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拾叁-告别，请止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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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多少偶遇，又有多少等待。
为这一秒她的转身，为这一刻故意的偶遇，他已等待许久。
看着芥川晓薇挂满了泪的脸、哭红了的双眼，在晴朗无云的天府下，在这个她每日都必经的门口，身子不住地颤抖。好像喷涌爆发前的火山，想潮势将至的海浪，像势作落雷的乌云。
他走过去，张开双臂。
力气不大，将她抱在了怀里。
芥川晓薇的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口，声音呜噜呜噜地混在了哭腔里。
他伸出长茧的手抚上芥川晓薇据紫色的头发，安静地感受着她的决堤、她的降落，她的恸哭。
直至眼泪湿了他胸口处的衣料，直至她颤抖的身子终于减小了起伏。
他听到她的声音终于清晰了起来，从他胸口的位置传来。
“我做错了吗？”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抚摸她头发的动作。
这般温柔有些许生疏，像一只苹果内部终于暴露在空气中变成了黄色，像一扇许久未开的门掉下灰尘露出另一侧的光亮。
他就像……一杯冷藏的碳酸饮料终于被加温，化作二氧化碳飘升至她的面前。
“可是又……好不甘心啊。”她的哭声渐渐没了，已经哭累了般发出抽搐的吸气。
“你怎么不自私一点。”
他的嘴唇几乎要贴到她的发上，却始终保持着那微乎其微的距离。
“我不懂，但越来越觉得自己多余，已经撑不住了。”
“那就不要撑，像以前一样，”他低下头看着这个脆弱又无情的她，“如果这样的心情就是你想要的结果的话。”
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想要的结果”是什么，只是一直以来都习惯将幸村灵凰放在她与凤长太郎之间，而厌恶着自己的插足。
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早已超过了可以拱手地送给别人去享受助人成全的快乐的程度了。
这份她所以为的“成全”，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在她的胸口上，想象到他与她最好的朋友在一起的画面，那把巨锤仿佛就会将重量加倍。
他们那么相配、那么契合，却又那么扎心、那么刺痛。
“喜欢一个人真的好难啊。成全也真的好难啊。你呢？”
她仰起头来问他，却换来了他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我是自私的。”他的大手再一次抚上她的脑袋。
“不求成全，只求满足。”
芥川晓薇就那么看着他，却也读不懂他的表情。甚至仰得她脖子都累了，才缓缓离开他的怀抱。
“谢谢你。”
她轻声道谢，后与他作别，转身回家。
“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他在原地无奈地笑笑，用不大也不小的声音叫住了她。
“晓薇，”他咽了咽口水，继续用这样平静之中却又微颤的方式说着话，“可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
芥川晓薇愣在那里。她站在家门口的台阶上，用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这个只隔了几步路的他。
——不想只做朋友。
她努力思考着这句话。想不明白，又不敢发问。她怕自己浅显的思考会带给双方不必要的尴尬，害怕自己自私的臆测会让彼此陷入不可挽回的破碎关系。
芥川晓薇张了张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也许……
那从小便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武场夫人”，那些总是称呼自己为“少夫人”的训练新生，那在武场总会为自己准备好的一盏清茶，那每一次的比赛观看邀请，那总会及时出现的绝对时机。
那些多年以来的玩笑话，只是她一人的不在意，只是她一人当作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那一声自幼至今总在自己身边的“晓薇”，那总能安抚她任何情绪的呼唤。
从不是玩笑。
她没有走上前，只是就那么看着他，口中吐出一句不完整的抱歉。
她以为，她与他的生活是与喜欢无关的习惯。
可他却鼓励、支持着自己，尊重每一个决定。
“哈……”他叹了口气，故意做出轻松的语气，就像小时候的她早他一步完成什么手工小任务时一样，“那可就没办法了呢，千万别为此向我道歉，反倒是担心我突然讲这种话会吓到你吧。就当做那句是对凤的考验吧。毕竟薄情的人，我也不喜欢。”
大骗子。
什么自私。
他分明是……最温柔的啊。
“谢谢你，”她发出了那句不完整的抱歉以外的音节，“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拾叁-告别，请止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