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拾陆、流魂械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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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影响人至深。如同我们所爱的人永远都是我们最在意的存在一般，你也无法摆脱这样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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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祈枫确定世子母子安顿好之后，带着优造就又再度出发，前往北流魂街。
这次的距离相对来说，比之前两个都还要远，祈枫没有像之前一样慢慢绕过去，先是用瞬步带着优造到了北流魂街五十一区的边境，提点好该注意的事项之后，才牵着弟弟的手，慢慢地走了进去。
每个流魂街的状况都称不上好，不过祈枫这次特别注意起这边的势力分布状况，在心底暗自分析着。
「枫姊，你是不是有事情？」看着四处张望，似乎很忙碌的祈枫，优造开口问。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祈枫下意识地回答，「只是啊，之前在西流魂街的时候，遇到了很令人在意的对象……」
「枫姊在找他吗？」仰着头，男孩询问。
摇了摇头，祈枫回答：「不是，因为他们现在要打仗了……跟北流魂街这边的人。所以我想说，是不是来看一下……」内心隐隐约约有种、必须要把握现在这个机会的感觉。
祈枫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个家不能够只依靠本风家的家业维生，虽然断梢没有说，祈枫仍然感觉得到本风家似乎有分家的支持在，只是即使有所察觉，祈枫还是想要做一点自己可以掌控的事业。
虽然这样直接自己做感觉很没有贵族风范，但这种事情祈枫也不怎么在意，于是就动了脑筋着手准备。而为了这个想法，祈枫第一件事就是调查流魂街，借着这次的机会，不管是势力分布还是不同的风土民情，祈枫都想试着去了解。
简单来说，这次的事情也是一个试探，试探自己可以在流魂街掌握到什么东西，在这段时间内。
在祈枫的眼里，流魂街老大们的械斗，已经影响到整个流魂街的后半区，四周都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在祈枫走动的这段时间，不少人拿着武器来找这个陌生的流浪铁匠维修，祈枫依旧一边开口跟优造解释一些锻冶、维修上的问题，一边动手把武器重新整理一遍。不得不说，他们拿过来的武器都非常老旧简陋，而且破烂的像是根本不曾保养过，让祈枫每次将刀身抽出刀鞘的时候，都会小小叹气。
如果拿刀来砍杀的话，一定会受到磨损，加上血锈之类的问题，每次使用过后，刀身都必须要好好的保养一番，必要时，连刀都必须拆下来擦拭，但显然这里的人根本没在注意这种事。
所以，这些刀有些时候，还比不上一般人家拿来磨的菜刀来得好用……
想到打斗的双方用菜刀互砍的画面，祈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赶忙停止。
虽然有这种想法，但还是不要说出来好了。
称的上算是埋伏的日子，就这样子过去了。
看了眼手中的工具，祈枫把它收进工具箱，脑子里转着这几天听到的情报。
北流魂街这里的头子名叫幸之助，是一个很纯粹以武力起家的人，粗暴、蛮横、稍有不顺心就会杀掉手下，算是一个非常暴虐的人。
会跟西流魂街的燕雀打起来，原因有二，一是觊觎燕雀的美貌，二是觊觎燕雀在西流魂街的实力，在幸之助的眼里，像燕雀这种娘的只有一张脸好看的人，实在没必要掌控这么大的权力跟地盘，只要好好服侍他让他高兴就好了。
说起来，燕雀会直接跟对方开打也是因为对方的态度实在下流到不可理喻。
就探查到的情报来说，祈枫其实还比较希望燕雀能赢。
把工具箱背上肩，祈枫牵着优造，沿着集市周遭探听这边的流魂街状况。见天色逐渐暗下，她随意找了间无主的屋子借住，又在屋子周遭布下了防护，这才谨慎小心地提醒优造。
「这几天晚上我都会出去，你就乖乖待在屋子里不要离开，可以吗？」浅色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孩子，在祈枫离开的期间，原本年幼的身躯也慢慢拔高。
本风家的环境让他们不再像以前一般瘦弱。
四个小孩其中，最成熟的优造点了点头，「枫姐你会回来的吧？」
祈枫向他保证：「我一定会回来。」
这不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而是承诺。
是夜，祈枫整了整系在腰上的带子，将带出来的匕首收好，敛起灵压，屏息潜入那个幸之助的据点里。
跟燕雀那里不同的是，幸之助的据点是一个开放空间，所有的手下都围在一团篝火前，盯着唯一一个坐在破烂屋檐下的壮年男子，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见到幸之助的模样后，祈枫心下拿捏了下，发现这个家伙的灵压……根本不强。顶多跟其他流魂差不多，跟燕雀那种快要接近死神的灵压密度完全无法比拟。
潜在一边听了不少那群人的对话之后，祈枫整理出资讯，双方约定在后天晚上，在七十七区的交界处厮杀，赢的人可以获得两块流魂街的掌控权，输的人则要任由对方吩咐。
之后那些伴随着秽气的淫_乱话语祈枫没有继续听下去，踏上了细微的灵子流，她回到之前借住的房子里。
优造已然睡下，虽然不是很安稳，但在祈枫替他重新盖好薄被之后，也舒缓地睡了下去。
祈枫看着对方的睡颜一会，也慢慢地，和衣睡下。
连续两天，祈枫都潜伏在幸之助附近观察这边人的动向，听到不少关于流魂街的讯息，整理之后，祈枫发现自己对流魂街的认识仍然不全。
流魂街并不像祈枫以为的这么落后，因为长久下来的容纳灵魂，许多相应而生的设施也堪称完备，除了由贵族完全垄断的高级品之外，商品的流通，还有农工商各业的经营，可谓是井井有条，找工作、使自己温饱下去，对前半区的人们来说完全不是太难的事。
但这也仅限于壮年人，独自一人的小孩子如果没有被接纳，往往就会流浪到后区，过着有一顿没一顿、偷抢拐骗的生活，稍微好一点是被团伙组织吸收，坏一点就这样直接死在路边，化为灵子消失。
后区的小孩子长大后，会继续过着重复的生活，捡人、抢人、杀人，加上有时会有从前区被人们驱逐过来的恶人，后区的混乱如此循环，距离瀞灵廷越远，土皇帝的架式越足，也就越无法无天。
在这块堪称荒芜没有养分的土地上，只要你拳头够大、有本事，你就是活下去的那一方。
如果真的没有水分来维持生命的话，杀掉一个人，把他的东西抢过来卖掉、甚至喝了他的血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
幸之助据说就是这样子强大起来的。
被人从前面几区驱逐过来，拿着一把稍微锋利的刀，见人就砍，慢慢地在北流魂街聚成了一股势力。
接下来的事情，祈枫不想继续探究。
也没必要探究。
祈枫认为，即使自己只有杀过几只意外跑来本风家的虚，即使自己尚未沾染人命，但因为在后区见的多了，以及部分受贵族教育的影响下，不熟识的人命对她而言，重要程度可能还比不上家里的一顿饭。更何况她很早以前就知道，这里的人死了之后，会变成灵子消散，这其实也是回归自然的一种。可以回归大地以一种无须再烦忧的方式生活，对某些人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解脱。
没有审判机构、没有来世因果的纠缠，这里对某些人来说，真的堪称天堂。
白天的行脚生活因为找到地方居住而暂时落下，祈枫固定在清早来到市集替人整理东西，顺便接点工作，因为事务繁忙的关系，她这次没有罩上面布，直接卷起袖子，加入了忙碌的生活中。
优造学得很快，他似乎在工艺方面有不少天分，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想法，跟祈枫说明之后，本着好事一桩的想法，祈枫开始教导他如何画下设计图，把自己的想象化为现实。
当天下午指导完之后，祈枫放下纸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将早上买来的馒头和水拿了出来，两人默默地吃了些之后，祈枫站起身，套上外衣，对着优造说：「我出去了，一样，不要出去。」
优造乖巧地点了点头，在祈枫欣慰的眼神中，关上门，布下了警戒。
离开优造的视线之后，祈枫的眼神在一瞬间变换，原本清澈透明的双眸，染上了一点点的黑影。
她跟着一群人到了现场，然后旁观了整场械斗。
原始而冲动，在一群浑身臭味的汉子当中，燕雀的确美丽的突兀，也因为这样，所有的攻击都朝他飞去，他成了众人的标靶，拿着刀，吃力的砍杀。
祈枫很清楚那个幸之助在出发之前，对他的手下吼了什么──「把那个娘们抓起来，让大家好好爽一下吧！」
慢慢地，燕雀他们开始屈居劣势。因为人数比较少、比较弱，还有一部分的人根本就是存心添乱，一开打没多久就逃走了。
祈枫蹲在一块高地，由上往下，瞇着眼睛看着。
如果要趁这个机会拓展，她需要有人听令于她。
但她又不是什么圣人，没有办法轻易让人信服。
心念一动，下一秒，祈枫直接出现在战场，站在幸之助的面前，「铿」的一声，挡住了对方朝下挥出的一刀。
而祈枫的身后，则是面对着五、六个敌人围攻的燕雀。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拾陆、流魂械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