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師者》斷楚

26、拾叁、流浪铁匠（上）

　　所有的经历都将汇聚成助力。

　　※

　　背着大布背包走出死神统学院的大门，祈枫在路上思考着自己刚刚遇到的事情。
　　期末考试的结果出炉，祈枫的成绩因为几个刻意的错误而成了第三名，与一个平时不出风头的贵族并列，浮竹考前的努力也没有白费，不负众望成为了第一名，而京乐……忽略那个考试前一天还醉酒昏倒在自己跟浮竹宿舍的家伙吧……他根本不在意成绩！
　　总之，这种对所有人都皆大欢喜的结果并不包含祈枫，因为岩前老师立刻把她叫去狠狠训了一顿，大大斥责她上课总是走神的行为。
　　祈枫低着头听训，这是她刻意为之的，所以也没什么怨怼情绪，倒是另外两个偷看到经过的忍不住抱怨不停，为了阻止他们两个继续念下去，祈枫叹了口气，低低说了句：「因为我是流魂。」之后，两人立刻噤口不敢再说什么。
　　不管以后的成就再怎么受人景仰，现在的他们都只是个刚进校园没什么能力的孩子，没有独断独行的能力与权力，没必要对古老的规制冲突，也不能因此太过意气用事。
　　世界上还有更多不公平的事。
　　祈枫低垂着眼眸，淡淡的惆怅萦绕在眼角。
　　另外一件事就是刚刚离开前，浮竹家管家私底下跟她说的事──所谓的不能踰矩。
　　虽然浮竹总是不在意身分的用一般态度对待她，但实际上贵族阶级的分隔还是深深印在两人之间，浮竹的管家觉得自己有点太过超过，所以特地不让浮竹知道的提醒自己。
　　这我也知道……可是靠近的不是我……不……或许已经不只是他了……
　　祈枫苦笑，对于浮竹管家的顾虑也不是不能体谅，身为贵族，祈枫也察觉到不管如何做，断梢跟流魂还是有一点隔阂，从他无法像教她锻冶一样教弟弟们就可以发现了……可是现在问题到自己头上来，祈枫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京乐家可能是因为这个浪荡子早就一身流魂街气息了，所以没有特别来关注她……但还是必须注意。
　　仰天看着尸魂界天空那湛蓝的颜色，祈枫联想到自己的头发颜色──那种接近透明的蓝──是不是太过矛盾了呢？这个心情。
　　其实在浮竹管家说话的当下，祈枫有一种想要公布自己身分的冲动，但是更多的顾虑一拥而上制止了她，当初实在……太草率了。
　　现在只有两条路走，一是公开身分然后被退学，二是继续隐瞒直到可以面对所有冲击。理所当然的，祈枫现在偏向第二，因为进入死神统学院的目的只是看书，只要为了看书，她可以把这份冲动埋下，她分的清楚哪种才是更长远的。
　　直到天色暗了，祈枫才停下脚步，看了一下周遭，她判断自己已经到了第二区，便动用灵压感应，确定周围没人后，灵子汇聚在脚下，然后瞬间爆发。
　　没过多久，祈枫就看到自家门前那两个显眼的灯笼，微微笑了下，自己出门前要他们做的东西没想到他们居然当真了，这个引路灯不管怎么看怎么温馨……
　　敲门，一如继往的给开门的断梢一个大大的拥抱，祈枫笑着说：「我回来了，爸爸！」
　　断梢接住这个越长越大的孩子，眼角掩不住的笑意，「嗯。」
　　「先进来吃饭吧。」
　　早就等姐姐回家等到不耐烦的小鬼头们一见到祈枫，立刻扑了上来，个个激动，祈枫也笑着抱个满怀。饭后，她把自己特地买的小玩意给他们之后，就让孩子们休息，自己来到断梢的书房，收起多余的衣摆，正坐在自家父亲面前，正式请安。
　　虽然断梢对这种繁琐的形式不太在意，祈枫还是执意要做，因为她没有其他办法表达出她对断梢的感激之情，是他跟纱荷给了自己这段十分愉快的温馨人生，这样的自觉让她更加在意自己的出生父母、更加的尊敬。
　　「学校的事情一切顺利。」祈枫淡淡的笑着。
　　「我看妳大概课余时间都待在图书馆吧？」断梢了解地说道，「不知道训练有没有退步？」
　　「……爸爸，最近的确有点训练不足……我这次假期，想要轮流带着其中一个孩子出去几天，绕完流魂街附近几区。」祈枫继续说，「如果有关于刀的工作，请让我做。」
　　断梢听完，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好，那妳就出去当流浪铁匠吧！库房有工具箱，整理好就可以背着出发了。锻炼身体也可以锻炼技术。」
　　「谢谢……」
　　「如果有工作我会用『空吟』通知你的。」断梢说完，伸手摸起祈枫的头，「说起来，妳也越来越高了……不过……上次我就想问了，妳怎么穿着死神统学院的男子校服？」
　　「咦！？」祈枫惊讶地叫了一声，「爸你怎么知道！？」
　　「只要稍微注意点就知道了！」断梢咬牙切齿地说道，手掌开始加大力道，按在祈枫头上。「你当你爸隐居不问世事了吗！？」
　　「唉呦，别按了别按了……我说就是了啦……」于是祈枫就一五一十的把当时的情况，还有自己将错就错的意图说的一清二楚，「所以我才会穿这样啦……」
　　「……」双手插在衣袖里，断梢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祈枫，「就这样？」
　　「嗯。」祈枫乖巧的点点头。
　　「真的就这样？」断梢压抑着青筋，咬牙问。
　　「……」这下祈枫察觉不对，开始想道歉……
　　「──你这混账！如果被人家发现你要怎么解决啊！！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啊！？」断梢加大嗓门骂着。「不要以为我管不到你就可以随便胡来！！」
　　「……我会小心不会让身分被发现的啦……」祈枫缩着身子，小声地说，「而且我现在是单独跟另一个人住在一起，风险低很多，我会更小心的啦……只要不要被发现，一切就没问题了……当初这样做，我现在也发现有点莽撞了，可是那里根本就不重视女生啊，如果我是女生我还要上花道跟茶道，相比之下我比较喜欢去练剑道……」
　　「唉……反正你一定找的到理由！既然这样就要注意不要被发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哪有人会想到要女扮男装去上学的啊？」断梢骂过之后稍微消气，用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叹气，「虽然我也比较想要你去死神统学院上武术方面的课……但也不是这样啊……总之你绝对不能被发现！」
　　「我会注意的。」祈枫信誓旦旦地保证。「这几天出去我也穿得男性化一点吧！不然我怕有人会故意来找麻烦。」
　　「短期的没关系，问题你在统学院是长期的啊……如果有任何问题一定要小心！」不知为何在这点上特别紧张，断梢一直叮咛着。
　　「我绝对会非常小心的！」祈枫也再一次用严肃的表情答应。
　　「……如果真的出问题，不要隐瞒，告诉我吧……」断梢想了想，再度开口，「我会帮你解决的，不要怕给我惹麻烦或嫌这样很丢脸，一定要说。」
　　「……我知道了……」祈枫对这点有点犹豫，毕竟这是自己独断独行惹的祸，但见到断梢那副坚持的表情，祈枫还是暂且答应下来，不过到最后她一定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不会让家里麻烦！

　　隔天，与弟弟们一起锻炼之后，祈枫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们，随即得到了热烈的回响。
　　「我！我要去！」
　　「等一下！我也要去！」
　　「我也想去……」
　　「枫姐，我先跟你去！！」
　　看着他们几个不肯相让的积极模样，祈枫轻笑：「我每个人都会轮流啊！哪有先后之分？再吵下去我就不带你们去啰！」
　　一听到这话，四个人都安静下来，一脸期待的看着祈枫。
　　「你们猜拳吧！」笑了笑，祈枫提议：「最赢的人可以选他要跟我去哪个区，按造南、西、北、东的顺序，我会先到南流魂街，所以来猜拳吧！」
　　四个人一听，立刻转头围成一圈，气势万钧地猜起拳来，祈枫跟断梢相看一眼，看着这副景象笑了起来。
　　等他们几个好不容易决定好，祈枫双手一拍，说：「所以清跟我到东流魂街、小助到西流魂街、秀实是南流魂街、优造是北流魂街啊……好，整理整理，三天后出发，秀实你要好好准备行李，我也要顺便把工具准备好，三天应该差不多……还有食物……」说着说着，祈枫自顾自的转身去忙，留下断梢跟一群孩子面面相觑。
　　看了看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四个孩子，断梢把手放到秀实的脑袋揉了揉，朗声提醒道：「还不快去整理行李？第一次跟你姐出去要小心，别给她添太多麻烦！」
　　「嗯。」点点头，秀实跟着踏出房门准备自己的东西。
　　见他出去，断梢转而向其他人说：「好啦！既然还没轮到你们，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依旧继续练习体力跟打铁吧！不要等秀实回来，发现他的实力高过你们哦！然后去之前也要好好想想你们要准备什么东西带出去！有问题就问，但是不要乱来添麻烦啊！」
　　「……是……」其他人沮丧的回应。
　　看来没有第一个出去让他们相当丧气啊……耸耸肩，断梢跟着踏步离开房间，留他们自己懊恼去了。

作者有话说

　　出去一趟所以来不及……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