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雨夜的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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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朝暮站在天台上，夜风卷着潮湿的雨气扑面而来。祁愿顾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将她小心掩藏的伤口重新剖开。
"你说我哥哥......和周沉有关？"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祁愿顾靠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白衬衫被风鼓起。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泛黄的边角显示年代久远，上面是省实验科技小组的合影。
"认得出来吗？"他指着角落里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
初朝暮的指尖猛地一颤。那是哥哥初临川十八岁时的模样，站在他身边的赫然是年轻几岁的周沉，两人手臂相碰，看起来关系亲密。而最让她呼吸停滞的是，照片上周沉的手腕上，已经戴着那条红绳手链。
"不可能......"她摇头，"哥哥从没提过他。"
"因为这张照片拍摄三个月后，"祁愿顾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哥哥主动申请退出了科技小组。"
雨滴开始零星地落下。初朝暮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抓住祁愿顾的手腕："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你究竟是谁？"
她的指甲不经意划过他腕内侧，祁愿顾突然闷哼一声。初朝暮低头，赫然看见他袖口下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与哥哥实验室笔记里记载的实验体创口位置一模一样。
雨势骤然变大。冰凉的雨水顺着初朝暮的睫毛滑落，混着温热的泪水。祁愿顾没有抽回手，任由她抓着，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三年前那场基因编辑实验事故，"他的声音混在雨声里，"你哥哥是为了保护实验对象才主动担下责任的。"
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初朝暮苍白的脸。她突然踮起脚尖，颤抖的手指抚上祁愿顾的伤疤："所以你......就是那个......"
滚烫的呼吸交织在雨幕中。祁愿顾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天台唯一的避雨处——一个狭窄的工具间。
黑暗里，两人的呼吸声格外清晰。初朝暮能感觉到祁愿顾胸膛的起伏，和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和哥哥实验室里的气息如此相似。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她声音哽咽。
祁愿顾的拇指轻轻擦过她脸上的雨水，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因为直到上周，我才确定周沉就是泄露实验数据的叛徒。"
工具间外电闪雷鸣，一道电光短暂地照亮了狭小的空间。初朝暮突然发现祁愿顾的睫毛也在微微颤抖，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男生，此刻眼里竟藏着深不见底的痛楚。
"你哥哥救了我的命，"他声音沙哑，"而我却没能救他。"
初朝暮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住。她鬼使神差地抬手，指尖触碰到祁愿顾湿润的脸颊。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拉入一个炽热的怀抱。
祁愿顾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别哭......你哭起来比你哥还难看。"
明明是调侃的话，初朝暮却感觉环抱自己的手臂在微微发抖。她突然明白，这三年来，祁愿顾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初临川的秘密——也守护着她。
"笨蛋......"她把脸埋在他肩头，校服布料很快被泪水浸透，"你们两个都是笨蛋......"
雨声渐歇时，初朝暮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套上了她的手腕。借着月光，她看见一条银色的手链，吊坠是半片精致的齿轮。
"你哥哥设计的，"祁愿顾轻声解释，"说等找到另半片的时候......"
"就能拼出真相。"初朝暮接上他的话，心脏狂跳。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转学第一天，祁愿顾会盯着她的手腕看——那里戴着哥哥留给她的生日礼物，一枚刻着齿轮花纹的银镯。
远处传来张馨怡和宋文嘉的呼唤声。祁愿顾迅速松开手，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只是耳尖泛着可疑的红色："明天开始，我教你破解周沉的加密文件。"
初朝暮握紧齿轮吊坠，突然拽住他的衣领，在祁愿顾错愕的目光中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这是学费。"
她转身跑向楼梯口，听见身后传来祁愿顾低低的笑声："学霸，你哥哥可没教过你这个。"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雨夜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