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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上一辈的故事 ...

  •   燕越寻说:“我觉得我需要跟你讲讲,我们的故事。”

      “大抵是多少年前来着,我好像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在读大学的时候我偶然知道了我家祖辈的故事,也就是燕顺制造出魅俑的故事。当时好奇心重啊,我就开始调查,查着查着我了解到了魅俑还有天敌,也就是你们栾家。”

      “说实话我对作恶多端的我的祖辈没什么好奇的,反而对于一直甘于履行使命的栾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无怨无悔与之抗衡的地步。”

      栾予汀冷笑一声:“你想多了,我们家可不是所有人都甘愿效劳。”之前的她是,栾屹杰祖上那条血脉也是,都是企图逃避的怂包。

      “但是至少我接触到的都是,就比如你的外公和妈妈。经过多年的调查我查到了你的外公,他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古文学教授,所以我才能找到他。我以学生的身份接触到了他,跟他聊了很多,但始终没有戳穿我燕家人的身份,我告诉他我叫严越寻。”

      “有一次我到栾教授的办公室问问题,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佩卿。第一眼看到她,她给我的印象是那种知性优雅、温婉恬静的,一个腹有诗书的女生。栾教授也是这么向我介绍她的,她也热爱古文学,跟在栾教授身后也做出了不少成绩。”

      “后来我们因为学术问题又见过几次面,那几次接触中我发现她表面看来温柔典雅实则内心倔强又有冲劲,我意识到,我有点喜欢上她了。可当时的我内向腼腆,而且碍于燕家人的身份,我一直没能鼓起勇气跟她表白。后来慢慢见面机会少了,那种情感似乎就被埋藏在心中了。然后再次见面的时候,她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他们非常恩爱。”

      栾予汀没好气的说:“不用你说,我知道我父母非常恩爱。”

      “嗯,所以我并没有越界,我知道那是不对的。也许看到她幸福,也是一种成全。”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你外公的葬礼,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你哥哥还有还在佩卿肚子里的你。栾教授并不是正常死亡,他是被魅俑杀死的,因为他在学术界出名了,所以魅俑找到了他。因为栾教授的死亡,本来在学术界快要崭露头角的佩卿立马放弃了所有研究退居幕后,我想那些文学研究可能成为了她的遗憾,不过这一切哪里有性命重要。”

      栾予汀觉得事情远比她想象的更令人唏嘘:“这些,我都不知道……”

      难怪栾佩卿不让她抛头露面,可打从一开始为什么不说清楚,让她一直以为他们只是单纯为了扼杀她异想天开的梦想。

      “本以为我们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事实上并没有。约莫十几年前,我找到了燕家的祖宅,在那里见到了一位老人,那位老人就是你的外曾祖父。听他说,他在你外曾祖母去世后就搬回了燕府居住,他怕你们家其他人不待见他。他跟我讲了他的故事,他一开始因为身份障碍与夫人的恋爱困难重重,两位老人也是好不容易排除万难才在一起的,但重点是,栾家的人和燕家的人切切实实地在一起了。”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当时勇敢一点,也许跟佩卿是有机会的。不过想再多也无法改变什么了,她成家了,有儿有女,幸福美满。”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得到了粉色石头,并且偶然激活了它。”

      栾予汀抬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从旁人的角度看你确实很可惜甚至可怜,不过在我的角度上,你该庆幸你没有选择做那个破坏我家庭的恶人,不然你绝对会死无全尸,在我手上。”

      “你也想多了,我说了不会的。”燕越寻坦然地笑了笑,“我就说,你的性子跟佩卿也很像。”

      “而且话说回来了,我死不了,你杀不死我。”

      栾予汀:“……”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那套什么长寿命还有自我修复的鬼话?”

      “想证明寿命的事也许需要时间,但自我修复现在就可以证明。”燕越寻看向操作台那边,“要我给你借把刀过来吗?”

      “不用,我自己带了。”栾予汀从包里拿出一把伸缩小刀架在手指上。

      燕越寻提醒她:“记得轻一点,痛觉还是在的。”

      “我又不傻。”话音落,她用刀尖在食指上划了一道小口,几乎是见血的瞬间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好了。

      她有点相信了,至于别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你手伸过来。”她朝燕越寻招手。

      燕越寻把手伸过去,问:“要干什么?”

      她在燕越寻手掌上划了一刀:“验完我自己了还得验验你不是吗?”

      燕越寻因痛嘶了一声,不过他的伤也很快恢复了。

      栾予汀看到后不情愿说:“行,我勉为其难信你。”

      “对了,我们也需要像魅俑一样杀人吗?”

      “不用,这是我们的优势。”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从医院辞职了。”栾予汀前倾身子用手撑着下巴。

      “不会变老就意味着我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个地方生活。”燕越寻无奈耸肩,“只有去适应。”

      “之后有行动可以叫上我,这些年我也练过一点。”

      燕越寻走了,栾予汀留下来打算把咖啡喝完,她有太多事情需要想清楚,尤其是所谓的更长的寿命。

      这几个月属实有些造化弄人,一会儿说没得活了一会儿说会一直活着,她实在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更好。

      其实哪个都不好。她实在见过太多因为长相长期没变化而东躲西藏的魅俑了,那样注定过不上什么安稳生活。而且她好不容易建立接受的友谊,他们全都只是普通人,又能陪她多久,她不知道。

      咖啡喝完了,她总觉得心里堵得慌,貌似需要个疏解的出口。

      她打电话给桑叙:“出来喝酒吗?”她是想到明怡喝酒之后吐露心声放肆大哭的状态,那样挺丢脸的,但也是真的会放宽心态。

      “好啊,去哪里?”

      “你到门口等着,我来接你。”

      在车上桑叙就看出来栾予汀心里憋着点事,且不说很烦恼,但应该是相当纠结的。

      他问:“刚刚有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不算吧。”她很认真的说,确实算不上不愉快,就是怪让人郁闷。

      桑叙浅笑:“那怎么突然想去喝酒了?”

      “我觉得挺能直抒胸臆的,喝酒的话。”

      “你以前常喝?”

      “不多,两三年才喝一次。”她想了想说,“上次应该是四年前了。”

      “酒量如何?”

      “适中。”

      他们没有选择去酒吧之类的地方,人太多了,栾予汀嫌不够安静。于是乎随便买了几瓶酒后,他们找了湖边一个没人的台阶并肩坐着,边喝酒边赏景。

      桑叙感慨:“坐在湖边喝红酒,这我倒是第一次。”

      栾予汀把玻璃杯拿出来放在他们中间:“杯子也买了,不过没有高脚的,凑合一下吧。”

      桑叙把红酒打开给两个杯子都倒上:“随意就好,我没那么讲究。”

      “是不是快日落了?”

      桑叙打开手机看了下日落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正好。”栾予汀举起杯子对着天空,“湖泊,红酒,日落,莫名其妙很配你不觉得吗?”

      “是啊,还有对方。”桑叙也高举杯子。

      “桑叙。”栾予汀忽然开口,“你喜欢长生不老吗?”

      桑叙沉思,认真的给出答案:“也许会喜欢,这个世界有太多能够去体验的事情,如果老天要我长生不老,我相信命运的安排。”

      “你呢?”他问。

      “我不知道,可能也会吧。”

      “你的脸已经红了。”桑叙低头看她的杯子,不过半杯红酒下肚。

      “是嘛,有嘛?”栾予汀眼神有些迷离了,还是强撑这精神说话。

      桑叙笑她:“看来你的酒量还没有到适中的程度。”

      栾予汀故意眯起眼睛想挤出点眼泪,可眼睛干涩无比,别说眼泪了,她现在连想哭的感觉都没有。

      看来喝酒催泪这招对她来说没用,还平白无故喝醉一次。

      她偏头盯着桑叙的侧脸,没头没尾冒出来句:“不过你……有点帅啊。”

      听到这话,桑叙完全确定她是喝醉了。

      他也转过头看着她:“要回去吗?”

      “不啊……”栾予汀朝他凑近了一点,脸几乎快要贴上去了。

      晚风卷着湖水的湿气掠过,她呼吸间还带着红酒的微甜,轻轻一抬头,唇瓣碰到桑叙的嘴角。

      桑叙被惊得瞪大了眼睛,目光落尽栾予汀泛着水光的眼里,他喉结轻轻滚动,慢慢抬起手,指尖触到她的发梢。

      那一吻没有更深,栾予汀卸了力,嘴唇直直擦过桑叙的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

      桑叙无奈一笑,轻柔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拍打着,就像在哄孩子睡觉一样。

      他轻声喃喃自语:“可是你说要看日落的,居然先喝醉去了。”

      “我替你看着,等你醒来再分享给你。”

      湖面波光粼粼,夕阳正在一点点沉向远处的天际线。桑叙感受到栾予汀平稳的呼吸,他想她应该是睡着了。

      “可真拿你没办法,这时候能睡得这么安稳。”

      “我的心乱了,你说怎么办?”

      栾予汀自然是给不出回答的,桑叙做好苦思冥想一晚上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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