司为军方研发的个体防护系统——某种连接人脑的能量装置，能在宿主清醒时自主行动。
　　"资料不多，我猜军方本想在国际展会上亮相，但被国安局紧急叫停。"Worm告诉Tufed后差点忘了这事，直到一个月后Tufed突然在ICQ上命令他删除所有相关记忆。
　　"哪种记忆？"Rinat讥笑。
　　"我也这么问，"Worm摆手，"他说全部。正好托里克被抓，我一害怕就把光盘烧了。反正都是电磁场、引力之类的术语，根本看不懂。"
　　"但Lilu一提'影'，我立马就来找你了..."Worm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和Lilu吵架了？"
　　"为什么这么问？"
　　"你把她扔酒吧，带别的女人回家。她提起你时声音都在抖。"
　　"怎么个抖法？"Rinat立刻追问。
　　"打住！"Worm交叉双手作防御状，"又要开始'她怎么说的''她什么表情'..."
　　"我只是..."
　　"我来不是为了这个，"Worm打断，"重点是——Jet让潜行者和狼群联手了，还提供官方庇护。"
　　"什么？！"Rinat惊得张大嘴。
　　"Jet虽然是个混蛋，但不傻。"Worm叹了口气，又拿起一块三明治，"他看出国安局知情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网警没能力查清这事，但重点不在这——我看他是想借刀杀人，而敌人正好当刀使。"
　　"想想看，"他嚼着食物含糊道，"网警和黑客联手，国安局通过那老头介入，再加上'沃尔霍兰'公司...你就没觉得蹊跷？"
　　Rinat耸肩："从听说那个五百万悬赏起，我就觉得不对劲。但为什么老头找上我？他好像对我了如指掌。"
　　"国安局嘛，"Worm抹抹嘴，"他们掌握的情报比网警还多，只是从不共享。这两家向来不对付。"
　　"你真确定老头是国安局的？"Rinat将信将疑。
　　Worm点头："所以我们要对抗Jet和狼群联盟？"
　　"没错！"Worm突然咧嘴笑了，"而且咱们还跟克格勃合作。最妙的是——钱全归我们。"
　　"先保住小命再说吧，"Rinat嘟囔，"Jet那边人多势众..."
　　"可我们有情报，"Worm竖起食指，"我们知道Jet的计划，他却摸不清我们的底。他们两天后动手，咱们得抓紧。"
　　"一晚上我写不完程序！"
　　"来得及，"Worm转身开机，"我写完框架发给Tufed和提亚帕了——Worm基本成型。"
　　"现在就要开工？"Rinat毫无干劲。
　　"明天事多，"Worm解释，"还得接'凯度'。"
　　"凯度？"
　　"中午的航班，"Worm神秘一笑，"伊柳哈和Lilu要去找安全屋，只能咱俩去。"
　　"她来干嘛？"
　　Worm露出狡黠的表情："恐怕你不了解她...就没发现Tufed从不让她写程序或测试病毒？"
　　Rinat再次耸肩——即便真是如此，他也从未留意。
　　"凯度不是程序员，就是个普通用户，"Worm顿了顿，"她对技术一窍不通。"
　　Rinat沉默着，有个问题在舌尖打转，但他觉得不该问出口。
　　"你想知道她为什么在组织里？"Worm看穿他的心思。
　　"呃..."
　　"战斗部门，"Worm压低声音，"这事我们从不公开讨论。你最好也别提——无论她在不在场。"
　　战斗部门...现在Rinat明白为何每次见到凯度都莫名发怵了。尽管她总是和颜悦色，那种危险气息却挥之不去。
　　"但她怎么..."
　　"不知道，"Worm生硬地打断，"告诉你这个，是让你别跟她聊病毒和防火墙。上次你滔滔不绝讲技术，她后来求我..."他突然住口，"算了，干活吧。"
　　他转向电脑："需要个木马激活后能自动运行我的程序，找到密码文件传回来。解密可能要很久..."
　　"试试漏洞攻击？"Rinat提议。
　　"手动触发错误太难了。"
　　"等等！"Rinat拽过椅子，"解密可能耗上一周。我们双管齐下——我有个漏洞利用框架，两人几小时就能改好。你看这个——"
　　他抓过鼠标，屏幕亮起代码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