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漫天的是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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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习开始后，王康站在讲台上扫视全班，确保每个人都张开嘴了。
每个楼层每天评定一个早读最优班级，更变态的是那些巡视的领导会打开手机的侧音量的软件，看看每个班的音量是否达到了规定的分贝。
许亦佳站在座位上觉得腰疼，周围的男生都扯着嗓子读书，头要炸了。
但是早读嘛，一开始气势恢宏，再而衰，三而竭。
半个小时后，声音明显下降。
江映舟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望了一眼墙壁上的电子钟，还有十分钟。
扯着嗓子读了半天书，他喉咙有些干。
站在他身边的肖思嘉斜着身子，头扭来扭去的。
“烦死了，还没结束！”肖思嘉弯了弯腰，稍微舒服了一点，在心里默默地把学校领导骂了个遍。
他走读，早上五点多就被叫醒，早饭也没吃，憋了一肚子的火。
看着书上的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读着读着不知不觉开始咬牙切齿。
他好饿，要饿晕了。
最后一分钟，许亦佳和肖思嘉一样抬起头盯着电子钟，看变化的秒数，她想上厕所。
终于，铃响了！
许亦佳扯了几张卫生纸就往门口冲，肖思嘉也立马放下书往门口跑去，两人速度差不多，差点撞上。
江映舟也快速走出教室，他得去打个电话。
早读快结束的时候他麻烦肖思嘉去食堂的时候给自己买个面包。
早上七点钟，有淡淡的朝阳透过楼梯间的玻璃洒在地砖上，斑驳明媚。
微风吹拂，带了些凉意，似乎有着露水的气息。
少年走在楼梯间，微微低着头，眉眼低垂。
他逐渐放慢了脚步，脚步轻缓，远远看去十分懒散。
他走到一楼，把电话卡插入卡槽，播下了一个号码。
没多久，电话接通，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映舟？怎么了这么早打电话？”是江映舟的母亲林淑。
“我想走读，在旁边租个房子。”江映舟语气很平淡。
“租房子没问题，但是谁照顾你呢？妈妈在外地，你爸又——”
“妈，我可以自己住。”江映舟打断了她的话。
林淑沉默了一会儿。
“好，我这周末回来一趟。”林淑挂了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江映舟拔下电话卡，紧攥在手里。
他往楼梯间走去，故意地踩了地上被风刮落的枯叶，叶子一瞬间碎成几片，又被风吹散，不知会飘到哪里。
他想一个人住，不想让林淑陪，当然，他更不想看到江实。
这是他父母离婚的第三年。
但是他察觉的很晚。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俩人经常吵架，江实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有一次深夜江映舟发现林淑在房间里抽泣。
他以为两人只是闹了别扭，过了一段时间就会和好如初。
是的，后来日子还是像从前一样，两人任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似乎一切都很平常。
初三的某天晚上，他上完培优班坐车回家。
正值行车高峰期，车流量大，公交车被堵在路口一动不动。
他往窗外看去，看到了高楼璀璨的灯光，以及路肩旁正打开车门的他的父亲江实。
下一秒，江实身后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
那人穿了件长裙，卷了头发，正在对着镜子补妆。
不是林淑，他不认识。
江实搂了搂那个女人，两人的脸离得很近。
如此亲昵，如此自然。
他立马就明白了什么，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他愣住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玻璃。
公交车缓缓离开，玻璃外景色变换，似乎刚才那一幕是幻觉。
怎么会呢，他的父亲，怎么会呢。
他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并没有，他看到了，并且看清了。
到站后，他快速跑回家，道路上不时有行人路过，冷风刮过脸颊，像刀子一样。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的。
逐渐不怎么说话的两人，不着家的父亲……
他打开门，林淑正在做饭。
他缓缓走进厨房，颤着声音“妈，你和爸爸是不是——，我看到他和一个阿姨一起，你们……”
泪水缓缓流下。
林淑愣在原地，看到江映舟流泪，她也手足无措。
看到林淑的表情，一切他都了然于心。
“我和你爸爸其实，其实很早就已经办了离婚证。”
“你今年要中考，所以……”
是啊，早就分开了，但是都瞒着他。
还没等她说完，江映舟朝自己房间走去，他咬着唇，重重地将门关上。
门口传来林淑的责备声，她拿着手机打给江实，“映舟马上要中考了，瞒了他这么久结果你——，你考虑过孩子吗？”
他靠在门上，房里一片漆黑，脸上眼泪不断地流下，流过脖颈。
后来，中考结束后两人正式分开。江映舟和林淑一起，林淑又因工作调整需要长时间待在外地。
家里只有他一人，其实不能称“家”了吧。
顶楼风大，让他清醒了一些，江映舟低着头走进教室，他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舟哥！快来认领你的面包！”肖思嘉拿着筷子，一边往嘴里塞小笼包，一边朝着江映舟喊到。
江映舟看到他满嘴是油，不禁发笑。
“你怎么带进来的啊？”
肖思嘉喝了一口豆浆，缓缓答道“可能是我长得帅吧，门口站岗的人就让我进来了。”他挑了挑眉。
其实还没正式开学，没有人站岗。
“呵呵。”江映舟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面包，咬了一口。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漫天的是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