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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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的到来。青稞十分欢喜，同时亦很困扰。
五哥一贯豪放洒脱，肆意妄为。向来认准一件事情便开门见山，横冲直撞。
与展大人一向婉转和缓的行事作风南辕北辙。
那日，在城中最高的庙顶。
白玉堂将她携来至此，轻轻放下。
眼角眉梢都带着阔别重逢后的喜色。
“这里风景最好，一览城镇小。。况且很安静，无人会打搅到我们。”
坐在高高的屋檐之上，清风拂面，视野确实极好。却也很没有安全感。
白玉堂索性把战战兢兢的她揽过来摁在怀里。温柔的抚摸她那一头蜿蜒长发。温热的鼻息在她耳边轻吐：
“可可的一头秀发已经这么长了。以前极少见你散下发丝。如今这样的你却是妩媚动人多了。。。”
青稞很别扭这样过分的暧昧。坚定的从他怀中抽出来。
五哥继续温和道：“可可，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半年了。。我思你好苦。。。”
青稞很无措。只觉得突然而来的如火热情真是让人难以承受，消化不良。。。
尴尬道：“五哥，你不要这样。”
白玉堂是个直性子：“我遵守诺言，已经给了你半年的时间平静。。。我不会再让你继续逃开了。。。。可可，我想让你幸福快乐。”
这样的白玉堂，在清风中白袍飘扬，青丝浮动。那一刻诚挚得有些触目惊心。
五哥这样才貌无双的人，何尝不是良配。
可惜她却无福消受，惟有把悠悠叹息抛洒在了空中。。
那夜，久别的五哥特别的黏人。
午夜时分久久的赖在房中不去。
两人秉烛夜谈，相谈正欢的时候。
展大人数日来破天荒的主动出现了。
“白兄，数月未见，展某想请你小酌一杯，赏月叙旧。”
白玉堂见到展昭，心情极好。拍着他的肩膀欣然应允道：“好，我们不醉不归。”
因此，告辞了青稞。两人便离去了。
整个过程，展大人对青稞未有半语。只是临走之前突然回头复杂的望了她一眼，那一眼深邃难懂，青稞弄不明白，也懒得明白。
与展昭一并出来。此刻的夜色已经深沉。
漫天星斗笼罩着大地。白玉堂心情十分愉快。
一向洒脱不羁。他拒绝了在店中规矩小坐的提议。反而拎了几壶酒。邀了展昭翻上了开封府正殿房顶。
潇洒的躺在屋檐上，翘着脚一边观星，一边饮酒。
“展兄，人生要这样才算享受。。”
展昭不置可否。坐在旁边微微一笑：“白兄此次来开封打算呆多久?”
“难得来一趟，暂且玩上几天吧。。”白玉堂随意道：“什么时候腻味了什么时候就带可可一起回岛。”
展昭酒壶不稳，颠了一下，洒出不少酒来。
“白兄。。你，打算带青姑娘回去吗？”
“是啊。。。”白玉堂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怅然：“可能她会有些排斥吧。”
白玉堂叹息一声：“这半年来，二哥的日子很不好过，大婚之后，他便与嫂子分居了。我从未见过二哥像现在这样。。。”
眼中满带不忍的痛色。白玉堂灌了一口酒：“不过，他们这一关，迟早也是要过的。可可迟早也得回岛面对。”
望向展昭：“对了，可可这半年来过得如何？”
展昭心中一痛。
不好。。青姑娘其实过得相当不好。。。
刚离开那阵子，数天不进食，喝酒导致胃出血。。
展昭仍清晰的记得那天他打开房门后。那铺满一屋的白纸。张张上面写满了‘韩彰’二字，那么的触目惊心。。
青姑娘这半年的消沉。。在悬崖上轻生的松手。。。
回忆起来，展昭心中阵阵难受。
如今才刚刚看到青姑娘开始振作起来。。她便要随白兄离去了吗？
展昭勉强的牵动嘴角，张张嘴，一出口竟然是违心的话语：“她。。她很好。。”
白玉堂欣慰一笑：“是啊，我见她气色不错。展兄，你果然不负重托，将她照顾得很好。我还得感谢你。来，白某敬你。”
展昭笑得很苦涩：“白兄，客气了。”碰碰酒壶，随着白玉堂也饮了一口。
白玉堂轻叹一声，略带酒意的双眼有些迷离：“可可是个好女孩，经过了二哥这次，我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她应该过得更惬意欢乐一些。。。”
展昭很沉闷，低着头，月色下看不清他的脸色：“。。。。白兄是否也喜欢青姑娘。”
白玉堂回过头来，毫不避讳：“没错，可可的一生幸福，我会负责到底！”
展昭脚下的瓦片啪的轻碎了一片。
默然不语。只有倒酒入喉。
自第二天起，青稞便诧异的发现展大人出现的次数竟然开始频频增多起来。
虽然每次都是来寻找成天腻在她身旁的五哥。虽然对她还是常常无什么话语。
但是这样的展大人让她觉得很奇怪。
他显得有些忧郁，有些愁闷。冷不防看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青稞觉得似乎有些欲说还休。
展大人那日的拒绝，如此坚定明了。。逃避了自己数日。此刻还能有何话可说。。
青稞以为，自己眼花，多想了。。。
白玉堂却觉得展昭突然之间变得婆妈和难缠了起来。
以往的他，凡事总是独揽一身，一肩承担。
而现在，无论大小事务他总是喜欢拉着他一起办理。纷繁杂事，事无巨细。
细算下来，他也算是开封府的一份子。说来也是份内之事。
所以虽然心中稍有烦躁，白玉堂还是未有抱怨。
然而这天，白玉堂在展昭的指示之下抓了一整天的小毛贼之后。终于忍不住在青稞面前爆发了。
“展兄最近不知为何如此烦人。。这般小事差上几个衙役便罢了，竟烦得五爷如此大材小用。”
青稞莞尔一笑：“也怪五哥来的太是时候。最近包大人正好在全力查办贪污河务公款的那件惊天大案。展大人忙着四处拿人。这般抓贼的小事自然便无暇管理了。。现在开封府人人都在忙碌，五哥若是闲着也是不好。”
白玉堂觉得言之有理。无奈的点了点头：“只是没有多少时间陪着可可了。。。”
青稞一笑。默默的转过头去。
叹息一声。
展大人，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想怎样。。。
这天，难得白玉堂有了一天空闲。
执意的要带着可可上街为她买衣裳。
只见他嫌弃的望着可可那身朴素至极的男装，嗤鼻道：“开封府也太抠门了。拿这样的衣服与你，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白玉堂向来极其讲究，素有洁癖。可可这些衣服他看着一件比一件不顺眼。早就想让她换了。只是一直被展昭烦着没有时间。
青稞却在一旁默默流汗了。不禁为开封府叫了一声屈。她只不过是觉得男装比女装穿起来要简单方便多了。。。
几番推辞不掉。青稞最终还是被白玉堂霸道的直接拉了就走。
刚到府邸大门。就撞见了正好事毕归来的展大人。
展大人那双眼睛落在白玉堂拉着青稞的手上。脸色顿时黯然了几分。
“白兄。。你们要去哪里？”
白玉堂埋怨道：“展兄，你也太不厚道了，怎么能让可可老穿这么寒碜的衣服。我带她去买几套衣裳。。。你就算给我一天假吧。。”
白玉堂对青稞一向大方亲昵惯了。
言罢，自然的一揽她的肩膀，就要带她出门。
“白兄。”背后展昭突然结巴了一下：“展某。展某。。今日已无事。。我陪你们去吧。”
白玉堂很惊诧。
这样一行三人走在路上。极其的别扭。
白玉堂与青稞走在前方，展昭默默的随后跟着。
几番回头望望身后神色黯然且不自在的展昭。
他岂是这般不识趣的人？
白玉堂只觉得说不出的诡异和古怪。
疑惑的瞄了旁边的青稞一眼。
街旁一家成衣店。招牌上‘华衣轩’几个烫金大字灼灼醒目。
白玉堂一见，莞尔一笑。去年也是此时，也是在这里，他为可可买了两套雅致的衣裳。还清晰记得刚见她换装完毕后那惊为天人的心情。
一拍板，就这里了。
拉着可可踏进了店门。
店家老板一见来客，连忙上前相迎。
见了白玉堂和青稞，两眼不禁一亮。
这两位如滴仙般的璧人，百年难得一见，他如何能忘。
眼睛朝白玉堂一扫。。。。大主顾啊。。。
一脸谄媚的把二位贵客迎进门来。却不想，身后竟然还跟了一位----官差？
白玉堂回头瞟了一眼杵在门口的展昭，似无意却有意，回头亲昵的一揽青稞，对店家道：“店家，挑几件最好的衣服！”
店家往青稞那身男装一扫。先是囧了一下。
默默抹汗：姑娘虽美。。这个品味却是一如既往的没改啊。。。
随后便眉开眼笑了。望着白玉堂点头哈腰，一迭声的：“是，是，是。”
还是这位爷豪爽。。。
久经商场如他，早就练就了一双狐狸眼。昔日姑娘曾言小相公乃是她的债主。
有这般的债主么？
瞧那亲昵姿态。活脱脱的小俩口，债也怕是情债吧。。。
店家刷刷刷的挑了几件最华贵的丝绸衣衫，摆在白玉堂的面前。
“小相公，全是软丝面料，最新款式的。保准小娘子一穿上身，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白玉堂并不解释。豪放的笑了几声。暧昧的揽紧了青稞，凑在她的耳边温柔道：“如此，那可可就挑几件你喜欢的吧。”
青稞微汗：五哥你是故意的吧。。
默默的从他桎梏中挣脱出来。淡淡朝展大人一瞄。
展大人的脸色已经发黑了。。在门口站得十分僵硬，头偏向外面。很憋屈的样子。
心中叹息，展大人，你这样谁还能看不出来。。
白玉堂见青稞不动。
豪迈的一挥手：“老板，那就全包了吧！”
店家大喜过望。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好好好。这就包。”
白玉堂从里面挑了一件白底青纹的衣衫不由分说的递给青稞：“可可，换上吧，还是要穿白才漂亮啊。”
青稞无奈的接过衣服进屋换去了。
白玉堂这才转过身来，挑衅的望向展昭：“展兄，你公务繁忙，跟着我们也是无趣。不若早些回去吧。”
展昭双拳捏着死紧，沉沉道：“展某无妨。”
白玉堂眉目一皱，一声轻哼，不再搭理他了。
青稞很快换完装出来了。
一身白衣如雪衬玉。衣襟青云流纹，一丛幽兰当胸直下。端是一派淡雅出尘。
青稞一头卷丝倾泻垂流。好一个跌落凡尘的绝代仙子。。
果然是人要靠衣装。
白玉堂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向老板要了一枚蝴蝶翡翠簪。
亲昵的拉过她来，为她束发。
青稞推拒不得。只好由他。
白玉堂也是一双巧手。拢过发鬓，两侧辫上粗厚的纹路，揽于脑后，简单的倌上发髻，插上蝴蝶翡翠簪。大功告成。
虽是简单大方，却说不出的清雅美丽。
与一身白雅的白玉堂站在一起，和谐融洽。活脱脱一对画中璧人。
展昭只觉得不但刺眼，连带着心也刺痛起来。
店家老板在一旁连连的赞不绝口，一迭声的讨好：“小相公不愧是品味非凡。不但这衣服选得堪是一绝，就连这绾发，也是巧手无双啊。小娘子能得夫如此，真是一生何求！”
店家的话马屁正中！！
白玉堂很是恶趣味。揽着青稞不让其解释。反倒仰天大笑起来。一锭金元宝重重的置于案上：“不用找了，其余的算是爷赏的！”
店家差点被那锭金元宝闪瞎了眼。
脸笑得如同一朵开烂了的菊花：“谢爷，谢爷，两位请慢走。。”
白玉堂很有奢靡的纨绔贵公子风范，拎了那袋衣物。洒脱的拥着青稞，笑着踏步离去。
展昭沉闷跟上。
白玉堂终于忍无可忍。一手把青稞死死摁在怀里。税利的目光直直刺杀展昭。极其不客气道：
“展兄，我与可可情投意合，还请展兄留个清静的二人世界让我们互诉衷肠。”
展昭浑身一颤。
青稞已是大汗不止。
五哥的性格霸道蛮横。展大人这番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格外的难缠。
恐怕今天之事没那么容易安然揭过了。
真是头疼。。
白玉堂见他不说话。怒从心起。懒得再搭理他。索性拉着可可就要大步离去。
展昭却突然伸手，拉住了青稞手腕：“青姑娘，你别走。”
白玉堂回头，火冒三丈：“展昭，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稞见五哥就要炸毛。无奈出声：“五哥，展大人有话与我。你先回去吧。”
“可可！！”白玉堂极其愤怒。
青稞一笑，温和道：“五哥，你让我和展大人好好谈谈，好么。”
白玉堂瞪眼怒视半天，这才狠狠的一拂袖。走了。
青稞回过头来，把手从展昭手中挣脱出来：“展大人，你究竟是何意？”
展昭手中空空，有些尴尬。愣愣的望着她，很愁怨与委屈。
青稞不由窒了窒。
“展大人。。还是喜欢青稞的吧。。”
“我。。。”展昭垂下头去。脸色赤红不语。
他心里真的很煎熬，很痛苦。明明知道自己给不了她安定美满的生活。也许不起她一生的幸福。可是看到她与白兄如此亲密，他还是忍受不了。
白兄楼她抱她。在旁人面前以夫妻自居。。
他只觉得一阵五雷轰顶，控制不了自己。
他也不想这样失控。
只是真的很难受。。
不想看到青姑娘与其他男子如此亲昵。。
不想看到青姑娘成为别人的人。。。
可是，他却要不起她。不敢要她。。
青稞见他一脸犹豫彷徨。不由叹了口气：
“展大人，若是你还没想明白的话。那不妨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
转身欲走。展昭又是一把拉住了她。
青稞回头。见他眼中满带忧愁。
不禁一笑：“展大人，我与五哥并没有什么。他一贯任性，有些恶趣味，刚才故意如此。展大人不必当真。”
展昭这才默默的松开了手。
哎。。。
“展大人，你这样很像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孩啊。。。”
经过无人之地，青稞嘴角浮出一丝笑来。
顶天立地的南侠御猫，于情，竟是如此笨拙幼稚。。。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