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意的竞争同人集》谧野

2、喉结

　　背景：涩琪大二，韩国大学法医系；在伊大一，韩国大学临床医学。

　　入学前一天，崔京和朱艺莉约她们在外面吃饭，说是要聚一聚。

　　虽然刘在伊完全不理解有什么好聚的，见面后是要互诉衷肠还是要抱头痛哭？
　　但禹涩琪已经答应了。
　　……好吧。

　　“在伊啊，还没好吗？”禹涩琪已经在客厅等了有一阵。
　　虽然和在伊去旅行时，她已经知道了在伊出门前习惯仔细打扮，但原来也不需要这么久吧？

　　“好了。”刘在伊边系最后一颗扣子，边走出来。

　　禹涩琪愣住。
　　虽然她不习惯于化妆，但也明显能看出在伊今天异常……漂亮。

　　她看着刘在伊眨了眨眼。

　　刘在伊看她一眼，并不回答，而是轻飘飘道：“走吧？”

　　禹涩琪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上并不会刨根问底，只会在心里慢慢琢磨。
　　闻声应好，跟她一起出门。

　　约好的是一家烤肉店，她曾经和崔京来过。
　　……法学生和医学生期末后的狂欢。

　　下车后，她在前面带路，边道：“崔京和艺莉应该还没到。”

　　刘在伊拉住她的手，意味不明道：“呀，还真是熟悉。”

　　她点点头，“嗯，学校附近这家最好吃，常来。”

　　刘在伊撇撇嘴。

　　她扑哧笑了声。
　　刘在伊立刻转头看向她，似乎是想要管理好表情，所以表情没有很大的变化。
　　但在她面前，眉心还是微微皱了起来。

　　不过，瞪大的眼睛和堪称凝视的目光让所谓的“表情管理”变得更有意思。

　　在对方问出“你笑什么”之前，禹涩琪先发制人。
　　她的表情管理显然比刘在伊的要强得多，脸上没有半点儿笑意，一本正经说：“崔京会提前到，但艺莉最近住在崔京那里，她们两个一起，不迟到就不错了。”

　　说完，她睁大眼睛抬头看刘在伊，挂着一副无辜又真诚的神情问：“在伊你不是和艺莉崔京她们更熟悉吗？认识的时间更长。”

　　显然，她很清楚刘在伊口中的“熟悉”不是对于店铺，而是对于那两个人。
　　但话题已经进行到了下一个，“认识的时间”，刘在伊关注的重点也随之被转移。

　　崔京和朱艺莉的习惯她当然清楚，但她怎么可能知道朱艺莉住在崔京那里？
　　知道近况的一定是近期来往多的朋友，而不一定是认识更久的朋友。
　　现在和她们更熟悉的是涩琪。

　　是的，禹涩琪在一通故作无知的操作后，选择了添油加醋。
　　并捎带一些无伤大雅的埋怨。

　　谁让你回来那么晚？

　　刘在伊哑口无言，转回去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走出十几步，她晃了晃二人相牵的手。
　　心想：那两个人只是她们调情的工具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禹涩琪明显读懂了她的愉悦，以及这份愉悦的来由，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的唇角还没落下，稍快她半步的刘在伊忽然转身垂头，亲上她还没来得及下落的嘴角。

　　校区傍晚有很多学生，当然，不乏小情侣。
　　五光十色的灯、喧嚣的人潮，反倒让这片敞露在世间的天地变得隐秘起来。

　　刘在伊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所以禹涩琪愣了一下，又愣了两下，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在她愣第三下之前，光明长大的偷袭者含了含，终于撤退。

　　在伊高她不少，低头的同时也要弯腰，转回去时既要站直，又要抬头。

　　透过昏暗又混乱的光，或者说，这暧昧的、模糊的声与色勾勒出她视线中的一切。
　　——刘在伊的侧脸和脖颈。

　　那块喉结如同上下翻飞的蝴蝶，带起某一片远处的涟漪。

　　刘在伊下意识咽完口水后，嘟囔道：“涩琪怎么都不害羞的。”

　　说完，她又回头来看。
　　下巴挡住了那块微微凸起的地方，禹涩琪眨眨眼。

　　刘在伊看到她的耳尖，忽而笑起来，“呀。”

　　她挪开视线，不吭声。

　　“原来我们涩琪只是反应慢了点儿。”刘在伊试图用平静的语气说，但里面的小人得志还是很明显。

　　某种程度上，她在涩琪面前的伪装在越来越浅。

　　禹涩琪推开她的脸，自己走到前面。
　　当然，她们都没有松开手。

　　“这么多人，你怎么都不害羞的。”她也语气平静说。
　　如果仔细听，能发现这份平静下的波动，譬如：语速快了、发音重了。

　　刘在伊注意到了，心中得志的小人越发张扬。
　　“他们跟我们又没关系。”

　　禹涩琪也是这么想的，她陡生的情动当然不来自于旁人的窥视，只是来自声色勾勒下的某个部位。

　　很没道理，突然就感受到了喜欢。
　　好吧，喜欢虽然有迹可循，但细节处总是很没道理的。她不得不承认。

　　不过，她不会说出来，只是默默地多看了几次。

　　崔京和朱艺莉确实迟到了，等人期间，她不动声色打量了刘在伊很多次。

　　刘在伊似乎在戒备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十几分钟后，那两位才姗姗来迟。
　　“崔京，等等我啊。”

　　朱艺莉依旧瘦得惊人，也依旧磨磨蹭蹭让崔京等。

　　崔京不理会这过分熟悉的喊话，如果她真的等了，那就不知道迟到几个小时去了。

　　禹涩琪对她招手，走近后，她先推推眼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坐在外面的刘在伊。

　　等朱艺莉气喘吁吁走过来，她让开一步，让朱艺莉坐里面，然后才在刘在伊对面坐下。

　　朱艺莉知道刘在伊不喜欢肢体接触，所以也只是说：“哇，在伊你回来啦。”
　　反正之前禹涩琪已经网络告知过她们了，本能的意外或惊喜（？）在那时就已经出现过。

　　至于现在这句话里有多少真实心意，主客二人都不去在乎。

　　崔京的心意倒是很容易看出来。
　　她明显想笑，但在努力压住，于是显得更好笑。
　　“刘在伊，明天开始你就大一了。”

　　不够委婉的委婉。

　　刘在伊翻了个白眼，简明概要给了两个字：“崔京。”
　　学姐？不可能的。

　　相比之下，她更关注朱艺莉，看到她额头微有汗意，整体看起来不如自己后，微微松了口气。

　　过去两年，崔京在校园中变化不大。
　　朱艺莉倒是变化不小，尤其在气质上圆滑了不少，但在她们这些知根知底的老熟人、尤其在崔京面前，也没有狠装的必要。

　　一顿饭吃得没什么波澜。

　　她在注意朱艺莉，以及涩琪是否看向朱艺莉。
　　朱艺莉在小心翼翼吃东西，是的，小心翼翼。生怕多吃一口，又舍不得少吃一口。
　　崔京在跟禹涩琪交流学校的事情，朱艺莉这个校外人士偶尔横插一口。
　　意外的，她们竟然聊了很久。

　　回去后时间本就不早了，洗完澡后二人准备直接睡觉。
　　刘在伊欲言又止过，禹涩琪再次先发制人，“明天会很累。”
　　她于是也歇了心思。

　　关掉大灯后，床头灯为屋子里落下了朦胧的窗纱。

　　和禹涩琪在一起时，刘在伊的睡眠质量总是很好。
　　她很快就睡着了，禹涩琪倒是有些难眠。

　　屋内的布置仍然是以深蓝为主，她们两个都喜欢这个颜色，辅以一些黄色家具，显出几分温暖明亮。
　　不过在昏暗灯光的加持下，深蓝又成了主色调。

　　像是……她独自待在海底，无人能窥视到的地方。
　　也非独自，沉睡中的阿克琉斯也在她的身边。

　　眼前人顺滑的头发被蹭乱，有几根越过眼睫、越过挺直的鼻、越过因讲话过多，饮水稍不足，于是显得有些干燥的唇，最后悬过脖颈，落在床上。

　　她的视线顺着那几根头发，一点一点往下挪。
　　越来越直白，也越来越贪婪。

　　眼下那颗可爱的泪痣，软软的唇，唇边的痣。
　　凸起的喉结。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晚上透过模糊灯光看到它后，禹涩琪就逐渐挪不开视线了。

　　她一直都知道在伊很漂亮，也知道在伊身上的这些特征很可爱。
　　但今晚突然就……执着上了。

　　其实也可以用“痴迷”来形容。

　　深蓝色给静谧空间中的一切行为都上了保护色。

　　或许是掌控“痴迷”的神明，亦或者是魔鬼，总归无论是什么，突然附身于她，她咽了一下口水，抬手摸了上去。

　　细嫩的皮肤，很软，但下面的骨头很硬。
　　像是尖锐的剑套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剑鞘。

　　对方温热的呼吸在她混乱的鼻息间流转。

　　她感觉指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慌忙收回手。
　　下一瞬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手跟着目光一同上移，点上了刘在伊眼角和唇边的痣。

　　脸颊已经摸过无数次，触感几乎已经刻进了大脑，严谨来讲，是神经元之间建立了新的突触来存储这份触感。

　　她点了几次，歪歪脑袋又轻按了两下刘在伊的唇。
　　刘在伊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在她看来，所以敢这么弄。

　　摸够了脸，她的重点又回了喉结。
　　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沿着那块骨头触摸、轻按，而后又上了两根手指，轻轻捏着。

　　忽然，裹着毛绒剑鞘的冷刃在手下辗转，指腹上不同位置的触感变化、轮转。
　　原先是她的手指在轻轻挤压那块骨头，现在是它在挤压自己指腹上不同位置的肌肤。

　　其实只是刘在伊咽了一下口水，喉结滚动。

　　迷醉一般感受到、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后，禹涩琪忽然清醒，收回手的同时抬头去看刘在伊。

　　刘在伊迷迷糊糊的，像是刚醒，眼睛里还藏着盈盈的水光。
　　她嘟囔：“涩琪啊，怎么了？”

　　这次轮到禹涩琪咽口水了。
　　她眨眨眼，没想到怎么解释。

　　刘在伊清醒了点儿，她看着某人躲闪的目光，小小打了个哈欠。

　　禹涩琪的目光于是又被她吸引，不躲了。

　　那直勾勾的视线怕是在允来了都能看懂。

　　刘在伊捞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
　　“涩琪想摸就摸啊。”她嗓音黏连，略低，于是乍听泛着少见的软。

　　禹涩琪咽了咽口水，不跟她客气，这次按压的力气不用收着了。

　　刘在伊感受到她动作下的急切。
　　跟自己亲吻她唇珠、唇下那粒小痣时一样。

　　于是没怎么反抗，安安静静躺着任摸。

　　按压力气大了起来，跳动的脉搏也随之而来。
　　分不清是在伊喉咙下血管的跳动，还是涩琪自己指腹的跳动。

　　总归，她的心脏也进入了同频率的跳动。

　　刘在伊有些困，所以本来是任人蹂躏的样子，见涩琪这么“狂热”，这可太少见了，于是困倦也慢慢退散。
　　她伸手抱住禹涩琪，稍微仰头，让喉结更明显，同时又忍不住咽口水。

　　腰背上的手隔着衣服按压自己的肌肤，而掌心下的骨头则隔着肌肤按压她的手心。
　　禹涩琪顿了顿，忽然低头，轻轻咬住了那块骨头。

　　腰背上的手停住，有些僵硬。

　　她伸出舌头，在耳边愈重的呼吸声中，安静舔舐那片摩梭已久的肌肤。

　　这个部位是坚硬与柔软的结合，分明是同一个部位，但落在指腹和手心中的触感却不同。
　　落在唇齿和舌尖上，差别好像更大了。

　　“涩琪啊。”刘在伊轻而低的呢喃在她耳边响起。
　　舌尖下的骨头也随之舞动。

　　“别说话。”她听到自己说。
　　然后收起舌头，再次轻轻咬了上去。

　　刘在伊能忍住口腔中的干涩，不去咽口水。
　　但她忍不住喉咙的颤动，也忍不住胸腔的起伏，因为她感觉氧气在越来越少。
　　况且那本来就是致命的部位，带着生物本能的敏感。

　　禹涩琪却开始慢慢用力，不会让她疼，但能留下轻微的齿痕。
　　刘在伊确实没感觉到疼，但她还是微微皱起了眉，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而氤氲。

　　在分不清急促还是停滞的呼吸声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染上了浓重的露珠与雾气，仿佛浴室中弥漫的水汽。

　　末了，禹涩琪又开始轻轻舔舐那块骨头，像是在安慰她留下的齿痕。

　　抚慰一路向上，划过刘在伊唇边的痣、眼下的痣，被头发碰过的睫毛，最后来到了她的眉心、皱起的眉心。

　　涩琪越是如此亲密，刘在伊的眉心就越紧皱，配合她越发急促的呼吸。

　　但偏偏禹涩琪像是跟她作对似的，不仅亲吻，甚至再次亮出了唇齿，致力于碾平那块褶皱。

　　刘在伊感觉眉眼那一块都不属于自己了。
　　它们跳动着、收缩着，仿佛拥有了自我意志一般。
　　而除了那一块的其余所有地方，又都像是被顺毛的猫咪一样，舒适而放松。

　　从头皮到脚尖的全身都松了，唯有眉眼不属于自己。

　　它们此刻属于身上的人。

　　露珠逐渐浓郁，刘在伊的呼吸从急促到缓慢。
　　等浓郁到落下的那一刻，呼吸彻底停滞。

　　她扬起下巴，去亲吻、啃咬、舔舐涩琪的脖颈、喉骨、锁骨……
　　“涩琪啊，你先反悔了的，明天不许说我。”

　　禹涩琪应了。
　　“我反悔了。”

　　刘在伊勾了勾唇，“谢谢……学姐？”