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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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特殊的起床号杀的学员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慌慌张张的从宿舍里奔出去，有的还提着裤子，急忙系着皮带，有的一只手套在衣袖中，另一只手还在空气中挥舞，有的蓬松着头发，烦躁的用手指想将它梳理梳理。教官——中尉艾德巴背着手，在集合点来来回回的走动，他的副手艾森正紧盯着秒表计时。当最后一个学员赶到时，艾森掐住了秒表。
“两分五十二秒。”爱德巴扬起那块精致带有金边的秒表，从地平线射来的阳光从镜面折射向前排的一个美国兵的脸上，柔和的光辉非常的温暖舒适，只是爱德巴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足以冻结住它。
“真是一个不错的成绩啊！”爱德巴嘲讽的语气回荡在这空旷的集合地，他半眯着眼睛，扫视着每一张面孔，眸光中蕴含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气，直接钻进每个人的肌肤，“最起码强过那些除了吃就是睡的猪。”
爱德巴走到许三多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伸出手在许三多的胸前拍了拍，接着又戳戳对方的两腮，随后，抬起许三多的下巴，左右瞧瞧，啧啧两声轻叹，似乎在感叹接收了一只不值钱的牲畜。
“哟，竟然还有一只幼崽这么瘦小。哎，小猪仔，你还是趁早回猪圈里去，免得在这里，不仅浪费猪食，还给主人添麻烦。”
刺耳的话语一字不露的传送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中，许三多瞬间涨红了脸，他的两腮鼓起，眼中喷射着怒火，胸口处的那个拨动点激烈的跳动着，浑身的血液也似乎被那燃烧着怒火烧的滚烫，仿若火山的岩浆，直冲入大脑中枢。紧贴着裤缝的双手不由得握起拳，青筋撑着那层薄薄的皮肤，似一条条蚯蚓蜿蜒盘旋在上面。
“许三多！”站在旁边的成才，眼见着许三多怒火越烧越旺，不禁轻声唤了出来，他紧皱着眉头，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决不能让许三多暴走。
成才的声音宛如清凉的泉水，从许三多的头顶浇下，湮灭了那股怒火。
中尉似是不经意的瞥了成才一眼，不过他显然不想轻易放过这个最矮的学员，继续嘲讽道：“小猪仔，不如这样，你跪下，磕三个响头，也许，主人我会大发善心，给你多一点食物，让你长得壮一点，免得经受不住而死于非命。”
许三多却是仿佛没有听到那些话，任何发怒的预兆都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他目视前方，身体绷得笔直，眼神透过中尉，望向遥远的尽头，他能够做的，也仅限于此。
对于没有反应的许三多，爱德巴失去了逗弄的兴趣，他偏过头，似笑非笑的望着那位出声的小兵，刚刚对方用的是家乡语，他并没有听懂是何意，摸摸下巴，慢慢踱步到小兵的面前，他细细打量了对方一番，对方似乎有些紧张，紧紧抿着嘴唇，嘴角两边的小小梨涡显露了出来，爱德巴好奇的戳了戳，笑眯眯的说：“长的还真不错啊。来这里真是可惜了，不如换了职业，厄，我想想，泰国人妖还不错，蛮适合你的，刚好我上次去那里旅游，认识了几个老板，要不，我帮你介绍介绍，这细皮嫩肉的，不让摸摸，还真是可惜了啊。”
然而，爱德巴预想中的任何变化都没有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出现，甚至是从眼睛中，也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起伏，他搭上对方的肩膀，肌肉上的收缩强度并没有陡然加强，真的是波澜不惊，强悍的心理防御能力，他暗暗赞赏。
爱德巴放弃了无聊的言语攻击，他走到队列的正前方，大声说：“各位，我是你们的体能训练教官——爱德巴。梅森，这位是我的副手，也就是你们的副教官艾森。约翰。在正式开始训练之前，还有一份生死状需要各位签下，如果觉得不能接受的，可以退出，一旦签下生死状，那么，对不起，你已经失去了退出的资格！”
艾森在爱德巴的指示下，拿着一叠生死状，从第一排的第一个人开始，一个个的名字签在那个四方的A4纸上，红色的手印异常的显眼。各种各样的字体，各种各样的文字，从那只墨色的钢笔尖下划出，每一个名字代表着一条生命，被束缚在了小小的纸张之上。
满意的看着每一个人郑重的签下名字，按下手印，爱德巴颔首，宣布了正式训练的开始。
烈日已经高高悬挂在了空中，阳光下的影子开始了向西倾斜，从跃出地平线的那一刻开始，它便看着那一个个绿色的身影在空旷的训练场地来来回回不停的跑动着，跳动着。
已经无法数清这是第几十圈的蛙跳了，吴哲手背在后面，两条腿好像已经不属于身体的一部分，机械般的起起伏伏，发条拧了又拧，不断地转动着。汗水早已布满了全身，眼前出现了一帘水幕，遮住了视线，根本看不清前方是何处，大脑无法再去思考，干裂的嘴唇不间歇的开开合合，重复着两个字——坚持！
和吴哲的情况一样，几乎所有的人都要到了极限，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平时如此简单的蛙跳，此时竟如催命符般吞噬着他们的生命力。
爱德巴的脚上是擦的可以印出风景画的皮鞋，踩在地上，时而发出蹬蹬的响声，此时，却是毫不留情的踢在速度不由得慢下来的学员身上，嘴里还不住的骂道：“快点！比乌龟爬的还慢！还说自己是什么顶尖的特种兵，我看根本就是一些自大的吹嘘！简直是给学校丢脸！”
不行了吗？吴哲感觉到自己的速度慢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踹了几脚，身体麻木的感觉不到那些疼痛，他在想，自己的神经传导应该出了问题，最起码作为效应器的肌肉没有了反应。视线的模糊不再是因为汗水织成的水幕，突然，眼前一黑，他感觉到身体不受大脑的支配，重重的倒向大地之母的怀抱。
紧跟着吴哲后面的学员咬着牙，绕过那个无法动弹的身子，死命的继续蹦跳，眼神甚至没有一秒钟的停留。
“吴哲！”一直保持着稳定速度前进的许三多焦急的大叫起来，他站了起来，想要奔过去。却被后面的成才一把拉住。
“训练还没有结束！继续！”成才低吼道，他回头望了眼还未爬起来的吴哲，一狠心，闭上眼拉着许三多继续蛙跳。
许三多却是不干，他甩开成才的手，冲着成才大叫：“吴哲需要去医院，他昏倒了！”
“那边，干什么呢？私自在训练中说话，扣五分！”爱德巴冲着两人大声喊道，跟在他身后的艾森翻开记分册，准确的找到两人的代号，各自划下一笔。
许三多还想着要去，却被爱德巴一个狠戾的眼神瞪过来，那眼神仿佛猎鹰般冷冽，寒冷刺骨的视线穿透空气，冻彻他的心扉，让他不禁止住了动作，呆愣的他被成才拉扯着，重复着跳跃，落下的动作。
吴哲很想起来，只是他的身体仿佛散架了一般，所有的力气散发出去，没有一丝一毫可以聚集起来，支撑着这副骨架，他听到了脚步声的逼近，一双黑亮的皮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然后，一股力量抬起了他无力的脑袋。
“孩子，你想要什么吗？跟我说，我会满足你的。”温柔的声音如春风般拂过耳畔。
吴哲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视线都是一片模糊，他哆哆嗦嗦的呢喃着：“水，我想要水。”
不一会儿，清凉的水顺着他的额头落下，他伸出舌头，贪婪的舔了舔，可是那股水冲下的力道，打的他的舌头生疼。
那个抬着他的脑袋的力量同水流一起消失了，他的下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一个小小的水洼浸入了他的半边脸，清爽的感觉袭遍了脸上的每一个细胞。
“想要水吗？喝吧，伸出舌头慢慢的添吧，不要担心不足，喝完了，再给你倒！”讥讽的声音击打在吴哲耳根上，那股痛沿着筋络袭向心脏。
“不，我不喝！”吴哲闭上眼睛，抗拒着这股致命的诱惑，他抽动起每一个细胞中最后的力量，涌向大脑，命令自己站起来！站起来！站起来！
他似乎感觉到了无数的带着讥讽，轻蔑的视线落在了身上，他想着，只要自己动一下舌头，在得到甘泉的同时，那些视线也足以杀死他骨子里的傲气。所以，不能喝！站起来！不能喝！站起来！
“啊——”出自身体最深处的那股力量终于冲破了所有的屏障，怒吼声仿佛爆裂的礼花，绽放在吴哲的周围，伴随着绚丽梦幻的烟花，吴哲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着，先是两只手撑起了身子，紧接着，两只脚开始蜷曲，膝盖抵着大地，支撑起全身的重量，上半身渐渐远离地面。左脚掌先着地，随后，是右脚掌，晃悠悠的，他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