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同人]青稞梦蝶》糖果之家

12、第十章

　　花团锦簇的开封府花园内。展昭正神清气爽的和春妮并肩走着。
　　昨日师傅将他毕生的功力传给了自己，使他不仅剧毒得解，体内更是内力满贯。一身真气充盈，精神焕发。
　　只是一想到师傅因为自己而虚脱不堪，变为了一个废人。他心中就难过得要命，对春妮也充满了愧疚。
　　沉痛道：“师傅如今成了一介凡夫，此皆展昭之过。”
　　春妮宽慰道：“爹爹视你如子，只要你日后好好的孝敬他老人家就可以了。”
　　展昭叹息摇头：“展昭欠师傅的恩情，这一辈子都还不了了。”
　　“师兄，你不用自责。”春妮笑道：“爹爹，他开心得很哪。”
　　展昭有点诧异，转头望向春妮：“开心？”
　　“恩。”春妮羞涩的笑道：“师兄，你可知道爹爹为何带着春妮到开封来吗？”
　　“展昭亦感疑惑，你们为何突然到开封来了？有事吗？”
　　“有事。”春妮娇羞着低了头。
　　“什么事啊？”
　　春妮羞涩不已，转过身去背对着展昭：“乃是一件大事！”
　　展昭不置可否：“从鲁南来开封，当然是大事！我能帮得上忙吗？”
　　春妮低头，笑道：“此事，也唯有师兄才能够解决！”
　　展昭大感疑惑，拉过春妮，面对着她：“春妮，你快说。”
　　春妮抬眼瞄了他一眼，忸怩道：“不知师兄能不能答应。”
　　师傅恩重如山，师妹情同亲妹，焉有不答应之理！
　　展昭义正如山，言辞灼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天大的事展昭绝不推辞！到底什么大事？”
　　“就是。。。。”娇羞一笑，低头快步走到一旁，背对展昭：“春妮的终身大事！”
　　展昭心中犹如一声晴天霹雳。望着师妹羞涩的背影，一瞬间全都明白了。
　　不禁立刻愁上了心头。一双剑眉不由自主的拧紧起来。
　　春妮心中惶惶的站在一丛树木前面壁。尤为不安的注意着背后师兄的动静。
　　这边，展昭心中是百感交集，一时没了主意。
　　可是是灾是祸，总是躲不过去的。沉默片刻，无奈开口：“春妮。。。”
　　刚开了个口，春妮就打断了他：“师兄，多年来春妮此情不渝。不知师兄可有。。。”
　　展昭又遭一声晴天霹雳，面容愁上加愁，一时哑然无语，不知如何应对。师妹好歹是个姑娘家，而且主动开了口。若是拒绝，该叫人家情何以堪，如何下台？
　　春妮半天等不到展昭的音讯，终于感觉不对，扭过头来：“师兄，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展昭愁容满面，望天望地，叹息一声，想不到言辞开口。
　　春妮一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已是陡然一沉，快步走上前来：“师兄，莫非你另有意中人？”
　　“没有！”展昭斩钉截铁的答道。
　　春妮心中一颗大石终于放下，松口气嫣然一笑：“我就知道师兄不是那种人。”
　　“展昭人在公门，身不由己。”
　　“春妮知道，春妮此情不渝”春妮笑曰。
　　更愁：“展昭浪迹天下，根本不适合成家。”
　　春妮羞涩低头：“春妮愿意陪师兄走到天涯海角。”
　　愁上加愁：“展某执法，九死一生。”
　　春妮不为所动，字字铿锵：“春妮愿助大哥一臂之力！”
　　“我。。。。。。”展昭快要无力招架了。可是，自己真的不能接受师妹，自己置身公门，屡入险境，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命等于是押在了阎王殿前，今日尚在，明日未知。就说这次，如果不是师傅舍己救他，他此刻也是散手人寰了。自己已经害了师傅，不能再害了师妹。
　　想到此处，咬咬牙，心一横道：“展昭尚不能成家立室！”
　　闻言，春妮如遭雷击，脸色大变。顿时明白了。心中一阵悲痛，可恨自己竟然如此后知后觉，还厚着脸皮把心迹一一表露。此刻委屈，痛苦，难堪，羞辱等情绪一起涌动上来，一时五味杂陈，悲从中来。

　　同一时刻，花厅内，孟先生正在欢天喜地的向包拯请安。
　　包拯：“孟老先生不必多礼，这次展护卫的伤，还全仗老先生。包拯代表开封府，代表大宋向孟老先生致谢了！
　　孟先生一摆手道：“包大人太客气了。展昭乃我小徒，救他本是老朽份内之事！”
　　包拯不置可否，笑道：“不知孟老先生来此有何见教？”
　　“老朽有一事，想求包大人鼎力相助。”
　　“哦？”包拯疑惑。
　　孟先生面带喜色：“老朽欲央大人做媒。”
　　包拯心中一沉，心如明镜一般，全都明白了。
　　嘴上问道：“莫非是令嗳与。。。”
　　“展昭。”孟先生抢着说道。
　　哎。。。果然所料未差。。。。
　　孟先生见包大人面有难色，忍不住问道：“大人莫非有为难之处？”
　　“包拯有何为难之处。”包拯起身道：“只怕是展护卫。。。。”
　　哦，原来是担心这个。孟先生松了口气，迎上去：“展昭自小在我门下，与小女是两小无猜，真所谓是天作之合。”
　　包拯望向他，和颜悦色：“孟老先生。展护卫在开封府多年，本府从未见他动过真情！”
　　孟先生一听，更加欣喜：“那他一定是在等待小女啊。”
　　包拯心中叹息，继续说道：“依本府观察，展护卫急公好义，慷慨任侠，似无成家立室之意。另外，据本府所知，展护卫与令嫒分别已有数年之久，这中间或许有所变化，也未可知。”
　　听包拯这么一讲，孟先生有点心急，忙表明道：“小女一往情深，绝无二心啊。”
　　“怕就怕展护卫。。。”
　　“包大人，展昭不是那种人，他绝对不会变心的！”
　　包拯摇了摇头，恐怕事情不是想的这般容易。迟疑了下，继续锲而不舍的打预防针：“这数年来，包拯与展护卫朝夕相处，推心置腹，深深了解其志向，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孟先生不知包拯的用心良苦，只道是推脱之辞，心中焦虑。问道：“大人，展昭若是应允，大人可愿成全？”
　　点点头，包拯承诺道：“或许是包拯过滤了，展护卫若是欣然同意，包拯乐观其成。”
　　孟先生闻言大喜过望：“知徒莫若师，只要老朽一句话。展昭断无不允之理。”
　　包拯轻轻一笑：“果真如此。便是开封府一大喜事，包拯定将他二人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大婚！”
　　孟先生激动不已，喜上心头,连忙拜谢：“老朽就先行谢过大人。”
　　言罢，欢天喜地的拜别了包拯，出门寻展昭去了。

　　此刻花园中，气氛凝重非常。
　　春妮悲伤的立在一旁，默默垂泪。
　　展昭焦急万分：“春妮，我。。。”
　　“求求你，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春妮泪如雨下。
　　“春妮！”
　　“是春妮自做多情。”春妮打断他：“怪不得师兄。”
　　展昭心中焦躁难忍：“展某恨不能破心明志！”
　　春妮抽泣：“等一下爹爹若是求你，请师兄不要伤他的心。”说罢，转身欲走。
　　展昭一惊，连忙拉住她：“你说什么？”
　　春妮黯然道：“爹爹此刻正在求包大人作媒。”
　　“什么？！！”展昭心中一沉。
　　春妮继续道：“爹爹跟春妮一样，都在做这场美梦。”望天：“如今梦醒，春妮无怨。”愁色顿起，哀道：“只是我爹现在武功尽失，形同废人。我爹糟此打击，我怕他承受不住。”
　　听得展昭心中沉痛不已：“你是说。。。”
　　春妮顿了顿，突然下了决心，转头道：“我爹若来，请师兄骗骗他！”
　　“骗他？”
　　“恩。”春妮点点头，恳请道：“求师兄假装答应婚事，到时候春妮一定会设法将婚事。。。无限期的拖延。”
　　“这。。。”展昭闻言颇感惊诧。
　　“我求求你，一句谎言，可以让我爹多活几年。”虽是恳求，但是春妮的脸上却带着不容推辞的神色。
　　展昭大感为难。师傅恩重如山，自己一言九鼎。于师傅，他不愿行欺骗之事。于自身，他不愿做那虚言假语之辈。
　　正在低头为难，该如何回绝。
　　突听花园那端，孟先生欣喜的声音远远传来：“春妮。。。。”
　　二人转过头去：“爹（师傅）。”
　　连忙上前搀扶。
　　孟先生正在喜头上，丝毫没有注意到二人间的不欢气氛，只顾道：“这个包大人真有意思，他不信任展昭。”呵呵笑了两声，凑近春妮，低声问道：“丫头，你们谈得如何？”
　　“这。。。”春妮为难的看了看展昭，心下一定，面上笑道：“师兄他已经答应了！”
　　展昭心中一紧。孟先生却欣喜万分，笑得无比欣慰：“好好好，咱们去见包大人去。”
　　展昭心中万分焦急。不知如何是好。咬了咬牙，心中一横。一撩下摆，啪一下，就朝孟先生跪了下去。
　　孟先生见展昭突然下跪，大感诧异：“这怎么回事？”
　　展昭面带痛色：“展昭有负师傅，师妹，罪该万死！”
　　“你。。。”见此情形，孟先生诧异万分。
　　只听展昭继续道：“师傅，展昭一生从无虚言假语，如此大事，更不敢欺瞒师傅。”
　　孟先生已是彻底明白，顿时心中如一盆冷水泼下，浇了个透心凉，面色沉重的质问道：“我们春妮究竟哪一点不好，哪一点配不上你？你说？！”
　　春妮侧过身去，一脸的忿恨，一脸的难堪。
　　展昭沉声道：“不是师妹配不上展昭，而是展昭配不上师妹！”
　　春妮冷笑：“展护卫此言岂不折煞春妮。”
　　展昭见此，心中越加焦虑，急于表明心迹：“展昭自跟随包大人以后，每天犹如提着人头去执法，展昭不想连累任何人！求师傅见谅！”说着重重一拜。
　　“展昭，春妮是个好姑娘！”孟先生难以接受，气愤不已：“她性好习武，我可一直都逼着她学习女红，为的就是能嫁给你，做个贤妻良母啊。” 展昭痛苦：“师傅之恩，师妹之情，展昭唯有来生再报！”
　　孟先生又怒又急：“展昭，师傅一向不求人，今天我。。。”
　　“爹！”春妮扑过来，打断了他，抽泣道：“不要求人家，我求求你。不要求人家。”至少给女儿一点尊严。。。。
　　展昭心如刀绞：“师傅，展昭有罪。”头一磕到底，重重的落到石板上。
　　孟先生恼怒不已，还要再说什么。春妮已道：“爹，人家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们走吧。”
　　展昭一急，忙伸手拉过师傅的衣摆：“师傅，你刚为徒儿疗伤，身体还未康复，您就多住几天吧。”
　　“哎！”孟先生大叹一声，气极的推开了展昭的手：“我哪还有脸再住在开封府。”枉费我还恳求包大人做媒，如今老脸要搁在哪里！
　　失魂落魄的转过头，拉着春妮：“丫头，我们走！”
　　展昭见此，心里焦急，连忙扑过来拉住师傅：“师傅，您一定要留在开封府中休养身子，让展昭尽弟子之礼。”
　　“不必了！”春妮冷声道：“爹，我们走吧。”
　　“师傅，不要走。”展昭拉着师傅的袖子恳请道。
　　孟先生转过头来，丝毫不让：“除非你应允这门婚事，师傅才肯留下来。”
　　“。。。。。”展昭无言。
　　见他不答，孟先生心下愤然，终于大哼一声，一甩长袖，拉着春妮大步离去。
　　独留展昭一人长跪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