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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十章 ...

  •   这夜。
      心事重重的许云彪正要就寝。
      本以为那两小毛贼算是一条线索,没想到竟然会是青姑娘的弟弟。
      如今嫌疑撇清。
      一切打回原点。又毫无线索了。
      究竟那个箱子会在哪里。。。

      正在叹息纠结。突然房中却闯进一个人来。
      那人威风粼粼,杀气腾腾。他还来不及叫唤,一柄寒剑就如电般架上了他的脖子。
      许云彪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定眼一瞧,竟然是那日在米粮行出头的蓝衣侠客。
      “这位侠士,这是何意?有话好说。”
      展昭剑眉一竖,凛冽的气势如山般压迫:“有何好说!”
      许云彪脚顿时软了。战战兢兢道:“你我往日无仇,今日无冤。你为何一再想逼呢!”
      “说得好。”展昭冷声:“那些无辜的灾民可与你往日有冤,近日有仇。可是你却逼得他们毫无生路可走。一斗米五俩银子,你这岂不是吸他们的血,敲他们的髓!”
      许云彪连忙诡辩道:“这。。这完全是形势所逼。”
      “胡说!米市完全由你一人操纵。连县太爷都拿你无法。那天我跟你说过,若是两天之内你不自动调整米价,你就会报应临头!!”言罢杀气一现,剑光爆出寒气:“今晚就是你报应的时候了!”
      “慢着!”许云彪大叫。冷汗直冒:“英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寒剑在脖子上已经拉出了小小口子,展昭冷酷道:“我好话早已说完,可是你却偏偏不听!!”

      许云彪心知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别说此刻保镖护院已是远水救不了近水。即使他们真能赶来。恐怕也不是此人的对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刻若是说上半个不字,已是命将休亦。要那么多钱来还谈何用处。
      于是忙道:“英雄,我现在听。我现在就听。”
      展昭见他松口,本也不想污了自己宝剑。横眉厉声道:“真听了?!”
      “听了。”
      “好。”展昭宝剑回鞘:“那你给我听清楚,明天一早开市,把米价降回原价。有多少卖多少,不准囤积居奇,不准再剥削灾民百姓!我这个要求可嫌过分?”
      许云彪忙道:“不,不过分。”
      展昭背对他,冷冷的寒气四周弥漫。压迫得整个屋子都不透气来。
      “我一生仗剑江湖,言出必践。但愿你也能一诺千金!否则别怪我再来取你狗命!”
      言罢,一掠身形。已经消失在了窗外。

      许云彪目瞪口呆的愣愣望着空荡荡的窗口,那股残留的死亡气息还有些萦绕不去。
      摸摸脖子,冷汗已是渐渐的下来了。

      出了许宅,回到客栈。
      有两件事让展昭大为高兴。
      一是接到了公孙先生的飞鸽传书。包大人日夜兼程。后日便可抵达荧县。
      包大人一到,灾民们就彻底有救了。
      正在欣喜读信。
      青稞端了一碗鸡汤上来给他。
      展昭惊诧之余也难掩心中之喜。
      “青姑娘,你为何突然有钱买米买鸡,展某亦感好奇。还未好好问过你。”
      青稞只是笑而不答。
      展昭知道她脾气向来很倔。如果不想说,恐怕亦是问不出来。只有作罢。
      一碗鸡汤下肚,整个肠胃都暖了起来。全身无比的舒适。不由随口道:
      “青姑娘将来定是位贤妻良母。。。娶你必是一大福分。”
      青稞一愣。脸突然有些莫名的红了。
      展昭一见,蓦然意识到自己话中暧昧,不由得也尴尬起来。
      “咳。青姑娘,在下随口而言。没有唐突之意。”
      青稞已是恢复了常态,淡淡笑道:“我知道。。”

      第二日。
      受到展昭胁迫的许云彪不敢造次。
      清晨挂上公告,将米价调整到了原价。正要开门卖米。
      门口已经排了长长一队灾民。欣喜之声不断。
      角落暗暗观察的展昭心石落定。

      然而正在这时,突然有人狂喜着奔来向大家报喜:“别排了,别排了。县太老爷开仓放赈。大家不要花钱买米了。快点去领赈米!!”

      这个消息无异于惊天喜讯。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欢叫狂呼的声音瞬间充塞了整条大街。众人欢喜若狂的问清楚了来由地点。随后一窝蜂的便散了,都跑去领赈米去了。

      许云彪的大门前顿时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开仓放赈?”许云彪很是诧异。城中哪里来的粮仓可开?
      一震。莫非。。。。

      且说,县大老爷马松友。
      自打昨日展昭来此振振一辞之后。他就深深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位侠客说得没错。任由灾民受饥挨饿,不予照拂。身为县令不但有愧职守,更有负于朝廷!
      再这么下去就不仅仅是巷有病尸,路有饿殍。恐怕随之而生的更将是偷抢虏掠,烧杀暴乱了。
      若真让此等乱世出现。他这个县令,不能职司民牧,不能教养生息。简直死有余辜。要来何用?
      想到此处,数日以来藏于心中的某个计划终于在这时决定了下来。
      招了师爷进房。把决定一讲。师爷顿时惊骇。
      “大人,万万使不得。擅开战备粮仓,那可是欺君大罪。罪该当诛的啊!!”

      “夫子,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此时此刻,我哪里还能顾及那么多。总之我心已定。就算是我一人论罪,若救得了一城百姓。那也是值了!”

      师爷心中焦急。
      “大人悲天悯人,义烈风标。学生感佩。但是,大人就算开仓赈粮,也不防呈文知府,转禀经略使代奏朝廷。等圣旨下达再开仓发米?若此一来大人就没有任何风险承担了。”

      马松友苦笑:“夫子错了,如此一来。知府许云堂那一关首先就不过了,就算侥幸能过,如此层层周转,已是旷日费时,缓不济急。等圣旨下达时,这城中恐怕已是民无教类,成为废墟了。”

      师爷面色沉重,无言以对:“大人已经决定了?”

      马松友坚定点头:“决定了,而且事不宜迟。夫子马上去做些准备,我们明日一早,开仓放粮!”

      至此,今日一晨,所开之仓便是那战备粮仓。

      展昭随着涌动的灾民来到粮仓之处。当了解到这开仓发放的赈米竟然是战备之粮时,也是震撼不已。一颗心顿时热了起来。

      且说许云彪,当他派人确信了开仓之粮确实跟自己所料未差。真乃是战备粮仓之后。立刻修书了一封。飞鸽传与了河南府尹,许文堂。

      许云堂一接到传书,顿时震惊。随后大笑出声。
      这老迂腐的马松友,素来喜欢与他作对。不受其管教。他早就厌烦已久。一直想要除掉这根眼中钉,肉中刺。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
      如今他竟然擅自开了战备粮仓。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当年修建战备粮仓,曾有严指。所有粮仓全为对抗辽国与西夏所用。任何人不得擅自开仓。违指者斩无赦。圣上曾亲颁诏书给各路经略使,节度使。有诏书在手,就随时能便于行事。
      荧县属于河南府管辖。他如若手握诏书,不必请旨即可将他马松友就地正法。
      主意打定。立刻禀明经略孙大人,孙大人乃是自己人。十分轻易便求来了诏书,许云堂立刻备轿,就起身了。
      不过半日。当晚便已是到了荧县。暂住在许宅,许云彪的家中。
      当夜,二人喜色难抑的商谈了一夜。

      第二日一晨。许云堂便亲自驾临了荧县县衙。
      当衙役仓皇来报之时。
      马松友整齐官府。无畏而笑。来得还真快。。。
      对惊慌的衙役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知府巡视地方,本就应当,更何况黄河泛滥,灾民涌入本县。他早就该来了。”
      衙役丝毫不缓慌乱:“不,大人。此次阵仗大不相同。不但随身侍卫,还有大队兵士随行。”
      马松友了然于心。师爷却慌了:“如此看来果真是来势汹汹,来意不善。大人!多半是为了您擅开战备粮仓一事而来!”
      马松友一笑:“我无愧于心,何惧之有。”

      此刻,门官报声传来:“河南府尹,许大人驾到!”

      抬眼望去。只见一队威风凛凛的将士之中,许文堂衣着蓝袍云纹官府,气势汹汹的踏入了门来。

      马松友起身相迎:“不知大人枉驾,下管未曾远迎,还请大人赎罪。”

      许文堂也打着官腔:“好说!”

      把许文堂让到上坐之后。许文堂意深莫测的望了眼退于一旁的马大人,也不拐弯抹角:“马大人,本府此次之所以前来,是想问你两个问题。你可要据实回答!”

      一躬身:“大人请问。”

      许文堂便不再客气。咄咄道:“第一,圣上曾有严旨,所有战备粮仓,未蒙圣旨恩准一律不得擅开。违者论斩,这道诏令你可知道?”

      马松友面色纹风不动:“下官知道!也还记得。”

      许云堂面露一丝讥笑:“很好,本府再问你。昨日你是否曾擅开粮仓。全数发放?既未报知上官,更未奏请圣旨?”

      马松友道:“那是因为灾民已经。。。”

      话刚说一半,许云堂已是威严打断了他的话:“不必辩解,本府只问你,是否曾有此事?”

      “是,确有此事。”

      许云堂冷笑道:“你倒认罪得十分干脆!既然如此,夫复何言?”

      马松友一拱手:“大人,下官有下情上禀。”

      “不必了!”许大人一摆手,起身严厉道:“本府来此之前,曾亲奉经略孙大人手喻。只要问明属实,即遵奉圣上召书处断!!”

      大喝一声:“来人哪,拿下马大人!”

      一干兵士上前,当场擒了马大人。

      许云堂立刻当众宣读了诏书:“圣命煌煌,圣旨剀切,各地战备粮仓,系为战备所用。任何人不奉圣旨,不得擅开。违旨者,斩无赦!!”

      诏书念完,满堂震惊。
      一切的变化来得太快。所有人都还来不及消化。马大人就已经要被问斩了?!

      许云堂已是合上诏书:“来人啊,扒下他的官府。立刻押往刑场!!”

      师爷和一众衙役顿时面无人色。

      马松友却仰天大笑几声。褪下官袍,冷声道:“我自己会走。”
      挣脱了押制。大踏步的走向门外。
      衣襟带风,脚下行云。走得气势,走得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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