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我不是鬼》听酣语

22、022

　　明歌快步赶到炭治郎身旁，还未开口，目光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周围的村民，一个个面色狰狞、双眼血红，完全不像是人类了，身上散发着明显的鬼气。

　　她怔在原地，握刀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些村民，全都变成了鬼。”炭治郎神情凝重，喘息间语气压得很低，“我怀疑，是刚才那只鬼做的。它在临死前，可能对他们动了手脚。”

　　明歌的眉心紧蹙，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不知道不对劲在哪，最后也只是说：

　　“那我们得快点，不然事情会变得很糟糕。”

　　炭治郎点了点头，双手握紧日轮刀，眼神中透着决意，正要踏步上前，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张不同于其他龟化村民的脸。

　　那是个满脸泪痕的中年男子，他浑身颤抖，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胸口，泪水混着血痕顺着脸颊滑落，哽咽着开口：

　　“我……我不想死……救救我……”

　　炭治郎的脚步顿住了，心头猛地一震。那一刻，他几乎要相信对方还保留着人性，还能被救回来。握刀的力道松了些，眼底闪过一抹犹豫。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名男子的抽泣戛然而止，表情猛地扭曲，嘴角缓缓上扬，露出诡异而狰狞的笑意，哪表情讥讽，完全没有刚才的可怜模样。

　　炭治郎心中一沉，还未来得及反应，那鬼化的村民已猛地张开利齿，向他扑来。

　　炭治郎几乎是本能驱动下抬刀格挡。

　　刀锋与那鬼化村民锋利的爪子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声，火星四溅。

　　他眼底的犹豫瞬间被决绝取代，后背冷汗直冒，方才的善意几乎害了自己。那鬼化村民趁势逼近，呼出的气息带着腐烂与血腥。

　　“骗人可不行。”炭治郎低喝一声，脚步猛地向前踏去，逼得对方连连后退。但那鬼化村民的笑容依旧未散，甚至还舔了舔沾血的嘴角，仿佛在嘲弄炭治郎的天真。

　　鬼化的村民们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四面八方的嘶吼声交织成一片刺耳的噪音。

　　炭治郎深吸一口气，脚步微沉，斩出一道带着水波气息的弧线，将正面冲来的两个鬼化村民逼退。

　　“明歌，小心背后！”他猛地喊了一声。

　　明歌反手挥刀，刀锋贴着耳边划过，准确地劈开一个鬼化村民的手臂，鲜血在半空中化作细密的血雾。

　　脚步一转，借着地面的反弹力连斩两刀，将另一只试图扑向她的鬼逼退。

　　祢豆子也加入战局，身影化作一道残影，敏捷地踢飞了一只试图偷袭炭治郎的鬼化村民，整个人轻盈地落在他身旁，护住他的左侧。

　　“炭治郎，后面交给我！”明歌低声说完，刀势一转，硬生生地劈开两只夹击而来的鬼。

　　炭治郎趁机向前推进，水之呼吸的招式接连斩出，每一次落刀都带起大片的血花和惨叫声。

　　这时，原先那个被明歌救下来的村民走到明歌面前，垂着眼，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我……我很害怕，可以和你待在一起吗？”

　　明歌本能地放缓了语气，想安抚他，抬手示意他退到后方安全的地方。可对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紧紧黏在她身上。

　　就在她犹豫的片刻，炭治郎的鼻尖猛地一颤，空气中突然混入一股极其难闻、腥臭到令人作呕的气味，比血腥味更刺鼻，像是腐烂的肉在被翻搅后暴露在烈日下的恶臭。

　　他的瞳孔骤然收紧，猛地转向明歌的方向，那股味道正是从她身边的“村民”传来的。

　　“明歌！快——离开他！”炭治郎爆喝出声。

　　可这一声警告，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眼前的“村民”嘴角缓缓扬起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原本低垂的眼睛猛地睁大，露出猩红的竖瞳。

　　下一瞬，他的手臂瞬间暴长，化作狰狞的鬼抓，像利刃一样从明歌腹侧贯穿而入。

　　温热的血水顺着鬼爪淌下，滴落在地面上，溅起细小的血珠。明歌的眼睛微微睁大，呼吸被痛意生生夺走，指尖一颤，几乎握不住刀。

　　那只鬼俯下身，贴近她的耳边，低笑着吐出腥臭的气息：“抓到你了……真是甜美的味道。”

　　那鬼舔了舔牙齿，仿佛已经尝到了血肉的滋味，附身准备咬下去。可就在它的獠牙将要触碰到明歌的刹那——

　　一道寒光骤然闪过。

　　鬼的手腕被锋利的刀刃划开，鲜血喷溅出来，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踉跄后退，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它瞪大了眼，低头看向明歌刚才被贯穿的地方，却发现那本该被自己贯穿、血流不止的腹部，此刻完好无损，连一丝破裂的痕迹都没有，衣襟干净得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这……不可能……我明明……”它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惊讶。

　　明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又看了看眼前被自己吓到的鬼，她挠了挠头，心想或许是它们没有见过她能够自动痊愈，被吓到了。

　　于是，拍了拍那片位置，神色淡淡：“哦你说这个啊，你那个对于我来说就是小伤，压根算不了什么，我很快就能恢复了，只是有点疼而已。”

　　谁知那鬼听到后眼珠子猛地凸了出来，盯着她的腹部看了又看，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事实。

　　毕竟他已经要恢复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眼前的这个人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

　　难道……

　　“你难道也是鬼？！”它的声音里满是惊惧与难以置信，像是看到了什么违背常理的存在。

　　“身为鬼，你们竟然和杀鬼剑士厮混在一起，你们简直是我们鬼的耻辱！”

　　那鬼似乎已经认定明歌就是鬼，加上先前也看到炭治郎身旁明显带着鬼特征的祢豆子。

　　一次性遇上两个跟着杀鬼剑士的它完全丢失了恐惧，而是开启了它的说教。

　　明歌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提着刀就是冲上去砍它，没想到这有成为了鬼的另一番说教：

　　“你竟然杀害同类，你是鬼的耻辱。”

　　明歌额角青筋暴起，下一秒她的身形在它面前骤然消失，那鬼只来得及瞪大眼睛，便见一道冷光自自己眼前划过。

　　刀锋贴着它的颈侧一划，鲜红喷溅在夜色中，那鬼惊恐地后退，然而明歌并未给它任何喘息的机会。

　　明歌的刀锋正要落下，一道颤巍巍的身影突然闯入视线。

　　一位头发花白、背微微佝偻的老妇人挡在那只鬼的面前，双手张开。

　　她声音颤抖，却带着急切的恳求：

　　“孩子，别杀他……求你了……他是我的孙子，他人很好的……”

　　夜风吹动她的灰白发丝眼眶早已被泪水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