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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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手冢国光的眉头再一次皱起：“你总要说清楚，你准备做些什么？”
水无月晴子的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开，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能替我们做决定，说一些‘怕连累我们’之类的话。”
“会不会连累我们，应该是我们自己来判断的。”
水无月晴子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歪理邪说——什么叫“连累我们是自己来判断的”啊！
可她仍为这段话而动容。
虽然自己这几年活得有些失败，但认识的朋友们，却都像她的支柱一样，帮助她再次站起来。
她想到了青田学弟。
在她从自杀到重归生活的这三个月里，他并没有给予任何关心。
而不知为何，却在此时找上了她，还说要帮她一起去做那件事……
她能肯定的是他有私心，但能多一个帮手，她也在犹豫中将此事提上了日程。
因此她深吸一口气，迎着朝霞说道：“我在去年申请到了读博的机会。”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导师歧志先生异常的和蔼。
他是许多金融界知名人士的授业恩师，名望高，又醉心学术，性格又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加上渊博的学识，很容易获取他人的信任。
他带着晴子和其他几位同门在校园里散步，关心大家的学习生活，也畅聊最近的经济局势。
那时她真的为拜入如此一位导师门下而感到开心。
也不止一次的，为着家里的公司而向他请教经营之法。
就连失去母亲的痛苦，都逐渐淡化下来，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这位导师比她的父亲更像一位父亲。
可惜只是错觉。
问题出现在一个平常不过的晚上，她洗完澡，与香橙聊了一会天，正准备入睡时，弹出了一条消息。
【睡了吗？可以拍一张睡衣照给我吗？】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发件人，确认了七八次，浑身的血液冲击着心脏。
【岐志老师】
没有错，是他发来的。
而她颤抖着手，在内心疯狂分析——
他发错了。对，是他发错了人。可即便是发错了，难道他会向师母发送这样的消息吗？
还有一种……他真的是发给自己的。
很快，她的第二个猜测成真。
【晴子！不要害羞，快点，你的老师等着看呢！】
她害怕的把手机远远的扔了出去。
为什么……怎么会……
她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当她如往常踏进办公室时，岐志老师黑着脸让她去自己的办公室。
她害怕极了，只能迅速交待一起来的另一个女生：“如果十分钟后我没出来的话，你一定要来找我。”
另一个女生诧异的盯着她，在她近乎哀求的眼神中答应下来，还特意看了眼时间，表示她记住了。
“坐。”
岐志老师在办公桌后坐着，神情严厉，有些不满的盯着她。
“为什么不关门？”
她没有说话。
他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昨晚对不起，我喝醉了，不记得发了什么……”
她轻声说：“没关系。”
岐志老师聊了些别的什么，她根本没听清，但不出五分钟，他就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不知是不是该放松警惕……
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与岐志老师日渐疏远。
同门看出不对，都劝她要珍惜拜入岐志老师门下的机会。
可惜有些话，绝对不能说出去。
水无月晴子的话到这里停了下来。
“之后的事，”她模模糊糊补充道：“反正是不太愉快。”
手冢国光紧张起来，也生出了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怒气：“他……欺负你了吗？”
晴子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该不会以为我那时想不开是……”
“没有那么严重，但也不能说毫无关系。”
在她把心咽回肚子里去的某天，岐志老师突然又叫她去办公室，这已经是很久没有过的事了。
她还是长了个心眼，再次与同门约定好，又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岐志老师拿着手机上下翻动着：“晴子，你怎么不发什么社交动态呢？”
晴子知道了，这场谈话注定与学术无关，甚至他又想故技重施。
“年轻人要多享受生活嘛，周末，我约几个朋友，我们一起去冲绳度假怎么样？”
晴子起身：“抱歉老师，周末我已经有安排了。”
岐志老师冷哼一声：“什么安排，比老师的邀请还要重要？”
“去祭拜妈妈。”
岐志卡了壳，烦躁的挥挥手让她走。
从那时起，他对她不再有学术上的指点，也不会给她推荐文献或是帮助她寻到合适的课题方向。
她只能自己摸索。
再一次次的被打回来。
还要提防岐志多次的试探。
她的心理方向，薄得如同一张纸。
再之后，父亲把他的私生子明目张胆的安排进了公司，着意架空她。
那时的她，只想破罐子破摔，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继承不到属于她的东西，那就毁掉吧。
“后来的事就这样了……但我觉得不能这样放过岐志。”
“学弟说得有一点很对，他能装出这副样子，应该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所以我就想着——”
她被结结实实的圈进了手冢的怀抱里。
他身上雨后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对不起，我知道的太晚了。”他的语气很是自责。
晴子想象不出他此时的神色，想退开一步看清楚，手冢国光手臂上的力气却用得格外大了。
实在是无法与这样的力量对抗，晴子也只好放弃了挣扎。
可是喉间不知怎么，竟然有些发苦。
她忍受着这种苦涩，像是那颗心就要跳出来，把内心的委屈一股脑的倾诉出来。
她不能。
她说得已经够多了——说出这些话，都像是被他下了降头。
不该是这样的。
可被心疼和理解的滋味，又让她觉得心安。
矛盾的心情，一时也让她失了言语。
“好美的景色——呀，对不起打扰了！”
直到有人陆续爬上来，听到这话的两人才忙不迭分开。
此时阳光正好，手冢国光的脸上，大约是被晒出了点点绯色。
大意了。
他往上推了推眼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